段憂銘低低嗯了一聲,捧起黎醉的臉,難得正經的問:“所以你願意來到我的未來嗎?願意讓我和你共同麵對未來可能會發生的災禍嗎?”


    段憂銘棕色的瞳孔裏倒映著黎醉驚愕的樣子,段憂銘軟下神色,輕輕吻了上去


    黎醉下意識閉眼,額頭附上溫熱,段憂銘眼裏蘊含著黎醉看不懂的溫柔:“我母親告訴我沒有正當關係的親吻叫猥褻”


    黎醉:“……”


    黎醉有點無語:“你前天晚上偷親我的時候怎麽沒想到?”


    段憂銘若有所思瞪大雙眼:“你那天晚上真的沒睡,你果然喜歡我”


    黎醉:“……”


    就不該給這臭小子一點好臉色


    段憂銘把黎醉淩亂的衣領整理好,站起身:“好了,既然……”


    話沒說完嘴唇被溫涼覆蓋,段憂銘瞪大雙眼,震驚的看向黎醉


    一觸即分,黎醉微微偏開頭:“我的答案。”


    段憂銘裝作沒聽清道:“你剛剛說什麽?”


    黎醉沉下臉,轉身就走:“沒聽見算了。”


    “哎別別別別”段憂銘連忙從身後抱住人:“聽到了,聽到了,不過有一點我得糾正一下”


    “什麽?”黎醉皺眉


    段憂銘俯下身,聲音很低,很溫柔:“是一個叫段憂銘的壞男人對黎醉發了瘋般的覬覦,最後抱得美人歸,終成眷屬。”


    話音剛落,段憂銘將手插入黎醉長發間,用力吻了上去


    黎醉沒在反抗,環抱住對方輕嗯一聲,含糊道:“是一個壞男人對黎醉發了瘋的愛護,讓對方心動,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


    段憂銘低低笑了一聲,一把將人抱起:“一會跟弗萊他們解釋清楚後,我們就——”


    “迴家。”


    遠在千裏的白池腦內忽然傳來警報,白池微微皺皺眉,剛想要查看,林墨琛端著茶杯走了過來,看到白池皺眉,好奇問了一句怎麽了?


    腦內擾人的警報聲消失,白池一把將其丟在腦後,抱著林墨琛纖瘦有力的腰肢:“沒什麽,不重要。”


    林墨琛垂眸微微摸了摸白池柔軟的發絲,輕笑一聲:“是嗎。”


    “……”


    “欺人太甚!”邢宇橙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溫薄這老畜生竟然在你身體裏埋炸彈妄想控製你!”邢宇橙怒氣衝衝,旁邊的周栗臉色也不是很好,忍不住罵道:“老畜生,這種下三濫的招式都想的出來”


    段憂銘端起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慢悠悠地輕啜一口,那副悠然自得、老神在在的模樣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若仔細觀察他手中握著的茶杯,便會發現杯壁上一道細微的裂縫。


    另一邊,弗萊斜倚在柔軟的榻上,手中漫不經心地把玩著一個悶尖獅子頭。下一瞬間,那兩顆完好無損的悶尖獅子頭在眾人驚愕的目光注視下,伴隨著幾聲清脆的“哢嚓”聲,瞬間碎裂成數片。


    “……”


    黎醉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一聲:“我之前一直不跟你們講實話,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啊。即便有段憂銘的屏蔽器幫忙,也無法徹底消除炸彈對我身體所產生的影響,還有一點就是,我不信任你們。”


    聽到這話,邢宇橙好奇地歪著頭問道:“既然如此,那你現在怎麽又突然決定說出來了呢?”


    段憂銘臉上浮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挑了挑眉,變戲法似地從懷中掏出五個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屏蔽器:“獨家發明!目前就隻有這麽五個。不管是什麽樣的高科技產品,隻要處於這五個屏蔽儀共同形成的強大磁場之下,都會立刻失去功效!”


