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她欣喜地看著薑行雲,激動的心情根本掩飾不住。


    「嗯。」薑行雲閉上眼,點了一下頭。


    「你真的醒了?」她反覆地確認,聲音都有些發抖。看著薑行雲麵色蒼白,一臉的憔悴,靳葦不知怎的,眼眶有些濕潤,一滴淚順著右邊臉頰便流了下來。


    薑行雲吃力地抬起手,想要為她擦掉。


    房間裏突然傳來一句:「終於醒了!」


    聽見身後的聲音,靳葦趕緊抬手,將臉上的淚抹掉,薑行雲的手滯在半空中,隻得又垂下去。


    一切都逃不過嚴文琦的眼睛,他看著靳葦霧蒙蒙的眼神,這是,哭過?


    這二人屬實有點奇怪。


    嚴文琦將手中的藥放在一邊,然後在靳葦的幫助下,把薑行雲扶起來,靠在床頭。


    看著這二人熟稔的動作,薑行心裏有些感動。


    靳葦端起藥碗,先湊到自己嘴邊試過溫度之後,才遞到薑行雲嘴邊。


    抬頭卻看見薑行雲定定地看著她,嘴角噙著一絲笑。


    她的臉唰的就紅了。


    薑行雲昏迷時,怕燙著他,她一直都是這麽餵藥的,如今他醒了,她才察覺到有些不妥。


    一旁的嚴文琦看著這二人,怎麽看怎麽不對勁,還有,薑行雲那是什麽……黏膩的眼神,他隻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餵完藥後,靳葦藉口迴家要換衣服,趕緊逃離了重華宮。


    這廂靳葦一走,薑行雲立馬拉下了臉。


    他看著嚴文琦,逼問道:「她在這兒守了三天?」


    「不然呢?」嚴文琦沒好氣地說。


    「你是幹什麽的,她身上有傷,你不知道嗎?」


    看著薑行雲那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嚴文琦氣到險些語塞:「皇帝陛下你有沒有良心啊,是我,你兄弟我貓在皇宮裏給你煎了三天的藥。」


    薑行雲理所當然地看著他,仿佛在說,那又如何?


    「算了」,嚴文琦心裏想,看在他死裏逃生的份上,不跟他計較。


    但是,有件事不得不說。


    「你看上他了?」嚴文琦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薑行雲先是一愣,然後很快想明白嚴文琦指的是什麽,他看著嚴文琦,不置可否。


    薑行雲這個反應直接讓嚴文琦呆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是他幾年沒迴京的緣故嗎?這幾年薑行雲到底經曆了什麽。


    「你瘋了嗎?你可是皇帝,這樣做,薑家要絕後的。」他看著薑行雲,有些痛心疾首。


    薑行雲白了他一眼,沉默了幾秒,然後平靜地說道:「她是女子。」


    聽完這話,嚴文琦瞳孔放大,簡直瞠目結舌。今科狀元,是個女子?還和陛下……這是什麽話本故事!


    「他……她!你!」他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你今天什麽也沒聽到,知道嗎?」薑行雲口吻裏,帶了幾分威脅。


    嚴文琦呆滯地點了點頭。


    「尤其在她麵前,要裝作不知道。」


    什麽?嚴文琦心裏更加震驚:「她不知道你知道她是女子?」


    「嗯。」


    這是什麽人間荒唐事,他看著眼前的薑行雲,幾年不見,他的少時玩伴,居然成了一個情種?還是一廂情願的那種?


    嚴文琦真的很難接受這個現實。


    靳葦迴家換了套衣服,隨後出了門,不過不是去皇宮,而是繞道去了杜徳佑的府邸。


    有些事情需要有個交代,而有些事,需要圓迴來。


    事實上,杜徳佑聽到自薑行雲中毒後,靳葦衣不解帶在他床前照顧,這其中真真假假,他也有些分辨不清了。


    靳葦來的正好。


    進了正廳,看著高高坐在主位上的杜徳佑,靳葦敏銳地感覺到,他對她的態度,好像有了一點變化。


    這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見過禮之後,靳葦一五一十地講了這幾天重華宮發生的事,巧妙地隱去了嚴文琦和張天祜。對於嚴文琦,她還是有信心的。


    當然,末了也不忘加上一句:「陛下醒來後,甚是感動。」


    這是在明晃晃地告訴杜徳佑,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贏取薑行雲的信任,從而達到最終的目的。


    出乎靳葦意料的是,杜徳佑對於她的這一番表述,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興趣。反而話頭一轉,側著身子問道:「靳侍郎還未婚配吧。」


    靳葦很快參透了杜徳佑的用意,心中暗叫不好。之前張榜後,在宣和殿門口被一群人圍作一團,要招她為婿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當時若不是薑行雲出現,她真不知道該怎樣收場。


    可如今……


    「尚未。」她隻能如實迴複。


    「我有一個侄女兒,年方二八,蕙質蘭心,與靳侍郎正是相配。」杜徳佑眯著眼睛笑著說。


    靳葦不敢推辭,也不能推辭,隻好硬著頭皮扯出一絲笑:「但憑將軍作主。」


    杜徳佑滿意地笑了。


    誰知話音剛落,靳葦便看到屏風後麵有一個身影閃過。


    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的驚訝,嚴小將軍的下巴不保。


    第7章


    走出杜府的一瞬間,靳葦的心仿佛被一塊巨石壓住,喘不過氣來,嘴巴不停地顫抖,手心直冒冷汗。


    怕被人看出端倪,她不敢在杜府門前逗留,轉身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裏,扶著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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