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娥被安定伯府趕出來了,她與幾個奴仆在安定伯府的門口鬧得很難看,動靜之大,整條街都知道了。


    沒一會兒功夫,消息傳遍了整個京城。


    江沅灩正在陪著溫夫人熬煮紅參湯,聽到這消息,溫夫人罵了一句。


    “活該,當初她退了我們侯府的親事,沒想到她還有今天。!”


    溫夫人說完了之後,又擔心江沅灩多想,道:“沅灩啊,話說迴來,如果沒有她鬧那麽一出,我們侯府也不會有福氣娶到你這麽好的媳婦。”


    江沅灩:“多謝婆母誇獎,您嚐嚐這湯的味道。”


    溫夫人懷孕了之後,食欲並不好,江沅灩給她熬煮紅參湯,也是為了調理她的氣血。


    溫夫人喝了一口之後,點頭連連稱讚。


    “好喝,這個我喜歡,沅灩,你的手藝就是好。”


    江沅灩低頭笑了笑,“婆母喜歡就好,這個紅參湯對您肚子裏麵的孩子也好。”


    溫夫人心中一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肚子。


    “孩子還沒有出世,你這個做嫂子的便對他這麽好?”


    江沅灩:“我們是一家人,不過是盡了一下我的本分罷了。”


    溫夫人欣慰的握住了江沅灩的手。


    “沅灩,我這裏有一些水田鋪子,我現在沒有時間打理,我想把它送給你。”


    江沅灩:……


    江沅灩想要推謝,還沒有開口,溫夫人又道:“你不要推拒,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我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可是之前公爹已經給了東西我了。”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這些,不過是我這個做婆母的一點心意罷了。”


    溫夫人對著安媽媽點了點頭,安媽媽就去拿了水田鋪子的房契過來了。


    溫夫人將房契交到了江沅灩手中。


    見推拒不了,江沅灩感激道: “多謝婆母。”


    江沅灩低頭看了看,溫夫人直接送了她三間鋪子,外加一塊良田。


    此時,江沅灩不得不感謝冷霜娥了。


    之前在安定伯府的時候,賈氏總是想方設法的讓她這個兒媳婦掏錢。


    如今倒好,她對溫夫人不過是一點小小的付出,溫夫人幾乎說是用千倍償還也不為過。


    江沅灩:“那我這兩天先去鋪子和水田裏看一看,熟悉一下!”


    “好,你隻管去吧,對了,把安媽媽叫上。”


    安媽媽朝著江沅灩笑道:“老奴才也十分欣賞少夫人,能夠跟在少夫人左右,也是老奴的榮幸。”


    安媽媽這話可是發自內心的。


    江沅灩笑了笑,將紅參茶給溫夫人倒了好幾杯,溫夫人喝了之後,隻覺得神清氣爽,身上那股疲勞勁也消失不見。


    婆媳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江沅灩這才起身迴了自己的長樂榭。


    她整理了一下賬本,清楚水田和鋪子的情況之後,第二天便帶著流芳和依蘭,和安媽媽出門了。


    安媽媽笑眯眯的帶著江沅灩去了鋪子裏,去的第一間便是胭脂店。


    江沅灩停下來,正準備拿著一盒胭脂仔細研究的時候,對麵衝過來一個人


    這人正是冷霜娥。


    冷霜娥看見江沅灩,也有些詫異。


    她被趕出安定伯府之後,痛定思痛,覺得自己一定要有一個傍身的東西才行。


    冷霜娥前思後想,便想到了溫夫人的胭脂鋪。


    前世,她嫁入汝南侯府,知道溫夫人有這麽一間鋪子,溫夫人和管事對賬時她偷聽到,就這麽一間鋪子,每月能賺上八九百兩銀子。


    生意好的時候,甚至能上千。


    冷霜娥於是動了心思,這鋪子若是能歸自己所有就好了。


    可她暗示了好幾次,溫夫人都充耳不聞,後麵她幹脆直接央求溫夫人將鋪子給她,溫夫人卻找理由給拒絕了。


    冷霜娥因此記恨上了。


    明明自己是溫夫人的兒媳婦,溫夫人又不能生,她死之後,這侯府裏的家產總歸都是她冷霜娥的,溫夫人憑什麽不給她!


    這一世,冷霜娥想起了這間鋪子。


    既然前世溫夫人不肯給,這世別就怪她用手段將它搶了過來。


    冷霜娥直接無視江沅灩,她將幾盒胭脂和蝶粉丟到櫃台上,呯的一聲響,引起了鋪子裏客人們的注意。


    冷霜娥朝著掌櫃道:“你家什麽胭脂?將我的臉都用爛了,你這胭脂有毒吧?”


