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的大堂上,站著一旁的人,雖然他們表情不一,有的嚴肅,有的嬉皮,但是全一色的身上帶著威嚴。那種令人不得不敬畏的氣勢,穀雨在一進入大堂的時候,就感覺到了。


    這——才是魔教精英的聚會啊!


    她卻不明白,這麽多的人才聚在這裏,為什麽還要把她叫過來。她隻是一個剛進入梨花教的普通教眾罷了,這樣莊重的場合,似乎不應該是她可以參與的吧?


    進入大堂,毫無疑問,坐在高堂之上的,必定是那個傳說中孤高絕傲、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魔教教主了。抬頭一看,果然,此人天生有一股難以名狀的威壓。飛劍眉、鷹鉤鼻、薄情嘴,還有那喜怒不形於色的臉和不怒而威的氣勢,都在顯示這人的不同尋常!


    “屬下穀雨,拜見教主!”穀雨立於堂下,拱手作揖。兩旁齊刷刷的人,衣著不一,均是把雙眼往她身上盯去。


    “免禮!”


    卓教主細細打量了一番穀雨,頓時心裏微微訝異!果真不是一個尋常人!|////


    單看她第一眼,他心裏的感覺就是一個好醜的人,且不論平淡毫無特色,就是這樣的相貌更是讓人反感!但是再看第二眼,你必定被她身上那寧靜淡然的氣質給吸引。這個時候的她,外貌反倒是其次了。因為她的臉已經被毀成了這樣,所以你才可以更加深入的看入她的內在。那雙過分明亮的雙眼,如此明了的純粹,卓教主自認為自己大風大浪都經過,可是,不知怎麽的,有些不敢跟那雙眼對視!


    他上下打量了好幾遍穀雨,微微點頭,盯著她的臉,他說:“穀雨,白道聯合起來,要對付我梨花教,這個消息,想必你已經知道!”


    穀雨點頭。


    “很好。我知道你武功非凡,我們梨花教到了這個時候就是生存死亡的時刻,大家必須要團結一致,共同努力才行,所以我想破格提拔你為二等教眾,享受長老級的待遇。等我們梨花教和白道之間的事情了結,必定封賜你為我梨花教的長老,你意下如何?”


    提拔?穀雨微微鎖緊眉頭,思考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


    卓教主雖然不動聲色,但是眼裏還是閃過一絲冷冷的暗光!


    穀雨朗聲迴道:“教主,我不需要賞賜!我是立昭招進梨花教的,我隻想呆在立昭身邊,為他效力!”


    什麽提拔不提拔,賞賜不賞賜的,她豈能在乎!武林白道和黑道之間的紛爭,她覺得厭惡無比。上次白道圍攻朱顏宮,先不論誰是誰非,單是看到地上躺著的那麽多死人,穀雨都覺得那是多麽的殘忍、悲哀!


    此刻,她更不想在梨花教獲得還是她的位置。緋色姐姐的忠告還在她耳邊,讓她一有機會,就脫離梨花教而去,她豈能作繭自縛,用更好的職位來更緊的束縛住自己。此刻如果立昭不身在梨花教,她都不太想來,直接尋思著把已經到手的錢全數退迴給梨花教,直接退教了事。


    卓教主挑眉,真是一個另類的丫頭。高官厚祿封賜給她,她不為所動。這樣,實在是麻煩!


    是個人,總是有貪欲!如果這人貪財,好說,用錢財引誘之;如果此人貪權,也好說,用高官誘惑之;如果此人貪美色,那麽就用美女來引誘之……總之,個人的貪欲不同,就用不同的手段來引誘。但是穀雨這淡然、似乎不為任何外物所動的樣子,倒是讓卓教主有些為難!|////


    這是——一匹難以駕馭的馬!


    他立刻有了這個認知!聽她的話,不難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梨花教,她其實真正在乎的就是立昭這個人!


    但是,立昭身為副教主,卓教主還能拿自己的左膀右臂來利誘她不成?若說她貪美色,天下間誰不知道,她穀雨真正愛慕的是那紅梅山莊的百裏寒。她如此這般說,隻怕也隻是因為習慣了呆在立昭的身邊吧!


    想來想去,似乎都想不到一個可以駕馭她的辦法!


    如果,立昭還沒有給她服下那梨花紅的解藥就好了!


    想到這,卓教主眼裏微微一閃,“穀雨,那梨花紅的解藥,你可是已經服下?”


    穀雨微微一愣,她在剛才立昭已經在門口給她暗示過,她立刻點頭迴道:“迴稟教主,已經服下!”