    一旁的林清玄見狀,非常配合地鼓起掌來,恰到好處的掌聲讓這位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段憂銘滿意足地將屏蔽儀遞給黎醉,向後靠去。


    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其事地道:“不過,老是依靠這些屏蔽器也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咱們必須得想辦法從根源上將問題解決才行。”


    周栗動作利落地從公文包裏掏出一張看起來有些陳舊的牛皮紙,然後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一臉嚴肅地說道:“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的話,當年咱們好不容易成功逃離那地方之後,溫薄便將整個實驗室都徹底摧毀掉了。那麽問題來了,這家夥如今究竟會躲藏在哪裏呢?”


    黎醉突然伸手抽出一支削得尖尖的鉛筆,接過周栗遞過來的那張地圖,將其平鋪在了麵前的桌子上。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得隻剩下時鍾秒針滴答滴答走動的聲音,仿佛每一下都重重地敲擊在眾人的心頭上。


    隨著時間緩慢堅定地流逝著,分針和時針也在表盤上不知疲倦地轉動著。終於,在漫長的等待過後,黎醉手中的鉛筆最後一筆穩穩當當地落在了地圖上。


    隨後,他緩緩站起身來,麵無表情地將手中的鉛筆隨手一扔,鉛筆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後,準確無誤地飛向了一旁的角落。


    緊接著,黎醉用一種近乎冷淡的語氣開口說道:“溫薄這個人向來生性多疑,哪怕我是由他親手締造出來的非人類實驗體,但對我依舊沒有給予百分之百的信任。


    因此,想要僅僅依靠這些標注出來的位置去搜尋到能夠證明他罪行的確鑿證據,很難。”


    聽到這話,在場的其他幾個人全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誰也沒有率先打破這令人感到壓抑的寂靜氛圍。過了好一會兒,邢宇橙才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壓低聲音道:“我……不這麽覺得。”


    對於邢宇橙的反駁,黎醉卻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溫薄最拿手的就是揣摩和掌控他人的心思。像你們這樣初入社會、閱曆尚淺的小孩,實在是太容易受到他的蠱惑與欺騙了。所以說,在你們尚未真正成長起來、自身能力還不夠完備之前,這項針對他的行動計劃絕對不能夠貿然展開。”黎醉一邊說著,一邊微微眯起眼睛,不動聲色地釋放出一股強大的精神力量。


    隻聽得“彭彭”兩聲悶響傳來,擺在桌子邊緣的兩個杯子承受不住這股突如其來的壓力,瞬間爆裂開來,化作無數碎片散落一地。


    突然之間,一道強烈的電流如同閃電般從弗萊的腦海中急速穿過。


    那一瞬間,他的身體猛地一顫,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遠遠地凝視著不遠處的黎醉,無聲默認。


    灰色的煙霧如幽靈般悄然彌漫開來,迅速籠罩住了段憂銘和林清玄所在的區域。兩人瞬間感受到一股異樣的力量在體內湧動,隻覺得一陣酥麻感傳遍全身。


    下一刻,令人驚訝的一幕發生了——兩隻毛茸茸、不受控製的耳朵竟然從他們的頭頂突兀地蹦了出來!


    黎醉見狀,無奈地攤開雙手,略帶嘲諷地說道:“連這麽一點威壓都抵擋不住,還妄想著去給人家送人頭?”


    “溫薄所掌握的技術可比你們想象中的還要先進得多!”


    林清玄一臉鬱悶地伸手扒拉著自己那對不聽話的耳朵,小聲暗自嘀咕:“我們現在這樣子,還算得上是人類嗎?”


    聲音很小,沒人聽見,但林清玄還是身體一僵,小心翼翼的看向旁邊的黎醉。


    黎醉沉默片刻後,有意避開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你們在幼年時期所注射的那種藥劑被命名為 l013,其實就是 l144 的初代樣品。


    值得慶幸的是,由於當時你們注射的劑量較少,因此對身體並沒有產生明顯的副作用。


    要知道,這些動物基因與你們自身的基因相互融合時,最終能夠產生新的分子力量,可即便有人能夠從中掌握到一些能力,那也不過是無足輕重、如同雞肋般的小把戲。所以,接下來的路還得依靠你們自己。”


    聽到這裏,周栗忍不住追問道:“既然如此,那為何我和橙子卻沒有出現這樣的狀況?”


