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夕陽染紅的戰後營寨中,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將軍與軍師,兩位智勇雙全的靈魂人物,竟在半日之間,雙雙陷入了失心瘋的困境。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如同烏雲蔽日,讓整個軍營籠罩在一片沉重的陰霾之下。


    麵對眼前糟心的局勢,營中的每一位將士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了對前途命運的深深憂慮。


    然而,在這份憂慮之中,更有一股不屈的堅韌在悄然生長。


    將士們深知,在這關鍵時刻,恐懼與逃避絕非出路,唯有團結一心,下迴兩軍角逐,他們要扳迴一局,為將軍和軍師報仇。


    於是,營寨的校場上,出現了一幅前所未有的景象。


    將士們訓練的身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堅定、更加賣力。


    每一次揮劍,每一聲呐喊,都仿佛是在向天宣誓:他們不僅要戰勝即將到來的敵人,更要為將軍與軍師挽迴尊嚴,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作為對他們最深沉的敬意。


    竹鈺叫上一個士兵,讓他幫著穆欽一起攙扶著穆柏熠迴軍帳。


    竹鈺心想,這個穆柏熠和柏億一模一樣,而這個竹鈺和那個時空的自己也是一模一樣,這兩個時空一定有著特殊的聯係,難道是隕石的能量撕裂了一個時空通道?


    竹鈺陷入沉思,嬋娟默默地跟在後麵。


    “穆軍師,戰場確實是殘酷的,但將士們的堅韌比任何兵器都鋒利。等迴了京都,你的腿傷我一定會找最好的醫師給你醫好的。”竹鈺看著痛得冷汗直冒的穆柏熠說道。


    穆柏熠滿臉通紅,勉強擠出尷尬的笑容道:“是,將軍!將軍不必為我的腿傷擔心,隻是我一時疼痛難忍,才失了態。”


    “沒事,兄弟,我什麽都沒有看到。”竹鈺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今天失態了,而且還是在竹鈺麵前失了態,這個事情可是比腿傷嚴重一百倍。如果有地縫,他想立馬鑽進去。


    軍帳裏,秦醫官已經等候片刻,秦醫官伸手扶住穆柏熠,讓他坐在床上。


    “軍師,傷口都崩開了,好在天氣寒冷,不然化膿生疽,就難好了。“秦醫官清理完創麵,重新包紮好了說道。


    穆柏熠拱手:“謝醫官大人提醒!”


    醫官斂神,略有所思,道:“好好將養些時日,正常行走沒有任何影響。但是要完全根治的話,隻有唐神醫可以做到。”


    “唐神醫在何處?”竹鈺脫口而出,難掩欣喜之色。


    “唐神醫常年雲遊四海,我也還是十年前和我師傅在藥王峰學徒的時候見過一麵,那時唐神醫到藥王峰找一位藥材,有幸一睹他的風采。”


    秦醫官呷了一口茶繼續道:“從那以後啊,也未曾有人說見過唐神醫啊!”


    看來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天色不早了,竹鈺迴到軍帳,看著一片狼藉的火盆,迷茫又無助。燒黑的箭鏃在燭光下黯淡無光,嬋娟趕緊收拾起來。


    等火盆裏重新彈出淡淡的紅色火焰,軍帳裏也漸漸暖融融起來。


    “嬋娟妹妹,我中箭受傷那天可曾出現異象?”竹鈺伸出凍僵的手在火盆上烤著。


    “要說不一樣吧,是有的,那日清晨雪後初霽,天朗氣清,沒有任何異樣。午後太陽像是被一層紗蓋住一般,朦朦朧朧的。進入巫溪穀的時辰,由於山穀兩側山峰的遮擋,天空變暗稍許。”


    嬋娟說著遞過來一盞清香的茶盞。


    一口清香綿厚的清茶入口,頓覺全身的細胞都鮮活起來。


    竹鈺看著茶盞中的熱氣一圈圈盤旋上升,感歎宇宙原來如此神奇,保不齊在其他奇怪的空間還有一個我呢。


    竹鈺坐在幾案前,“嬋娟,我們的暗衛還在營寨嗎?“


    “一部分不在的。”


    “好,吩咐一些人去打探唐神醫的蹤跡!”