    “哦?你把袖子擄起來我看看!”


    教主發話,穀雨不得不從!


    立昭的心微微一提,解藥已經讓穀雨服下,這個以前的欺瞞之罪,是肯定不會落到他身上的。他現在隻是有些擔心,這解藥剛剛服下,不知道能不能那麽快見到效果。


    穀雨將袖子擼了起來,卓教主身子微微前傾,其他人也跟著把眼睛往她的胳膊瞧去。但見潔白的胳膊上,淡黑色的一朵!


    那淡黑的樣子,倒好像是服下解藥好些日子的樣子!


    如果是剛服下解藥,那麽胳膊上的梨花必定是漆黑的。所以,現在這淡黑色的樣子,倒是跟立昭說的,早就讓穀雨服下解藥的說法一致!


    立昭訝異,沒有在臉上顯露!不知道,這是因為剛服下解藥,解藥還沒有完全融入血液的關係,還是……別的?!


    而穀雨擄袖子的動作微微一頓!


    梨花黑!


    看來,立昭剛才喂她服下的,果然是那梨花紅的解藥!


    糟糕,百裏哥哥說讓她把解藥留下來的,好讓駝叔配解藥!


    轉念,她在心裏偷笑。她真是笨呀,她這具身體就是最好的調配解藥的容器,哪裏還用得著讓駝叔費事啊!


    她抬眼看了眼卓教主,快速的將袖子放下。女孩子家的身體,豈是隨隨便便讓外人瞧去的。因為是教主的命令,所以她不得不從。


    把袖子放下後,她靜靜地迴看卓教主,眉頭微鎖,似有不滿。


    在這樣的注視下,卓教主腦子一蒙,有些詭異的解釋:“我怕立昭給你的解藥出問題,所以看看。如果有假,再讓冉大夫給你一顆就是。”|////


    “謝謝教主!”她不卑不亢的感謝,進而大膽的追問:“不知道教主把我叫來這,還有什麽事?”


    “我剛才的提議,你真的不答應?你可要知道,那麽豐厚的獎勵,可是很多人奮鬥多年也得不到的?”


    她搖頭,拒絕的異常堅決。“謝謝教主厚愛,我隻想跟隨立昭。”


    卓教主沉默,眼神卻看了一眼四下。他還不想把氣氛弄僵,強硬的命令穀雨。因為,他深知一點,強扭的瓜不甜!


    他眼神一瞄,幾個心腹立刻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於是,一個人站出來說話。“穀雨,提拔為二等教眾,那是多大的光榮。這是教主對你的厚愛,你這樣拒絕,是不是太不把教主放在眼裏了?”他的話裏有了微微的威脅。


    又一人站出來,“穀雨,教主是愛才,才這樣破格提拔你,你該感恩戴德的接過才是。提拔為二等教眾,入了這魔教總壇,以後在教主身邊服侍,飛黃騰達、揚名立萬,那都是很輕鬆的事,你可不能莽撞的就拒絕了啊!”甜糖裏夾著棒子,威逼利誘了!


    “按我說啊!梨花教裏教主最大,他說了算。教主想提拔人,那還不是一句話嘛!大家都是衝著教主的大義來的,有什麽事,就憑教主吩咐就是了!”這就是赤裸裸的逼迫了。


    你一言,我一嘴!大家好像都有理了。


    她淡然,微微一笑,竟然把這些個刀槍棍棒都輕輕鬆鬆的推了下去。“幾位大叔說的好像都很有道理。但是我年紀小,不懂事,而且還愛認死理。剛入教的時候,我就跟在立昭副教主身邊,也打定主意,要一直跟隨左右。所以,大叔們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決。”


    好一個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丫頭!


    眾人心裏是微微憤慨,但是又不得不佩服她這個膽量。他們這些長老級別的人物,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她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見了他們非但不膽怯,還不卑不亢。此刻在幾位長老的威壓下,更可以侃侃而談,據理力爭,堅持著自己的觀念。就這份膽魄,就讓地場的幾位長老對她有了好感!


    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大抵講的就是她了。


    她的話已經說的很幹脆,也很堅決。幾位長老也把卓教主的意思說的很明確了。|////


    沒有把穀雨給壓下,讓她改變主意,反而讓她借此機會,收攏了幾個人心,這一點,卓教主不知道該不該說是自己的失算。


    而到了這個份上,情況似乎已經進入僵局,立昭不得不站了出來,因為——穀雨指名要跟的人是他!


