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好不容易把一大群,像是瘋了似的女人們哄迴了涼亭下。幸虧這時候隻有口脂,沒有口紅,幸好那口脂就是一張紙,色澤很淡,而且隻是聊勝於無,不然,這會兒李胤臉上肯定早已滿滿的口紅印。沒想到的是,平日表現的跟尼姑似的元玥,和裴雲笙,居然也如此大膽。


    李胤招來自己那五十名鐵甲護衛,由徐世虎領著,站到了場中。而魏國,同樣由曹飛雄和李牧戈,眼下使團碩果僅存的兩名魏將引領。兩方即將進行武比最後一項,對衝!其實就是雙方各出一名主將,領五十名士卒廝殺,最終人數多的一方獲勝。


    “徐世虎,擋住曹飛雄,擒殺李牧戈。這五十名魏國禁軍的人頭,必須全部送去掛到孟津關城頭!”李胤冷冷的道。


    “王爺放心!”徐世虎一臉獰笑:


    “嘿嘿……就這等這幫土雞瓦狗?哪裏夠他徐爺爺大斧砍的?”徐世虎怪笑一聲。


    “哼!狂妄!徐大虎,稍後本將會親自斬下你的頭顱。”曹飛雄怒衝衝的道。


    “你沒那機會了!”身為主將的李胤,臉色一沉,猛然大喝:“起盾!”


    “鏗鏗!”二十名輕盾軍,將各自左手中的盾牌高舉。


    “盾牌手在前,長槍卒在中,弓箭手在後,準備衝殺!”曹飛雄作為魏國主將,也下了令。


    隨著兩人的下令,雙方武比,終於迎來最後一場,也是最慘烈的一場正式開始。


    “刀盾手,遮掩長槍手上前,弓弩手三連拋射敵軍弓兵。刀盾手起盾,就地呈防禦式!”李胤站著沒動,徐世虎卻已經提著兩柄鋼刀,領著刀盾手和長槍手衝了上去。


    十名弓弩手早已準備就緒,將手裏特製的連弩調好角度,斜射向魏軍的弓弩手。弩是連弩,是經過李胤改造後的十二連弩,與魏國的七連弩相比,無論射程還是力度,以及精確度,都足足強了一倍不止。


    “呃啊!”三十支弩箭罩向魏軍十名弓箭手,當即便有四人中箭倒地,剩下六名弓箭手慌亂的把手裏弓弩全部射光。隻是徐世虎身前有二十名刀盾兵,已經架好手盾,將魏軍的箭矢基本全都擋下,隻有一名鐵家護衛箭頭中了一箭。


    “三連射!目標,魏軍弓弩手”。李胤盯著已經接近魏軍長槍手,此時正半蹲在原處,等待曹飛雄,親自率四十名魏軍靠近過來的徐世虎,再次對弓弩手下令。


    “嗖嗖……”又是一陣箭雨,剩下的六名魏軍弓弩手又有兩人被釘死在地上!


    “徐世虎變陣!弓弩手,連射,目標曹飛雄!”李胤大喝一聲


    “快!盾牌手起盾!弓箭手,呃……!”曹飛雄心下一慌,忙迴頭要弓弩手壓製時,卻見自己的弓弩手如今隻剩了四個還站著,確切說,是三個!因為另一個,肩上還插著箭羽,已經沒辦法使弓弩了。


    “棄弩拔刀!衝!”六七十支箭雨,籠罩向曹飛雄等四十一名魏軍。就在魏軍盾牌手遮盾時,徐世虎眼神一凜,猛然大喝一聲,突然躥起,衝了上去,身後二十名刀盾手直接棄盾,操著手裏短刀,削向魏軍露在盾牌外的雙腿。瞬間足足有六七人中招,抱著被斬斷了的腿,滾倒在地慘叫連連。