    黎醉微微垂眸,思索片刻才迴答道:“每個人的體質都是獨一無二的,對於同一種藥劑所能承受的效果自然也就各不相同。”


    “打個比方……就像周栗,他小時候所擁有的那些特殊力量會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而逐漸被新陳代謝掉。


    當然,如果你們對此心存疑惑,不妨直接去詢問一下他。”


    弗萊的身體猛地一僵,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那幾個小家夥灼熱的視線正牢牢地鎖定在自己身上。


    他的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後緩緩開口說道:“當時啊,就是為了避免你們這些小崽子們依仗著分子力量亂來,所以呢,我給你們每一個人的身體裏都注射了相應的藥劑!也就是傳說中的 l144 號藥劑的解藥!”


    聽到這話,四個人瞬間驚呆了,仿佛石化一般呆立當場。


    邢宇橙更是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揉搓了幾下林清玄的狐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惹得林清玄渾身一顫,差點跳起來。


    黎醉則不著痕跡地將目光從邢宇橙身上收了迴來,隨後輕輕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試圖把大家已經飄遠的魂魄召喚迴來。


    “好了,現在應該都清楚狀況了!好好享受這最後一天的歡樂,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正式開啟艱苦的訓練!說實在的,你們幾人之間的配合默契程度簡直差到讓人心驚!”


    這番話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四個人的心頭上。最終,還是邢宇橙最先反應過來,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龐,嘴裏嘟囔著:“太傷人了……嚶。”


    看著這四個小家夥一副垂頭喪氣、備受打擊的模樣,黎醉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與弗萊一同走出了房間。


    兩人來到陽台上並肩而立,微風輕拂過他們的麵龐。這時,弗萊默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香煙,遞向身旁的黎醉,並帶著一絲沙啞和滄桑的嗓音問道:“那個,弗希爾最近過得怎麽樣?”


    黎醉吐出一口煙圈:“看到了?”


    弗萊點了點頭,苦笑道:“死小孩,還還學會染發了”


    黎醉哼笑一聲,望著遠處的老樹默默出神


    弗萊深深地吸了好幾口煙,煙霧繚繞之中,他眯起眼睛,仿佛在沉思什麽。然後,他緩緩地伸出右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那還冒著點點火星的香煙,用力一撚,火星瞬間熄滅。緊接著,他長長地唿出一口濁氣,似乎想要把心中所有的煩悶都隨著這口氣吐出去。


    做完這些後,弗萊輕輕地拍了拍身旁留著一頭長發的男人的肩膀,語氣堅定地說道:“小子,答應過我的事可別忘了啊!”說完,他便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邁著大步離開了這個房間,隻留下一個漸行漸遠的背影。


    黎醉依舊靜靜地坐在椅子上,他輕吐出一口氣,手中的香煙已經快要燃盡。他原本打算再抽幾口就把它滅掉,但就在這時,門卻突然再度被推開。


    下一秒,修長的手迅速伸過來,毫不留情地從黎醉的指尖抽出了那支正在燃燒著的香煙。段憂銘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黎醉的身後,微微彎下腰來。他身上散發出一種好聞的氣息,如同一股無形的力量,悄悄地包圍住了懷中的黎醉。


    段憂銘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笑道:“小一哥哥都不讓我抽煙了,你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稍微克製一下呢?”說話間,他那溫熱的氣息如春風般拂過黎醉的耳畔,惹得黎醉不禁渾身一顫。


    黎醉迴過身來,目光正好對上了身後那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不得不說,段憂銘不愧是主角,就連那透過窗戶灑進來的陽光,似乎都對他格外偏愛。


    此刻,金色的光芒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耀眼奪目。尤其是他頭頂上那一對柔軟的黑色獸耳,更是顯得溫暖。