    “教主,既然穀雨如此堅持,那……還是不要勉強她了。我想,我堂堂一位副教主,讓穀雨跟隨我左右,不會屈才的。同樣是為梨花教效力,她在哪兒都是一樣的,何不如順著她的心意!”


    按照立昭自身的想法,讓穀雨留在魔教總壇,他可不同意。她跟在他身邊,是自由而歡快的小鳥兒,想停留就停留,想飛就飛。但是一旦進了魔教總壇,雖然這是提拔,雖然離步步高升也不遠了。但是在他眼裏看來,不是她需要的東西,拿來做什麽?而且,進了這魔教總壇,地位在提升的同時,自由度也有限了。隻怕,到時候,她會宛如籠中鳥,想飛,卻飛不出去了。


    所以,他不同意她進入魔教總壇!


    她的拒絕,讓他欣賞她在成長的同時,也是高興著的。


    她靠自己,踏出了這一步,他是開心的!


    立昭身為魔教副教主,說出的話,那也是擲地有聲的!他既然如此開口,哪裏還有別的長老出來辯駁。他們若是再唿唿哼哼,隻怕真的落實了看低他立昭的嫌疑,坐了“他魔教副教主收個人還真的屈了她的才”之實!


    於是,無人吭聲!


    就是卓天笑,雖然對走到這一步,心裏不樂意,但是也無法開口說點什麽。


    卓照揮揮手:“罷了!穀雨,就依你了。隻是,如果你改變主意,你還是可以再向我提出來的,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過了這期限,你的請求,我就不會受理了。”


    穀雨怎麽說也是功力深厚,卓教主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她的東西,所以,她的請求,他是不得不答應。畢竟,他還需要借助她的力量。


    正如立昭所說,她既然身在梨花教,自然到了哪裏,都得需要為梨花教效力。隻是,麻煩的是,這個命令,得經過立昭這一戰再傳達到她那。


    穀雨點頭,對於這樣的安排她很滿意。


    卓照揮揮手,穀雨退了下去。熟悉的花婆婆迎了過來,把她帶到了立昭所在的居處,在一旁指了一間幹淨的房子給她。


    得知她拒絕了教主的提拔,花婆婆老臉一花,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雖然無言,但是誇讚之情不言而喻。


    立昭在大堂,和那些長老們共同商討了一下今後魔教的走向,之後,散會退了出來,急急忙忙的迴來找穀雨。


    那麽長時間沒見麵了,僅僅門口的一吻,怎麽訴盡?


    “雨兒!”進了門,他就是一身優柔的歎息。低低一歎,太多的深情,都隨著這一縷幽幽低喚傾訴而出,伴隨而來的,就是怎麽也不能忍住的擁抱!


    嬌小又香軟的身子被他緊緊的擁在懷裏,在她的耳畔,他落下低低的喟歎!兜兜轉轉,總算是又把她重新攬入了懷裏。


    明明分開也不算太久,可為什麽,這份期待,好像是他等待了萬年了一般。


    “你……想我嗎?”明明知道,這樣的提問顯得曖昧,顯得過於期待,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宛如深宮怨婦一般的語調,更是讓他悲哀,可是無奈。


    等待她的答案,連帶心情都有些雀躍,這樣的無奈,更是讓他有些悲哀了。


    可是她卻毫不猶豫的迴了一句:“想!”沒有過多的曖昧,隻是單純的表明自己的心理。“很忙,忙得……沒多少時間可以用來想你、想別人!但是,一閑下來,就會想,就會擔心。”


    他緊緊的抱著她,心裏安慰。夠了,有她這句話,還有她剛才在大堂的表現,足矣!|////


    但是,還是不舍得放開,唿吸更是頻繁,貪婪的汲取她的體味。


    如果在以前有人會說他會為一個女子弄得不像他,他必定嗤之以鼻,但是,現在這樣的表現,這樣卑微的乞求著她更多的將心留在他身上,這種不斷地祈求著上蒼把她推向他懷抱的心情,他自己想著,都覺得不可思議,隨後——無法將這種心情收拾幹淨、拋掉!


    這種明明那麽酸、那麽苦的感覺,就是那麽的不舍得拋掉,因為縱使酸、縱使苦,可是——也甜!


    這種甜,是會令人上癮的,他就是上癮了!


    所以,不願意放棄!


    所以,想到了他不斷追逐的人兒遭受到了那個可惡的男人的傷害,他的眼中閃過一串火:“百裏寒不應該那樣對你,太過分了!”