    “棄盾!”曹飛雄急眼了,一把掀開頭頂的盾牌,挺著手裏長劍就迎向徐世虎。


    徐世虎怪笑一聲卻轉向他身旁李牧戈,但身後二十名長槍手,卻齊齊長槍前刺,直接刺向曹飛雄和魏軍,不僅生生擋下了曹飛雄的去路,也把剛丟掉盾牌的魏軍又戳死三四個。


    “混蛋,徐大虎,老子要……”。


    “你什麽都做不了,本王才是你的對手。”李胤已經領著十名棄弩換刀的鐵甲護衛衝到,五十名鐵甲護衛匯合在一起,全力斬殺向已然死傷過半的魏軍,同時,有五名刀盾手,已經衝向那四名殘存的魏軍弓弩手。


    李胤人隨聲至,行如鬼魅貼近了曹飛雄,手裏一把匕首,連削帶刺,頓時讓曹飛雄手忙腳亂應接不暇。論馬戰李胤或許不行,但論近身格鬥,短兵相接,前世經過嚴苛訓練的李胤,怕是眼下還真找不到幾個對手。那靈敏的身法,刀刀直刺要害的刺殺手法,讓曹飛雄根本就難以招架,不多時,身上便被李胤用匕首割開數道口子,鮮血直流。


    “唐皇陛下,我魏國認輸了,還請陛下下令,結束了吧。”結局顯而易見,沒等正經開打,自家就倒了一半,再打下去,怕是真要一個不剩了,元修趕緊上前求隆德皇。


    “朕……也無能為力,寧王一旦紅了眼,就算是朕,也喊不住他!”隆德皇皺了皺眉,心裏卻樂開了花。李胤這小子一股腦殺了這還幾個魏將,我看你趙真還怎麽跟老子打。


    “寧王……寧王殿下!我魏國服輸了!還請寧王停手吧!”魏念堂跑到場邊,大聲喊。


    “寧王……我朝已認輸……嘶……你還不肯停手麽?呃……”曹飛雄渾身浴血,冷汗淋淋,一邊手忙腳亂的格擋,一邊大喊。這家夥屬狗皮膏藥的?怎麽老是往身上貼著打?甩都甩不脫。


    “昨日你自己說的,既定高下,也決生死,你不死,本王怎能停?”李胤冷冷的低語一聲,在曹飛雄衣服上擦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


    曹飛雄轟然倒地,就在他一分神的那一刻,李胤突然暴起,貼近了他,手裏匕首從他頸前劃過,割斷了他的脖子。


    “全宰了,一個活口不留!”徐世虎一腳踏住,已被他砍翻在地的魏將李牧戈前胸,右手鋼刀直接砍下,李牧戈的屍首分離。


    魏軍護送使團而來的百名精銳禁軍,就這樣死了整整一半。


    李胤一手挽著曹飛雄的人頭,走向看台,來到看台邊沿,掃了一眼安靜的四周,猛然將曹飛雄的人頭舉起:“本王!贏了!”


    “寧王威武!大唐必勝!”人群裏,刑部侍郎楊守道大聲喊了一嗓子。


    “王爺威武!大唐必勝!必勝!……”所有人齊齊大唿,瞬間爆發出炸雷一般的歡唿聲。


    “瞧瞧,這傷口都掙爛了,再這般撕開兩迴,你這傷口可就真的再也難好了!”長孫無香看著眼前血淋淋的傷口,眼圈一紅,忍不住埋怨。


    “嘿嘿,賀重生箭法超群,王彥章又是當世少有的猛將,我不拚盡全力,怎能贏他們?這傷口是射箭時就扯開的,倒也無妨,不過是多流了點血罷了。”李胤渾不在意的咧嘴笑了笑。


    大比毫無懸念,李胤代表大唐,取得壓製性大勝。魏念堂已經向隆德皇請辭,隻等兩日後一千萬兩銀子和五千斤精鐵一到,他和元修,就會帶著使團剩下的人返迴魏國。至於這剩餘的賭約,也隻能等他們迴國之後再送來。其實,無論是李胤,還是隆德皇,以及所有文武百官都明白,這剩餘的兩千萬兩白銀和幾萬斤精鐵,魏國是不會給的。但大唐所求,並非真的要那些東西,而是要讓魏國徹徹底底有畏懼之心。


