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寒盡最快的速度返迴紅梅山莊,如集香園的各個護衛,詳細地詢問最近守衛的一些情況.


    根據護衛們的迴答,近期內香園的情況如舊,沒有什麽不尋常的。唯一不尋常的地方,就是自打莫幽在香園入住之後,莫家人就經常出入香園。


    但是,莫家人都是有守衛盯著,他們如果有什麽動作,是逃不過護衛的眼睛的。另外,莫家人跟百裏寒是什麽關係,莫幽是他的未婚妻,莫家人就是他的親家,他們怎麽會對香兒不利?!也沒道理會對香兒不利!


    百裏寒揮去眾人,開始獨自沉思。


    能夠在香園把香兒掠走的,必定是對這香園萬分熟悉的人物,這個人,必定是在香園呆過一段時間,否則,就不可能會逃過護衛們的眼睛。


    香兒輕功非凡,她絕對不會如此輕輕鬆鬆地就被人給掠走。


    除非,那人用藥。


    而香兒一個大活人,又是如此被神不知,鬼不覺地搬出了香園?!


    這-------是最大的難題。


    香園的這些人,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忠誠度都是足夠的。百裏寒對這些人也是非常信任,每次都是爽心地出莊!


    這次的事情,顯然說明情況不同了。


    到底,盯上他的那個人是什麽目的?想從他這得到什麽?


    難道,那人就不怕他的報複?


    。。。。。。


    他在這仔細推演,反複推敲,這邊門被敲開,門外的侍衛來報:“莊主,莫幽小姐派來侍女,請你過去一趟!”


    百裏寒微微一想,迴道:“我馬上過去。”


    然後他起身,跟莫幽一起離開。


    沒走幾步,王魁富管家匆匆走入,手上拿著一封信。


    “莊主,你的信!”


    “誰送過來的?”


    王管家麵色凝重,“這封信被發現的時候,是被盯在客廳的柱子上的。上麵寫了莊主你親啟。”


    百裏寒看著信上‘百裏寒親啟’的字樣,眼中冰芒一閃。


    撕開信封,他抽出信。話不多,就隻有幾句;


    若想要你妹妹百裏香平安,就不準出莊。否則,先送你妹妹一根手指過來!


    一封威脅信,一封不讓他出莊的威脅信。


    那些人如此費勁地抓走了香兒,難道就隻是為了讓他不出去?


    為什麽他們要阻攔他出莊?


    突然,百裏寒想到了此刻在外麵下落不明的穀雨!


    難道。。。。。不讓他出莊,是為了上他。。。。。。沒法去營救雨兒?


    這些抓香兒的人,難道跟抓穀雨的人是一夥的?


    除了這個,他想不到可以值得他出莊的理由!


    一邊思索著,他一邊進入了香園,走入了莫幽的房間。


    在他前麵領路的侍女立刻高聲通報。


    厚厚的屏風橫隔在床前,將莫幽擋在了後麵,順帶了擋住了外人的視線。


    一個幽幽的、有些虛弱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了出來:“寒大哥,你來了啊!”


    “嗯。”這個時候的百裏寒,想沉默也是不可以的。屏風擋住了他們之間的視線交流,溝通也隻能靠聲音了。


    “香兒她有消息了嗎?”


    “沒有!”


    “寒大哥知道是誰幹的嗎?”|////


    “不知道!”


    “我。。。。。。我很擔心她。”莫幽的聲音裏是濃濃的擔心。“香兒就像是我的親妹妹一般,她的心智又不全,被壞了人給抓取,也不知道。。。。。。


    哎,都怪我!如果我沒有生病,這個時候我一定是跟香兒一起玩耍的,壞人就尋不到機會把她給抓走了!”


    室內靜了一會兒,百裏寒微微歎氣:“這事怎麽能怪你!發生這樣的事情,是防不勝防的,幽妹別多想,還是多心養病的好!!”


