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身影迴到書房,宋萱才緩步從竹林離開。


    她輕輕撫摸著白兔,想起方才之事還心有餘悸,沒想到段霽和這般警惕,不過一絲風吹草動,都讓他察覺到不對。


    父親雖是擔心段霽和對自己動手,可見他們的模樣,相識已久不似作假。可為何前世,父親卻是一臉防備地警告她不要招惹段霽和,儼然不是至交好友的樣子。


    是反目成仇,還是掩人耳目?


    宋萱忽地想起什麽,她快步向外走去,卻突然被前方一人擋住了去路。


    宋萱抬頭皺眉看著宋屹川,有些惱怒,“二兄,你這是何意?”


    宋屹川一臉怒容,輕蔑地看了宋萱一眼,又看了看她懷中的白兔,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說道:“我什麽意思?”


    他伸手將宋萱推倒在地,搶走了白兔,憤怒地說道:“我早知你居心不良,但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惡毒!”


    宋萱不解地笑了笑,疑惑地問,“二哥,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這麽快就藏不住狐狸尾巴了?宋萱,你當真是和我想的分毫不差,又蠢又歹毒啊!”


    白兔幾步跑到一邊吃草,宋屹川俯身靠近,目光不善地審視著宋萱,“你莫要以為,裝出這副可憐模樣能騙得了誰。我警告你,既然來了宋府,就給我老實些,再敢耍花招,我會讓你知道後果。”


    宋萱低垂著臉,聲音驟然冷了下來,“我倒不知我做了什麽歹毒之事,讓二兄你這般怒極,恨不得殺了我!”


    “你不知!?”宋屹川似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我還真是見識了,世上竟有你如此厚臉皮之人!”


    “二哥!”一個女聲從遠處傳來,未見人影,聲音卻越發清晰。


    宋萱的眸光變得冰冷,對他的警告視而不見,冷聲道,“原來是為了她。”


    “我的好二兄,同樣都是妹妹,在你心裏宋瑩千好萬好,為何我那般不堪?難道我不是你妹妹嗎?”


    “閉嘴!”宋屹川怒吼出聲,心中越發不屑,她竟將自己與皎皎比較。


    “憑你也敢與皎皎比?你哪一點比得過皎皎?她是我和大哥從小捧在手心嗬護的妹妹,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出現,打破了這一切,我們本該是最親密無間的一家人。”


    “你才閉嘴!”


    宋萱目露嘲諷,打斷宋屹川。


    “你憑什麽覺得害宋瑩的是我?又憑什麽覺得她值得我費心設計她?”


    一家人?


    他們若是一家人,那她算什麽?她現在連存在都是一種錯了嗎?


    “生而為人,為何不能比?誰又能比誰更高貴?她是你的寶貝疙瘩,不是我的。別以為所有人都把她當塊寶,誰都惦記她想害她!


    今天我就告訴你,她在我這裏分文不值,也沒你想得那麽重要。她連樹下的一根雜草,路邊的一顆石子都比不上,既然她什麽都不是,我又為何要去踩一顆微不足道還絆腳的石子?”


    “強詞奪理!”宋屹川掐著宋萱的脖子,“無論你再如何爭辯,也掩蓋不了事實!皎皎若有半點......”


    “那你就日日看護好你的皎皎,莫要被我盯上啊!”宋萱厲聲怒道,她甩開宋屹川掐著自己的手,隻覺被宋屹川碰過頸部的皮膚一陣惡心,再看向宋屹川的眼中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我最討厭被人掐住脖子!尤其是讓我惡心的人!”


    “你!”


    盡管宋屹川是站著俯視的一方,宋萱跌坐在地上仰頭看他,他卻不由被宋萱身上的氣勢震懾,身子猛然一退。


    宋萱就這般眼露嫌惡望向他,仿佛在看什麽垃圾一般,宋屹川從沒有被人用這種目光直視著。


    他凝視著宋萱那雙滿是涼意的黑眸,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宋萱和大哥宋聿風相像的不像話。


    他咽了咽幹燥的喉間,瞧著宋萱麵色緩和下來,她唇邊扯出一抹溫笑,湊近宋屹川耳邊,柔聲道,“你若擔心我傷害宋瑩,就要明白,不該來找我麻煩,更不該激怒我。


    你記好了,往後你若煩擾我一分,我便傷宋瑩一分,你若詆毀我一次,我便針對宋瑩一次,你的好皎皎是在替你受罪。”


    宋萱那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輕笑聲,仿佛擊一根刺般紮入了宋屹川的心髒,使他彷徨失措。


    宋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管僵在原地的宋屹川,側頭看向旁邊,笑意加深了一分,“皎皎來得真是時候。”


    宋屹川迴過神來,目光隨著宋萱的視線望去。


    被發現的宋瑩從花架後走出,她懷裏抱著兔子,疑惑地看向二人,“二哥,你們怎麽了?”


    宋萱攬袖而立,歪了歪頭,看向她笑而不語。


    宋瑩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敢正視前方,她的腳跟像站不穩一樣,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你當著我的麵就敢欺負皎皎?”


    宋屹川緊張地擋住了宋萱的視線,神色卻有些收斂,“你抓了皎皎的兔子,該還迴來吧?”


    “我沒拿!”


    宋萱立即否認,不知道他是怎麽就一口咬定自己偷了他們的東西。也根本沒想到他們竟是為了隻兔子糾纏她半天,她也是有病才會和宋屹川吵起來。


    “兔子不是已經在你們手裏嗎?若我知道是你們的,我絕不會靠近一步。”


    “不是你還有誰!宋萱,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傻嗎?我來時你敢說你沒抓兔子,還有另一隻兔子你藏哪了!”


    宋瑩皺眉雖未說話,目光卻已帶上八分懷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麻煩你們兩個搞清楚,興師問罪之前,先拿出證據來,而不是見人就咬。”


    宋萱冷眼看著他們兩個,,見宋屹川遲疑了一瞬,她繼續道:“且不說我不知道這隻兔子是你們的。我來時,隻碰巧遇到了這一隻兔子,現在已經在你們手上了。你們要是非認為是我幹的,我也沒辦法。”


    “我隻能說,此事與我無關。”宋萱雙手一攤,又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宋屹川懷疑說,“真不是你?”


    宋萱白了一眼,越過他們徑直離開。


    她望向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宋瑩,肯定道:“他不知道,但你最是清楚的吧?我不愛多管閑事,先走了。”


    “二哥!小白受傷了。”


    宋瑩焦急不已,抱著兔子急忙地走到宋屹川身邊,白兔的腹部和後腿被鮮紅的血水浸濕。


    宋屹川立馬上前,拉住要走的宋萱,咬牙質問道,“隻有你碰過小白,這麽多血,你到底做什麽了?”


    “不可理喻。”她已是忍耐到極限,迴頭瞪了眼宋瑩,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站住!”


    宋瑩低下頭,她攔下宋屹川懇求道,“哥哥,算了......”


    宋屹川絲毫聽不進去,抬手要扇向宋萱。


    “我讓你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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