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皇帝到太廟祭拜先帝,他對著一眾祖宗牌位,說道:“不肖子孫今來向我蕭氏先祖賠罪,梁王蕭詡,謀權篡位,欺壓百姓,殘害忠良,樁樁件件,觸目驚心,不可再留,若先祖於忘川路上遇其訴苦,還望開導其安心投胎,不可拘泥於往事所曆,不肖子孫蕭兗敬上!”
皇帝隨後從太廟出來,吩咐道:“下旨!梁王蕭詡謀權篡位、殘害忠良、欺壓百姓,罪不容恕,即日起貶為庶民,賜其毒酒,梁王府女眷沒入掖幽庭、男丁流放嶺南,任何人不得求情,膽敢求情者與之同罪!梁國公謝鶴勾結梁王,罪不容恕,判其腰斬,本應連及謝氏一族,然念謝笛揭發其兄罪行,功過相抵,不賞不罰,褫奪謝鶴梁國公爵位,由其弟謝笛承襲爵位!”
天牢內,蕭詡看著毒酒,自嘲道:“終究是輸了。”
陸懷蒼看著蕭詡,滿眼怨恨:“這不過是你的報應罷了!”
蕭詡看著陸懷蒼,笑著說道:“陸懷蒼,我為你感到悲哀,你努力了這麽久,最後發現自己隻不過是皇帝偌大棋局中的一顆棋子,可真是可笑。”
“那也不如殿下可笑,不是嗎?殿下機關算計,最後落得如此下場,你害死了我爹娘,害死了我的妹妹,這都是你該應得的。”
蕭詡搖頭:“你錯了,你父母確實是本王派人殺的,誰讓當初他不肯歸順本王,還知道了本王的謀劃,本王自不會留他,可是你妹妹,陸貴妃,本王並沒有理由動她,她是你妹妹沒錯,皇帝重用你也沒錯,可本王清楚,皇帝重用你是因為你的才能,而不是因為你妹妹,如果不是你先被皇帝發現,本王也想將你納為己用,可惜了,如若本王有你在手,也不會落得如此!”
“你錯了!你輸是因為你不該贏,而不是因為用人不當,謝鶴的才能也是數一數二的,你有他在手,有謝氏在手,就已經贏了大半,畢竟謝氏可是開國氏族,在朝中威望頗高,隻是人心不正用不好罷了。”
蕭詡看著陸懷蒼:“嗬……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無奈地笑著,拿起那杯毒酒,對著陸懷蒼說了最後一句話:“陸懷蒼,本王聽說當初是你帶著孟鐸到花園寨的,本王就要死了,沒什麽可留戀的,可是你,陸懷蒼,你別忘了四皇子,莫要為他人做了嫁衣!”
說罷,他將毒酒一飲而盡,隨著酒杯落地,蕭詡也倒在了地上。
陸懷蒼麵無表情地從天牢走出,一束光灑在他的身上,陸懷蒼抬頭,與陽光打了個照麵。
他看著蘇業一步步走到自己麵前,說道:“陛下請陸指揮使到承乾宮一敘!”
陸懷蒼跟在蘇業身後進了承乾殿,皇帝迎上陸懷蒼,說道:“君梧!來了!朕都等你好久了,朕這裏有幾壺好酒,你我今日喝個痛快!”
陸懷蒼躲開皇帝的手,恭敬行禮道:“陛下!微臣今日不適,實在是不宜飲酒,還請陛下見諒。”
他的這一躲,皇帝感到有些悵然。
“君梧~你怎麽?”
“陛下,君臣有別,微臣終究隻是臣子,與陛下終究不該如此沒有規矩。”
“朕要你來同朕喝酒都不行了嗎?”
“陛下是命令臣嗎?如若是陛下之令,微臣定當遵從!”
皇帝收迴手,背手說道:“你在怪朕?”
“微臣不敢~”
“君梧,昕兒的事朕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你給朕一些時間好不好?”
“陛下處置誰,微臣不該置喙,但憑陛下決定!”
皇帝知道自己與陸懷蒼終究是迴不到過去了,他略帶顫音:“你下去吧~沒事去看看漣兒~”
陸懷蒼無聲地離開了。
陸懷蒼走後,皇帝轉身看向龍椅,往龍椅的方向慢慢走去,那個身影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般,皇帝,終是注定孤家寡人。
……
三日後,皇帝於後宮發難,皇後孟氏被廢除皇後之位,囚禁於冷宮之中,其子大皇子蕭璟過繼於已故皇帝之弟安王為嗣。
皇帝又在一月後將太後張氏迎迴慈安宮,四皇子蕭漣立為皇太子,由皇帝親自教養。
前朝,丞相孟鐸自請辭官,皇帝放其歸鄉,走之前,孟鐸找到陸懷蒼,向其道歉:“陸大人!老朽對不起陸大人!小女無德,竟然暗害陸貴妃,老朽慚愧!”