    “怎麽能不多想啊。。。。。。”屏風後,莫幽幽幽的歎氣。“香兒一天不找迴來,我的心就一天不得安寧!”


    百裏寒沉默。


    “寒大哥,我已經叫過家父幫忙找尋了,家父在江湖上認識很多人,也能幫上一些忙!”


    “謝謝!·”百裏寒依然很惜字。


    室內又安靜了一會兒,百裏寒開口,“如若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幽妹好好休息吧!”


    莫幽咬咬唇,在百裏寒已經邁步開走的時候,叫住了他。“寒大哥!”


    百裏寒止步。


    莫幽似乎是欲言又止,半晌,屏風後才傳來她溫柔的低歎:“多多保重!”


    百裏寒微微頷著,離開。


    出了香園,一個護衛附耳過來,在他耳旁低聲私語。


    百裏寒微微皺眉,眼中一暗,眺望書房的方向,眼中一痛,當時臉上的表情,是解不開的愁,化不開的憂。


    他再迴到書房時,書房裏已經坐了一個熟人,一個這個時候,應該是會出現的熟人---------立昭!


    解除了陰毒的他,臉色還是那褪不去的蒼白。他坐在陰影裏,蒼白的臉上那朱紅色唇,閃爍著血色的光芒,半眯著的眼是濃濃的戾氣。


    那就宛如一座修羅,見神殺視、遇佛殺佛!


    百裏寒沒有開口,反而是立昭先開的口。


    “雨兒毒害莫幽的事情,到底是怎麽迴事?”立昭不客氣地詢問,看向百裏寒的眼神中是濃濃的不滿!


    他這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質問百裏寒的處事!


    他忍住心痛,成全了他和雨兒。哪知會聽到雨兒毒害莫幽的消息,更聽到謠傳雨兒是嫉妒莫幽,這怎麽可能?!


    哼,蠢事扯蛋,一派胡言!


    雨兒這麽美、這麽純、這麽真,豈是莫幽可以比的?


    她還用得著嫉妒莫幽嗎?!


    如果不是確實百裏寒對她了是真心一片,他哪會將她放下?


    如果雨兒對百裏寒是一廂情願,他早就不管不顧地把她搶過來了!


    “說,到底怎麽迴事?我把雨兒交給你,是讓你糟蹋她的嗎?”


    百裏寒冷臉,“你不該來!”


    立昭邪笑,“我該不該來,是你能管的嗎?”


    “你保護不了她!”他冷酷地陳述。


    立昭笑不出來了。


    百裏寒挑明事實,“白道正商量著要對會你們魔教呢,你作為魔教的副教主,首當其衝!你根本就保護不了她!”


    立昭幾乎是惡狠狠地瞪視百裏寒,“我保護不了她,你又能保護了得她!至少,我不會讓她遭人誣陷,傷心地被逼走!”


    百裏寒眼中一前,連帶神情都有些疼。


    這樣弱勢的他,是立昭所沒有見過的。他見一的百裏寒,是冷漠的,是強勢的,是令人高不可攀的,是一個宛如神一般的存在,幾乎是無所不能。


    但是現在的他,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給困住了一般。


    “我的妹妹,香兒被人抓走了!”


    立昭微微訝異地挑眉,竟然有人把百裏香給抓走,那人不想活了?!


    百裏寒繼續說,“抓走她的人,剛來信,讓我不得出莊半步。而且--------”他看向立昭,“雨兒,也別人給掠走了!”


    立昭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麽?”他失聲喊了出來,“你是怎麽辦事的!”


    百裏寒沒有迴答,隻是自顧自地往下說:“雨兒被抓走了,而那人不讓我出莊,我根本就不能出去找她!所以,拜托你立昭,馬上派人去找雨兒。”


    聽到這話,立昭激動的心情慢慢地緩了下來,百裏寒竟然說“拜托”,真是奇了!


    “你這是,把雨兒托付給我?”


    百裏寒冷嗤,“絕不可能!”