    看到這裏,黎醉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他突然抬起手,惡作劇般地輕輕彈了一下段憂銘頭上的獸耳。


    段憂銘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然而,他的眼神非但沒有絲毫惱怒之意,反而變得愈發熾熱起來。


    隻見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手中的香煙狠狠地掐滅,隨後俯身向前,在黎醉那微涼的唇邊上輕輕落下一吻。


    “黎醉,我們現在的關係算什麽?”段憂銘的聲音低沉,就像是從幽深穀底傳來一般。


    黎醉對感情之事可謂是一竅不通,但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


    黎醉心裏非常清楚,如果就這樣一直拖著人家,不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複,那對方的內心定然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於是,黎醉努力讓自己的神色柔和下來,聲音輕柔得如同秋日裏即將消散的微風:“你是我的......”說到這裏,黎醉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表達才最為恰當。


    緊接著,黎醉稍稍湊近段憂銘的耳畔,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見的音量輕聲說道……


    段憂銘眨巴著眼睛,完全被黎醉這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給弄懵了。


    隻感覺一股熱流湧上耳根,使得耳尖一下子變得通紅似火。


    而且由於黎醉說話的速度實在太快,以至於段憂銘根本來不及聽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什麽。


    不過,即便如此,他依然覺得這一定是個美妙無比的詞匯。


    此時此刻,段憂銘再也抑製不住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他伸出雙臂,緊緊地將黎醉擁入懷中。


    那份深深的愛意在他心中不斷堆積,仿佛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熾熱而強烈。


    黎醉恍惚之間好像看到段憂銘身後的狼尾正歡快地上下擺動著。


    感受到段憂銘溫暖有力的擁抱,黎醉輕輕地拍了拍靠在自己身上的那個人,難得說話有了點人味:“再等等吧,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妥善解決之後,我會把我們的關係公之於眾,告訴所有人的。”


    “外麵冷,進去吧。”


    “……”


    入冬之後,氣溫驟降,凜冽的寒風唿嘯著席卷大地,仿佛要將世間萬物都凍結起來。清晨時分,天色依舊昏暗陰沉,整個世界還沉浸在沉睡之中。但屋內的四個人卻沒有這般幸運,他們正被脾氣暴躁的弗萊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醒。


    四人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身體像灌了鉛一般沉重,腦袋也是昏昏沉沉的。盡管心中充滿了不情願,但還是強打起精神,跟隨著弗萊走出了房門。


    此時的天空依然陰雲密布,仿佛一塊巨大的灰色幕布籠罩著大地。周栗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喃喃自語道:“我一個整天待在辦公室裏搞技術的,為什麽也要跟著來遭這份罪啊?”


    正在專心開車的弗萊聽到這話,連頭也沒迴一下,隻是冷冷地迴應道:“搞辦公室技術怎麽了?就算是這樣,你也得有點防身的本事才行。要是哪天我們全都遭遇不測,最後能指望得上的可就是你們這些搞技術的人了。”


    這番話雖然說得不無道理,但聽起來著實有些刺耳。周栗聽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趕緊連連呸呸了兩聲,急忙說道:“哎呀呀,快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了!你們肯定都會平平安安、順順利利的!”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黎醉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那四個神情緊張、如臨大敵的幾人,無奈地聳了聳肩。


    車子繼續前行,一路顛簸搖晃。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終於又翻過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眼前出現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這裏竟是一處極為偏僻荒涼的小山村。


    越野車緩緩停下,邢宇橙第一個衝下車去。由於長時間的車程加上山路崎嶇,她此刻已經感到頭暈目眩,胃裏更是一陣翻江倒海。她用手扶著車身,虛弱地說道:“我真是想不通,咱們隨便找個稍微大點兒的地方不就行了嗎?何必非要跑到這麽偏遠的山村裏來......呃......”話未說完,她便再也控製不住,彎下腰幹嘔起來。


    黎醉走到車子的後方,打開了寬敞的後備箱。隻見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四個碩大的黑色背包,仿佛隱藏著什麽東西。他不緊不慢地將這些背包逐一取出來,然後像是扔垃圾一樣隨意地朝身後的幾個人扔過去。


    段憂銘眼疾手快,猛地向前伸出雙手,一把穩穩地接住了飛過來的黑色背包。然而,由於背包實在太重,他差點一個踉蹌被壓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穩住身形。


    站在一旁的林清玄可就沒有這麽幸運了。那個黑色背包如同炮彈一般直直地砸在了他的身上,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猝不及防,直接向後倒去。隻聽他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哎喲!別告訴我這裏麵裝的都是石頭塊啊?”


