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坎年坎月坎日 周日 霧霾


    早上起來,鼠媽媽來不及管依然賴在床上睡覺的鼠弟弟和鼠爸爸,急急忙忙地出了家門。今天需要做的事情很多。


    鼠媽媽輕輕地推開家門,緩緩地踏出腳步。它抬頭望向遠方,隻見外麵的天空一片灰蒙蒙的景象,仿佛被一層厚重的灰色紗幔所籠罩著。那陰沉的色調讓整個世界都顯得有些壓抑和沉悶。


    鼠媽媽心情略微沉重地朝著店鋪走去,一路上腦海裏還在思考著這陰霾天氣究竟意味著什麽。當它終於到達店門口時,迅速掏出鑰匙打開門,走進店內。隨後,它習慣性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準備查看一下有沒有新的消息或者未接來電。


    然而,就在它解鎖屏幕的瞬間,一則令它震驚的新聞映入眼簾——“寫《明朝那些事兒》的作者,當年明月瘋了!”這幾個字猶如一道驚雷,在鼠媽媽的心中炸響。它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盯著這條新聞,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鼠媽媽的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他是行動跟不上思維了嗎?或是深入其中無法應對了?或是真得是思維的腦機製崩潰了?除了這三種情況,鼠媽媽再也想不到他“瘋”的原因。通過讀他寫的書,都能感受到他的那份通透,他怎麽會“瘋”呢?


    如果他瘋了,那肯定“瘋”就是真瘋,不可能假的。瘋了,還分什麽真假。不是他瘋,就是別人瘋。誰瘋不是瘋!


    鼠媽媽曾經說過,它有段日子要靠“剛日讀經,柔日讀史”來支撐起活著的日子。當時的“史”就是《明朝那些事兒》,“史”竟然瘋了。再看看現在視頻中泛濫的“陰陽八卦,奇門遁甲”,“經”何嚐不是早就瘋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瘋隻不過是一種結果的表現形式,利益流淌的結果。


    可惜,兩個字不足以讓鼠媽媽心裏達到平衡。看著那一條條的評論和懷疑,鼠媽媽感到心驚。曾經那位有名的智者說過,生命本身就是一個悲劇。對了,這句話聽來讓鼠媽媽覺得可以讓心的內外的沉重均衡一點兒了。


    這本就是一個瘋了的世界。所有的生靈都在憑著本能“裸奔”。不在乎任何的看法去唯利是圖;看不上任何規則的去權錢交易,再用權和錢是來設定規則,同時,它們又在不斷地破壞著規則;沒有什麽無私的信念,站的高看得未必就遠,因為每個人的眼裏都隻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


    “玩狗的被狗咬,玩話的被話坑”,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一種常見的現象。而那些自以為對曆史了如指掌、能夠玩轉曆史的人,最終卻被曆史所玩弄,其實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畢竟,曆史的長河源遠流長,其中蘊含著無數的奧秘和變數,豈是凡人所能輕易掌控的?所以說,這種情況實在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無論是玩狗之人還是弄舌之輩,亦或是自認為精通曆史的智者,都有可能在不經意間陷入自己所設下的陷阱之中。


    現在的鼠族小孩也在日趨“人性化”。鼠族的小孩兒現在學瘋了,或者還是瘋學了。以前的娃娃們是瘋玩或玩瘋,至少瘋出了一個健康的身體。現在的孩子們學瘋或瘋學,能瘋出什麽呢?幾乎全軍覆沒的眼睛及健康,還是精神抑鬱後的自由落體。


    鼠族喊了多少年的“減負”,果真是減了,減了負的,剛好是正的。越減越多。而且更糟糕的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況變得越來越嚴重,負擔不但沒有減輕,反而還不斷地增加,呈現出一種愈演愈烈的趨勢。仿佛就像是一個永遠無法填滿的無底洞一般,無論怎樣努力去削減,最終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累贅和壓力。


    老師瘋了,上課時講得“五穀豐登”,複習時才發現學生們學的那真是“顆粒無收”。老師和父母都覺得那是要期末考試了,該給孩子們查缺補漏,抓抓緊了。可是抓過來一看才知道,自己的工作量是“女媧補天”一般的大。


    寒假前的最後一個周末了,鼠媽媽讓鼠弟弟複習一下外語,看著一本書的字詞,都是似曾相識。讓它張嘴讀一下,張不開嘴啊。學了一學期,課文都會背了,翻開課本,攤開卷子,可是它一個詞也不認得。這樣的複習簡直就是“精衛填海”般的難以完成,從最基礎的重新學起來吧。你問什麽期末考試?那不趕趟了!問能考多少分?你想多了!鼠媽媽覺得鼠弟弟肯定是趕不上了,重在參與吧,期末試卷上想寫點兒啥就寫點兒啥,實在不行,將它在課堂上慣畫的小黑人畫上幾個,至少證明它參與過了。至於改卷老師會不會“瘋”,鼠媽媽也顧及不了了;因為鼠媽媽也不敢想,不敢較真,稍稍計較一點兒,它覺得自己也會加入“瘋”的行列。不瘋就無法麵對這扶不起來的現狀,心受不了啊!


    如果你問:作業完成了嗎?想什麽呢!這還用問嗎?如果這是一年中的考試試題,隻要你迴答“沒有”,就可以保證成績優秀!“完成”的那幾次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瘋吧,老師瘋瘋火火地教,父母瘋瘋火火地管,孩子瘋瘋火火地學。在這瘋瘋火火的世界裏,瘋隨火勢,火隨瘋行,無窮盡也!


    鼠媽媽聽到一個聲音問:你來到這個世界做什麽?


    “我隻是路過、路過......”鼠媽媽忙不迭地迴答。恐怕迴答的遲了,就被拉去了瘋的世界裏。


    當年明月即使真瘋了,他也是有過成功的,能行的一個方麵。鼠弟弟除了能吃貪玩,它擅長什麽呢?其實,鼠媽媽在心裏問鼠弟弟的同時,也在問自己。將自己擅長的一方麵做到極致,應該也能不枉此生吧!可是,鼠媽媽也想不到自己擅長什麽?庸庸碌碌地活著而已。看來,瘋的起因也是分等級的,雖然結果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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