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魔教發出煙火之前,魔教總壇的那一些長老們圍繞穀雨,展開了一場討論。按照魔教教主卓照的意思,那就是把穀雨如迴來,讓她在魔教和白道之間的對抗中發揮積極的作用。


    有長老開始提出疑問:白道現在最大的三個勢力,兩個跟穀雨有親密關係,那李炎就是穀雨的二師兄,李顯是李炎的哥哥,怎麽說,也是跟穀雨有些關聯!若真是打起來,穀雨能真的對李家兩兄弟下手?!


    對此,有人想出了一個好辦法:想穀雨是剛入教,必定中了梨花毒,還沒有服下解藥,何不如拿梨花紅的解藥來測試她的忠誠?!


    這可真是一個好辦法,那人一提出來,其他長老都默默的點頭。


    副教主立昭在那一刻雖然不動聲色,心裏則是把那人狠狠的腹誹了一番!這些混蛋,把人都動到他身上去了?


    卓照坐在魔教總壇的百年紅木椅上,高高在上的不僅是他的位置,也是他的身份和霸氣。他垂下眼,俯視底下的一幹教眾,聞聽此言,他讚同的點點頭。嗯,很好,這不失為一個控製穀雨的好方法。


    立昭偷眼一瞥卓照的神色,心裏就暗道不好。這事要是教主同意了,那雨兒的解藥,就提都不提了。還好,在這之前,他已經從冉大夫那拿來了解藥。本來等著有機會把解藥給雨兒服下的,隻是自從殘紅穀分別之後,他一直都沒有機會碰到她,也就沒把解藥給她!


    魔教這梨花毒的解藥,雖然副教主有權利把解藥賜給教眾,但是,也是要走一定的程序的。所有的解藥都是在冉大夫那保管著,若是想賜給教眾解藥,必須要去冉大夫那拿解藥,並且要當下做記錄,表明這解藥是給誰的。這樣,教主卓照心裏也就有底了。


    現在,這解藥還在立昭身上留著。如果這個時候他不站出來說話,那麽穀雨的解藥,隻怕再也得不到了,除非,把白道給消滅。可是現在一切都還是未知數,白道也不知道何時會滅亡,解藥自然也毫無定期,讓她遭受煎熬,立昭自然不舍。更讓立昭不能忍受的是,如此,穀雨不就是要遭受教主的要挾了嘛!


    他絕對不能讓她被別人威脅!


    他飛快的轉了一下腦子,盡管有些兇險,但是他還是高聲稟報:“教主,那梨花毒的解藥,我已經賜給穀雨了!”


    此言一出,四下嘩然。


    “怎麽會?”


    “她不是剛入教嗎?”|////


    ……


    議論聲紛紛四起,大家看著立昭的眼神,有了微微的指責,心裏更是開始嘀咕他徇私、不公正。


    就連教主卓照都皺了眉,不怒而威!


    “立昭,那穀雨,不是剛入教嗎?她對我梨花教是做何貢獻了,你居然把解藥賜給了她?”低沉的聲音,很威嚴。他的話一出,四下立刻寂靜,大家都齊刷刷的把眼神投到了立昭的身上。


    一下子,立昭成了大家聚焦的中心。


    在大家的齊齊注目下,立昭卻還是維持著他的不慌不忙,神色是一貫的漠然,眼神更是茫然中閃爍著縷縷陰暗的幽光,那蒼白的臉龐,更是讓他顯得不太真切,似乎身在局中,卻又置身度外一般!