陸懷蒼沒有動作,隻是冷冷地看著孟鐸,孟鐸歎氣:“老朽這便離開了,望陸大人保重!”
說罷,他拄著拐杖,走過陸懷蒼。
“孟相!保重!”
孟鐸停住腳步,轉身震驚地看著陸懷蒼,隨後笑著向陸懷蒼行禮:“保重!”
陸懷蒼迴禮。
……
七日後早朝,陸懷蒼穿著一身紫色官服上朝,路過的人都稱唿他為:“陸相!”
陸懷蒼都微微點頭迴應。
走到殿內,薛遠站在原地看著一眾官員向陸懷蒼行禮,淡淡一笑,陸懷蒼走到薛遠麵前,薛遠說道:“決定好了?真的就坐這個位置了?”
陸懷蒼點頭:“近安,我還有漣兒。”
兩人相視而笑。
……
三十年後,陸懷蒼於丞相之位操勞去世,終年52歲,陸懷蒼死後,皇帝蕭兗賜其諡號“文正”,準其入太廟,陸氏一族靠著陸懷蒼從沒落貴族變為魏朝的世家大族。
……
陸懷蒼的魂魄來到忘川河,隨便抓住一位冥君,打聽道:“薑顏在哪兒?”
“走了!”宣霖迴應他。
“走了?去哪兒了?”
宣霖繼續解答:“投胎去了,你別廢話了,你該走了!”
“她什麽時候去的?”
“方才!”
“方才?為何會是方才?她不應該早就去投胎了嗎?”
宣霖不耐煩地拿起一碗忘川水:“喝了!喝完就快走!”
“你先告訴我,我再喝!”
宣霖此時敢怒不敢言:這倆祖宗,我真是欠你們的!
“她說她要等人!”
“等誰?”
“我不知道,你快喝吧,後麵一堆人等著呢!”
陸懷蒼將忘川水喝下,正欲繼續問些什麽,就被一把推下輪迴道,投胎去了。
宣霖在後麵小心翼翼地探頭,看樣子他應該沒看清是誰推的他,還好還好……
皇帝隨後從太廟出來,吩咐道:“下旨!梁王蕭詡謀權篡位、殘害忠良、欺壓百姓,罪不容恕,即日起貶為庶民,賜其毒酒,梁王府女眷沒入掖幽庭、男丁流放嶺南,任何人不得求情,膽敢求情者與之同罪!梁國公謝鶴勾結梁王,罪不容恕,判其腰斬,本應連及謝氏一族,然念謝笛揭發其兄罪行,功過相抵,不賞不罰,褫奪謝鶴梁國公爵位,由其弟謝笛承襲爵位!”
天牢內,蕭詡看著毒酒,自嘲道:“終究是輸了。”
陸懷蒼看著蕭詡,滿眼怨恨:“這不過是你的報應罷了!”
蕭詡看著陸懷蒼,笑著說道:“陸懷蒼,我為你感到悲哀,你努力了這麽久,最後發現自己隻不過是皇帝偌大棋局中的一顆棋子,可真是可笑。”
“那也不如殿下可笑,不是嗎?殿下機關算計,最後落得如此下場,你害死了我爹娘,害死了我的妹妹,這都是你該應得的。”
蕭詡搖頭:“你錯了,你父母確實是本王派人殺的,誰讓當初他不肯歸順本王,還知道了本王的謀劃,本王自不會留他,可是你妹妹,陸貴妃,本王並沒有理由動她,她是你妹妹沒錯,皇帝重用你也沒錯,可本王清楚,皇帝重用你是因為你的才能,而不是因為你妹妹,如果不是你先被皇帝發現,本王也想將你納為己用,可惜了,如若本王有你在手,也不會落得如此!”
“你錯了!你輸是因為你不該贏,而不是因為用人不當,謝鶴的才能也是數一數二的,你有他在手,有謝氏在手,就已經贏了大半,畢竟謝氏可是開國氏族,在朝中威望頗高,隻是人心不正用不好罷了。”
蕭詡看著陸懷蒼:“嗬……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無奈地笑著,拿起那杯毒酒,對著陸懷蒼說了最後一句話:“陸懷蒼,本王聽說當初是你帶著孟鐸到花園寨的,本王就要死了,沒什麽可留戀的,可是你,陸懷蒼,你別忘了四皇子,莫要為他人做了嫁衣!”
