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你不在學校,我估計你針對天釘的事項沒什麽進展。根據已有資料,已經有其他國家獲得了天釘,無論長離高中有沒有,還是希望你盡快拿到結果。根據線報,麗國對天釘現在尤其關心,我們還是擔心是不是形勢有了什麽變化。”


    “好的,賀隊。”


    “嗯,今天白姨也在,你去複查一下。還是注意安全,有什麽隨時跟我說。”


    徐嵐轉身退出房間,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務,臉上憂心忡忡。


    天釘的事,他這邊進展不大。


    十年前,月動之時,在月亮周邊觀測到了十幾顆細長的錐狀物體,每顆有幾公裏左右,一顆顆飛入了地球軌道,隨即失去蹤跡。原本沒什麽人在意,因為這些錐狀物體的雖然體積較大,但據判斷主要成分是冰,幾乎不可能越過大氣層。


    但是後來在遼東的荒野上發現了一根鋼筆大小的釘子。上麵鐫刻著晦澀難懂的文字,根據科學家解密資料,隻破譯出一個數字:9。


    科學家們判斷這就是十年前月動的錐狀物體,龐大的冰層是為了保護這根釘子,並給這個物體命名為“天釘”。這根“天釘”隨即被秘密送往遼東半島的研究所,但車隊卻在路上被不明物體襲擊,這根天釘不翼而飛。過後不久,這根天釘卻被目擊到在麗國實驗室中。


    “我們景國對這些事項的研究具有一定時滯,麗國51區許久之前就對這類現象有研究,因此他們寧可冒著與我們撕破臉的方式也要搶到這根釘子,足以說明這根天釘有重要的戰略意義。我們必須想辦法獲得其他釘子,看看麗國到底對我們隱藏了什麽。”


    這是賀隊幾個星期前跟徐嵐說的話,並告知長離高中似乎有天釘散發的特殊輻射。徐嵐之所以會轉校到長離高中,就是為了調查這一事件。


    不僅僅是長離市,現在國際許多國家都在秘密調查天釘。天釘是有可能影響國際形勢的大殺器,它的威力可能會很恐怖,但最恐怖的還是,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麽威力。


    或許,林白青在這方麵也會有點研究?


    從賀隊辦公室出來,沒幾步就是白姨的辦公室。徐嵐站在辦公室門口,平抑心神,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推門走了進去。


    整間辦公室裏粉撲撲的,到處都是鮮豔的粉紅玩具,一整個沙發上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布娃娃。辦公桌後有一個書櫃,裏麵是各種醫療器具,比如粉紅的手術鉗,粉紅的小電鑽,粉紅的空心鑽等等等等。


    盡管整個房間已經被布置得十分溫馨,但是辦公室裏卻總是感覺一陣陰冷,再暖的天氣,走進去也會忍不住打個哆嗦。


    見徐嵐走進來,在辦公桌後無聊的擺著雙腿的白姨興奮喊道:


    “嵐哥,快過來!”


    白姨看著就像是一個充滿少女心的十三四歲小姑娘,無論身材、麵容還是神情都與普通小姑娘別無二致,但是聽賀隊說過,白姨是全隊年齡最大的前輩,就連賀隊也對白姨十分敬重。


    白姨一臉雀躍,跳下來蹦蹦跳跳地把徐嵐拉了進來:


    “嵐哥,怎麽樣呀,你今天不許走,一定要陪我好好玩,這裏隻有賀隊一個人,他又不怎麽搭理我,可悶了。”


    徐嵐趕忙連連擺手:“不了不了,白姨,我下午還得去上課呢!”


    “說了,不許叫我白姨,你們是不是都不記得我的名字啊?我叫芷蘭啊,你叫我蘭蘭就好了!”


    “不敢不敢,那啥,白姨,賀隊就是讓我來這做個檢查……等下還有任務呢。”


    白姨氣唿唿地甩開徐嵐的手:


    “好啊,果然一個個過來都隻是來看病的,根本沒什麽人關心我!我說的話也不聽,讓你好好休息,非得到處亂跑,給我加這麽多負擔!真是,太可惡啦!”


    徐嵐滿頭黑線。


    他對白姨一直都很……無從應對,白姨身上很違和,不僅僅是她的年齡和容貌,更是因為白姨的純真和對大家的關心,明明行為就像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但是在關乎大家生命健康的時候,又執拗地像一個老古董。


    徐嵐隻好好言寬慰了白姨半天,白姨的嘴巴像河豚一般氣唿唿地鼓著,一屁股坐迴凳子上,轉頭撥弄起架子上那些冰涼的手術器具。


    徐嵐立刻就慌了:


    “白姨,白姨!我隻是來複查一下,那些手術刀,手術鋸什麽的,就沒必要掏出來了吧?”