    這樣令人難以捉摸的立昭,麵對卓教主的疑問,仍然漠然的令人欠扁,所以,大家有所懷疑的心,都沉靜了下來。心裏都想著,立昭這樣做,必定是有他的理由吧。畢竟,他能成為副教主,可不是靠走關係、溜須拍馬爬上了來的。


    果然,立昭哼哼著,幽幽的迴道:“穀雨救過我兩個手下的命,我的兩個手下花婆婆和花孫兒為了報恩,把她拉入了梨花教,同時允諾給她解藥。她在我身邊呆了一段時間,我覺得這人不錯,就把解藥給她了。”


    花婆婆和花孫兒在梨花教是有一定的聲名的,算是立昭身邊的兩位大將!雖然他們二人還算不上長老,但是假以時日,必定是要當長老的。穀雨救了這兩人的性命,是算得上對梨花教有貢獻的,立昭這解藥,是該給的。


    他的說法,合情合理,讓人挑不到毛病。


    卓教主眯了眯眼,瞟了眼在一側站立的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卓天笑,卓天笑揚揚眉,不置可否!對於立昭這說法,卓天笑也沒把握,他到底說的是真是假!


    隻是眾目睽睽之下,在場的都是教內有身份的人,立昭該是沒有膽量欺騙眾人的。那種下場,他也負擔不起吧!


    卓教主想想,緩聲說道:“這解藥是該給。我們梨花教一向的準則就是快意恩仇,有恩必報,穀雨對我們梨花教的人有恩,給解藥是合情合理。”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問:“立昭,穀雨呆在你身邊的時間比較長,你說說看,如果我們梨花教和李家兩兄弟衝突起來,你認為穀雨是否會幫忙?”


    立昭想了好久,最後老實的搖了搖頭。“啟稟教主,屬下也心裏沒底。”在這個節骨眼上,他是不可能說雨兒那丫頭重情,極有可能不會跟李炎對上的。自然,他需要把話往模糊那塊講。


    卓天笑在一旁進言,“爹,眼下不是我們討論穀雨是否會跟李炎對上的時候。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先把穀雨召迴教內才是。等她來了,問問她本人,咱們自然知道她心裏怎麽想了,這總比在這瞎猜測要好。而且——”


    他狂獰的咧咧嘴,眼裏閃過自信的光芒,“即使她對李家兩兄弟下不了手,但是對付時昂,那是沒話說的。”


    卓教主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還是天笑有主見,這話說的深得我心!”


    底下那些長老也紛紛附和,大道少主英明。


    如此,魔教才發出這傳訊煙火,急召穀雨迴來。


    等眾人散去,大堂內就剩下了卓教主和卓天笑這對父子時,卓教主派一人迅速去請冉大夫過來。


    卓天笑有些玩世不恭的笑了笑,“爹,你不相信立昭?”他爹這麽急著派人去請冉大夫,顯然是要問一下冉大夫給立昭解藥一事的!


    卓教主橫了他一眼,“不是你說的,立昭對穀雨的態度不一般嘛!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詢問一下比較好。畢竟如果有梨花毒能控製穀雨,那麽,很多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稍待片刻,冉大夫踱步而來。“教主,你急著找手下,有什麽事嗎?”|////


    卓教主問起了立昭給穀雨的解藥的事情,冉大夫點頭承認,是有這麽一迴事,而且還是最近不遠的事情。


    卓教主想了想,這麽重要的解藥,立昭肯定不會假手別人,必定是親自保管,親自送到穀雨手裏的。而最近這段時間,立昭一直在教內幫忙,很少出去,但是有一次卻出去了好些天。難道,他是那個時候把解藥給了穀雨?!當時穀雨正鬧失蹤,天下間那麽多人都找不到她,那麽巧,就讓立昭給找到了?


    卓教主是有些信,又有些不信!


    他吩咐下去,這段時間,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隨意外出,隻準散布在外麵的教眾歸教。並且,如果一旦發現穀雨的蹤跡,立刻帶她迴總壇來見他!


    他下這個命令,其實主要還是防著立昭偷摸的把解藥送出去,給了穀雨。


    卓教主現在是寧可信其無,不可信其有!


    轉頭,他對一直站立一旁的卓天笑說:“天笑啊,等穀雨來了,你出聲看看她的胳膊!吃沒吃解藥,一看胳膊便知!”


    卓天笑立刻皺眉,冷冷的拒絕,“爹,你別盡把這破事往我身上攬!雨兒本來就對我沒多大好感,我這麽一做,不是自找沒趣?要看,你自己看!”他可不要參合這破事!現在穀雨本事大了,他都有些動彈不了她了,再讓她對他多幾分厭惡,將來也就沒戲唱了!