    立昭不由地嘲弄,“我相信你堂堂的紅梅山莊莊主,不應該隻有這麽一點能耐。那賊人不讓你出莊,你就一點都不能動彈了?!”


    冰色的眼中閃現一抹嗜血的光芒,百裏寒冷聲道:“我是可以動彈,但是立昭,香兒和雨兒,我隻怕不能同時照應到。


    既然你大老遠地跑到這來,也不怕那些白道的人趁機把你給宰了,說明你把雨兒放在心上。那麽,就拜托你幫忙找找雨兒吧!我的手下都已經出動了,但是我想,你也應該有你的門路。”


    是,立昭是魔教中人,他自然了也有自己打探的消息的路子。但是,“百裏寒,你這是什麽態度!你就認定,我不會對雨兒出手?你就認定,我會一直成全你跟雨兒?”此刻的他,臉上的神情是譏誚的,嘴角的笑容是嘲弄的。


    百裏寒的雙眼幾首可以結成寒冰,不是晶瑩純淨、散發純潔光芒的寒冰,而是在地獄深處凍結,已經完全被黑色淹沒的寒冰。他的聲音比那雙眼更冷,冷得刺骨,冷得會讓聽的人膽顫,“你敢對她出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立昭眯了眯眼,血色的又唇鬼魅地一笑,“別以為我不敢!”


    這也是這一個強勢的田舍,遇強則強,絕對不屬於那種會被嚇到的那種。


    說完話,他一個輕挪,就漂了出去。


    百裏寒冷冷地抿唇,袖子下,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


    穀雨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什麽地方,她一路顛簸,最後來到這個封閉的密室。那些人解開她的雙手,扯下她臉上的布巾,她眨了眨眼,視線裏一片幽暗。那些人臉上還是蒙著布巾,看來是相當的小心謹慎。她微微掃了一眼周圍,發現自己此刻在一個石室裏。冰冷的石頭,反射著冰冷而蒼白的光芒,讓人的心也跟著冷了起來。


    “安分點,別想著能逃出去”!一名黑衣人低喝,往外走,其他人跟上。“開門。”那人低沉地說,於是石門轟隆一聲,打開。


    那些人走了出去,然後又“轟隆”一聲,石門快速地被放下。


    看來控製石六的開關應該是在外麵!


    穀雨虛軟地靠在了鐵柱子上。


    那些人生怕穀雨會逃脫,在給她下了軟筋的同時,還異常謹慎地關著她。在這個看起來牢不可破的牢房裏,竟然不有一個可容下多人的鐵籠子裏,穀雨就是被關在這個鐵籠子裏。


    這具鐵籠子的鐵棍異常的粗大,足足有小防的胳膊一樣的粗,連帶那個鎖頭,都異常的厚重,隻怕平時的穀雨,都沒有力量掙開這個鐵籠子。更何況,她此刻身中軟筋散,更是無力逃脫了。


    這樣幽靜的石室,這樣堅固而窄小的鐵籠,換作其他人,隻怕會覺得窒悶,然後煩燥。但是,穀雨不會。因為她經曆的夠多,諸如被關入悔過洞、諸如一個人孤寂地呆在小屋睡了又醒、醒了又醒,這些經曆,讓她很快就對石室和鐵籠適應了起來。


    然後,她快速地思索。


    長途跋涉,讓她耗去了太多的精力,在思索的過程中,她也在慢慢地恢複她的體力。


    雖然她身中軟筋散,但是,她深知自己的體質!


    白神醫說過,她的體質對任何藥物,都可以產生抗性,時間久了,更甚至會成為那種藥的解藥。


    |////


    那此掠她過來的人,必家是對她做過一番調查,也可能最近一直都在盯著她。但是穀雨的血液特殊性,隻怕這世上,也就隻有四人知道,那就是她,百裏寒,白神醫,還有駝叔!就是因為特殊,特殊到會把穀雨害死,所以,才會保密!


