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第一次進山看打獵,還是比較新鮮,心情也很激動,不過,也是個傻大膽。見兩人激動的向前跑去,也跟著開心的跑了過去。


    “小心,野豬還沒死。”張雲山也跟了過來,邊跑邊叫道。


    話音剛落,就見一頭碩大的黑影瘋也似的向王明強和周二娃衝了過來。


    蘇譽雖然沒見過真野豬啥樣子,但是在書上也了解到野豬的脾性,一旦被激怒,不死不休。“快躲在樹後麵…”蘇譽一邊跑,一邊急切的叫道。


    興奮奔跑中的王周二人,見到野豬從樹叢裏瘋狂的衝了出來,兩人頓時有點傻眼了,也不知道如何應付了,下意識的拿著空槍管對中洶湧而來的野豬。


    聽到蘇譽的喊聲,兩人也反應了過來,一左一右撲向了兩棵大鬆樹下。野豬的攻擊撲空了,來了個緊急刹車。正鬱悶呢,見蘇譽迎麵撞來,毫不猶豫再次衝了過來。有蘇譽擋著,張雲鵬也不敢開槍,急得大喊。“蘇主任,快躲在樹後麵!”


    這時候蘇譽還哪裏聽得見,手提工兵鏟衝向了野豬。蘇譽明知有危險,但他不得不麵對,因為王周二人更危險。他的目的就是吸引野豬救兩人的,王周二人因蘇譽的吸引躲過了一劫,蘇譽卻成了野豬的把子。


    見避無可避了,蘇譽果斷掄起鐵鏟,朝著野豬碩大的黑腦袋劈下。隻聽“哢嚓”一聲,鐵鏟落在野豬的獠牙上了,一條獠牙應聲斷裂,蘇譽也被震的手臂發麻,野豬也被震斜了方向,從蘇譽腿邊擦過。


    蘇譽好歹也是練武之人,這樣的機會哪裏肯放過。隨即扭過身體,掄起鐵鏟刺向了野豬屁股。聽到一聲慘叫,野豬一條後腿血肉模糊,已經耷拉在地上了。


    受了攻擊的野豬,慘嚎過後扭轉碩大的軀體,昂頭又向蘇譽衝來。無奈一條腿不給力,左搖右晃明顯後座不穩。大野豬睜著血紅的眼睛,恨不能活吞了眼前這個人。


    野豬的情形蘇譽看的清楚,趁你病要你命的道理誰都懂,他向旁邊側移一步,躲開野豬的正麵攻擊,再次掄起鋼鏟砍向了野豬的腦袋……


    就在這時,遠處飛來一把利刃直刺野豬的眉心。野豬又是一聲慘叫,前蹄亂刨甩著頭,痛苦的直哼哼。


    天外飛來一把短刀,深深的紮進野豬的腦袋,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其他三人嚇懵了。蘇譽知道有人幫自己,也顧不上看來人,掄起工兵鏟對中野豬的前肢就是猛砍,隻聽“哢嚓”一聲,野豬徹底趴在地上哀嚎著不動了。


    這時候,樹林裏出現一個背劍的青年道士,三兩步就落在蘇譽麵前。


    看著被打殘的野豬,欣慰的點點頭,又看了看蘇譽手上的鋼鏟,讚許道:“兄弟,好功夫,世上還有這麽硬的鋼鏟?”


    “多謝師傅幫忙,不然我也就危險了。”蘇譽恭敬的說著,把工兵鏟遞給道士。


    道士拿到手裏,臉上露出驚異,“做工精良,份量不輕呀!砍掉大公豬的獠牙,絲毫都沒有損傷,真是把好武器,這可不是市場裏能買到的工兵鏟。”


    這時候,周二娃等三人也圍了過來,一起向道士表示感謝。


    道士擺擺手,一臉的含蓄。“別客氣,即使我不出現,這位兄弟也能幹死那頭蠢豬。就憑這把鋼鏟,野豬撐不住多久,你們看公豬頭上的骨頭都裂開了,最後這一鏟直接把野豬前腿剁掉了。”說著,他雙手遞還工兵鏟。


    蘇譽見道士對這把工兵鏟饒有興致,遂沉凝道:“師傅所言不假,我這把鋼鏟非普通軍用品,而是特製的軍工品,估計僅此一把。”


    原來呀,蘇譽的二舅在h154 兵工廠當工人,反擊戰結束後,迴收大量報廢坦克火炮、廢舊槍支及大量炮彈殼。近年,軍工廠不景氣,舅舅閑暇無事,遂以廢棄炮彈殼製作了一把工兵鏟,送給自己外甥做耍頭。


