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


    蘇冰默剛出祁梓陽房間的門,就看到倚在牆邊的張雲雷。


    “我說過,麻煩張先生叫我全名,有事快說,沒事兒……我先走了”說著蘇冰默打了個哈欠


    她真的太困了,昨天晚上在那邊監工監到後半夜,今天又早起送溫若婷,自己又趕飛機趕過來……連軸轉真的要死啊。


    張雲雷看著一臉疲憊的蘇冰默,還是有點心疼的,緩緩開口:“去休息吧”


    “啊?”聽到張雲雷的話,蘇冰默還是有點震驚的,但是太困了也沒多想,就迴房間休息了。


    張雲雷看著和他擦肩而過的蘇冰默,心裏有千言萬語想叫住她,但是……他還是於心不忍。


    ……


    蘇冰默還沒睡多長時間,就被鬧鍾叫醒,忍不住心裏低罵了一句,就起床洗漱了。


    綜藝,這種東西,雖然說沒拍劇那麽麻煩,但是……該做的準備還得做好。


    張雲雷不能和郭麒麟他們一塊兒去劇組,總有粉絲會蹲酒店拍路透什麽的,隻好讓郭麒麟發拍攝地址,他自己錯峰過去了。


    祁梓陽正常能不能小爆一下,全看這次綜藝了,就連自己化妝的時間,蘇冰默都不放過的給他強調注意事項。


    “這次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跟你拍攝了,祁梓陽你的轉型能不能成功就看你這次了”


    “默姐,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


    雖然祁梓陽有點害怕蘇冰默,但是該說不說蘇冰默是真的為他的前途做打算……


    錄綜藝和拍劇一樣,隻不過是在有腳本的前提下自由發揮,每次錄他們到現場的時候,是真的會容易笑場。


    等張雲雷剛到現場,就撞到蘇冰默在角落裏抽煙。


    “抽煙這種事情,你又感到吃驚了?”


    蘇冰默手裏夾著煙,笑著看著張雲雷。就像是多年前,張雲雷第一次撞到蘇冰默抽煙一樣……


    “這麽多年,還沒戒啊”


    “怎麽戒?”蘇冰默盯著張雲雷,像是在質問他一樣。


    張雲雷似乎心虛的躲開了蘇冰默的眼神,是啊,煙草帶給蘇冰默的傷害遠不及他帶給她的痛苦萬分之一……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和節目組沒什麽關係”


    “大林的助理有事請假了”


    “你能不能珍惜一下你頂流的羽毛”


    蘇冰默比誰都清楚,張雲雷這樣做對誰都沒有好處,搞不好他的路人緣會崩塌。


    “如果連給我羽翼的人都不在了,這樣的羽毛我也不想要”


    蘇冰默聽到張雲雷的話很明顯愣住了,被煙蒂燙到手以後,掐了扔垃圾桶,看都沒看張雲雷就走了……


    在片場,張雲雷的話一直在蘇冰默的腦子迴放,原來張雲雷什麽都記得啊,他現在的出現想幹嘛?道歉還是贖罪?可蘇冰默不想給他任何機會。


    張雲雷知道蘇冰默不想搭理她,但是看著蘇冰默不停打著哈欠,還是忍不住的說:“你去休息一會兒吧,片場這邊我看著”


    “你看好大林吧,我的藝人好像和你沒什麽關係”


    “我明天可能要走了”


    “和我有什麽關係?”


    張雲雷看著蘇冰默的眼神,意識到說錯話了,但也沒有機會解釋了。


    整個上午的拍攝,張雲雷和蘇冰默說過的話一個手都能數過來。


    而此時,蘇冰默倚在補妝的祁梓陽身後的牆上:“你自己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問題?不要等墨辰之類的前輩發話了,你才去行動”


    墨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的替祁梓陽解圍:“默姐,其實陽陽也沒做錯什麽,而且我們都是朋友了,朋友之間……”


    “不好意思啊墨辰前輩,我就是告訴祁梓陽,不然以後遇到其他前輩,被人拿出來做文章就不太好了”


    其實蘇冰默說的也沒有錯,很多時候,他們自己之間沒什麽事情,但是在粉絲那邊兒……可能是真的出問題了。


    一般情況下,隻要蘇冰默在身邊,祁梓陽隻是負責乖乖聽話,麵對墨辰的解圍,祁梓陽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眼神裏麵全是感謝。


    ……


    “其實,你可以適當的對陽陽鬆一點的”


    “萬一和你一樣跑去給別人做助理,我上哪兒說理去?”


