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霽天晴那般話,孤辰心中暗笑,心裏說,這分明是你師父在晃點你,你竟然還當真了。要是真的有病,和你聊天,不但不會治病,搞不好直接就氣死掉了。他一開始也沒反應過來雨霽天晴說的那個紅姑娘是誰,而聽到雨霽天晴說到後麵,才曉得原來雨霽天晴是在說自己的師父斷紅塵。


    病劍書生並不認識雨霽天晴,更沒聽過他的大名,隻道對方是在裝瘋賣傻想激怒自己,故而當下也不再和雨霽天晴廢話,揮扇搶身而攻。他手中雖然拿扇,用的卻是拳掌的功夫。見他揮拳打來,雨霽天晴麵露驚訝之色,似乎根本沒想過對麵的人竟然會揮拳打過來。他左躲右閃,一邊閃一邊道:“你病的不輕,欺負一個有病的人,不符合我的氣質。”


    “廢話少說,納命來!”病劍書生說話之時,拳法又快了幾分,拳拳都奔要害,招招都索性命。而雨霽天晴,依仗著輕功靈動,躲的倒也輕鬆寫意,和病劍書生動手一眨眼,就是二十多個迴合過去了,可是雨霽天晴的腳還是沒離開那塊手帕,就算他騰空飛起,再度落下時,也必然落在那手帕之上。


    “這家夥的輕功不錯啊!”霸海一邊看著,一邊對孤辰道,孤辰點點頭,其實在囚龍穀第一次見到雨霽天晴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輕功不差。而如今看來,已經不是不差二字可以形容的了。看著他遊刃有餘的對付病劍書生,孤辰心裏說,這家夥雖然自戀挑剔,但不管怎樣,他的天資真的非常的不錯。如果照這樣打下去,就算是病劍書生用出自殘的招數來,也未見可以贏的了他。


    一套拳法用盡,就見病劍書生向後疾退,見他如此,孤辰眉頭一凜,心說莫非病劍書生又想丟暗器麽。


    見病劍書生後退,雨霽天晴舒了口氣,道:“你退出去吧,我不想和你打,要不是雲姑娘千叮嚀萬囑咐,似這樣的沒有品位的地方,我早就離開了……”他話未說完,就見那病劍書生扇子一甩,就見寒光點點,十餘根銀針激射而出,直撲雨霽天晴的麵門,可就見雨霽天晴袍袖一甩,那些針瞬間就全都消失了,就見手指一撮,十多根針全都出現在他的指尖。


    看到這裏,孤辰心中好笑,心說病劍書生太倒黴了,丟暗器丟什麽不好,用銀針丟雨霽天晴,那不是自討苦吃麽。


    就見雨霽天晴看了看手中的那些銀針,問道:“原來你也認識紅姑娘啊,欸,她也醫不好你麽?”


    眼見他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的暗器全數收了去,病劍書生大駭,心說眼前這個裝瘋賣傻的家夥,看不出來,武功竟是深不可測,當下他狠了狠心,也不用什麽劍法了,直接舉起手掌,對準自己的胸口,啪的就是一掌,這一掌下去,病劍書生口中立時嘔出血來。


    看病劍書生自殘,雨霽天晴忙道:“喂喂,我隻是說紅姑娘醫不好你,可是天下名醫還是很多的,一定會有人能治你的病的。你不用這樣生氣啊。我來幫你止血!”說話間,就見他手一甩,收來的那十幾根銀針,又都丟了迴去。


    可病劍書生不管雨霽天晴如何囉嗦,他運氣施展殘月掌,正欲猛攻而上,就見迎麵飛來十幾根針,又快又疾,殘月掌雖然威力無窮,卻要以受傷為代價,若是剛才沒受傷時,以病劍書生的輕功,想避這些暗器對他而言,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如今他剛剛負傷,殘月掌的還未完全施展出來,可他心中也道,這些針要不了命的,你打的我越傷,我就越強。


    受傷之時,病劍書生就覺得丹田之內,有一股沛然真氣,源源不絕,此正是殘義門的精要所在。那十幾根針打中他的時候,他驀然發現,自己丹田內的氣瞬間少了一大半,而自己的傷勢,似乎也好了不少,他心中納悶怎麽會這樣。驚訝之時,就見對麵的雨霽天晴道:“醫人之法,我不太在行,不如小凡的本事大,不過簡單的止血療傷我還是會的。”


    病劍書生嘴裏含著血,說不出話來。氣憤填胸,惡狠狠的瞪著雨霽天晴。可雨霽天晴也不看病劍書生的麵色有多難看,隻是自顧的繼續道:“這隻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你不用謝我。”病劍書生知道用劍估計也贏不了雨霽天晴,他唯一的殺招,就隻能依靠自殘來爆發,他向後躍了一下,舉起手掌,對著自己又是一下。這一迴,鮮血奪口而出,他運氣丹田之氣,準備把雨霽天晴轟殺,孰料雨霽天晴的銀針又到,他剛剛聚集的真氣,瞬間又消弭了。


