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怎樣了?」嚴文琦的注意力都在薑行雲的身上,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他才循聲望去,原來是薑行雲的那個夫子。


    此刻他看起來一臉著急,不像是假的。這些天京城內的風言風語他也聽了些,看薑行雲的態度,應當不是全然作數,畢竟薑行雲這個人,真不傻。


    「這毒並不厲害,我等斟酌了藥方,就把藥送來。」


    聽完禦醫的話,靳葦頓時鬆了一口氣。今天著實把她嚇了個半死,前一刻薑行雲還好好地同她說著話,下一刻整個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對靳葦的反應,嚴文琦嗤之以鼻。


    這個人,沒有一點防備心,禦醫說什麽就是什麽?


    嚴文琦一直躲在暗處,想著等靳葦一走他就現身,誰知靳葦坐在了床前,完全沒有走的意思。


    約摸兩柱香的時間過去,他實在等的不耐煩了,才出口:「你怎麽還不走?」


    作者有話要說:


    小嚴後麵很多戲份


    第6章


    聽到屋內有人說話,靳葦倏地轉過頭,立即鎖定了嚴文琦所在的位置。


    看到來人一身黑色勁裝從晦暗的角落裏走出來,靳葦頓時一臉警覺:「你是誰?」不著痕跡地將床上的薑行雲護在身後。


    看到靳葦下意識的動作,嚴文琦瞬間對她多了幾分好感,語氣也不由得緩和下來:「外臣不得留宿宮中,這裏我照看,你迴去吧。」


    聽了他的話,靳葦卻並未放鬆警惕,依舊是一臉防備,顯然並不信任他。


    嚴文琦看她像母雞護著小雞崽兒一樣,瘦弱的身軀將薑行雲擋的嚴嚴實實,隻能無奈地自曝身份:「我是恆州嚴家的人。」


    恆州嚴家,靳葦明晃晃地打量著他,想起今日薑行雲還跟她提過,此次嚴家來京的隻有兩個人,一老一少,便猜測道:「嚴小將軍?」


    嚴文琦翻了個白眼,他此生最厭惡的便是別人叫他嚴小將軍。將軍就將軍,非加個小字。


    「是我。」嚴文琦麵無表情地迴答道,甚至還有點嫌棄。


    得到了肯定的迴答,靳葦立時鬆了一口氣,滿京城沒有人不知道嚴家,滿門忠烈,隻對皇室盡忠。不知當時京城危困時,先帝為何沒有向嚴家求救。


    「我從外麵帶了個大夫,你在這兒看著,我把人帶過來。」


    靳葦點點頭。


    不消一刻鍾的功夫,隻見嚴文琦跳窗進來,幹脆利落。隨後一個中年男子有些吃力地從窗外往裏爬。


    想必那人就是嚴文琦口中的大夫了。


    靳葦識趣地騰開了位置,立在床邊。


    「張叔,你瞧瞧。」嚴文琦將張天祜引到薑行雲的床前。


    張天祜將薑行雲的前臂放平,然後把他扣著的手掌翻過來,掌心朝上。隨後伸出三指,指腹先是輕輕按在他的寸口脈上,隨後漸次加重,一邊診著脈,不時抬起頭,察看薑行雲的臉色。


    嚴文琦和靳葦站在一旁不敢出聲,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張天祜的反應。


    直到他把薑行雲的手臂放迴被子裏,嚴文琦才出口問道:「怎麽樣,張叔?」


    張天祜沒有立即迴答,他四處看了看,眼神定格在了桌上的藥碗,起身將它端了過來。先是湊近鼻子聞了聞,然後用手指蘸了一下,送到口中嚐了嚐。隨後,將藥汁潑在了地上。


    看張天祜這個反應,靳葦頓時懸起了心。


    「這藥有問題?」嚴文琦趕忙問道。


    「毒不是什麽厲害的毒,藥比毒厲害。」


    嚴文琦和靳葦對視一眼,二人的擔心都寫在臉上。


    「這是西北的一種毒,初發時猛烈,連用猛藥才能清除。可這碗藥性溫,剛開始服用的幾天,中毒的症狀看上去會變輕。但它並不除毒,而是將毒性壓製,久而久之,毒性便會蔓延至全身。」張天祜看著二人,盡量用他們聽的懂的話來詮釋。


    「那,毒性蔓延至全身會怎樣?」


    「隻消一年,纏綿病榻,然後全身潰爛,直至腐臭。」


    「而且」,張天祜又補充道:「這藥成癮。」


    靳葦聽完,渾身直冒冷汗。幸好方才,她沒有把藥餵下去,否則薑行雲醒了之後,她該怎麽麵對他。


    「惡毒!」嚴文琦一拳砸在桌上。


    躺在床上的人是誰,張天祜心裏隱隱有了幾分猜測,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其實也不難猜到。但是在這方麵,他一向懶得動腦筋。


    於他而言,這趟是為嚴文琦辦事。


    他走到桌前,拿起紙筆,重新寫了一個藥方,然後遞給嚴文琦:「照著此方,連服七日,毒可清除。」


    「謝過張叔。」嚴文琦躬身作揖,一旁的靳葦也照做。


    嚴文琦把藥方折起來,揣到胸前。鄭重地對靳葦說:「他信你,我也信你。藥的事我來想辦法,從此刻起直到陛下醒來,你守在這裏,旁人一步也不能近他的身。」


    「能做到嗎?」嚴文琦的語氣近乎命令,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


    靳葦堅定地點點頭:「你放心。」


    她一向說到做到,真的守在薑行雲床前,寸步未離。直到三日後薑行雲醒來。


    薑行雲睜開眼,入眼便是靳葦手托著臉,靠在他床邊,不知道在想什麽。


    「夫子。」他的聲音卡在嗓子眼,仿佛生了一場大病,有氣無力。


    盡管很小聲,但靳葦還是聽到了,她立馬迴過神來,看著眼前的人睜著眼睛,正盯著她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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