    聽到這話,黎醉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太走心的笑容,還煞有介事地鼓起掌來:“恭喜,猜中了。不過,沒有獎勵。”說完。


    林清玄一臉無語,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卻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接著,黎醉帶著眾人來到了一處山林前。這片山林高聳入雲,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盡頭,光禿禿的樹木和陡峭的山勢讓人望而生畏。


    黎醉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給你們兩個小時的時間,爬上這座山。我們會在山頂等著你們,如果兩個小時之後你們還沒有到達山頂......”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伸手指向腳下的地麵,冷冷地說道:“那你們就老老實實地在這裏待著吧。”


    黎醉突然冷笑一聲:“不要試圖把背包裏的石塊拿出來,我想你們不想知道後果”


    聽到這番話,四個人都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段憂銘最先迴過神來。他二話不說,迅速背起地上的書包,像離弦之箭一樣朝著山上狂奔而去。


    “段憂銘等等我……!”


    幾個小孩大叫著鬧在一起,跑上山,知道看不見身影,黎醉才收迴目光和弗萊對視一眼


    弗萊壞笑幾聲,幸災樂禍:“走吧。”


    “……”


    四人僅僅是跑到路程的一半時,便已累得快要虛脫。邢宇橙大口地喘著粗氣,身體搖晃了幾下後,最終支撐不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一邊用力地擺著手,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道:“不行......真的不行了......這包太沉了......我實在跑不動了......”


    相比之下,段憂銘、林二少爺和周栗這三位男士的體力雖然要稍好一些,但此刻也是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仿佛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汗水順著他們的額頭不斷滑落,浸濕了衣衫。


    林二少爺此時也顧不上地麵是否肮髒,雙腿一軟,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重重地坐了下去,有氣無力地嘟囔著:“要不咱們先歇息一會兒吧......我感覺我的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段憂銘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迴應道:“不行啊!時間緊迫,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分鍾,必須加快速度才行!”說罷,他迅速掃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然後毫不猶豫地伸手將邢宇橙背包中的石頭取出了幾個,放進了自己的包裏:“再堅持堅持!”


    周栗見狀,立刻上前一把拉起癱坐在地上的邢宇橙和林二少爺。也效仿起段憂銘的舉動,從林清玄的背包裏掏出了大半的石子。


    兩人站在最旁邊,駕著人慢慢往上爬。


    巨大的顯示屏清晰地呈現出了四人剛才的一舉一動。站在屏幕前的黎醉麵無表情,隻是靜靜地看著畫麵,隨後緩緩地將手中的茶杯放置到了一旁。


    弗萊靠在旁邊,饒有興致地觀察顯示屏內四人狼狽的神情,搖搖頭:“到現在都沒發現,偵查能力不行啊”


    “楚席他們到了嗎?”黎醉問


    “剛才就已經到了,現在正……打麻將呢……”弗萊一言難盡


    “。”


    冷風如淩厲的鞭子一般唿嘯著抽打在臉上,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四人緊緊地咬著牙關,仿佛那牙齒就是他們堅持下去的最後一道防線。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與巨大的阻力抗爭,腳步異常沉重而艱難。


    就在這時,段憂銘突然感覺腳下一空,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便連同其他三人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們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泥濘的泥土沾染得麵目全非,原本整潔幹淨的衣物此刻變得肮髒不堪。四人狼狽至極地倒在地上,大腦因為極度缺氧而開始感到一陣陣眩暈,眼前更是時不時地冒出黑影。


    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湧出,但邢宇橙卻毫不示弱地用力抹去。她的眼神中燃燒著不屈的火焰,惡狠狠地說道:“我不服!這座山居然敢招惹我?今天就算花再長的時間,哪怕是用爬的方式,我也要登頂!”


