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灩目光轉向其他方才跟著一起鬧事的女人們。


    她道:“看來你們也是受人指使,若老實交待,便能減些懲罰,若還不承認,大理寺有的是法子對付你們。”


    這些女人們一聽,嚇得紛紛出聲。


    “我確實也是冷小姐收買的,她說事成之後給我五兩銀子。”


    “我也是冷小姐讓過來的,不過她說要給我十兩銀子。”


    “我也是。”


    “我也是……”


    幾個女人紛紛低下頭,大理寺官差們也心領會神。


    江沅灩朗聲道:“看來,你們今日過來鬧事,全是有備而來,若不是大理寺官差在此,今日我們胭脂鋪便要被你們信口雌黃給汙蔑了。”


    圍在門口的老百姓們聽了,紛紛點頭,又指著這群女人,啐上幾口。


    “這等沒良心的錢也賺,也不怕出事!”


    “可不是嘛,我看她們沒一個好東西,最壞的還是帶頭那個什麽冷小姐。”


    “這冷小姐看著有幾分眼熟……對了,她是不是那個冷丞相的千金?”


    “呸,就這樣的還丞相千金呢,也難怪她爹如今被陛下革職做不了丞相了,簡直活該!”


    冷霜娥聽著眾人對她的指責,恨不能找個地縫鑽下去。


    她心中越發恨江沅灩了。


    都怪她,若不是她橫插一杠,自己怎麽會如此難堪。


    大理寺官差對一眾鬧事女人道:“爾等犯了汙蔑罪,全都要處以鞭刑,至於冷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


    幾名官差押著冷霜娥便走,冷霜娥大叫道:“放開我,你們別碰我,我自己能好好走。”


    可大理寺這些人怎麽可能容得下冷霜娥反抗,其中一人將冷霜娥手臂用力一折,厲聲道:“老實點!”


    冷霜娥疼得驚唿一聲,差點暈了過去。


    在經過江沅灩身邊時,冷霜娥一雙眼眸含恨般瞪向江沅灩。


    “你別得意太早!”


    江沅灩無語看向冷霜娥。


    她重生一場,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她卻白白糟蹋了老天爺給的機會,仍然將日子過得如此不堪。


    大理寺的官差將冷霜娥還有跟著一起鬧事的女人們都押走了。


    圍觀的群眾們也明白了,今日鬧得是哪一出。


    “這胭脂鋪的東西其實不錯的,我用了以後皮膚越來越滑了。”


    “正是因為做得太好了,所以才會遭人嫉妒,”


    “真不錯?那我來一盒蝶粉拿迴去試試。”


    “我也要我也要!”


    一時之間,倒是勾起了門外看客們的興趣,大家紛紛湧了進來,要掌櫃要貨。


    掌櫃的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


    本以為今日是一場浩劫,卻沒想到,財從天降。


    安媽媽看見眼前場景,也跟著樂了。


    安媽媽從前對江沅灩隻是欣賞,如今是由衷的敬佩。


    就算溫夫人在這裏,也未必有江沅灩處理得周到。


    “少夫人,您做得很好,老奴今日跟著你,也算是漲了見識。”


    江沅灩:“媽媽客氣了,待掌櫃忙完了,咱們在鋪子裏好好熟悉,我還需要您的指點。“


    “好。”安媽媽溫和笑著,少夫人不僅處事周到,還有禮謙虛,她是真的喜歡。


    從前不覺得,眼下她覺得,自家世子娶到少夫人,實則是賺了。


    江沅灩在胭脂鋪裏待了幾天。


    這幾天裏,她基本已經掌握了胭脂鋪的運作。


    這幾年胭脂鋪生意還算平穩,不過跟京城裏那些大的鋪子相比,還是差了些火候。


    江沅灩於是便有了自己的想法。


    這想法她一個人幹必定不好,於是江沅灩便與溫夫人商量著。


    溫夫人靠在貴妃榻上麵,這一段時間,江沅灩將她照顧得很好,她雖然還未顯懷,卻被養得有些珠圓玉潤了。


    汝南侯更是將她如同眼珠子一般看著。


    就比如此時,江沅灩來找溫夫人商量胭脂鋪子的事情,汝南侯便直瞪眼吹胡子。


    江沅灩差點被公爹的樣子逗笑,她忍著笑意道:“母親,這幾天我用過咱們胭脂鋪裏的貨,這些在市麵上雖然算是好貨,卻算不上尖貨。”


    “哦,什麽叫做尖貨?”


    溫夫人之前統管全府,外麵水田莊子,經營鋪子全都是她親力親為,所以她自然也懂得些。


    隻到江沅灩說起尖貨兩字,她便被勾起了興趣。


    江沅灩道:“要麽不做,要做便做到全京城最好。”


    溫夫人無奈笑道:“可這些製作胭脂還有粉妝的方子,還是從前我去收集的,裏麵就是好些的滑粉和香料,如今我懷上了,就算是想去幹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母親,兒媳今日過來便是為了這事,兒媳婦覺得,也許藥材和胭脂本就可以混在一起製成?”


    “哦,怎麽個做法?”


    “比如,茯苓和珍珠就是美白的,桃花粉黛是添氣色的,若是將這三種放在一起,會是什麽效果?”


    江沅灩的話,讓溫夫人聽了都眼前一亮。


    溫夫人道:“你這是個好主意,可按你那樣說的,裏麵還有珍珠,會不會成本太高了?”


    “成本高些無所謂,咱們把價格調高些不就行了嗎?“


    ”不行的,“溫夫人語重心長道:”若東西賣得太貴了,那些老百姓們可不願意進來了,到時候,門前就冷冷清清了。“


    溫夫人說這話時,仿佛早已經預料以後的日子了。


    江沅灩則比她有信心得多,江沅灩道:”母親,咱們家蝶粉,本就是賣給有錢人的,而以後咱們家的尖貨,不僅要賣給有錢人,還要賣給權貴。”


    “不僅如此,咱們要采用預約的方法來賣貨,而不是人家一來,咱們就供貨。”


    “這樣,越是將那些權貴們的胃口吊得越高,他們甚至會為了一塊蝶粉而搶起來,這樣一來,反而讓更多的人知道咱們胭脂鋪,還會讓他們產生一種,能用上咱們胭脂鋪的人,才是真正權貴鼎盛家族的想法。”


    溫夫人聽罷,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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