    那些人,不到兩個時辰,就給她下一次軟盤散,就怕她有力氣逃脫。一路來,她就是服著軟筋散過來的,幾天下大事來,她的身子,已經對軟盤散,產生了些微的抗性。


    就比如此刻,那些人都認為穀雨必定動不了,但是穀雨卻是可以動的。


    其實,在沒來這之前,她在中軟筋散的情況下,就可以輕微的動彈了,但她聰明地掩藏了這一點,因為她處在被人抓獲的狀態,自然就不能泄露這一點。在被人抓住的時候,你隱藏的秘密越多,你逃跑的幾率就越大。


    她雖然可以動,但是麵對這粗大的鐵籠子,她還是無能為力的。她的內力受限,根本就不能用內力把這鐵籠子給掙開。


    雖然她的血液可以產生抗性,但是畢竟過程是緩慢的。等她自己有內力把這鐵籠子掙開,隻怕,那個時候,她早就已經落難了!


    她看著那粗大的鐵柱,想想,還是想盡力試一試。此時此刻,這個地方隻有她自己,她不能靠別人,隻能靠自己了。如果她自己先放棄了希望,那就沒什麽指望了。


    她努力的挪動著,先在那粗大的鎖頭上試了一試,沒成功。她轉而試那些鐵柱子,非常希望能讓她找到鬆動。但是,事實證明,她想的過於天真了。那些人做事很嚴謹,尤其對於她,異常的認真,鐵籠子很結實,幾首可以說是紋絲不動!她盡了最大的努力,卻根本撼動不了半分。


    之後,她輕輕地喘氣。一番動彈下來,讓她大汗淋漓。潮溫而又幽暗的石室很陰冷,她很快就感覺到了冷意。於是,她蜷縮一團,借以保暖。


    她想,靠自己的努力,隻怕,也不了這個石室。即使好民用工業能力出了這個鐵籠子,隻怕也出不了那石門。很明顯,石門的開關是在外麵,她又怎麽可能跑到外麵去,把石門打開!


    如此,她相屋了草采花,然後,又想到了百裏寒!


    再然後,她開始嘲笑自己!


    明明她當初想好了要自己一個闖蕩江湖,更甚至靠自己的努力,把莫幽中毒的事情調查出來。可是,她這才剛出來沒多久,就被人給抓了起來,若是小草見了百裏哥哥,隻怕。。。。。。百裏哥哥要擔心死了吧!


    她心裏微微一酸,她。。。。。又讓百裏哥哥為難了。


    她不想的,她真的是不想的。


    當初,就是不想讓他為難,她才跑了出來。


    當初,就是不想逃避似地躲到殘紅穀,她才離開的。


    她離開的時候,百裏哥哥那難以置信的雙眼,讓她每每想想,就覺得歉疚!


    可能,百裏哥哥是對的。


    他讓小遙哥哥把她送迴殘紅穀的決定,是正確的。


    如果,她當初聽從了百裏哥哥的吩咐,跟著小遙哥哥返迴殘紅穀,隻怕此刻,她就不會這樣了。


    她不怕自己受苦,隻是一想到此刻裏裏哥哥著急上火,更可能因為也的不聽話而已經對她失望,她就感到揪心。


    她大膽的跑出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有能力保護自己。她有綺夢心法,她有斜陽踏風步,她有殘紅曲,她還有一手精妙的點穴手法,而且,她還有她可愛的朋友雪,這些,都讓她覺得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


    至少,打不過的時候,她還可以逃跑。


    至少,中毒的時候,她還可以自己解毒。


    她自認什麽都想好了,但其實是,有些事情,她根本就不可能會想到。誰會想到,這些人會如此狠心地拿一個,不,一群小孩來做餌啊!


    她現在呆在這裏,似乎。。。。。又是等待別人來救她!