    不多時,營寨趨出了一隊人馬,消失於幾條白雪皚皚的岔道口。


    用完晚膳,夜幕降臨,將士們都陸續就寢,竹鈺換上夜行服,她要去巫溪穀看看當時中箭的位置,看是否能夠找到與穿越有關的線索。


    “鐺鐺鐺……”


    一陣淬火打鐵的聲音從穆柏熠的軍帳傳來,竹鈺拿起羊皮做的地形圖,飛一般地尋聲而去。


    穆欽正在淬火鍛造的鐵塊,是要給穆柏熠做拐杖。


    竹鈺去馬廄騎上飛鷹馬帶上一把弩直出營寨門,向北遁入茫茫雪夜中。


    嬋娟見勸阻無果,也換上夜行服,並挑選暗衛緊隨其後。


    夜晚的巫溪穀,沒有喧囂,山穀幽深,山崖巍峨,在月光與繁星的映照下,戰後的淩亂讓靜謐的山穀更透著幾分肅殺。


    微風湧動著樹梢,偶爾有殘雪落地的聲音,仿佛藏有無盡的故事。


    如果沒有戰爭,這個寂靜人跡罕至的山穀,一定在自己的時間裏靜靜的四季輪換,春榮冬藏。


    竹鈺上次騎馬還是在公司團建的時候,可能是自己本來就有騎馬的天賦,團建之前集訓幾天,居然從一個騎馬小白一躍成為公司的馬術第一名。


    她騎著飛鷹馬一路飛馳至巫溪穀,翻身下馬,拿出火折子點燃鬆明子,光亮照亮了山穀,像一個孤燈在風中隨風搖曳。


    竹鈺踩著咯吱咯吱的積雪,向著中箭的那個掩體位置走去。


    突然從石頭後麵竄出幾條黑影,一個悶頭棒就把竹鈺敲暈了。此時嬋娟與暗衛趕到,與黑影打鬥起來。


    黑影見雙方勢力懸殊,不便纏鬥,擲出迷煙珠。架起竹鈺騰空而起,遁入夜空,嬋娟追趕不及。


    等她再次抬起沉重的眼皮,隻覺頭悶痛不已,霎那間一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如潮水般向自己襲來,她知道這是這個時空竹鈺的記憶。


    她慢慢地站起身來,昏黃的燭光下瞧著這是個山洞,山洞內幹淨整潔陳設簡單,中間的幾案上放著幾盤吃食。


    洞口有人竊竊私語,聲音太小,聽不清,顯然有人把守。


    “有人嗎?”她用力地大喊,喉嚨一陣刺痛。


    洞口的守衛進來,為首的男子粗獷彪悍,腰上挎著一把大彎刀,“姑娘醒了,唔,這裏有水和吃食,慢慢享用!”


    他用刀指了指幾案,隨後隻聽 “唰”的一聲一把彎刀迴入刀鞘。


    竹鈺瞥著門口還站著幾個人,想逃走得費些力氣了。


    她坐在幾案旁端起茶盞,當杯沿快到嘴邊時候停了下來。


    “怕有毒?姑娘多想了!”彎刀男子示意,另一小廝拿出杯箸把茶水吃食都試吃了一遍。


    竹鈺坐迴幾案,喝了幾口水潤喉,喉嚨刺痛感減半。


    她看了看自己握長戟留下的老繭,竹鈺從小習武的各種情景蜂擁而至,她本能地握了握拳,手上的力氣好像恢複了些。


    “你們是什麽人?綁架我又是做什麽?”竹鈺直視彎刀男子的眼睛。


    “姑娘,主人有請。”門外守衛作揖道。


    竹鈺醒來的消息早有耳目傳給他們的主人,來人導引她繞過好幾道岔洞,往一個最大的洞府裏走了進去。


    洞府裏華麗恢弘,燭台高大,燭光明亮如晝。


    寬大的座塌上坐著一位戴著虎臉麵具的男子,他左手把一把劍杵在地上,眼睛從麵具上的眼眶中透出幽幽寒光,舉手投足間都透著狠辣。


    看著竹鈺進來,他身體前傾,似乎有些吃驚。


    竹鈺掃過洞府的四壁,目光落在男子身上,男人剛才的些許異樣並未逃過竹鈺的雙眼。


    竹鈺暗想,莫非此人是認識我的。


    “請問閣下是哪位大俠?綁我來此作甚?閣下是否認識在下?”竹鈺先入為主,她想證實自己的判斷。


    “小丫頭,夜晚到穀中作甚?看你手中的弩,像是邕頤國軍中之物,莫非你是斥候?”