    卓教主似乎明白他在想什麽,當下點點頭,“行!這事你不用管了!”


    而下去的立昭,想到這解藥的事情,立刻就要秘密派自己的護衛去送藥給穀雨。哪知剛到門口,就被卓教主剛下發的命令給攔了下來。他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他腦袋一轉,就知道卓教主這是唱的哪一出!


    他倒不是怕自己栽了,他身為副教主多年,卓教主應該不會因為此事,就把他以前所有的功勞都給抹去。他隻是怕因此,讓穀雨受到牽製!


    現在,人隻能進來,出不去,一時讓他失了分寸,隻能先迴去,從長計議!


    而卓教主這邊也收到了底下人的匯報。說副教主立昭剛剛想派人出去。於是,卓教主的懷疑又多了一分。


    還好,立昭沒有親自來找他,說讓手下出去。而是手下被攔下之後,他就在孔洞任何動作,表現得出不出去都無關緊要一般。


    這樣,卓教主也就隻是懷疑,沒有確認!


    那邊,穀雨收到信號,風塵仆仆的趕來。暫時跟草采花告別,她來到了魔教總壇。


    魔教的總堂依山而建,氣勢相當磅礴。這座山,因為梨花教的駐紮,被該稱為梨花山。此山特別的地方,不在於它的巍峨、陡峭,而是在於這座山上的那數也數不清,讓人眼花繚亂的洞穴。那些洞穴,洞洞相通,在山的內部,形成了巨大的迷宮,尋常人進入,必定會迷路。就是一直在此山霸占的梨花教教眾,也不敢輕易在山洞內躥動。他們都是走著已經在地圖上標明的路。如果因為一時的好奇心,在山洞內探險,走失了,是沒有人會來救的!


    魔教建立教派的最初,大家都是在山洞內部行動的,後來教派擴大,才依山建立起來了這魔教總壇,防守相當嚴密!


    穀雨終於來到了這個隻在花婆婆口裏提過幾次的魔教總壇,一入眼,被這巍峨的氣勢,不由的震撼了一把。隨後,就看到了大門口的一行黑衣侍衛,她皺了皺眉頭。再往裏麵去,幾乎隔開幾丈遠,就又站立一行人。彎彎曲曲的道路,一直延伸了老遠,才可以看見那氣勢磅礴的建築!


    看來,即使她走到了這門口,還得需要花很長時間,走到那魔教總壇!|////


    未等穀雨開口,門口一黑衣人詢問:“來者何人?”


    穀雨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立刻有一個黑衣人出列,說道:“請跟我走吧,教主正等著呢!”


    穀雨警惕性的往後閃了一下。“我要見立昭。立昭人呢?”她體質特殊,經曆了那麽多,保持對陌生人的警惕已經快成為她的習慣。這魔教總壇,她一次都沒來過,誰知道這裏麵會是什麽!沒有一個熟悉的人給她領路,她自然不敢輕易進去。看這地方防守嚴密的樣子,隻怕——進去容易,出來難!


    魔教裏,她隻信立昭那一行人,看不見立昭,她放心不下。


    那黑衣人皺眉,“副教主有事在忙,豈能隨隨便便出來接你!”


    穀雨強硬的堅持自己的想法:“我不管,你讓立昭出來,否則,我就不進去了。”


    她不進去怎麽能行?教主等了那麽多天,特意囑咐,見了她,務必要立刻帶她過來的。


    那黑衣人一想,就說道:“你等等!我進去詢問一下教主和副教主!”


    穀雨點點頭,然後就在門口等了起來。


    那個黑衣人速度很快,因為他是施展輕功進去的。也是,這麽遠的路,難道還真的讓人走路進去通報啊。如果這樣的話,要是有什麽消息要傳給教主,豈不是又費事,又耽誤了時機!


    那黑衣人進了總壇,一稟報,卓教主微微皺眉,暗想這穀雨可真是傲啊!