    “還有這蝶粉,一聞就一股味,到底放了多久?把這種東西賣給我們客人,也不怕天打雷劈啊!”


    掌櫃立馬道:“不可能,我家東西都是上等的材料製成,且都是現製現賣,就算有存貨,也絕不會超過兩個月。”


    “那你看看我的臉,再聞聞這蝶粉的怪味。”


    冷霜娥露出半邊臉,當真上麵是又紅又腫,掌櫃又拿起蝶粉一聞,搖了搖頭。


    “這蝶粉確實有股怪味,但它絕不可能是我們胭脂鋪所出。”


    “你不承認?”冷霜娥叫囂道:“我可告訴你,今日受害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其他人呢!”


    她話音一落,便有一群女子從外麵衝了進來。


    她們大多紅著臉,手裏舉著蝶粉和桃花粉之類的,大吵大鬧的要賠她們的臉。


    “看看你們胭脂鋪出的是什麽臭貨!”


    “對,把我們的臉都用爛了。”


    “無良奸商,給我們賠償!”


    掌櫃也沒料到突然衝進來這麽多人,“大家聽我說,我們胭脂鋪的東西保證是好貨,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大家冷靜一下……”


    可這些女人一股惱朝前衝,她們大吵大鬧,掌櫃說的話微乎及微,一時之間急得滿頭大汗。


    冷霜娥嘴角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其實這些女人都是她花錢買通的。


    隻要她們在這胭脂鋪裏鬧上幾天,胭脂鋪爛臉的壞名聲傳了出去,這鋪子的生意便做不下去了。


    到時候,她在旁邊另開一家,便能直接將這裏的客人全搶了過去。


    安媽媽見狀,一時之間也是急得不行,她想要上前一步阻止這些女人們,可對方人多勢眾,她過去了也是徒勞無功。


    此時,江沅灩的聲音響起。


    “大理寺的人來了,你們讓讓。”


    冷霜娥一驚,大理寺的人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江沅灩瞥她一眼,冷霜娥方才在鬧的時候,她便通知依蘭去外麵找人了。


    “住手,誰在鬧事!”


    一聲高喝,原本吵吵鬧鬧的一群女人們立馬安靜了下來。


    江沅灩上前一步,指著冷霜娥道:“官差大人,帶頭鬧事的是她,其他女人則全是騙子。”


    冷霜娥臉色一變,江沅灩是怎麽看出其他女人全是騙子的?


    冷霜娥指著自己又紅又腫的臉,忙道:“官差大人,我買了這間胭脂鋪的東西,可用了之後臉就爛了。我氣不過才上門來理論的,絕非鬧事。”


    此時,不僅胭脂鋪裏的客人也好奇這到底出了何事,就連不少百姓們也被這的動靜吸引。


    大理寺官差道:“誰是這胭脂鋪的老板?讓老板出來說話。”


    江沅灩道:“我是。”


    冷霜娥心中震驚。


    她狠狠掐著自己的手指,讓壓製住了自己心中的憤怒。


    前世,自己渴求的東西,居然被江沅灩這麽輕易就得了?


    她憑什麽?


    她才嫁進汝南侯府多久?梅淩然不僅沒有像前世那樣一成親就去了戰場,溫夫人還將這麽好的鋪子送給了她。


    冷霜娥冷笑一聲,道:“你是這裏的老板,你就要對我們這些受害人負責任,今日我們這些姐妹們的臉用你家的東西都用爛了,少說每天賠一百兩!”


    “你別做夢了。”


    江沅灩冷冷瞥了冷霜娥一眼,道:“我不僅不會賠你們一分錢,還要告你們欺騙敲詐。”


    冷霜娥厲聲道:“東西是在你的胭脂鋪裏買的,我的臉也確實爛了,你憑什麽不賠?”


    江沅灩:“你的臉確實爛了,但不是用胭脂所造成的,而是你胡亂吃東西造成的過敏。”


    “你胡說!”冷霜娥心中一慌,連忙否認。


    江沅灩不急不忙道:“我並沒有胡說,我問你,大夏天的,你為何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連手腕和脖子都未露出,隻露出一張臉?”