    這番鏗鏘有力的話語如同戰鼓一般激蕩在每個人的心間,極大地鼓舞了其餘幾人的士氣。林清玄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搖搖晃晃地掙紮著爬起身來。盡管雙腿仍在顫抖,但他還是咬緊牙關,跟隨著邢宇橙的步伐,再次緩慢而堅定地向上攀爬。


    汗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滴落下來,砸在早已被嚴寒凍結成硬塊的黑色土地上,濺起一朵朵微小的水花。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們不知道自己究竟已經堅持了多久,隻知道必須不斷前進,不能有絲毫退縮。


    終於,當他們又一次抬起疲憊的雙腳時,眼前忽然豁然開朗——一片寬闊的山頂平台出現在眼前。一直緊繃著的那股力量仿佛在這一刻得到了解脫,四人再也支撐不住,紛紛昏倒在地。


    就在此時,楚席嘴裏嘖嘖有聲地從一處陰暗的夾角緩緩走出。他看著昏迷不醒的四人,無奈地搖搖頭歎道:“黎醉和隊長也真是夠狠心的,竟然這樣折磨他們。”


    站在一旁的虞河則抱著雙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哼,兩個變態,不過話說迴來,不經曆這些磨難,又怎麽能成為真正的強者呢?”


    楚席愜意地伸展開雙臂,用力向上伸展著身軀,伴隨著一陣劈裏啪啦的骨骼脆響聲傳來。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鍾內,原本那個麵容清秀、身材纖細得宛如女子般的男孩竟然如同施了魔法一般,眨眼間就搖身變成了一個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的男子。


    虞河站在一旁,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嫌棄,目光緊緊鎖定在這個已經大變模樣的男人身上,忍不住嘟囔道:“把縮骨功練到你這種程度,還真是個人才啊!”


    楚席聽到這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嬉皮笑臉地迴應了一句:“嘿嘿,過獎啦!”說罷,他左手輕鬆地拎起段憂銘,右手則提著林清玄,就好像手中拿著的隻是兩個毫無重量的布娃娃一樣。


    然而,楚席一邊走著,嘴裏卻不停地抱怨起來:“我說你們這倆死孩子,怎麽身上的肌肉密度這麽高啊?拎著可真費勁!”


    虞河對他的抱怨充耳不聞,默默地走到一旁,彎下腰去,輕輕地將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孩抱入懷中。


    周栗依舊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時間悄然流逝,天空逐漸泛起魚肚白,黎明的曙光灑向大地。段憂銘緊閉的雙眼開始微微顫動,終於,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剛一醒來,他便感覺到雙腿一陣酸麻脹痛,於是下意識地輕輕挪動了一下。誰知這輕微的動作卻仿佛引發了連鎖反應,那股酸痛感瞬間如潮水般席卷全身。


    就在這時,睡在段憂銘身旁的林清玄和周栗也被他的舉動所驚醒。林清玄迷迷糊糊之中,下意識地想要抬起自己的雙腿,結果剛一動彈,便是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我靠!我的腿……”


    正當三人在痛苦中掙紮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推開,邢宇橙大踏步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屋內三人那狼狽不堪的慘狀時,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毫不留情地放聲大笑起來。


    周栗納悶:“橙子,你肌肉不酸嗎?”


    邢宇橙笑著搖頭,辮子被甩出一道優美的弧度:“我男朋友昨天幫我揉了,現在沒有你們那麽疼”


    三人:“……”


    這個男朋友指的是誰不言而喻,但林清玄還是不可思議:“搞什麽?讓那個弱雞小白臉當你男朋友?”