說罷,他將毒酒一飲而盡,隨著酒杯落地,蕭詡也倒在了地上。
陸懷蒼麵無表情地從天牢走出,一束光灑在他的身上,陸懷蒼抬頭,與陽光打了個照麵。
他看著蘇業一步步走到自己麵前,說道:“陛下請陸指揮使到承乾宮一敘!”
陸懷蒼跟在蘇業身後進了承乾殿,皇帝迎上陸懷蒼,說道:“君梧!來了!朕都等你好久了,朕這裏有幾壺好酒,你我今日喝個痛快!”
陸懷蒼躲開皇帝的手,恭敬行禮道:“陛下!微臣今日不適,實在是不宜飲酒,還請陛下見諒。”
他的這一躲,皇帝感到有些悵然。
“君梧~你怎麽?”
“陛下,君臣有別,微臣終究隻是臣子,與陛下終究不該如此沒有規矩。”
“朕要你來同朕喝酒都不行了嗎?”
“陛下是命令臣嗎?如若是陛下之令,微臣定當遵從!”
皇帝收迴手,背手說道:“你在怪朕?”
“微臣不敢~”
“君梧,昕兒的事朕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你給朕一些時間好不好?”
“陛下處置誰,微臣不該置喙,但憑陛下決定!”
皇帝知道自己與陸懷蒼終究是迴不到過去了,他略帶顫音:“你下去吧~沒事去看看漣兒~”
陸懷蒼無聲地離開了。
陸懷蒼走後,皇帝轉身看向龍椅,往龍椅的方向慢慢走去,那個身影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一般,皇帝,終是注定孤家寡人。
……
三日後,皇帝於後宮發難,皇後孟氏被廢除皇後之位,囚禁於冷宮之中,其子大皇子蕭璟過繼於已故皇帝之弟安王為嗣。
皇帝又在一月後將太後張氏迎迴慈安宮,四皇子蕭漣立為皇太子,由皇帝親自教養。
前朝,丞相孟鐸自請辭官,皇帝放其歸鄉,走之前,孟鐸找到陸懷蒼,向其道歉:“陸大人!老朽對不起陸大人!小女無德,竟然暗害陸貴妃,老朽慚愧!”
陸懷蒼沒有動作,隻是冷冷地看著孟鐸,孟鐸歎氣:“老朽這便離開了,望陸大人保重!”
說罷,他拄著拐杖,走過陸懷蒼。
“孟相!保重!”
孟鐸停住腳步,轉身震驚地看著陸懷蒼,隨後笑著向陸懷蒼行禮:“保重!”
陸懷蒼迴禮。
……
七日後早朝,陸懷蒼穿著一身紫色官服上朝,路過的人都稱唿他為:“陸相!”
陸懷蒼都微微點頭迴應。
走到殿內,薛遠站在原地看著一眾官員向陸懷蒼行禮,淡淡一笑,陸懷蒼走到薛遠麵前,薛遠說道:“決定好了?真的就坐這個位置了?”
陸懷蒼點頭:“近安,我還有漣兒。”
兩人相視而笑。
……
三十年後,陸懷蒼於丞相之位操勞去世,終年52歲,陸懷蒼死後,皇帝蕭兗賜其諡號“文正”,準其入太廟,陸氏一族靠著陸懷蒼從沒落貴族變為魏朝的世家大族。
……
陸懷蒼的魂魄來到忘川河,隨便抓住一位冥君,打聽道:“薑顏在哪兒?”
“走了!”宣霖迴應他。
“走了?去哪兒了?”
宣霖繼續解答:“投胎去了,你別廢話了,你該走了!”
“她什麽時候去的?”
“方才!”
“方才?為何會是方才?她不應該早就去投胎了嗎?”
宣霖不耐煩地拿起一碗忘川水:“喝了!喝完就快走!”
“你先告訴我,我再喝!”
宣霖此時敢怒不敢言:這倆祖宗,我真是欠你們的!
“她說她要等人!”
“等誰?”
“我不知道,你快喝吧,後麵一堆人等著呢!”
陸懷蒼將忘川水喝下,正欲繼續問些什麽,就被一把推下輪迴道,投胎去了。
宣霖在後麵小心翼翼地探頭,看樣子他應該沒看清是誰推的他,還好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