    內力受限,輕功不行,連帶笛子被拿走,殘紅曲也無法吹奏了,雖然可以點穴,但是行動不便,點穴也成為空談。還有她可愛的雪,都差一點點,就要被他們給宰殺掉。如果她不是以死相逼,隻怕雪也要慘遭毒手。最後,他們雖然沒對雪下殺手,可是卻狠心地拔掉了雪的毒牙,看見雪淚汪汪地被拔掉毒牙,穀雨見了,心裏是鑽心的疼。


    可憐的雪,因為她,終究是遭到了不幸。


    拔掉毒牙之後,它就蔫了,每天都沒精打采的。讓她見了,是無盡的愧疚和歉意。


    雪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可以保的小草平安地逃脫,可是讓這個最好、好貼心地朋友跟著她受罪,她想起來,就是說不出地難過!


    似乎是感應到她難過的目光,竹籠裏,發出“梭梭”地聲音,一個雪白的腦袋,慢慢地探了出來。


    “雪!”她有些哽咽地輕喚。


    雪抬起腦袋,輕動脖子,瞅了周圍一圈,沒看到那些拔掉它毒牙的壞蛋,它就把身子往外探了幾分,然後異常委屈地看了穀雨一眼,眼角更是可憐兮兮地淌出一滴淚,惹得穀雨眼睛微微一紅。


    “雪!對不起!”


    它從竹籠子裏爬了出來,纏到了穀雨的手上,討好地在穀雨的手心舔了一下。這份依舊未變的親昵,讓她輕輕地咧嘴一笑。


    “雪,謝謝你!”


    雪晃了晃腦袋,然後將腦袋搭在了穀雨的小手上,兩眼無神地看著她。這份真情,是讓穀雨感動。


    “雪,你別怕,我會帶你出去的。”


    雪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隨後又恢複了無神的狀態。


    她心疼地撫摸著它的腦袋,強自壓在心底的擔憂又浮上心頭,雪這樣沒精打采的,是不是要出事啊?


    “雪,難受嗎?”她輕柔地問。一路上,怕那些人看出雪具有靈性會把雪給搶走,她都忍著不要跟雪溝通。此刻這個密室裏沒有外人,她才放心地問出口。


    腦袋搭在她手上的雪,輕輕地點了點腦袋,表明自己真的很難受,然後就不動了。


    見了它的動作,她心裏開始難受,“生病了嗎?”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微微放心,沒有生病就好!


    肯定是這一路跟著她,受苦太多了吧!


    還是要早點帶它出去啊!


    隻是這麽隱秘的地方,百裏哥哥。。。。。。能找得到嗎?


    要是找不到,該怎麽辦?!|////


    她自嘲地笑了笑,有些無奈!


    想到那些人帶她來到這的目的,開始苦笑。


    這個武林,抓她的人,不是為了財,就是為了仇,還有,為了她的內力。


    在路上的時候,她是不確定。


    但是到了這,她大概心裏有底了。


    這些人,肯定不是為了財。


    如果為了財,現在應該該將她上交,越早將她交出去,這錢就能越早領到手。


    剩下的就是為了仇,或者為了她的內力。


    為了仇,似乎不太像,因為一路上,他們善待她,沒有冒犯、刁難的地方。那就算他們是為了仇敵吧,她被抓,不會把師父拖下水。為人弟了的,這是大不應該。師父對她有天大的恩情,她沒來得及報恩,盡給師父添麻煩,怎麽說的過去?!


    而為了內力!


    想到這,她冒了一身冷汗,全身都開始止不住地顫抖。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也是她一路來拚命不想去想的。因為,如果真的是為了內力,那麽。。。。。。她就會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


    那樣,她就再也配不上她的百裏哥哥了,也。。。。。沒臉再去見他了!


    她咬唇齒,暗下了眼。


    疲憊不堪的心,開始悲泣,隻是,眼淚再也無法墜落!


