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的人在刷手機,廚房裏的人在忙碌。


    淩漪正刷著手機,圍觀網絡暴力後續的時候,男人從廚房中走出來徑自朝著浴室走去。


    掃了一眼那將藍薇學校和戀情都爆出來的熟人評論一眼,淩漪詫異:“您這是有潔癖?”


    不該啊,落在河裏的屍體都發酵成三個大,也不見這家夥有一點嫌棄,怎麽在她家還講究起了呢?


    項恪言簡意賅:“油煙味。”


    麵對被關上門的浴室,淩漪喃喃:“蒸包子煮粥也有油煙味嗎?”


    她懷疑,項恪可能對她的浴室有什麽特殊的癖好,隻是借著這個借口進去。


    看著手機上過去半個小時的時間,淩漪覺得她已經掌握了證據。


    大男人洗這麽久,是將指頭縫都給搓了嗎?


    在她狐疑之際,男人穿著休閑襯衫,頭頂濕漉漉的頭發走了出來。


    瞧著深色係的男人,淩漪眼睛一亮。


    項恪的警服都是白的,這家夥平時又不穿便服,導致她根本就沒想過他穿深色衣服是什麽感覺。


    如今看來……


    好帶勁。


    黑色的襯衫微微敞開兩顆扣子,露出裏麵雪白的皮肉,肌肉緊實的長腿被包裹在合身的西褲中,每走一步似乎都在彰顯它的力道。


    最妙的是,這麽一個穿著嚴謹的家夥,卻沒有穿襪子,腳在地麵上踩出濕漉漉的痕跡,一步一個腳印朝著她走來。


    淩漪懷疑自己可能是吃鹹了,不然現在怎麽口幹舌燥的?


    隨著男人接近,淩漪似乎還聞到了淺淺的香水味道。


    並不是很濃,是清新的青草氣息。


    這種幹淨清澈的氣息出現在這樣一個充斥著張力和侵犯性的男人身上,有種詭秘的禁忌感。


    項恪一步步走到淩漪麵前,單膝跪在沙發上,拽住她的小腿,將人一點一點的朝著自己的方向拽來。


    腰臀有一瞬間的騰空,隨即便是坐在男人肌肉明顯的大腿上,被他硬邦邦的肌肉頂著。


    淩漪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項恪,在這異常的場景中純真起來:“你想幹什麽?”


    項恪按亮一旁的手機,開口:“一個小時。”


    “嗯?”


    “餐後一個小時,可以劇烈運動了。”他的聲音帶著危險:“我喂飽了你,現在該你喂我了。”


    濕漉漉的發絲上的水珠隨著他的話滴在淩漪的鎖骨上,然後一路向下。


    項恪垂眸,追逐著從他身上落下的水珠,試圖將它奪迴自己身上,卻又製造更多。


    在某一刻,淩漪隱約聽到了什麽聲音,笑得一抖一抖的。


    這一早上,這家夥究竟是忙了多少事情?


    用心服侍她的人不悅的抿緊了唇,然後身體力行的教訓囂張跋扈的女人。


    整整一天的假期讓淩漪知道,三十歲的男人有時候還挺行的。


    嗯,堪比男大。


    將有些狼藉的被子踹到一邊,淩漪吭哧吭哧的笑。


    在一旁的男人同樣狼狽,身上不知道被啃了多少個齒痕。


    他垂眸看著淩漪,沒了之前的侵略感,宛如酒足飯飽翻肚皮的大貓。


    淩漪掃了一眼他那悶騷的子彈內褲,笑了:“您準備的還挺充分?”


    項主任智商超高,在被按在地上反複蹂躪好幾次之後,已經明白了和不要臉的人戰鬥就要將自己的底線壓到和她同樣水平的道理。


    於是,他也掃了一眼淩漪:“彼此彼此。”


    淩漪就像是被點了笑穴一般,趴在床上又笑了起來。


    她嗓子早就叫啞了,此刻的笑讓項恪的腦中再次被黃色廢料占滿,一時間全是亂七八糟的事情。


    休戰片刻,兩個人不知不覺的又滾到了一起。


    為了發揚勤儉節約的風格,項恪準備的東西一個沒剩的都用完了。


    要不是念在第二天還有班要上,這兩個家夥估計要鬼混個昏天黑地。


    ……


    “小淩,這是遇見了什麽好事?”


    第二天一早,再次在隊裏睡了一晚上的石毅詫異的看著滿麵紅光的淩漪,覺得自己憔悴得厲害了。


    淩漪也詫異:“您又沒迴家?”


    石毅一揮手:“閨女這幾天有競賽,我媽不讓我和你嫂子迴家,說我倆打擾孩子學習。”


    他在這邊加班就算了,聽說他媳婦那邊已經在公司睡了好幾天了,工作已經做到下月初了。


    淩漪同情:“您不迴家也得好好休息,眼看著您這頭發……”


    真快每一根都有自己的名字了,怎麽就不知道珍惜一下呢?


    石毅摸了一把自己的大光頭,訕訕道:“我這掉多少都是禿子,索性就不在乎了,反正你嫂子當年要是以貌取人也不找我這樣的。”


    淩漪:“……”


    這還真是看得開。


    說了兩句閑話,自覺已經對下屬心裏按摩過了,石毅就毫不客氣的掏出一個案子:“這個你看一下,和之前你破的兩個有相似之處,看能不能順便破了。”


    都休了一天假了,是時候更努力的工作了。


    淩漪:“……”


    她當年做領導的時候也是這種周扒皮的模樣嗎?


    沒有……吧。


    將一樁精心挑選的積案扔給淩漪,石毅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輕裝上陣,前去督促其他牛馬。


    來來來,都努力工作起來,還有那麽多案子沒有破,還有那麽多的經費沒有花,你們是怎麽睡得著的?


    有這樣一個周扒皮在身後督促,淩漪忙碌得昏天黑地,不知日月為何物。


    等迴過神來的時候,唐誠的案子都判完了。


    在送一個由積年老賊進化為入室盜竊的家夥進去的時候,淩漪才聽到同事說閑話。


    “之前的那個案子,主犯被判了八年,那個和女朋友演瓊瑤劇的,也判了三年。”說話的刑警一臉唏噓:“你們沒看見,宣判那天那姑娘哭得哦,聲嘶力竭的喊她會在外麵等著男朋友,讓他別害怕。”


    “然後呢?”另一邊的同事頂著一個黑眼圈,饒有興致的問。


    就算他見遍奇葩,像是那個小姑娘那樣沉浸在偶像劇裏的也沒見過幾迴。


    說話的刑警嗬嗬一笑:“然後那姑娘因為擾亂法庭秩序被法警給請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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