    白姨目光一台,眼中閃出一瞬不容辯駁的冷冷殺意:


    “躺下。”


    徐嵐倒吸一口涼氣,隻好依言躺下,白姨給他蓋上了兩隻粉紅色的眼罩,打開骨鑽,那電機轉動的聲音似乎直接鑽在了徐嵐神經上,讓徐嵐頭疼不已。


    白姨取下一個唿吸器罩在徐嵐口鼻上:


    “深唿吸,對,再吸……”


    等徐嵐醒過來時,果然感到身體舒爽很多,石膏和繃帶已經重新打了上去,傷勢似乎又減輕了一些。


    但是……整個房間裏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跡。


    白姨身上的粉裙子和粉撲撲的臉蛋上都是還未擦拭的鮮血,她一臉純真地對徐嵐笑道:


    “迴複不錯,再過不久應該就痊愈了。”


    這人畜無害的臉蛋和身上鮮血的巨大反差讓徐嵐不寒而栗,他趕忙跟白姨道了謝,然後從白姨的房間落荒而逃。


    直到關上白姨辦公室的門,徐嵐才長舒一口氣,他飛快地開始檢查身上的傷口。


    和往常一樣,沒有傷口。


    根本不知道白姨究竟做了什麽,房間裏麵那麽大的出血量,又是怎麽造成的。


    “嵐哥,你這麽著急幹什麽呀?我們來聊天呀~……”


    徐嵐立刻抱頭鼠竄。


    罷了罷了,先迴學校再說!


    ……


    當晚,徐嵐依照約定,拄著拐和林白青一道向著他的住處走去。


    這一路頗為漫長,從長離高中附近的繁華街區,向著北邊不停前行。周圍的環境從燈火通明,到燈火闌珊,到黑燈瞎火,到墓地鬼火,又過了兩個偏僻的荒廢村落,才到了林白青所在的小鎮子——樓堂鎮。


    時間也不過9點左右,鎮子上已經沒什麽人,路燈一盞都沒亮,到處黑壓壓的一片。


    徐嵐想起來,林白青家境貧寒,果然如此。


    兩人摸進一個狹窄的小巷,地上磕磕絆絆的,都是沒鋪好的石塊,周圍的房子牆壁摸上去一片粗糙,似乎是連砂漿都沒打上去。


    巷子裏響起徐嵐拐杖咚咚的杵地聲。


    “林同學……”


    “別催,快到了快到了。”


    “不是,林同學,我是想說,你有沒有考慮過加入新洛?”


    兩人在一間院子前停下腳步,林白青從兜裏掏出鑰匙,輕車熟路地打開了厚重鐵門,閃身進去,等徐嵐進來,又把門關上。


    院裏什麽都沒有,隻有天上澄澈的月光在院中靜靜灑下。


    “嗯?為什麽?”


    林白青說著,走到院落盡頭一個瓦房麵前,推開門,拉了一下燈繩,屋裏亮起晦暗的燈光,林白青手指在牆壁上繼續摸索著。


    家裏什麽也沒有,幾乎算是家徒四壁。


    林白青就是在這樣的地方做科研嗎?


    “加入新洛以後,至少你的居住環境能夠有很大改善。每天也不用這麽奔波了,我在新洛的薪酬也不低,每月差不多三萬多,你來的話,肯定比比我更高,保守估計能每月有4萬多,而且,以後還能……”


    啪。


    什麽東西響了一聲,打斷了許嵐說話。地麵突然開始搖晃,隨即開始緩緩下落。


    徐嵐一驚,直到看著周圍牆壁到了自己頭頂,徐嵐才反應過來:


    這個地麵,是個電梯?


    地麵緩緩下滑,周圍牆壁上刻著柔和的黃燈,照亮著向下的通路。


    電梯下行了差不過一分多鍾,才終於停下,推開牆壁上的大門,一個嶄新的世界從麵前鋪展開來。


    麵前是一個偌大的大廳,頭頂是輝煌的水晶吊頂,頗具儀式感的大樓梯,中間一個大型噴泉,角落點綴著花花草草,牆壁上還掛著幾幅名人畫像。


    簡直就像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別墅。


    林白青似乎對這裏的裝潢不是很滿意:


    “小時候也不懂什麽裝修,隨便弄了下,現在風格不倫不類的,湊合住吧。那幾個字畫買下來都花了大幾百萬,也是一時興起,沒啥大用,你喜歡就拿走。對了,你剛才說每月給我多少錢?”


    徐嵐有點懵。


    這nm是家境貧寒?


    “……林同學,你住處……這麽好啊……”


    林白青一副悔不當初的神情:


    “走了彎路,當時想著賺大錢就會開心,結果並不是,還是得學習才行。”


    “那你的家人呢?”


    林白青聳肩道:


    “十年前月動的時候就去世了。這邊就我一個人住,要是他們還在的話,估計也不會讓我弄這個吊頂吧,確實有點晃眼。”


    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裏不停迴蕩。


    “走吧,時間緊迫,我今天下午又想到了好幾種方案。”


    看著林白青背著書包在麵前快步前進的背影,徐嵐不得不承認:


    林白青……他比我想的要複雜多了。


    “林同學……你這麽努力鑽研這個,是為了什麽呢?”


    林白青答得飛快:


    “青史留名,成為比愛因斯坦還要偉大的科學家,這不明擺的嗎?”


    一種異樣的違和感再次襲上徐嵐心頭,他奮力拄拐跟在林白青身後,走進了一條狹長的走廊,拐杖地聲音嗡鳴般在走廊間迴蕩,大廳的燈光在走廊不遠處就偃旗息鼓,麵前是一片晦暗的小道。


    總有些奇怪。


    林白青所要的,真的僅僅是青史留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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