    她顫顫悠悠地伸出了手,五指都在劇烈地顫抖,她咬唇,終於將那顫抖不止的手,搭在了另一手上戴著的銀鐲子上。


    那上麵:刻著,一個承諾;留著,一抹餘魂。


    她多次落難,幾乎無助,甚至麵對死亡,她都沒想過要動那枚鐲子。


    姑姑曾經對她說過:哪天她身陷困境,抽調鈴鐺裏的棉花,就會有人來相救!


    一隻銀鐲上的鈴鐺哪會這麽神奇?!


    在她幼小的認知裏,認定了那是因為銀鐲子上留有姑姑的最後一抹魂。如果她落了難,抽掉棉花,姑姑的最後一抹魂,必將離開這銀鐲子,去尋找可以幫助她的人,這樣,姑姑就會永遠地離開了。


    她聽說過,人死了之後,會將他的最後一縷殘念留在珍貴的東西上,傳給他最珍愛的人,在適當的時候,殘念覺醒,辦完最後一件他該辦的事情,徹底地離開人世。姑姑想必也是如此,將她的殘念留在了這個鐲子上,傳給了她,指望著哪天可以幫上她的忙!


    在這個世界上,姑姑是她最後見到的親人。她留下的銀鐲子,是她最珍惜、最不願意動用的東西。她不想,因為動用鐲子而讓姑姑離開她身邊。


    看著鐲子,她就會想到,豐麵留有姑姑對她的思念、關愛。可能,牽在鐲子上的姑姑的那一抹魂,正時時刻刻都溫柔地注視著她。她若用了,那個溫柔、美麗的人,就不會再出現了!


    “姑姑,對不起!”她的聲音是顫抖的,又是破碎的,充滿著悲哀,無奈!


    她的身子,不能給別人!


    她要清清白白的,守著她的心,守著她的愛!·


    她要清清白白地,站在他的身邊!


    她原來就不太配得上他,如果連身子都不幹淨了,那她根本就沒有資格了啊!


    “姑姑,我想幹幹淨淨地嫁給百裏哥哥,你會懂我的,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哽咽著,她咬牙,纖手在不停地顫抖中,終於碰上了那顆鈴鐺,抓住了那裏麵的棉花。


    她的眼神不停地閃動,腦中一下子閃過很多東西。


    有她臨死前那嫣然一笑的臉,璀璨的雙眸。。。。。。


    有他謫仙般的身影,比春水還要溫暖的柔情。。。。。


    她似乎聽到耳旁有人輕輕地低喃:“去吧!”


    棉花被一把抽掉!


    “叮鈴!。。。。。。。叮鈴!。。。。。。”


    肖脆地鈴響聲,讓她的心抖了一下。


    她的雙眼睜了睜,眼中流過哀傷,她無聲地張口,隻剩下波動在空氣中傳動:別人,姑姑。


    她輕輕地摸著左手上的手鐲,心裏---------好痛!


    因為,她失去了一樣,很珍貴的東西!


    鈴鐺歡快地響動著,清脆的鈴聲,很好聽,雪聽了,緩緩地抬起了腦袋,有些著迷地看著那鈴鐺,難得顯得有了些精神。


    穀雨伸手,將鈴鐺湊到了雪的麵前,“喜歡嗎?”


    它湊過腦袋,輕輕地用腦袋撞了一下!


    “叮鈴!!”


    它歪了歪頭,又用腦袋碰了一下!


    鈴聲再度響起。


    它甩了甩尾巴,似乎頗為滿意。它扭了扭身子,幹脆將腦袋耷拉在了鈴鐺上麵。這樣,它的頭隻要稍微一扭,鈴鐺就會響動。


    雪很喜歡呀!


    她輕輕地摸了一下雪,“雪,這是我姑姑留給我的,希望你也能喜歡!”


    雪點點頭,伴隨著鈴鐺一陣的脆響。


    這是求救的鈴聲,也是保命的鈴聲。


    她仰起頭,望向石室外麵。


    伴隨著悠揚的鈴聲飄走的姑姑的魂啊,會給她帶來什麽樣的救兵呢?真希望可以及時趕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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