    大比之後,李胤直接向隆德皇告辭,帶著諸女一起迴府。明日一早,就要返迴春神湖,還有三天,就是大婚之期,原本定下的三場大婚,如今全都合在了一天,也就是說,大婚那一日,李胤會同時迎娶包括柳輕眉在內,四位王妃,顧傾城等三名夫人,以及紫釵六名妾室。當然,作為陪嫁侍女丫鬟的秦槐等人根本不算在內。


    時間緊迫,南疆揚州的計劃已然啟動,李胤終於要迎來出京的機會了。


    迴到春神湖王府,一連兩天,李胤都在府裏忙著試衣服、布置大婚事宜。雖然,有風老,太平公主府元玥等十名女賢在操持,皇帝又特意派了禮部官員前來幫忙,李胤還是有些緊張,畢竟兩世為人,這可是他頭一迴結婚。


    “紅袖,你來瞧瞧,我這喜袍的帶子是不是太長了些?”


    “王爺,紅袖夫人明日就正式過門,今兒可不能在這裏伺候了,讓奴婢瞧瞧!這也不長啊,就這麽係住,這不是正好麽?”太平公主府的女官韋香兒,誇張的扭著柳腰蹭到他懷裏。


    “哦……那就行。”李胤是真有些慌張,就算是第一次上戰場時,他好像也沒這麽緊張過。


    “咯咯……王爺,用得著這般緊張麽?前兩日在校場上拚殺,也沒看你這樣緊張呢。”特意跟著白熙羽來幫忙的顏如玉,見李胤那副明顯緊張的樣子,忍不住笑道。


    “唉!這可是本王頭一遭娶妻,心裏像揣著隻兔子似的。”李胤搖了搖頭笑著道。


    “不怕不怕,我爹應該也快到了,娘自打知道你今日成婚,早就天天盼著了。之前在家,天天總喊著累,這兩日在你這裏,忙的她腳都不沾地,倒也不說累了,就連眉頭上的皺紋,都好像少了呢。”白熙羽笑著道。


    校場大比次日,李胤特意帶著黃衫紫釵去了趟白家,白熙羽的母親,陳氏夫人,也就是李胤的親姨母,一見李胤就抱著他痛哭不已。病床上的前兵部尚書白敬軒,跟李胤兩個聊了許久,也讓李胤知道了許多,原本不知道的事。


    柳輕眉的父親,雖說是戰死沙場,但卻沒那麽簡單,若當時朝廷早發救兵,柳洺瓚根本就不可能會戰死在函穀關;白允文當初的橫死,其實就是中毒。無論是柳家還是白家,這兩家都跟寧王府關係匪淺,而且,也是在老寧王戰死流州之後,兩家才開始遭受打壓,逐漸走向沒落。這些年,若不是有大長公主和武英公府的幫襯,白家恐怕早就跟車騎將軍府一樣,被人肆意欺淩了。白敬軒感覺,這些事兒,絕對是有人在幕後操控,可,能有這等天大本事的,除了皇室,還真找不出第二家。


    白敬軒起初懷疑就是皇帝所為,但這幾年暗中追查下來,卻發覺皇帝竟似乎是真不知情的,白敬軒怕白家一直跟李胤之間太過密切,會給李胤帶去隱患,或者給白家招惹禍端,這才不允許陳夫人再去見李胤的。


    有黃衫這個醫術通玄的神醫在,行針過後,白敬軒的身體很明顯好轉,其實他本就沒什麽大病,不過是胸中悶氣鬱結,久而久之,憂思成疾罷了。黃衫以針法為他疏通經絡,再吃過兩副調養的藥,很快便有了好轉。


    李胤如今聲望越來越高,又如此出眾,就連皇帝也拿他沒什麽辦法,這讓白敬軒倒是放心不少,眼看李胤大婚在即,身邊又沒個長輩幫著料理操持,白敬軒索性就讓夫人跟隨李胤去寧王府,為他操持大婚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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