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舞台上的大燈亮的刺眼,台下變得黑壓壓一片。


    她焦急地瞪大眼睛在黑暗中找尋爸爸媽媽,卻發現有一扇門出現了在舞台另一側的虛空中,一身長裙的媽媽和一個高大的身影手牽手,消失在門後。


    唐婉茹去看靜坐在黑暗中的父親,他的臉被燈光一分為二,一半光明中麵無表情,一半在黑暗裏,看向她的目光滿是暴戾與憎惡。


    舞台天旋地轉,好似成了一個滾輪,推著夢境在快速地向前。一幀幀被毆打、咒罵的畫麵展現在眼前,對小小的婉茹來說,曾經的父親是一座大山,撐起整個家的重擔;現在的父親也是一座大山,給她小小的世界帶來無盡的壓力與絕望。她在一次次被挨打中一點點地豎起保護殼,她總是告訴自己,再忍忍,等到長大了就從這裏搬出去,再也不迴到這個地方。


    一年後,父親和繼母結婚了,第二年,他們有了一個可愛女兒。唐婉茹的生活沒有因為這些改變而好轉,反而變本加厲。因為父親的輕視和不作為,繼母從一開始對她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變成了隨意打罵。妹妹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從長輩的態度中學會怎麽對待這個在家裏地位和奴隸一樣的姐姐。她常常在大人不在的時候叫她“雜種”,這個詞是她和父親學的,父親在喝醉酒後,就會拿著皮鞭抽她,一邊抽一遍罵她不知道是她媽媽和誰生的,是陰溝裏的雜種。


    唐婉茹不知道媽媽去了哪裏,她也不敢問,因為她知道,隻要哪怕她有一個詞語說的不對,就會惹怒她的父親,挨一頓毒打。


    她試反抗,在一次在廚房做飯的時候。那天父親心情很差,衝進廚房就開始罵她什麽都做不好,隻會幹這些低賤的活。她看著手中的菜刀,對她纖細的手臂來說分量不輕,但這分量給了她安全感。在父親的手指用力戳她的額頭的時候,她突然抓起刀揮向他,父親的手指猝不及防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從口子中流出來,她卻隻覺得有些可惜。一擊不中的她在成年男子的力量麵前不堪一擊,迎麵而來的巴掌將她打的撞到一旁的案板,“滴答、滴答”案板上滴了幾滴鮮血,是她的牙齒被打掉了一顆,但她已經顧不上這個了,她佝僂著腰,腰側被案板撞擊的痛處讓她痛的說不出話來。


    但這不是結束,繼母走了進來,看見廚房的狼藉聲嘶力竭地喊道:“你這個敗家的東西,造反了你!”她拿起了鍋子裏的水就朝唐婉茹撲去,唐婉茹忍著劇痛避開,逃到了客廳,跪趴在地上沒力氣站起來。


    “別打我了......別打我了。”她有些痛苦地哭喊道,為什麽她要來到這個世界上承受這一切。


    繼母仍不解氣,左右看看沒找到趁手的東西,到電視機後麵拔掉了閉路電視的電線。她握著電線其中的一端,另一端的金屬凸起隨著她揮舞過來的電線狠狠地砸在唐婉茹的身上,她的身上同時出現了鞭痕和一個個硬物砸出的淤青。


    妹妹生氣地喊道:“媽媽!我在看動畫片呢!”


    一間客廳裏仿佛出現了兩個世界,一邊是淚水和鮮血,一邊是歡笑和甜蜜。


    唐婉茹臉上都是淚水,她哭著喊:“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妹妹甜甜的嗓音傳來:“因為你軟弱啊!”


    同時,夢裏有一個分不清男女的聲音也在說:“因為你太軟弱。”夢境中的光線好似被抽離,整個夢境陷入了極致的黑暗裏。


    夢境外,床上的唐婉茹嘴裏輕輕地呢喃:“是我太軟弱了。”


    夢裏的她在黑暗中縮成小小的一團,仿佛迴到了小時候嬰兒在母體中蜷縮的姿勢。她覺得很平靜而安詳。這片黑暗裏沒有隨時揮來的鞭子,沒有咒罵聲混著音樂的荒誕,也沒有鋒利的刀尖。


    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你想不想不再被欺負?”


    她沒有理會,隻是靜靜地抱著腿,享受地閉上眼睛。


    “你一直期待有人來保護你,是誰?”它惡意地笑聲傳來。


    “是丟下你不管的母親?還是動不動毒打你的父親?你指望他們能想起曾經對你的疼愛,還是期盼他們能改過自新?”


    她的十指交纏相互扣住,像在握住另一個自己的雙手,給自己力量。


    “你的妥協和退讓,有換來別人的善良嗎?”


    唐婉茹的膝蓋上被淚水打濕了一片。那聲音微微頓了頓,過了一會才繼續傳來。


    “我曾經和你一樣,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到後來......哼,我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訴你,能保護你的,永遠隻有你自己。”


    唐婉茹緩緩睜開了眼睛。那聲音見狀,語調中帶了點蠱惑:“隻要你擁有了力量,你就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


    唐婉茹:“你有什麽條件。”她從小就知道,天上不會掉餡餅。


    那聲音道:“我要你,吸收這個世界的力量,為我所用。”


    唐婉茹:“你要統治世界?”


    那聲音笑到:“我可沒那個閑工夫去你們那裏。你不用擔心,用你們的話來說,我們算是在兩個平行世界。我也不會去你們那裏,我隻是需要你吸收力量,幫助我修煉。至於我的名字——“


    它微微拖長了語調,漫不經心中帶著與生俱來的高傲:“我叫——天歡。”


    周圍忽然亮了起來,記憶裏的場景在唐婉茹麵前再次浮現。


    客廳牆壁上的血跡如同被遺忘的畫作,記錄著她剛剛所做的事情。客廳中央躺著3具被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屍體。父親的眼睛瞪得像銅鈴,身體上布滿了鞭痕,那是唐婉茹繼母剛剛拿著的“武器”,一鞭一鞭還給他的“禮物”。她記得每一鞭落下時,父親那痛苦的呻吟聲,那聲音在她耳邊迴響,成為了她此刻最美妙的旋律。


    繼母裸露在外的皮膚上被開水燙出的泡,那些泡顏色粉粉的,讓繼母猶如一隻倒地掙紮的粉色蛤蟆。繼母最開始那驚恐的叫聲幾乎要刺穿她的耳膜,但唐婉茹沒有絲毫的憐憫,她隻是冷冷地看著,直到繼母的聲音漸漸消失,直到那具曾經虐待她的身體變得僵硬。


    妹妹在尖叫著撲過來的時候,被她用黑霧包裹住,將她的腦袋狠狠砸在電視機上。一下、一下,鮮血四濺。她手中的黑霧湧動,原本關閉的電視機自動打開,開始播放晚間黃金檔動畫片,她被裏麵的場景逗得笑起來,屏幕上的血緩緩滴落,為地板染上了鮮紅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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