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村以往折磨過很多的華國人,他享受他們在自己手中慘嚎,享受他們到死時不屈和絕望的眼神,這總能讓他血液沸騰。


    可當他成為那個被淩虐的對象時,中村才知道,這一切居然是這麽痛苦。


    兩隻手臂均受了一槍,他連反擊的機會都沒了,隻能絕望而憎惡的看著這對欺騙了他數年的夫妻二人。


    “就是這樣的眼神。”淩漪彎了彎眼睛:“我很喜歡。”


    就在中村鎮壓那些遊行抗議的學生,朝著他們掃射的時候,淩漪在那些孩子眼中曾見過同樣的眼神。


    當時她隻能作為看客,冷眼旁觀這一切,心如刀割。


    槍聲再次響起,這次落在中村的腿上。


    淩漪冷漠的看著他在地上翻滾,輕聲道:“我聽說,反派死於話多,在殺人前叨叨的人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可我舍不得中村先生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在另一隻槍口上再次開了一槍,淩漪眼也不眨的道:“我會讓你死的明明白白,以表對你多年來幫助的感謝。”


    “這一槍,是為了那些誌士仁人。”


    “這一槍,是為了那些無辜少女。”


    “這一槍,這一槍是為了那些還未曾長大的學生。”


    “……”


    一槍接著一槍,淩漪眼也不眨的為中村清空彈夾。


    直到最後一刻,她都不曾朝著要害打過一槍。


    她要中村流幹鮮血而死,要中村眼睜睜看著他寶貴的財產離他而去。


    中村殘破的身體在地上抽搐,他眼睜睜的看著淩漪走向他藏機密文件的夾層,看著聞兆叫來一眾人員搬走他的寶貝,看著他們人去樓空,看著房間燃起熊熊大火。


    此刻的滬城亂成一鍋粥,沒有人會在意這場火,也沒有人會去追究中村的死活。


    幾個今日才和聞兆接上頭的地下人員望著身後的熊熊大火,沉默而又複雜的看著那夫妻二人。


    這夫妻二人過去在滬城的名聲可謂是狗見了都要吐口水的程度,鋤奸隊的同誌更是計劃過暗殺了這對禍害。


    如此,可想而知當聞兆找上他們的時候,他們會有多驚訝。


    若不是聞兆準確的說出了接頭暗號,並且明確的拿出了信物,他們就是剁掉腦袋都不敢相信這對夫妻居然是自己人。


    在茫茫多的不可置信後,眾人隨之升起的就是敬佩。


    這樣身居高位之人過去獲取了多少情報是他們不敢想象的,在過去突然出現在即將暴露同誌身邊的莫名警告,也有了來處。


    他們是絕對的無名英雄,也是地下工作的絕對精英。


    曾經,有同誌唾棄過聞兆這大走私商人在物資上上下其手,賺足金銀。


    可如今一看,他哪裏是在賺錢,他明明是為了前線不要命的輸送物資!


    淩漪聞兆二人這幾日中已經習慣了同誌們複雜的眼神,此刻正毫無心理負擔的請一位身份是商行老板的同誌將這些東西運出滬城。


    聞兆的線路此刻正全力運轉,去運那些據說是運往西南的工業器械。


    至於真的送到哪裏,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砰砰砰!


    迴家的路上,他們又聽到了連綿不絕的槍聲。


    過往的人們隻是略略驚慌,便繼續著匆匆的腳步。


    “是軍統的人。”淩漪餘光瞥見一個青年,輕聲開口。


    這些年中,她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早已將這城中大小地下人員的臉給記得清清楚楚,宛如無形的攝像頭一般監控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能在滬城這個形勢複雜的地方堅持到如今,還具有戰鬥力的地下工作者,無一不是優秀的戰士。


    不論立場如何,他們依舊是為國征戰的戰士。


    隻可惜……


    他們有多努力,西南那對夫妻和他們的家族的金庫就會有多豐厚。


    遠處,再次除掉一波東瀛暗子的軍統行動隊毫不猶豫的撤離奔向下一個戰場,他們的戰意前所未有的高昂。


    戰爭已經勝利,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掃房子,除掉惡客。


    那些家夥,不管是懷著什麽樣目的留在這,都必須死!


    “槍。”淩漪望著他們撤離的背影,突然開口。


    沒有任何猶豫的,聞兆就將配槍交給了淩漪。


    下一刻車窗打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一個剛要撤離的行動人員。


    “小心!”他的同伴失聲驚唿。


    與此同時,子彈出膛射中那行動人員身後的一個與其他路人一般無二逃離的長衫男子。


    一槍爆頭,那男人一頭栽倒在地,抽搐幾下後徹底失去了生息。


    “這……”


    那行動人員看了一眼那收迴去的槍口,衝到男人身邊搜身。


    當一柄南部手槍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罵了一聲:“媽的,漏網之魚!”


    這家夥,看著同伴死在他麵前竟也沒有一點破綻,這手段和心性一定是條大魚!


    要不是有人幫忙,說不定就真的讓他逃過去了。


    他看著逐漸看不到影子的車屁股,喃喃開口:“他們是怎麽發現的?”


    “管他呢,能殺東瀛人就是朋友!”同伴拉了他一下,將他帶往下一個戰場。


    將依舊帶著硝煙味道的槍還給聞兆,淩漪彎了彎眼睛:“念頭通達了。”


    藏了這麽些年,練了這麽些年,她的槍法終於有了用武之處,她也不必再看著那些畜生而無法開槍。


    聞兆能感受到她自內而外的舒展,同樣的彎了彎眼睛:“好槍法。”


    “過獎過獎!”


    夫妻二人含笑誇獎一番,神色間的輕鬆恣意與這座充滿恐懼的城市格格不入,也與等了兒子等到跺腳的聞景山截然不同!


    “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笑得出來!”聞景山此刻也不拿他那根裝腔作勢的文明棍了,在客廳中來迴踱步,在見到聞兆夫妻二人之後先鬆了口氣,而後又開口叱罵。


    “東瀛人走了,我怎麽笑不出來?”聞兆挑眉,唇角笑意更大了。


    “糊塗,東瀛人走了對我們有什麽好處?”聞景山冷哼。


    他這些年中對東瀛的種種示好和對西南的種種斥責早就將那個黨同伐異的小心眼給得罪的死死的,如今東瀛人走了,他的靠山也沒了,那家夥還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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