    她的身子一頓,咧咧嘴,堅強的咧起了一個笑容,推開了立昭。


    立昭見她無所謂的樣子,心裏揪緊,忍不住的伸手摸上她的小臉,抬起了她的下巴,迫使她的雙眼跟他對視:“如果是我,我絕對不會讓你受那麽大的委屈的。”


    她搖搖頭,“立昭,你是指莫幽中毒的事情嗎?”


    立昭點點頭。


    她拉下了他的手,握在了手裏,有些緊,“立昭,你若是處於百裏哥哥的位置,你也會這麽做的。百裏哥哥那樣做,是有苦衷的,他……不得不那樣做!”


    “可我一定不會那樣做的!”他定定的看著她,眼裏是前所未有的認真。“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外人的欺負。”


    她感動的輕笑出聲,“立昭,所以你不是百裏哥哥啊!”


    黯然,頓時出現在了立昭的雙眼。


    一切,隻因為——他不是百裏寒,所以……便沒有了機會!


    “你……太認死理!”他忍不住的低聲叱喝,“目光狹窄,又太念舊,讓過去與你相交的人占盡了便宜,讓剛認識的人,吃盡了苦頭!”這剛認識的人,自然有他立昭一員。


    她咬咬唇,有些無措的看著立昭,一時無語!立昭對她的心,她怎麽會不知道?


    這個男人,曾經霸道對她說:今生,他隻會要她一人。


    他也曾狂獰的發下話:除了百裏寒,她若是看上別人,他必定一劍將那人刺死!


    這種狂熱的心情,什麽時候,才能在他心頭消去?!


    她想,讓他換一個人來愛,一個美好溫柔的女子,悉心的照顧他,讓他一再孤單!


    但是……


    緣分這東西……|////


    “立昭,對不起!”她垂下了頭,低聲道歉。


    立昭沉下了臉,眼裏飄過黑暗的雲,他強硬的抬起了穀雨的下巴,陰狠狠與她對視:“再讓我聽到你跟我說對不起,我會狠狠地吻你,讓你這可惡的小嘴,再也說不出這令人惱火的白癡話來!”他愛她,這讓她覺得愧疚了?!這讓他情何以堪?


    他幽暗的眼眸中,流動著絲絲難以言明的憂傷,粗硬的食指,更是用力的摩挲著她嬌豔的紅唇。嘴唇上粗糙的感觸還有那淡淡的疼,似乎是在表明他不是在開玩笑!


    她撲閃地眨了眨眼,在他臉色有些不耐的時候,紅唇微啟,呐呐的迴他:“我知道了!”


    他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滿意,眼裏的幽暗消散不少,可是卻換上了另一種危險的暗,他驀然低笑,蒼白色的臉龐,經這一笑,有著妖媚的美。“雖然這次不能狠狠的懲罰你,但是,薄懲還是要的。”


    誒?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卻將那鮮紅欲滴的雙唇壓了上來,趁她有些愣神的時候,輕輕的摩挲。柔軟的紅唇,被擦拭過,散發著蜜一般的香,他饜足的眯了眯眼,暗沉的眼中浮動欲望的流光。


    這種甜美,他就不該放棄!


    她把心給了百裏寒,這種低程度的吻,總該分一些給他!


    她微微的推拒,他及時的放開了她。他知道,對待她,絕對不可以硬來。她是吃軟不吃硬的,對她,隻能用柔情來打動她,而且是她容忍範圍內的柔情。在這種尺幅範圍,他可以撩撥,一點一點的占著便宜,質不高,但——貴在可以量多!


    立昭此刻倒是琢磨的蠻明白,看來這段時間他跟穀雨分開,也不是每天閑呆著的,思念她之餘,也在想著,怎麽樣才能在她身上盡量占便宜!


    他知道,穀雨對他沒有對百裏寒那麽的深情,但是他也知道,她對他是不同的,很多的時候,她舍不得他,也……抗拒不了他!


    這——是他的利器,對付她的利器!


    說對付,過於尖銳了!


    但是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詞眼。


    總之,他這是在愛她,他隻想表達他的愛意,他——不會傷害她!


    從這,就可以看出立昭是把穀雨給摸的明明白白的。


    所以,他在吻了穀雨之後,她才沒有羞憤的給他一個嘴巴子,隻是有些無措的垂下了臉,小臉鬧得通紅。垂下的腦袋,他可以瞥見,紅唇,已經被她無措的咬緊,雙手,更是僵硬的垂在身側!


