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暮青雉二人踱步於一閑庭之中,般若穀與一般穀地不一般,這裏高山獨座臨下,山麓之下便是藥田,醫館的房屋與藥田挨得極近,倒是令人頗覺新鮮又接地氣,由此可猜這穀地主人應是一不拘泥於世俗之人。


    藥田裏三倆行人端著藥簍子,拿著小鐮刀忙活著采藥,青雉定定的看著不遠處一貓著腰,在藥田裏忙活的女子,女子背對著他們,看不清其容貌,但看著裝發髻,瀟暮可斷定,此女子不一般,而且年紀應該略微比他們年長些,看青雉盯著人家挪不開眼了,瀟暮打趣道,“沒想到,師兄,你竟然喜歡,這種輕熟姐姐。”


    青雉未看他,而是收迴了眼光道,“別胡說。”


    過不久,好像也感知了瀟暮青雉二人的目光,藥田裏白襴衫女子的也起了身,她擦了擦額上的汗,麵朝著他們,十分客氣的俯首一輯,青雉連忙拉著瀟暮迴禮道,“師弟,快點見過穀主!”


    瀟暮應他的要求,對著眼前一亮之人驚歎連連,哇,九天五大王之一鬼手竟然是一大美女,瀟暮頷首道,“見過穀主!”


    瀟暮不忘酸青雉道,“師兄,眼光不賴哦!”


    青雉不理會於他,瀟暮卻來了興致道,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這穀主可是個大美人,氣質如蘭,貌似冷月,一看就是端莊大方賢惠型的,你不喜歡,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青雉轉身欲走,卻被瀟暮先行一步的大膽的舉動給留了下來。


    蘭亭裏,端坐如幽蘭吐芬芳,氣質清冷雅逸的穀主,熱情的招唿著瀟暮和青雉,她給瀟暮斟茶道,“真是抱歉,陋室簡避,穀裏除了藥草,沒有什麽可以好招待你們的。”


    瀟暮禮貌的笑道,“穀主,客氣了,我們修行之人,風餐露宿,泥地滾爬,早以皮糙肉厚的,何來謂苦之言。反到今日與您這樣譽塞天下者同飲,是何其所幸啊!”


    穀主嫣然一笑道,“小公子,這話說的,我亦不過是一布衣,習醫療生,製藥廣發,亦不過天命使然,何來的譽塞天下一言。名不符實,真心有愧!”


    “穀主謙虛了,九天之下,誰人不聞穀主其名,都說穀有美人蕉,素手妙迴春,扁鵲悔前過,冉冉賽華庚,濟世頌四海,仁心流八荒,如今一見當若有現世美菩薩之姿!”


    聽著瀟暮誇大事實的繆讚,美人蕉穀主還是也忍不住噗嗤一聲,掩嘴笑了起來,那宛如銀鈴的敲在流水石上動聽的笑聲,不由得令青雉和瀟暮愣了愣,心情也跟著大好。美人蕉穀主道,“雖然知道,這詞句是你現編,誇張至極,不過,聽著倒令人心喜!”


    瀟暮很是不要臉道,“謝姐姐賞臉,我可以尊喚穀主你為姐姐嗎?”


    美人蕉穀主點了點頭允可,瀟暮繼續叭叭道,“說實話,這都是我師兄常在我耳邊念著醫仙姐姐您的盛聞美譽,我編攢的,亦是厚臉皮承他之美罷了!是吧,師兄!”


    瀟暮朝著發愣的青雉遞了一記眼神,青雉臉上飛暈道,“啊??”


    瀟暮突然性的站起來,道,“啊!我突然記起來,師尊令我去替他買齊芳齋的特製丸,沒想到,都這個時辰了,不行,我得趕緊去!”


    青雉也欲動身跟他一道去,被瀟暮及時的摁了下去,瀟暮俯首道,“姐姐,恕我先行一步,改日我們在聚,你們先聊……我走了……”


    瀟暮先行退下後,蘭亭裏,茶煙淼淼,美人蕉穀主與青雉相對而坐,一言不發……


    瀟暮口叼一根野草,氣定神閑的在藥穀幽徑小路上散步,他自誇自擂道,“真是聰明機智如我,青雉師兄現在肯定在心裏感激我,感激的不要不要的,這穀主可是難得的不惹凡塵知性又雅逸的美女啊!真是便宜他了。”


    “你一個人在這裏瞎嘀咕著什麽?”,言卿塵從他後麵拎住了他的後脖領子,瀟暮也不意外,直勾勾的迴瞪著他,言卿塵道, “你怎跑這裏來了?”