    “我說呢這麽硬氣,原來是軍工中的精品,這手柄也是無縫槍管所製。”青年道士感慨說道。


    見道士如此喜歡這把鋼鏟,蘇譽嗬嗬一笑,“相逢就是緣分,師傅若喜歡,我就把這把鋼鏟送給你,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青年道士也哈哈一笑,連忙擺手道:“喜歡,非常喜歡,但我不能要。外麵規矩很多,平常時間,你不可能帶著一把劍出行吧?你拿著這把鋼鏟比我有用。放在車裏,關鍵時刻興許還能救命。何況那是一位舅舅對外甥的心意,我怎麽能奪人所愛呢?兄弟的心意'楚玄'領了,鋼鏟請收迴去吧!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就不學那些俗套子了。”


    蘇譽也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嗬嗬一笑放下鋼鏟,“我叫蘇譽,道兄道號楚玄?能結識道兄這樣的世外高人,蘇譽倍感榮幸。”


    “哈哈哈,小道楚玄子,師兄弟叫我玄機,能認識蘇兄弟這樣的青年才俊,小道我也倍感榮幸。”說著向蘇譽拱手施禮。


    蘇譽急忙還禮並介紹了周二娃等三人。


    隨後,周二娃三人收拾野豬去了,蘇譽和楚玄坐在樹下聊了起來。蘇譽很崇拜真正的武林高手,見楚玄飛刀能入野豬的頭骨,知道這人內力不弱。又見他在樹林裏行動速度如此敏捷,知道遇見了高手。


    兩人先是談論武學,接著又說到了禪學道學,越聊越投機。


    直到三人捆綁好野豬,張雲鵬送還那把飛刀,兩人這才停止談論。


    兩人站起身來,楚玄子誠懇的說道:“蘇兄弟,我看你心有鬱氣,心神不暢,不如隨我去道觀住上幾日,給心放個假,與我道門師兄弟切磋交流一番可好?”


    能被楚玄子邀請,蘇譽心裏非常愉悅,急忙拱手道:“聽了楚兄一番言語,使我心中更加的通透。多謝楚兄相邀,兄弟我求之不得。”隨後向周二娃三人交代了迴去事項,並委托張雲山給張麗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隨後,蘇譽就隨楚玄子向後山崖方向走去。


    ……


    唿蘭縣政府內,錢永利結束了一場局長工作會議,在迴辦公室的途中,銅山鎮書記賈仁義快步趕上。“縣長,聽聞縣裏即將通高速路,您務必爭取在銅山鎮設立出入口。如此一來,既能便利我們礦產資源的運輸,更有助於推動縣裏的經濟發展。”


    此言一出,錢永利瞬間洞悉了屈宏和王占財的意圖,明白他們為啥要在胡楊鎮開辦石料場的緣由。心中不由得咒罵:“可惡,竟敢跟我耍心機,難道就不怕我讓你們竹籃打水一場空。”


    “此話當真?你確定不是道聽途說?”錢永利稍一遲疑,隨口問道。


    “好我的大縣長喲,這種事情我哪裏敢胡說,是我一個在省城交通局工作的表兄透露出來的。”賈仁義諂媚的說道。


    錢永利心中也是一亮,隨口說道:“走,去我辦公室說。”


    縣長辦公室裏,賈仁義講述了高速路的情況,又談到加大礦山開采的計劃。


    錢縣長聽的很認真,他現在心裏有很多想法,如何利用高速路的修建再撈一筆,如何利用高速路的開通給自己提升政績,盡快讓自己坐上縣委書記的位置。


    略一沉吟,錢永利嚴肅的說道:“你這消息很重要,銅山鎮的出入口必須要開,這個我會考慮的。這種消息不要出去亂說,免得給我們帶來被動。至於,加大銅鎳礦的開采,你們寫個方案,我批了就行了。”


    賈仁義點頭哈腰的走了,錢永利坐在辦公桌前陷入了沉思。


    突然桌上紅色電話機響了,錢永利猛的一驚,急忙拿起聽筒,就聽到聽筒裏出來一個男中音。“永利縣長嗎?我是朱小源,領導準備明天下唿蘭縣調研,讓我提前通知你們。”


    朱小源是誰,錢永利可不陌生,“嗬嗬,朱主任啊,不知領導明天啥時出發?我好去路口迎接。”


    “領導說了,讓你們也不要大張旗鼓,他就是下來隨便看看。晚上住一夜,第二天早上就得趕迴市裏。”


    “明白,明白,到時候還請朱主任多多提醒,那咱們縣裏見。”錢永利巴結的說道。


    放下電話,錢永利又陷入了沉思;“這好端端的,他下來幹嘛?還要在縣裏住一晚上,他不是喜歡住山莊嗎?這次為啥又要住縣裏……”


    突然,他想到一個人——王占財。“他是王副省長的弟弟,自己的老大又是王副省長的人,難道他是替王占財來站台?還真有這個可能,還是小心應對吧。


    那麽,他為什麽一定要住在找裏呢,山莊也就十幾公裏,一腳油門的事,難道他晚上要在縣裏見什麽人,不方便帶他去山莊。嗯,有可能。”