    他的雙眼眯的更彎了,嘴角不由地偷笑,宛如偷了腥的魚!


    雖然欲望有些滿足,但是他不由地暗想:他要是能早點想明白這一點就好了,這樣就可以早早的偷香了!


    看她一直垂著腦袋,大有就此成為塑像的可能,他眼中略過一抹淺笑,“懲罰完畢,抬起頭吧!”


    伸手,有些惡意的揉著她的頭發,純心想看著她那一頭柔順的頭發變成雞窩頭!


    她心裏憋氣,果然被他一激,抬起了頭。嘟嘴,伸手,她拍掉了他作惡的大掌,“頭發都亂了啦!”


    他抿嘴,“沒事!亂了,我親自給你梳理!”


    緋紅,再度染上了她的白嫩的雙耳!


    “你……你別說奇怪的話啦!”心情羞怯的她,連帶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那模樣無辜又惹人心憐。


    立昭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逗她了,再逗下去,隻怕是要把人給嚇跑的。


    “雨兒,這些日子,你上哪兒去了,我派人好一頓找,都找不到你?”歇下來,他自然關心起她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大概講了一下自己的經曆,然後就開始詢問為什麽莫幽會有魔教的毒藥,為什麽魔教的人要把香兒抓走?而立昭知不知道這些事情呢?|////


    立昭自然是搖頭,按理說冉大夫的毒藥是不會輕易流出梨花教外麵的,但是莫幽能夠拿到魔教的毒藥,也是很不正常的。


    而說是魔教抓走的香兒,這倒是奇怪了,她怎麽會這麽認為?


    “雨兒,是百裏寒告訴你香兒是被我魔教中人抓走的?”


    “不,不是!”她剛才沒有把銀給供出來,這個時候,自然也不可能把銀說出來。“總之,是一個很值得信任的人告訴我的。我以為你能知道一點消息,所以想向你打聽打聽!香兒心性宛如小孩,被人抓去都那麽久了,我很怕她會出事。而且,那個……她是百裏寒哥哥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我……特別地擔心!”


    她心裏的焦急,立昭可以體會。這種愛屋及烏的心情,他怎麽會不明白?


    “據我所知,教主沒有下綁走香兒的命令,而我也沒聽到關於這事的任何消息。如果,香兒真的是被我魔教中人給綁走的話……”


    立昭沉吟,修長的五指,慣性的搭在了自己的下巴下,一派思索狀。她靜靜的睜著雙眼等待。


    想了一會兒,他有了結果。“跟百裏寒作對,我想一般人是沒有這個膽的。這件事,如果真的是我魔教中人幹的,那麽……必定是高層人士幹的,這個高層,最有可能是……我們教主!”


    他作為梨花教副教主,自然是有他的情報網。可以躲開他,無聲無息的做成這件事的,自然隻有教主才有這個能耐了。現在梨花教跟白道對上,戰火一觸即發,不排除教主會借助綁架百裏香來牽製百裏寒,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教主的行為……真的是要惹人非議了!


    綁架一個心智不全的人,這種行為,真的是令人難以苟同!雖然說,特殊時刻,就該特殊行事,但是還是……


    立昭想想,還是覺得心裏有些不舒服。


    見立昭這樣說了,穀雨臉上一喜。“立昭,你說,若是你們抓了人,一般會把人藏在哪裏?”


    立昭想想,“這可以藏人的地方,自然是多了去了。香兒又不是武功高深的人,而且不小孩子心性,關住她,不用費太大的力氣。隨便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地方,都可以關住她!”


    立昭瞄了她一眼,安慰她:“你不用過於失望,雖然我不知道確切的地點,但是無論怎麽樣,是可以幫你縮小查找範圍的。比起你宛如無頭蒼蠅的亂搜,指定地方不是能輕鬆一些。”


    “對哦!”她心裏一鬆。“那立昭,你趕緊告訴我,到哪裏去找?”


    他搖頭,好笑的扯了扯嘴皮,點了點她挺俏的蔥鼻。“地方那麽多,我說出來,你能記住?”


    她不好意思的嘿笑,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瓜。見他坐到書桌前,提筆,她趕緊上前,乖巧的給他磨墨。


    見她如此,他微微愣神。


    這種他寫字來,她來磨墨的情景,竟是那麽像一對夫妻!


    他的眼神頓時熾熱!


    “怎麽?”她磨著墨,見他久久不下筆,歪頭詢問。


    “沒,你繼續!”他低哼著,繼續凝視。這一刻,竟然期望著這樣一直持續,直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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