    “我……我前幾日不小心沾染了風寒,所以要捂嚴實些。”


    “錯,染上風寒的人可沒有你這般精神。”江沅灩搖頭,對著大理寺的人道:“大人,還請明查。”


    大理寺的官差皺起眉頭看向冷霜娥,命令道:“你將手腕露出來。”


    冷霜娥捂住自己的手腕,支支吾吾道:“我……我怕冷。”


    見她如此不痛快,大理寺官差上前一步,直接拉過冷霜娥的手臂,一把扯開她的衣袖,露出了冷霜娥的手腕。


    冷霜娥手腕之上,如同臉上一般,也是又紅又腫。


    不僅如此,上麵還有抓撓的痕跡。


    冷霜娥忙縮迴手,可一切都晚了。


    江沅灩趁機道:“她應該是吃了令她身體過敏的食物,導致她全身又紅又腫,為了敲詐汙蔑我們胭脂鋪,所以大夏天她才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臉部。”


    “你……”冷霜娥沒想到,她的這些小心思一個個被江沅灩給戳破了。


    “至於這有臭味的蝶粉,”江沅灩拿起聞了聞,道:“這裏麵被人動了手腳,若是不信,我們胭脂鋪可以將所有的蝶粉拿出來給大家聞聞,絕無問題。”


    當著大家夥的麵,江沅灩重新拿出幾盒新的蝶粉,展示到大家麵前。


    江沅灩:“若是不放心,可隨意抽查。”


    大理寺的官差聽罷,幾人又抽了幾盒新蝶粉,放在鼻端聞了聞。


    “嗯,好香,確實沒有臭味。”


    掌櫃趁機道:“歡迎各位貴客們也進來聞聞。”


    幾個愛湊熱鬧的百姓們走了過去,拿起蝶粉仔細一聞,還真是如此。


    “新開的蝶粉好香,根本就沒那種臭味。”


    又有人拿起冷霜娥帶來的那一盒蝶粉,道:“我怎麽聞著不對勁呢,這臭味好像是臭豆腐的味道。”


    “對了,方才鬧事的女人裏,就有做臭豆腐的吳嫂子!”


    一人眼尖的拎出了吳嫂子,吳嫂子被推到了大家麵前,一張臉通紅,滿眼不安和忐忑。


    江沅灩看向吳嫂子,道:“你買的蝶粉也有問題?”


    吳嫂子結巴道:“是,有點問題,有臭……臭味。”


    江沅灩拿過吳嫂子手中的蝶粉,她倒沒有放在鼻邊聞,隻問道:“吳嫂子,我問你,你家賣豆腐,一天能賣多少錢?”


    “你問這個做什麽?”冷霜娥立馬道:“反正吳嫂子的蝶粉是從你家胭脂鋪裏買的,你可別否認!”


    江沅灩並不理會冷霜娥,隻道:“吳嫂子,迴答我。”


    吳嫂子不安道:“七八十個銅錢吧。”


    江沅灩輕笑一聲,道:“一天七八十個銅錢,一個月三兩不到,這還不是純利,我家蝶粉一盒十兩,吳嫂子,你一年能賺到的錢能買得起這一盒蝶粉嗎?”


    江沅灩說罷,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吳嫂子。


    吳嫂子麵色一下子變得慌張起來,她不由看向冷霜娥,冷霜娥用眼神暗示她稍安勿躁。


    江沅灩卻突然厲聲道:“你買不起,所以我懷疑這盒蝶粉是你偷來的。大人,這有小偷,請大人將她抓進牢裏去,關上個幾年,她便老實了。”


    吳嫂子嚇得心裏咯噔一聲,此時她也顧不上冷霜娥給她的暗示了。


    她連連擺手道:“不是不是,這蝶粉不是偷的。”


    江沅灩逼問:“這蝶粉你根本就買不起,不是偷又是何而來?你再不承認,便再多坐幾年牢!”


    吳嫂子嚇得腿都軟了,其實聰明人一聽便知這話是江沅灩騙她的,不過她一個賣豆腐的,並不知偷了東西要判多久。


    冷霜娥正欲出聲告訴吳嫂子別信江沅灩的話,不想吳嫂子已經害怕得指向冷霜娥。


    吳嫂子道:“是她給我的,她說讓我把做臭豆腐的鹵水滴到蝶粉裏,讓蝶粉變臭,就給我二十兩銀子!”


    吳嫂子話音一落,滿堂唏噓。


    冷霜娥麵色大變,忙道:“你胡說!”


    “我沒胡說,”吳嫂子道:“冷小姐,我家中還有幾個孩子呢,我可不能坐牢,我就是貪你那二十兩銀子,否則也不敢跟你做這事啊。”


    吳嫂子說罷,便要轉身就逃,可大理寺的人又不是吃素的,一把將她抓住。


    吳嫂子大叫道:“放開我,有什麽事別找我啊,你們找冷小姐,全是她指使我的。”


    吳嫂子叫得聲音響亮,幾乎所有人都能聽見,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放在冷霜娥身上。


    冷霜娥臉一陣紅一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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