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族地近幾日,無論有興趣的沒興趣的,都在討論那一門以假亂真的技術。害的二長老從百忙之中擠出空來,挑選有天賦的人來學習這門‘雙刃劍’。


    今天,一條從族長下發的命令,又讓剛剛恢複平靜的族地亂了起來。


    “怎麽迴事啊?咱們在這裏住的好好的,怎麽突然要遷族了。”


    “不知道啊,就突然通知了。”


    “聽說啊,是因為從那天咱們集會抓得人嘴裏拷問出來的。”


    “那確實,咱們這個地方都被人家知道了,還在這裏住著,這不等著人家上門來給咱們一鍋端嘛?”


    “不說了,我娃才一歲,這冒險的事情我幹不了,迴去收拾東西了。”


    “是...是啊,我爹娘年紀大了,要是被這些人打上門來,我可接受不了萬一。”


    “那確實...\"


    \"咱們聽話照做就是了,趕緊收拾東西。”


    這邊才開始著急收拾東西起來,那邊的白瑪已經忙活了好幾天了。


    白瑪站在放食物的馬車前,掰著指頭嘴裏不停地盤算著,“饅頭做了幾屜,應該能在放壞前都吃完。鹽,糖,....要不要再做點糖餅。”想到這兒略微有些猶豫的低下頭問道,“小官,你想吃糖餅嗎?路上沒別的東西吃,給你做點放起來?”


    張起靈歪著頭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這輩子零食一衣兜一衣兜的吃,路上沒事幹的時候吃點糖餅也好。


    白瑪一看兒子確實想吃,頓時風風火火的朝廚房跑去,“幹娘!咱們做糖餅!”補充體力的時候吃這個再好不過了!


    還好張家人的賺錢能力都很強,不然哪裏來這麽多的東西讓她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張起靈一臉無奈得一路小跑跟了上去。沒錯,學堂又停課了。用那群叔叔伯伯的話來說,這些小鬼晚幾天學沒大事,把有限的時間和地方先給他們用用。著實是他爹拿出來的技術太超前了,那群大人都跟瘋了一樣,從早到晚去學,就連窗戶外麵都站滿了人。


    老人手腳麻利的揉著麵,白瑪端著一盆糖放在灶台上,幹活之前,特意扯了一小團麵團塞到了兒子手上,生怕自己幹活太專注忽略了小官。


    張起靈哭笑不得地摁了摁手裏的麵團,一個小小得麵團就能打發他嗎?


    這麽想著跑到一邊搬起小板凳又跑了過來。


    扶著灶台小心得站了起來,用小肚子頂著灶台的邊緣,避免後麵的動作讓他摔下去。


    白瑪看著正捋袖子的張起靈,噗呲笑了起來,連忙放下手裏活計去幫忙。


    一邊幫忙卷袖子,一邊滿帶笑意的得說道:“你要是包的太難看,可就得自己吃嘍?”在她印象裏這應該是小官第一次做,她也沒期望兒子做的很好。不過他想學,那她就好好教。學點也好,以後小官出門在外,她就不用擔心他會餓著自己了。


    老人手上動作一頓,餘光瞥向張起靈,這孩子的第一次,她說什麽都得看看!


    張起靈大張著手指,看著麵前一大一小的麵團,學著白瑪得動作,抓了一點麵粉搓了搓,雙手在案板上抹了抹。


    小手在大麵團上猶豫了一下,轉頭拿起了小麵團。看著阿媽擀麵杖輕輕一壓,三兩下麵團就變成了一個圓。塞上糖,像包包子一樣把餡料裹起來,隨手一壓一個燒餅的雛形就出來了。


    看著好像不是很難。


    張起靈自信滿滿得拿起麵團,小手一拍發出‘啪’的一聲,在用力下壓,隻覺得手下的麵團正往周邊‘逃逸’。暗暗點了點頭,感覺還挺簡單的。


    連著按了好幾下,感覺差不多了, 滿懷期待的拿起來一看,隻見在案板上攤開的哪是什麽圓,連方方都算不上!


    噗。


    白瑪撇過頭,努力憋笑不讓自己笑出聲。


    張起靈小臉微紅趕緊扒拉那塊不像樣的麵餅,把突出的地方薅點迴來,這邊補一補,那邊又補一補,然後成功把麵餅變成了一個披薩胚。


    這下別說白瑪了,老人都笑的合不攏嘴。


    眉頭一皺,張起靈板著小臉,嫌棄得看著這次的作品,小手用力一扒拉重新將其變成麵團。


    失敗了不要緊,他再來一次!


    用力一摔麵團,又發出‘啪’的一聲,整個麵團都癟了一點。


    這次他有了經驗,不能完全死死地按下去。


    仔細選了選他等會兒著力點,在判斷了下按下去麵又會往哪裏溢出去。


    白瑪看著兒子表情,感覺他在做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和幹娘相視一笑。低頭揉麵的手都有些抖了。


    張起靈努力忽視兩道關注的目光,心裏預估好位置,小心地把手放上去。


    按一下看一下,按一下看一下。


    稍有不滿意的地方立馬修正,非要按出一個完美的皮來。


    白瑪看著小官麵前慢慢形成的圓,毫不吝嗇的豎起大拇指,真誠實意得誇獎道:“小官真棒!第二次就能做的這麽好!”


    張起靈抬起頭看著兩雙飽含笑意的眼睛,撇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還...還好吧。”


    白瑪笑著又遞了一個麵團過去,再小心的把兒子的作品挪到了麵前,“啊呀,做的真好看。我都不舍得包了。”這可是他兒子做的,她真想保存下來。


    最後還是選擇做糖餅。


    不過在那之前,白瑪揪了一些小麵團,在這個糖餅上了,用麵做了一個笑臉。


    張起靈看著白瑪小心地在幹什麽,特意跳下凳子跑過去看。


    “看!”白瑪捧著完成的笑臉糖餅,“小官做的糖餅,吃了一定會開心,天天開心!”


    張起靈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阿媽臉上的表情,那是從心裏湧上來的暖意,莫名得讓他想流淚。


    原來正常的童年...是這樣子的...


    慈祥的奶奶,以他為驕傲地媽媽,保護他的爸爸...


    想要分享,想要告訴所有人,他的童年不再是一無所有的空白,不再是沒有一點色彩的荒漠。


    真想告訴吳邪,沒有他的時候,他的世界有了不一樣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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