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離年巽月艮日 周三 多雲


    昨天晚上,鼠爸爸喝酒喝得有點多。鼠媽媽夜裏醜時醒來時,看到它還在家裏的電腦前打遊戲。


    鼠爸爸覺得打遊戲很暢快,比睡覺還能緩解疲倦的身心。


    “你看,人類做的這款遊戲,這環境做得多麽的逼真,多維度多視角,你看這炊煙和枯草,這細節做得,到了極致。”鼠爸爸對睡得迷迷糊糊的鼠媽媽說著自己的感歎。


    “你玩遊戲就行,晚上幹活、玩遊戲,不睡覺,白天睡到中午不起床!你也算是老鼠中的極品了。”鼠媽媽完全沒和鼠爸爸在同一個頻道上。


    鼠爸爸頭也不迴的說:“你知道什麽,覺是困了才需要睡的,飯是餓了才需要吃的。不困就睡覺,不餓就吃飯,那是浪費!”


    “你就按你的想法來就行,熬夜對身體不好,不按點吃飯,對身體也不好。反正身體是你的,你自己感覺,自己對自己負責。”鼠媽媽說著老生常談的話。


    “你聽那些養生專家瞎說吧,生命在最初的時候,吃飯睡覺是沒有固定的時間點的。隨著生命群體的慢慢進化,才有了白天工作晚上睡覺和一天幾頓飯這些說法。”鼠媽媽下床一趟,凍得哆哆嗦嗦的,沒有心思聽鼠爸爸的“規律起源說”,它去了一趟衛生間,就噌噌噌地趕緊爬到床上去了,蓋上被子,繼續睡它的覺。


    婚姻就是這樣。幾十年養成的習慣不可能因為結婚了就一下子改變了,這不科學。十幾年來,鼠爸爸也改變不了鼠媽媽得格局和感性,鼠媽媽也改變不了鼠爸爸的作息時間和不緊不慢、催得急了就不幹的脾氣。於是,現在就是尊重對方已有的,互不幹涉。鼠爸爸當家做主,鼠媽媽配合維護。隻要大家的要求足夠低,總有可以交叉的共同點。


    清晨,鼠爸爸是被鼠媽媽的吵吵怒罵聲驚醒的。昨晚的酒讓它的腦袋很不舒服,聽到吵罵聲隻覺得很煩。


    “你吵吵啥呢?!”鼠爸爸不耐煩地說,“這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我睡覺。”


    “我辰時初就叫大鵬起床,現在已經叫了第四遍,它還是不起。”鼠媽媽大聲地說著,“早飯已經做好了,現在已經過辰時二刻了,金花它們年級的同學已經坐在教室裏開始讀書了,大鵬還不起床。”


    “你能好好同俺兒子說話嗎?你總是吵俺兒子幹什麽!”鼠爸爸似乎是酒勁兒未過地說。


    鼠媽媽聽了更加惱火,“昨天晚上,寫完作業已經亥時六刻,讓它睡覺,它非得看一會兒故事書,不讓看,自己打著手電趴在被窩裏偷看!現在叫起床,就起不來!你看著慣就行!”


    “嗷嗷、嗷嗷,整天嗷嗷個啥!”鼠爸爸爬起來去叫鼠弟弟起床,它走到床邊,乖兒子好兒子的說了一會兒,鼠弟弟慢悠悠地坐起來,又慢悠悠地穿衣服。


    鼠媽媽看著這些,肺都快氣炸了。索性不催了,鼠弟弟遲到又是板上釘釘,跑不了了。聽著鼠爸爸在臥室裏時不時就喊“兒子,過來。”


    鼠弟弟先是在穿衣服,又去了一趟廁所,接著洗手準備吃飯。鼠爸爸喊它,它也脫不開身。


    “它遲到了,你總是喊它做什麽!”鼠媽媽氣急敗壞地對鼠爸爸說,“有點酒勁兒也早就過去了,別撒酒瘋。讓它趕緊吃飯趕緊走!”