    男人的喉嚨裏發出嗡嗡的聲音,這並不是正常的說話聲,像是掐著喉嚨說話似的,竹鈺肯定這人要麽是熟人,要麽是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怎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正如閣下所言,我是軍中之人,奉命來穀中查探地勢,不成想被你們抓來。”竹鈺抬頭,淩厲的目光盯著男子。


    “是嗎?”男人似乎有些怒了,他站起身來,用劍挑起餘竹的下巴。


    “你可知被我捉住的人,隻有兩個選擇,要麽為我所用,要麽為我祭刀!”


    竹鈺下巴碰到劍一陣寒意直達腦門, “我並不畏死,隻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閣下能否摘下麵具?”


    竹鈺頓了頓,接著道:“我想閣下並不想與朝廷為敵,趕緊放了我,免得等我們中原將士踏平這裏時為時晚矣。”


    “早就聽聞邕頤竹將軍英姿颯爽,武力超群,讓男子都懼怕三分,你可是竹將軍麾下?”男子並未理睬竹鈺的問話。


    “不瞞閣下,在下正是竹鈺!”竹鈺未有絲毫懼怕,說出的話也是威風凜凜。


    “哼!”


    男子冷笑,一副不可置信地模樣。


    他收起劍,用手扒拉了一下她額頭淩亂的頭發,露出了木盆砸出的變成暗綠色的包塊和鼻子上的血汙。


    “哈哈哈哈,原來橫刀立馬的竹將軍還有如此……憨態可掬的一麵!”說著用手捏著竹鈺的下巴,陰陽怪氣地說道。


    “變態!”竹鈺心裏暗罵。


    “既然你是竹將軍,將軍以為前日汝等為何輕易就逃出了巫溪穀?不要真以為就以竹府的幾千府兵就能對抗十幾萬大軍的伏擊吧?”


    男子不緊不慢地說道,順勢坐在了側邊的座榻上,狡黠的目光瞥著竹鈺。


    “閣下以為何如?難道是閣下救了我等。”竹鈺討厭男子居高臨下一副欠打的模樣,現在人為刀俎,還是保命要緊。


    男子微微頷首,“我是愛才之人,不忍將軍及將士們的護國之軀就此淪為黃土。我也未曾想挾恩圖報,隻是日後還望將軍看清形勢,莫要選錯了路,讓自己和麾下將士追悔莫及。”


    男子眼如鷹隼,竹鈺感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充斥周圍。


    “感謝閣下的俠義之舉!感謝閣下的提醒。”


    男人眼中帶著幾分邪魅地點點頭,轉過身對隨從耳語幾句,他伸出剛才捏竹鈺的手看了看,一些不一樣的情愫直達胸口,隨後兩名蒙麵大漢趨入。


    竹鈺被蒙上雙眼,兩人攜著她出了山洞,然後帶著她飛了好遠,才落到地麵上,竹鈺心裏吃驚,這兩人的輕功了得,即使是我未受傷功力未受損也未必比得上呢。


    她扯下眼睛上的黑布條,這裏正是離巫溪穀不遠的地方,嬋娟帶著暗衛,正在前方尋找她,剛才的一切就像一場夢。


    竹鈺隻覺得兩手酸痛,她舒展了幾下雙臂,憑著記憶,氣沉丹田,腳尖用力,向上一躍,衝上旁邊的石頭之上,隻是身體有傷,體力不支,差點掉下來,看來這輕功還得再好好練練,這水平連營裏的兵士都比不了啊!


    嬋娟耳聞聲響,迴首望去,見是將軍,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不禁淚流滿麵。眾人見竹鈺安然無恙,心中的重負瞬間消散。


    此時已經過了四更,朦朧的月光下,山穀靜謐而神秘,竹鈺隻覺困意來襲,決定先迴營寨,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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