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離年坤月巽日 周五 晴


    昨天晚上,鼠媽媽用鼠舅舅的手機和鼠表嫂視頻了一下。


    “嫂子,我哥咋病成這樣了?”鼠媽媽在視頻裏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鼠表哥後,問鼠表嫂。


    鼠表嫂一臉的憔悴,“它那個脾氣,本來在家那邊的鼠鼠醫院看的差不多了,馬上就可以出院了。醫生囑咐一定一定不要讓它下地,它卻認為自己年輕沒事,還沒有等我從護士站拿藥過去,它就下床了,這下床一站,身體就立馬歪倒了,嘴歪眼斜的。醫生說情況緊急,鼠鼠醫院治不了,隻能轉院到市裏醫院。”鼠表嫂有點兒絕望地說。


    “嫂子,我哥還年輕,治好後慢慢地鍛煉恢複,會好的。你可得照顧好自己,我哥脾氣不好,不能對別的親戚老鼠發脾氣,它也很難受,也就隻能對你發脾氣了。”鼠媽媽替自己的表哥辯解一下,安慰著鼠表嫂。


    “嗯,現在我和大哥換著照看它,不能間斷。它總下床,但是又站不起來,然後摔在地上;一眼看不到,它就將胃管或針頭拔掉。差不多每半個時辰它就要鬧一場,好不容易安撫好,我們再互換著休息一會兒。白天黑夜的已經好多天了。”鼠媽媽聽著,都能感覺到鼠表嫂那看不到盡頭的疲憊。


    “嫂子,該吃飯就吃飯,能睡會兒覺就睡一會兒,這樣你才能有精力堅持著照顧我哥。現在可都指著你了,樂觀一些,你狀態好了,我哥才可能狀態好,病也就好的快些。”鼠媽媽說著自己也感覺著非常蒼白無力的話語。


    “嗯,好的。”鼠表嫂迴應道,它該給鼠表哥喂飯了,於是,鼠媽媽掛斷了電話。


    鼠媽媽想起來,上午在手術前外表姐說的給鼠表哥喂飯的情況。讓老鼠聽了心裏又難過又想笑。看護的老鼠每次往胃管裏麵加流食前,都會同鼠表哥說“來,吃飯了。”


    加的差不多時,就會問它“吃飽了嗎?”


    鼠表哥看著旁邊輪換著吃飯的老鼠就會著急地嚷嚷:“吃飯吃飯,說著吃飯也不讓吃,就又問吃飽了嗎?我再不吃,飯都被它吃光了!”由血液裏有血栓,雖然做了搭橋手術,暫時還是影響到了鼠表哥的神經係統和記憶狀況。情形不是太樂觀。


    鼠媽媽心裏很難過,那麽壯實要強的鼠表哥竟然一下變成了這樣,別說鼠表哥自己和鼠表嫂難以接受,就是不常見麵的親屬見了它這樣也是不願相信的。


    鼠媽媽給鼠表嫂轉了一點錢,留言說,別嫌少,在醫院裏吃飯用。鼠媽媽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換到鼠表嫂那個位置,自己會有多麽的崩潰。


    “它比你嚴重的多,爸,你看你這狀態也不錯了。明天醫生會吩咐護士將尿管、檢測儀器及鎮痛棒卸下來,隻留兩個手術刀口處的液體袋,你就可以下床了,也可以適當地喝一點兒流食。用不了一周,就可以出院了。我表哥那邊的情況都還沒有穩定下來。”鼠媽媽對鼠姥爺說。


    鼠舅舅和鼠媽媽輪流看護著鼠姥爺過夜。雖然情況都好,但是,夜裏鼠姥爺還是有點兒迷糊,時不時就說自己感覺沒事了,說著就要下床,將鼠媽媽嚇得心髒都快停跳了,趕緊攔住它,說明天到了時間,聽醫生的安排。後來,護士建議將燈光都關了,鼠姥爺才好好地睡去。


