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甘總裁按了按耳邊的耳機,愉快的決定先牽著陳久迴旅館餵貓,其它的事其它的時間再辦吧。


    說著他虛牽著陳久的手貼近了身側,另一隻手把資料塞迴給了一旁的戴盛邦,空下的那隻手拍了拍兜裏探頭的貓崽,就這樣牽著陳久頭也不迴的向著瘋人院門口走去了。


    「誒!甘先生?」


    猛然的被塞了一懷抱資料的戴盛邦還有些茫然,他站在原地喊著漸漸走遠的甘離。


    而甘離則遙遙的對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先迴去了。


    陳久仍然沒從甘離手裏抽迴自己的手,反倒是在甘離跑路的時候默契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梨砸你從那堆資料裏看出什麽了嗎?」


    陳久偏過腦袋問。


    甘離一邊牽著陳久往前走著,一邊循著聲音的來源望向了身側的一片虛空笑了笑。


    「看出來的不太多,等明天去桃花村的路上再和你說。看出來的不是好事,阿久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再和你說。」


    說著他牽著陳久走出了瘋人院的大門。


    此時頭頂已月上中天,如雪似霜的月色鋪遍了入目可及的整片大地,屋脊上地磚上都是月亮。


    甘離牽著陳久走在月色裏,今晚的月亮亮的出奇,完全不用燈光兩人都能在月亮底下幹脆的走,恰逢瘋人院門外的路燈也壞了露出來燈後的漫天繁星。


    他倆頂著月亮向著不遠處停車的地方走去,甘離時不時的扭過頭看向一旁隱在虛空裏的陳久,月色暈在他的眼底像是釀了一灘酒,陳久看了一眼就醉得紅了臉。


    但他躲在半空裏,躲在魂魄虛無的庇護下,像是躲在一處無人知曉卻又光明正大的柔軟角落,肆無忌憚的投下自己,投下那些窺探的觸角,那些埋於腑髒的情愫。


    他們牽著手在漫無邊際的夜色下走著,像是走在了光裏,一不留意便被霜雪的月光染白了頭。


    …………


    第二天清晨,甘離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


    日光從貼著老舊塑料窗花的玻璃上傾出,泄滿了一整間屋子,光照得甘離有些睜不開眼睛。


    而白修還在門口敲門喊著師兄。


    甘離嘆了口氣,順手拎起了趴在他腹肌上踩奶的貓崽下床去給白修開門。


    他摸起耳機帶上看了看四周,喊了一聲哥,但好半天沒人應,隻有手裏的貓崽繃直了身子「喵」了一聲。


    白修還在門外鍥而不捨的敲著門,甘離隻好捧著貓崽去給白修開門。


    白修提著一兜子熱騰騰的包子穿著白t恤黑褲子,看起來是剛晨練過腦袋上都是汗,濕漉漉的像是淋過雨。


    「師兄,戴警官和我在旅館旁邊的包子鋪吃飯,他讓我過來喊你,他說桃花村路遠我們要早點出發。」


    說著白修看了一眼甘離的身側。


    「那師兄,陳先生,我就先下去了你們一會收拾好來找我們就行了。」


    說著他轉身一溜煙的跑了。


    甘離提著包子順著白修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側。


    「阿久,他能看見你?」


    「白修是修士,修士入門就要鍛六識,辨鬼神,能見我不奇怪。」陳久站在門邊解釋道。


    要說起來原先早些時候,捉妖捉鬼的一般都是修士們的活計,他們要修大道攢功德所以經常出山捉妖捉鬼。


    但後來有一些修士,也許是貪戀人間富貴,也許是出世尋些天材地寶輔助修行,反正因為這世上的種種原因就留在了人間。


    而留下的那些修士又因為種種原因牽絆,十有八九都再難再迴山修行。


    後來這些留下的修士,也就成了後世這些天師的前輩以及祖師。


    原先在還有皇帝的年代裏這些修士們混的一般都不錯,隻要不捲入什麽政治風波,靠著不尋常的法術想混個榮華富貴還是可以的,封侯拜將努力努力也不一定做不到。


    但隨著時代的推移,工業化的車輪碾過了這片古老的土地,古老的法術被曆史的大浪淘去。


    現今流行的便隻剩了一種,名叫科學。


    好用又方便,甩那些難練還看天資的法術十條街。


    至此之後,紅塵中的修士們與天師們迎來了新社會主義996的毒打,不少奇門異術也都在這些毒打中丟失了。


    被新現代科學這麽一衝擊,現在捉妖捉鬼的行當裏逐漸的更魚龍混雜了,再加上隨著自然被人類進程所破壞,天地靈氣也日漸稀薄。


    不少深山裏潛修的修士也隻能無奈下海,和人間的天師搶飯吃了。


    但修士畢竟是修大道修己身,雖然空有一身法力但在捉妖捉鬼的行業裏畢竟不如天師熟練。


    可要是不幹這行轉而立山門收徒弟,剛下山的修士一沒錢二沒人脈,再加上現代人大多都講科學,搞不好還會被當成騙子抓起來。


    所以現代的修士們一般過的都不太好。


    白修和他師傅從心道人就是一個典型,他們道門裏的家當除了孤兒院的地契,其它的抖落抖落,甚至還沒甘離客廳裏被貓崽尿了三泡尿的地毯值錢。


    但陳久幹的天師這一行當其實也沒有多好,天師裏又分為捉妖師,捉鬼師,兼顧這二者的少之又少,但這些通常都統被稱為天師。


    比如陳久他爸陳建國就是一個捉妖師,聽說早些年也捉過鬼但後來還是捉妖比較有天分,陳久六歲那年之後他就沒再捉過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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