    得,張雲雷就不該說這句話。


    下午的拍攝,蘇冰默隻是看了祁梓陽一會兒就走了。


    張雲雷原以為是蘇冰默太累了就迴去休息了,結果沒想到,晚上自己迴酒店的時候,看到蘇冰默一個人翹著二郎腿在酒店大廳的沙發上坐著抽煙。


    “默默……”


    聽到有人叫她,蘇冰默抬頭慵懶的看著張雲雷。


    “喝酒了?”剛走到蘇冰默的身邊,張雲雷就聞到一股很濃的酒味。


    可能因為酒精上頭,也可能因為心中煩躁,蘇冰默穿著的襯衫前三顆解開,形成了一個深v,若隱若現的露出胸肌。


    “這麽多年了,你還沒把自己當女孩子啊……”張雲雷邊說邊把自己的外套蓋到蘇冰默的身上。


    “張磊,這麽多年了,你突然出現在我麵前想幹什麽?”


    蘇冰默雖然喝多了,但是還沒醉,把張雲雷給她的外套蓋還給了張雲雷。


    “默默,把衣服穿好”


    “你知道嗎?因為你的冷漠,安哲進去了”蘇冰默邊說邊往自己嘴裏送了口煙。


    “我知道……”


    這也是張雲雷當初為什麽要留下那份不辭而別的信,因為安哲進去了,那個從小把蘇冰默當親妹妹的人進去了……他無顏麵對蘇冰默。


    “如果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這樣的冷血動物,我真的不應該勸你離開,你應該和我們一樣爛在那裏”


    “默默,其實我不是不想給安哲作證,是那個時候我才剛迴德雲社……”


    “是啊,你有太多不得已了”蘇冰默沒有給他解釋的計劃


    “所以,你現在出現在我的身邊,又想從我身上拿走什麽?”


    “我知道,我欠你的太多了,想好好補償你,也想把你留在我身邊”


    蘇冰默聽到張雲雷這句話,冷笑了好幾聲,戲謔著對張雲雷說:“你現在呀,珍惜好你的羽毛就可以了,我們早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默默,給我個機會,可以嗎?”


    “機會?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再一次把我傷的遍體鱗傷?張磊,我是傻子嗎?被你耍了一次,還能被你耍第二次?”


    曾經,蘇冰默也確信過,張磊會迴來找他,那個時候蘇冰默想著,隻要他迴來,安哲的事情她這邊可以既往不咎,可是他沒有,甚至他談戀愛了……


    看著蘇冰默的大笑,張雲雷的心一次比一次疼……但是他知道,他又不是啞巴,不說永遠不會有和解的機會


    “默默,對不起,當時的我真的是個懦夫,可是我當時隻是個酒保,麵對顧客的事情,不允許我們插手太多”張雲雷說著說著握住了蘇冰默的手。


    “安哲的事情,我也想作證人,可是當時我才剛迴德雲社,我不想給姐姐姐夫找那麽多麻煩,而且當時曹雲金走了,德雲社也很亂,我出來做證人,德雲社是真的會被推到風口浪尖上”


    “我也迴到那條胡同找你了,找不到你人,我以為我和淩玥在一起,我就可以忘了一切,可是我忘不了啊,這些年,這些事情就和電影一樣,在我的腦子裏麵放映……”張雲雷像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兒一樣,握著蘇冰默的手,希望她可以原諒。


    “嗬”蘇冰默冷笑了一聲,掙開了張雲雷的手


    “你以為我是小說女主嗎?這麽多件事情,你就想用一句對不起糊弄過去?可惜我不是,我也不是什麽聖母,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本來蘇冰默今天確實想給張雲雷一個解釋的機會,借著酒精在大廳等他,可是張雲雷的所有解釋,都沒有辦法讓她說服自己原諒。


    聽到蘇冰默的話,張雲雷猶豫了一下,就那麽水靈靈的跪在了蘇冰默的麵前。


    “你幹什麽?你比我大,我還不想折壽。而且,你現在是頂流,要是被拍到了,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嚇的蘇冰默也趕緊跪了。


    “和對你的傷害比起來,遠遠不夠補償的”