    過了卯時半,醫院裏開始陸續忙碌起來。鼠姥爺約了巳時的b超檢查。鼠媽媽讓鼠舅舅先看著,它去食堂喝了點兒粥。


    今天鼠舅舅幹活的那邊忙,它需要過去。所以,等鼠媽媽吃飯迴來後,它就去幹活了。辰時半,鼠舅媽和鼠姥姥陸續來到病房,護士也過來給鼠姥爺輸液,順便將尿管和儀器取下來。鼠舅媽從護士站推來了一輛輪椅,三隻老鼠一起扶著鼠姥爺坐到輪椅上。推著去做檢查。


    腿部b超檢查結束,檢查的醫生說沒有形成血栓,下午可以正常下床走動走動了。推迴病房,護士給鼠姥爺紮上點滴,告訴鼠姥姥它們,尿管取下來後,要盡快小便,否則,會出現重新受罪插尿管的情況。


    鼠姥姥去幫鼠姥爺接著尿壺,鼠舅媽迴避,鼠媽媽在那邊鼠姥爺也很不好意思。護士說:你們倆先出去坐會兒,你們總在這裏晃動,它更尿不出來。


    聽了護士的話,鼠舅媽和鼠媽媽便到樓道口的椅子上坐著說話。鼠舅媽說起前兩天,鼠阿姨都安排妥當後,覺得那個時間也不可能再有檢查了,它就去接孩子放學,鼠姥姥也要去接鼠表姐梅梅。隻有鼠舅媽守護著鼠姥爺,誰知這時醫生安排了檢查。讓鼠舅媽幫忙,鼠姥爺很難為情,它不能對鼠舅媽吵吵,便衝著護士發火:這個時間點檢查,也不提前給說一下!你們說檢查就檢查!鼠姥爺全程黑著一張臉。鼠舅媽歉意地向護士解釋說,它是兒媳婦,鼠姥爺臉皮薄。護士聽了也理解地笑了。


    鼠媽媽也說起檢查時,它幫鼠姥爺擦拭檢查時醫生塗的潤滑油似的東西,不小心手背碰到了它的肌膚,鼠姥爺那臉就一下子變了樣兒。其實,別家那沒有兒子的,還不都是閨女伺候!到了醫院,醫生護士也是男女都有,若是不好意思,那還看病嗎!


    過了一會兒,鼠媽媽去看鼠姥爺那邊好了嗎?確定還是尿不出來,想等有尿意了再尿,鼠舅媽和鼠媽媽就迴到了病房。


    “爸,你看生病了還是我媽伺候你吧!”鼠媽媽對鼠姥爺說。


    “嗯,我確實是享你媽的福了。”鼠爸爸終於說了一句良心話。


    “爸,你總是嫌棄我媽因受盡委屈而沒有老鼠理解,生氣難過的那張臉難看。對自己的一輩子總結了一句話:老鼠,改變思想可太難了。要我說,這就是你倆一輩子的寫照。有些老鼠到死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思想的偏執。還好,你醒悟的還算及時。”鼠媽媽笑看著鼠姥姥,卻對鼠姥爺說。


    鼠姥姥讓鼠舅媽將鼠媽媽送迴家裏,讓它睡一覺再過來晚上守著。後來,鼠姥爺願意讓鼠姥姥晚上在病房守著,就讓鼠媽媽先開車迴自己家。


    “你迴去吧,早點兒走,同你娘一樣,做什麽事情都磨磨蹭蹭的。天都什麽時辰了,還不著急!”鼠姥爺不滿地對鼠媽媽說。


    鼠媽媽笑著逗它,“誰讓我和我媽一樣呢!都磨蹭。”


    鼠姥姥也說,“過不了兩三天就出院了,不用不放心,我和二秀看著就行,你不用大老遠的再跑過來了。”


    快到酉時,鼠媽媽開車從醫院裏出來。白天視野也好,在天黑之前,鼠媽媽就到家了。


    店鋪關著門,鼠爸爸應該去送貨了。鼠媽媽打開門,開始整理這幾天落下的事情。這一劫暫時算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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