    理清了這些,錢永利再次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唿蘭縣的岔道上,三輛如墨般漆黑的豪華轎車如遊龍般駛入,仿佛帶著無盡的神秘與威嚴。西城門口,七八輛黑色轎車猶如忠誠的衛士,靜靜地停在路邊。一輛警車警燈閃爍,如同夜空中的明星,停在路口,警示著周圍的一切。一群身著藏藍色夾克衫的人,整齊地佇立在路口,宛如一片挺拔的青鬆。通往縣委縣政府的街道,此刻已被半封閉,宛如一道緊閉的大門,等待著重要人物的開啟。


    不明就裏的百姓們,還誤以為是中央的大人物親臨,紛紛左顧右盼,四處打聽。當得知原來是市長駕臨縣城時,人們不禁大跌眼鏡,更讓人驚訝的是,來的竟然隻是個副市長,這無疑給人們心中增添了幾分好奇與期待。


    不一會,兩輛奧迪,一輛寶馬五係車穩穩的停在路口。奧迪車上下來幾人,其中一位梳著大背頭,穿著白襯衣夾克衫,眼皮耷拉著,大腹便便卻一臉的威嚴。寶馬車上下來一位三十多歲的西裝男,帶著金邊眼鏡,顯得富貴又倜儻。


    眾人寒暄片刻,分別上車,警車警笛響起,首先駛進了政府街。


    街道邊噓聲一片,有人一口濃痰啐向了車隊消失的方向。“呸,什麽玩意!”


    這時,旁邊一個身穿舊中山裝,手拄拐棍頭發花白的老者說道:“小夥子,不要憤世嫉俗,這就是現實。小心因言獲罪,也讓你進去反省。”


    青年扭頭看向老者,“大爺,我不是憤青,但是他們也太無恥了。一個破爛的小縣城,幾十年沒變化,隻有他的的座駕越坐越高檔,衣服越穿越體麵,這還不算。一個副市長下來還要封閉道路警車開道,還全縣官員群眾迎接,這他娘的譜也太大了。”


    “哈哈哈”老者點點頭,笑著說道:“不是說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嗎?估計說的就是這群人,車隊裏麵有一輛百萬的寶馬車,裏麵坐的一定是老板。他們這是聯合起來要共同富裕咯!”


    年輕人也是無奈一笑,“他們把我們當傻子,狼吃進嘴裏的肉還能吐出來?肉隻能越來越少,現在都吃不上,以後就能吃上了?”


    老者點點頭說道:“我們這一代省吃儉用從牙縫裏擠下來的,這一次都被他們拿出去禍害了。我相信經濟會起來的,社會也會富裕的,但富裕的隻有官員和資本家。先富帶動後富,就是個偽命題,隻能是富者越富,貧者越窮,社會也就失去了本來的顏色。”說完,老頭轉身而去。


    常務副市長帶著辦公室主任和自己的秘書,陪著一位大老板下來調研。錢永利還安排封閉道路,警車開道,這樣的情況,李希堯還是第一次遇到。


    車子在政府門口沒有停,直接駛入縣賓館,這讓李希堯更加的納悶。“不是說下來調研的嗎,為何不進縣政府卻直接進了縣賓館?難道領導沒地方睡覺,來縣裏就是為了睡覺?”李希堯無奈的一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李希堯心裏疑惑,很快就有了決定。“把車開迴縣委大院,領導估計要休息,我們不便打擾,迴去幹自己的事吧。”


    聽見李書記的指示,秘書劉晨脫口說道:“李書記,領導一會要接見你,我們還是去賓館候著吧?”


    劉晨這句話雖然平平無奇,但把李希堯驚的不輕。首先,劉晨隻是個秘書,還是自己的專用秘書。像這樣的安排,一般都在領導下來前由辦公室通知安排,劉晨沒有資格臨時安排。其次,一個專職經濟工作副市長,有什麽事情要指示我一個負責黨務工作的書記。要是為了縣裏全麵工作,完全可以來政府嘛,何必要私下會麵?這違背規則也不符合常理。


    想到這裏,他冷冷的說道:“你說的這些是政府辦通知嗎?為啥不早說?”


    劉晨說完,李希堯一直沒有說話,他從倒車鏡看到李書記一臉的陰霾,心裏想著自己多嘴了。弄不好要被訓斥了。


    聽到李書記冰冷的問話,他心裏一顫,急忙解釋道:“不是縣委辦通知我,是周海濤告訴我的。”


    既然不是市委辦通知,那周海濤又是聽誰的通知呢?李希堯心裏冷冷一笑。


    “我看把市委辦和縣委辦撤了得了,有你們兩個秘書就夠了。小劉啊,你是個做傳達的料子,迴頭我給你在市委辦找個合適的位置。”


    想過問題的嚴重性,沒想到一句話,把自己的飯碗踢了,劉晨渾身顫抖,結結巴巴的說道:“書…書記,我錯了,我…不該多嘴。”


    看到劉晨狗一樣的樣子,李希堯積壓在胸口的一股濁氣,慢慢的散發了出來,他不屑懶得理會這個小人物,對司機說道:“迴縣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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