    周栗沒說話但眼神示意林清玄說的對


    “嘖嘖嘖,昨天就不該把你們幾個小白眼狼拎迴來”


    楚席高大的身影不緊不慢的出現在門口,看著三人驚悚的表情邪魅一笑:“想不到吧,臭小子們,就這點小雞仔的體力還敢說自己不是小白臉?”


    聲音還是這個聲音,但……


    段憂銘僵著臉上下打量著大變樣的男人,緩緩吐出一句:“臥槽……”


    “醒了?”清冷的聲音打破尷尬的局麵,黎醉身著一身棕色大衣,白色長發隨意紮起,整個人顯得幹脆利落


    邢宇橙一把拋棄男友,和黎醉站在統一戰線:“他們醒了!”


    黎醉淡淡嗯了一聲道:“收拾好自己,五分鍾以後去院子裏集合,開始今天的訓練”


    不顧林清玄的哀嚎,冷血無情的幾人轉身離去


    收拾好一切,三人半死不活拖著僵硬的腿來到大院,邢宇橙早就等在這裏,看到他們的狼狽樣笑了出來


    黎醉見人都到齊後,終於開口:“昨天你們一共耗費了兩時二十五分達到山頂,按理來說你們可以更早,但是……”


    “你們太蠢了”黎醉冷冷道


    “你們隻會一味地盲目向上攀爬,對於自身所處的環境以及範圍毫無所知,不僅如此,你們根本不懂得如何合理地分配自己所擁有的力量,更別提相互之間的協調與配合了。甚至連最基本的觀察能力都沒有,你們這樣的表現簡直跟那些隻知道橫衝直撞的莽夫沒有任何區別!盲目的合作可不叫做真正的配合,它隻會讓你們更快地丟掉性命罷了!”


    一時間,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得讓人感到壓抑。邢宇橙站在那裏,臉上露出一絲不服氣的神情,但她卻又說不清到底為何而不服氣。


    一直在一旁默默觀察著眾人反應的黎醉敏銳地察覺到了邢宇橙的情緒變化,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笑容,接著說道:“怎麽?不服氣嗎?”


    說罷,隻見黎醉冷笑一聲,然後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巧的遙控器,輕輕地按下了上麵的按鈕。就在那一瞬間,原本隱藏在山林中的電線開始緩緩地繃直,並逐漸在眾人麵前顯露出來。


    “看看吧,如果你們能夠靜下心來,事先仔細地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那麽你們就會輕而易舉地發現這幾條電線其實就埋在了你們的腳下。隻需要稍微撥開那層薄薄的沙土,它們便會清晰可見。可是,你們剛才都在做些什麽呢?”黎醉的聲音變得愈發嚴厲起來。


    “隻是在那裏盲目地打鬧、無休止地吵嘴,還有那所謂的無知的配合和空洞的信念?我告訴你們,你們這種漫不經心的態度已經充分表明,你們壓根兒就沒有把這次訓練當成一迴事!”


    “是覺得自己已經厲害到可以去對抗高粒子武器了嗎?覺得溫薄想要控製一個國家的想法太過異想天開嗎?”


    “我想我必須得告訴你們一件事實……”黎醉一字一頓:“你們還什麽都不是。”


    “我們沒有把握能完全解除這次危機,一旦溫薄的計劃成功,如果我們倒下,靠的隻能是你們……”黎醉輕輕唿出一口氣,輕聲道


    “但我可能錯了,你們現在還隻是長不大的孩子……迴去收拾吧,一會送你們下山,安靜的當少爺去吧。”


    黎醉垂下眼,就要轉身離去,衣角突然被輕輕拉住:“對不起……”


    邢宇橙豆大是淚珠一顆顆滾下,她抽噎著說:“對不起,小一,我們錯了,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好不好……”


    段憂銘三人也圍在黎醉身旁,神情低落、懊悔:“我以為你就是說著玩,嚇唬我們的……”林清玄咬著牙,小聲道:“對不起小一……”


    幾個半大的小孩圍住黎醉,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黎醉安靜許久,久到四人心驚膽戰時才道:“去吃飯吧,一會讓楚席帶你們去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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