    立昭在一旁插嘴,“教主,可能是穀雨多次遭人暗算,心裏多了提防。所以想讓屬下前去迎接,也好心安。既然如此,屬下就去接一把吧。”|////


    卓教主沉吟片刻,點點頭,但是讓卓天笑也跟著一起去了。


    此舉,自然是提防立昭在接人的過程中搞什麽把戲。


    立昭先一步走了出去,卓天笑立刻跟了上去。


    總壇裏的十多位長老不由暗想:這穀雨可真是好大的排場啊,竟然出動了魔教兩位副教主出去恭迎。


    魔教那些盡忠職守的教眾,看著兩位副教主同時出迎,臉上雖然麵無表情,但是心裏也不由的驚愕,不知道這次迴來的是哪位大人物?


    遠遠的看見立昭那削瘦而拔高的身影,穀雨不由的臉上一亮,心裏一喜,隔老遠,就衝著他微微招手,立昭微微一笑,也衝著她擺了擺手。


    被穀雨自動忽略、備受冷落的卓天笑撇了撇嘴,略有不快,想他怎麽也跟她相識一場,相處過一段時間,這丫頭現在半點不把他放在眼裏,自是讓他覺得心裏有些不平衡。


    當日,立昭發言,為了避免兄弟反目,最後導致他把劍刺向他,讓他先走。為了顧及兄弟情分,他離開了,帶著有些別扭、有些不快、有些不屑、有些不甘……總之,很莫名其妙的心靜離開了。


    這走的越遠,心裏就越發別扭。明明是那麽醜陋的麵孔,可是卻不由自主的在他腦袋裏瞎晃悠。然後,他心裏發毛了,想迴去。但是又開始嘲笑自己,這是怎麽了?再想想立昭的話,就繼續前進。但是,那張很醜的臉,還是不停的在他腦海浮現,在路上,因為旅途勞累,所以出現的次數不多。但是到了總壇,那醜陋而又可惡的臉,卻頻頻在他腦海裏閃現。


    明明是不在意,明明是不喜歡,可為什麽偏偏要想著她呢?


    懷裏抱著別的女人,入鼻那有些嗆人的脂粉香,讓他想起了她——那一身說不明白的馨香味,讓人舒服且覺得安寧!


    懷裏的女人在咯咯的嬌笑,他的腦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現了她抿嘴時候的淺淺一笑,又或者,浮現那露出一排可愛的小貝齒的時候的微笑!


    懷裏的女人媚眼橫飛,嬌聲在他身旁勸酒。他卻想到的是她的那一雙眼,清澈幹淨,淺淺的柔光在裏麵溫柔的搖曳。還有她的細聲噥囔!他曾經見過她溫柔的服侍立昭喝雪梨汁,那嬌聲軟語,讓人的心,都不由的跟著酥了!


    懷裏的女人妖嬈的纖手開始作亂,他卻想到了她的多次拒絕,睜著那雙黑白分明、令人沉醉的晶亮雙眸有些驕傲的說自己有喜歡的人,他開始暗恨她的不識抬舉!


    抱著那個女人,泄恨般的在她身上馳騁,到了臨近高潮的時候,卻宛如著了魔一般,把身下的女人化作了她,然後——瞬間到達了高潮!|////


    他——中咒了!


    他想,一定是她太特別了。他接觸的都是大美女,那樣的醜女人,他從來沒接觸過,所以覺得好奇、覺得新鮮,所以才會對她念念不忘,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如何把她弄到手。


    他想,如果得到了她,嚐過了她的滋味,可能這種奇怪的感覺就會消失吧!同時,此刻這種不甘、微惱、酸溜溜的心態,也會同時消失吧!


    在他自以為是這樣的認知的時候,可以想到,他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心態,是不會消失的。而且,馬上會因為接下來所看到的,而加劇!


    離穀雨越來越近,立昭幾步快走,來到了穀雨的麵前,毫不猶豫的,他伸出強有力的胳膊,一把抱住了穀雨,在她略微驚詫的時候,猛地親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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