    “不是,你是不是霸總小說看多了?咱倆能不能起來說話?”蘇冰默真的服了,什麽小說劇情走近現實啊。


    看著張雲雷沒有要起來的意思,蘇冰默自己起來以後,趕緊把張雲雷拽了起來。


    “我今天其實沒什麽意思,特意在這裏等你,隻是為了聽你的解釋,現在我們兩清了,以後我們各不相欠,也互不來往”


    “我很慶幸,在那個破網吧,遇到了你,但是……從我們第一次重逢,我就知道,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默,我可以不出現在你的世界裏,也可以再不會打擾你,但是能不能把我微信加迴來啊,畢竟,萬一以後你的藝人和我這邊有合作呢?我們也好聯係”


    既然張雲雷都這樣說了,蘇冰默想了一下,把張雲雷微信加迴來,以後他們也互不打擾,而且……就當躺列了也挺劃算也就同意了。


    “你現在,還隨身帶檸檬糖嘛?”


    “帶啊”張雲雷翻了衣兜,隨手抓了一把檸檬糖。


    “那我們就真的兩清了,再見,張雲雷”


    在聽到蘇冰默叫他張雲雷的時候,張雲雷確實愣住了,當他迴過神的時候,蘇冰默已經走了。


    ……


    在那個破舊的胡同裏,蘇冰默和張雲雷兩個人一塊兒走在迴家的路上,蘇冰默湊到他身邊問:“你們做演員的是不是都有藝名啊?”


    “有吧,有些會有,有些沒有,但是我們做相聲這一行,得看師父要不要求”


    “那你呢?你有藝名嘛?”


    “有啊,叫張雲雷”


    “雲彩裏打一個雷,天下皆知是嘛?聽著就好有前途,好有抱負的名字,不過嘛……那是張雲雷,我認識的張neinei隻是網吧的網管”


    那個時候他們隻是剛認識,但是蘇冰默就好像是個自來熟的人,會在他下班的以後做他的路搭子,也是從那天以後,蘇冰默再也沒提前他說相聲的事情。


    ……


    “你怎麽在這裏啊?我以為,你迴去說相聲了”


    張雲雷從網吧離職以後,再一次和蘇冰默相遇,是在某條胡同的便利店買檸檬糖。


    “我的嗓子,已經不允許我說相聲了”


    “沒有啊,有時候聽你哼小曲兒,蠻好聽的”雖然張雲雷也知道,蘇冰默隻是給他提供一個滿滿的情緒價值罷了。


    “那你現在在哪裏上班兒?”


    “台球廳……”


    “哪家台球廳啊?我隻是避雷一下,畢竟如果因為我,你再丟了這份工作可得不償失了”


    “隨時歡迎你”


    那個時候的他們,好像也才17歲。也是因為年輕,所以很多恩怨可以一筆勾銷……


    “你要這麽說的話,改天我就叫上阿哲和去你那,到時候咱們比比”


    “好啊”


    可能是因為久別重逢,他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一塊兒迴家,也是那天張雲雷不經意的哼了《探清水河》。


    “你這唱的不挺好聽的嗎?為什麽不迴去說相聲啊?”


    “嗓子倒倉,不能過度用嗓”


    “那我還挺幸運的,不過,還好你隻是我的阿磊,你如果迴去做你的張雲雷,我們幾乎不可能再次見麵了嘛?”


    “就算是張雲雷,我也得請你看一場我的相聲”


    “哇塞,我希望會有這麽一天的”


    張雲雷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沙發抽著煙,他食言了,他不止食言了,還越欠她越多了了。


    ——————


    “阿磊,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在我三十歲以前,一起去趟西安”


    那是蘇冰默和張雲雷某天喝醉了,蘇冰默靠在張雲雷的肩上,兩個人侃大山立下的約定。


    可是連蘇冰默自己都沒想到,26歲的某一天,她和張雲雷真的重逢了,隻是……他們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


    蘇冰默靜靜地站在窗前,目光凝視著這座承載著悠久曆史和燦爛文化的十三朝古都。手中那支燃著的香煙,在微風中閃爍著微弱的火光。


    就在這時,蘇冰默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識一般,竟然將燃燒著的煙蒂狠狠地懟在了自己的胳膊上!煙蒂與肌膚接觸的瞬間,發出“嗤”的一聲輕響,一股灼熱感迅速傳遍她的全身。然而,她卻仿佛沒有感覺到疼痛似的,依舊呆呆地望著窗外,任由那股灼燒感逐漸加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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