    就這樣,病劍書生不停的自殘,而雨霽天晴不停的用銀針替他止血療傷。


    “這兩個家夥在搞什麽?這算哪門子打法?”圍觀的人,大多數都看不懂了。他們不懂病劍書生為何要自殘,更不懂雨霽天晴的意圖。他們知道雨霽天晴是在給病劍書生療傷。可是戰場之上,哪裏有給自己的對手療傷止血的道理。


    “怪不得孤辰兄弟都猜不出勝負,這樣的打法,從來都沒見過。”一些觀戰的酒鬼哈哈的笑著,他們的修為要比一般的玩家高的多,所以就算不明白雨霽天晴的意圖,但能看出個大概,那就是病劍書生想自殘換得真氣的爆發,可似乎被雨霽天晴用針給製止住了。


    孤辰在一旁看的清楚,心中驚歎,他上一世的時候,和殘義門的人打過不少交道,知道他們都不太好惹,而殘義門的人,除了一招殺死他們,不要和他們持久戰外,孤辰還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克製他們爆發,而如今看來,他卻是找到了克製殘義門爆發的方法,那就是給他療傷止血,便可以阻止他真氣爆發。


    “這樣坑爹的破解方法,要是沒有雨霽天晴,還真發現不了。”可孤辰轉念又一想,似雨霽天晴這樣給對方療傷止血,那對方就一直也死不了,如此的打法,什麽時候是頭。


    病劍書生和雨霽天晴來來迴迴的折騰了好一會兒,每一次病劍書生想要運氣的時候,都被雨霽天晴所阻止,最後病劍書生真的惱了。就見他不再用掌攻擊自己,而是向上飛騰,雙手一伸,催動內功,頃刻之間,就見他黑白相間的頭發中,有一綹黑發,瞬間就變成了白色。


    “冥河神意!”孤辰心念一動。所謂冥河神意,是殘義門中的一種入室內功武學,這種內功修煉的方法,就是反複的打坐調息,沒有其他的捷徑可言。平時使用時,和普通的內功差不多,沒有什麽特殊,但這門內功卻具備極高的爆發力,修煉到極致的時候,可以瞬間爆發毀天滅地的極招來。內功的修為越高,便可以爆發的越為猛烈,但招數越強,代價便越大,最初隻是受傷為代價,後麵還會影響到內功的等級,甚至是先天內功的境界以及壽元。幾年的功夫,一朝喪盡,孤辰見過太多太多了。因為殘義門有如此恐怖的爆發力,所以在上一世的時候,殘義門的人,被人戲稱為會走路的炸藥包。


    就見病劍書生運用內功自毀根基,頃刻就獲得了巨大的真氣輔助,這一迴,卻是雨霽天晴所治不好的了,就見病劍書生飛騰於半空,真氣匯聚,雙手凝元,遠遠的一揮,山河震動。他在空中一拳揮下去,拳風便能讓地上多一個一丈多寬,三尺多深的大坑,而一腳踏下去,便是一個兩丈多長的腳印。拳腳所過,山石俱裂。如此驚天動地的威力,看的圍觀的人,都呆住了。他們不再笑了,而一個個都是麵麵相覷。酒鬼們也都不喝酒了,都全神貫注的看著場中的戰鬥。就是孤辰,也是吃了一驚,他知道冥河神意厲害,但沒想到這病劍書生竟然可以修煉到這種程度。


    就見病劍書生在空中飛騰,用的都是普通的拳腳,但招招威力巨大,卻比那些花招厲害的多了,整個戰場,石塊亂飛,碎掉的石塊揚起沙塵,塵埃縹緲間。那雨霽天晴也沒了影子。病劍書生找不到雨霽天晴的影子,便滿場亂轟,幾乎將剛才他和雨霽天晴站得位置和周圍,轟了個遍,他才緩緩的從空中落下。


    自毀根基,如此的招數,也就是在幻境中使用,若是在幻境之外,恐怕還沒有什麽事情,能讓病劍書生出如此的血本,因為這般的爆發,自己的特殊內功,恐怕要掉一大半,兩個月也未必練得迴來。


    病劍書生輕聲的咳嗽著,因為煙塵太大了,可是就在他咳的時候,就聽的還有一個聲音,也在咳嗽。他剛才其實就納悶,自己這麽兇狠的招數,那雨霽天晴多半已經被轟死了,係統為何還不判定自己勝利,傳送自己出幻境,而如今,聽得咳嗽聲,病劍書生有些懵了。煙塵逐漸消散,就見在煙塵當中,站著一個人,正是雨霽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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