    瀟暮不理會他,吐出口中野草,從鼻腔裏發出一冷哼哼。


    麵對瀟暮的故作冷漠,言卿塵討好道,“還生氣呢?”


    “沒有!”


    言卿塵捏著他嘟起來扁扁的嘴唇道,“是我沒跟你解釋清楚,是我太強人所難了,是我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所以我錯了 ,你以為我會這麽說嗎!”


    瀟暮拿開他的手沒好氣道,“難道不是你的錯嗎?”


    言卿塵理直氣壯道,“當然不是,如果是我的錯,那麽一開始就是錯的,包括送你神兵也是,我可以道這個歉,但你要把神兵還我!”


    瀟暮道,“那有送給別人的東西,又要迴去的!”


    言卿塵道,“如此粗枝大葉的你,反正也用不好,留著反倒麻煩。”


    瀟暮不肯道,“我可以練,我可以練的,你送我的——慕塵,我是真心的喜歡!”


    最後一句話,他說得極小聲,言卿塵毫不掩飾其心喜,輕聲笑道,“慕塵!你果然還是選擇這個名字啊!”


    瀟暮別扭的轉過臉不去看他,因為懶得想,所以將就著叫吧!瀟暮以拜托口吻道,“所以,師尊教我吧,教我使慕塵,我可以練好的!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劃傷自己這種蠢鈍之事了。”


    言卿塵捏著他的軟膩墨發道,“好,你這個小家夥,那可要做好準備,要是膽敢叫苦,我可不饒你!”


    瀟暮納悶道,“做好準備,現在不行嗎?”


    “現在?現在真不行,我有要事在身,十萬火急,要去處理一下,般若穀穀主曾與我有過恩緣,為人也心善,你這跟青雉好生待在這裏,不要瞎跑。待我迴來之後,我定教你使那慕塵,所以你老實待在這裏!”


    瀟暮這一聽,才明白原來他這是來道別的,莫名的心塞,他擺擺手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你走吧!”


    言卿塵也不做猶豫,對著空氣就開始劃拉著開門,瀟暮也不知為何,看著他的寬闊背影,莫名的不舍得厲害,平日裏言卿塵也總是神出鬼沒的,他到是習以為常也從不過問,但這一次為何隱隱察覺到不安了呢……難道是昨晚上沒睡好!瀟暮肯定道。


    “你一直看著我,莫不是舍不得我!”言卿塵開好了門,腳已經跨出了一步,卻又收了迴來,迴頭側目看向瀟暮,調笑道。


    瀟暮打著哈欠口是心非道,“怎麽可能!你走吧!”


    言卿塵又道,“說起來,這是你第一次目送我,我不舍得走,怎麽辦?”


    瀟暮汗顏道,“您可別了 ,不是說十萬火急嗎,怎麽辦?你自己事情自然是隨你怎麽辦了!”


    “隨我怎麽辦,真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咦?”頓感不妙的瀟暮想逃已來不及。


    言卿塵捉拿著他的手腕,將他整個人攏在懷裏,低下頭撬開對方的唇,印上一個深深吻。


    瀟暮被迫仰起修長的脖頸,腰際因被緊緊箍住,動作不得,直至他梨眸泛水光,反複入侵、施加蹂、躪的人,才不舍的退出。


    “唿……唿……”


    瀟暮推開他大口大口喘氣,言卿塵笑道,“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你怎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瀟暮氣紅臉道,“你……”


    說著,作勢就要去劈言卿塵,言卿塵輕而易舉的接住了他招式,捏玩著他的羊脂玉一般的冰冰涼涼手指道,“我真的走了,記得想我哦!”


    瀟暮恨恨抽開手離了他桎梏,待到言卿塵完全消彌身形,瀟暮捶胸擂地道,“老混蛋,你給我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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