    鼠爸爸看著都不理它,開始罵鼠媽媽。鼠媽媽迴了兩句,懶得理它。等鼠弟弟吃過飯,收拾好就出門了。


    鼠媽媽想,這一天天的,管孩子管得苦大仇深,管鼠爸爸管得眾叛親離,自己還氣得渾身疼痛。想想,何苦呢!


    過了中午,鼠爸爸才睜開眼睛,隻覺得腦袋疼。看家裏的東西,亂擺亂放的閉眼的很。手機上有兩三個鼠媽媽打來的未接電話,鼠爸爸看了一眼,胡亂地穿好衣服,就走出了家門。


    鼠爸爸覺得,可能是昨晚喝酒的緣故,今天的打開方式,似乎不太對。不僅腦袋疼,胃裏還想吐,盡管過了一夜,渾身的酒氣還是一點兒也沒有消散。它能想象的到,鼠媽媽那一臉的嫌棄樣兒。


    鼠弟弟中午跑過來,說它數學計算比賽得了八十多分,希望鼠媽媽給它一點兒獎勵。中午,鼠媽媽過去鼠奶奶家吃午飯,聽鼠奶奶說,鼠弟弟也向它要了獎勵。


    傍晚,鼠媽媽將鼠弟弟的數學老師發在班級群裏的計算題目打印出來,準備讓它重新做一遍,這也是老師布置的一項作業。鼠弟弟做得那個慢悠悠啊,鼠媽媽看得隻覺得肋叉骨疼。鼠弟弟最終的做題結果,勉強得了一個七十分。


    鼠媽媽讓它修改,再修改,再修改!其它作業又顧不過來了。看一下手機,又到了亥時初。


    “別寫了,收拾書包,迴家!”鼠媽媽想著,作業先這樣吧,早點迴去睡覺,否則,明天早上起床時不知道又會是什麽樣子。


    迴到家,收拾好,鼠媽媽催著鼠弟弟上床睡了覺。接著,它透過外側的窗戶,看著黑暗的夜空,寒氣從窗戶的邊緣縫隙溜進來,凍的鼠媽媽有點兒發抖。天氣信息提示:今天6c到零下3c。這天氣是真得冷了。


    “媽媽,明天早上起床,你早一點叫我,我起來寫作業。我得早一點兒到學校。老師說不遲到的學生,都是學習好的學生。”鼠弟弟躺在床上對鼠媽媽叮囑道。


    正望著窗外的鼠媽媽轉過頭來,看著鼠弟弟說:“好的。你希望我什麽時辰叫你起床?”鼠媽媽覺得自己稍稍鬆了一口氣,鼠弟弟終於有點兒自己的想法了。


    “卯時初吧。”鼠弟弟不確定地說。


    “卯時初離你上學的時間早了整整一個時辰,你確定嗎?”鼠媽媽問。


    “那該什麽時間?”鼠弟弟確實對時間還沒有太清晰的認識。


    “媽媽卯時末叫你吧,你起床寫兩刻鍾的作業,我做早飯。”鼠媽媽想了想說。


    “好的。你記得叫我。”鼠弟弟不放心地對鼠媽媽又說了一遍。


    鼠媽媽轉過身來,關上燈,也準備上床睡覺了。


    鼠爸爸喝酒喝得不舒服,這過了一夜又一天,還是沒有緩過勁來。於是,它送貨迴來便躺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等鼠媽媽帶著鼠弟弟迴家後,它爬起來,開始幹今天晚上要幹的活兒。它沒有覺得這樣有多辛苦多熬夜,因為它喜歡夜裏安靜地幹活的感覺,沒有任何聲音或事情的幹擾,它按著自己的節奏將要做的事情一一做完做好。


    當鼠爸爸迴家時,已是申時初了。聽著臥室裏,鼠媽媽和鼠弟弟勻稱的唿吸聲,鼠爸爸用小電鍋煮上了掛麵。今天傍晚它去喝了羊湯,所以鼠媽媽沒有給它留晚飯。


    煮好掛麵先晾著,鼠爸爸打開了電腦,準備打上一局遊戲再吃,他不喜歡吃熱飯。它吃完飯後,一邊消化消化食兒,一邊又玩了兩局遊戲。當它去睡覺時,時間已經快到卯時了。這就是鼠爸爸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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