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風雷為逆天璣所傷,跌落塵埃,已然死了。從逆天璣出招,到斷風雷死,不過是刹那的事情。就見酒鬼裏有一個光頭的家夥,站起來,摸著自己的光頭,眼珠瞪的如牛一般大,呆呆的看了半晌,而後左右道:“娘的,真的是斷欲慈悲啊!”這個和尚,也是草莽寺的高手,法號缺覺,那伏魔劍法,他也是會的,而且比那逆天璣要純熟的多,但是他不太清楚滅元劍法的套路。場上的那兩個人,各自用處絕招的時候,他看了一會兒,也已經知道,逆天璣已經可以贏了,但他在心中反複的拆招換招,贏法有很多,可是就是沒有用斷欲慈悲這一招的。可是結果卻偏偏真的用了這一招。


    他偷眼看看孤辰,心中道這個家夥竟然在兩個人還未動手的時候,就已經看透了勝負,而且怎麽贏都已經猜到了,未免也太神了一些。他心裏覺得不可思議,但是轉念一想,也許這家夥是亂蒙的也說不定,畢竟他沒有猜對迴合。可是他仔細一迴想,心道兩個人一共打了近一百合,可是從逆天璣用開伏魔劍法到結束,一共也就是四十幾迴合的事,和他說的四十二迴合,應該是沒多大誤差的。想到這裏,他更是驚訝佩服不已。


    而對於孤辰來說,他也意識到了,自己還是出了誤差的,那逆天璣雖會伏魔劍法,修為和斷風雷也差不多,但是就輕功而言,逆天璣的輕功沒自己想象的那麽好,所以在施展伏魔劍法的時候,他比自己想象的多用了三個迴合。


    結果已出,酒鬼們各自兌現賭約,而霸海和孤辰這裏的賭約,卻是另外一般的算法。


    “兄弟,你猜對了劍法,又猜對了勝負,可是迴合數卻差了近一半,這樣吧,這一局算你我打平,一人半壇酒如何?”霸海當然不認識什麽是斷欲慈悲,更不會去計算什麽迴合。孤辰自然也不會在這上麵錙銖必較,正欲與霸海對飲的時候,卻聽那缺覺三兩步的跑到霸海身邊,道:“海哥,等一下。”


    “哦?”霸海抬頭看了看缺覺,缺覺雖然是和尚,但是酒肉樣樣不缺,樣樣最愛,在醉鬼當中,也屬於元老了,是霸海在內測的時候就認識的人。而孤辰也認得他,因為在上一次聚會的時候,他還敬過自己的酒,和自己聊過一會兒。和尚喝酒,在孤辰看來,不算什麽新鮮的。外麵世界有的東西,雲天世界裏都有,因為高度的仿真,所以一些特種行業,生意也都做到了雲天世界裏麵來,在那種風化場所,進進出出的和尚也是有的。


    就見缺覺坐到二人近前,對霸海道:“海哥,剛才那個叫逆什麽的用劍法,正是伏魔劍法,而最後一招用的也是斷欲慈悲,而若從他用伏魔劍法算起,到最後勝出,也不過就是四十多招的事情。所以這一局,可是你輸了啊!”


    “哦?真的?”霸海仔細迴想了一下迴合數,自語道:“好像真的是這樣。”想到這裏,奪下孤辰手裏的酒壇,道:“兄弟,這局是哥哥輸了,這酒你可不能喝!”


    霸海剛要飲酒,卻聽那缺覺又道:“海哥,小弟出言讓你輸了,這酒願意代飲。”霸海聞言,道:“去去去,別來搶我的酒喝。”話說完後,他和缺覺都是大笑,這些酒友混在一起,都是出言無忌,彼此之間心裏都不藏私,倒也痛快逍遙。


    霸海兌現了承諾,而缺覺也沒閑著,問孤辰道:“孤辰兄弟,實不相瞞,小弟我也是練伏魔劍法的人,可是剛才我想了很久,也沒想到如何會用斷欲慈悲這一招,還望孤辰兄弟,指點一二啊!”缺覺並不是武癡,他隻是心裏想不通,糾結著難受。那感覺就像是酒癮犯了,眼前卻隻有涼水一樣的難受。


    孤辰聽他求問,也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伏魔劍法雖然能克製三台觀的滅元劍法,但三台觀的內功並不能完全的支持伏魔劍法的運用,而且三台觀的輕功飄逸絕倫,就算一招不出,單用伏魔劍法想要占據優勢容易,可是想要傷他,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隻因為伏魔劍法雖然大開大合,但準確程度是其最大弱點,如果真的想贏,唯一的辦法,那就是先用抖盡塵埃這一招,逼迫對方向後閃避,而後用這一招的餘勁,來施展斷欲慈悲,方可一擊功成。”


    孤辰說著,那缺覺認真的聽著,聽的他酒都醒了幾分,抖盡塵埃那一招,其實就是劍裏夾腳的那一招,而後跟進的劍氣,才是斷欲慈悲。他想了想,問孤辰道:“孤辰兄弟可會伏魔劍法?”


    孤辰聽他問,搖搖頭。雖是搖頭,心裏卻想,我的確沒學過伏魔劍法,但和會伏魔劍法的人打的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說是不會,但招數的變化卻比誰記得都清楚。


    “真的?”缺覺不敢相信,但見孤辰不像開玩笑,他納悶道:“那逆天璣想得到這樣的變化,沒什麽可說的,畢竟道門的劍法,他也清楚熟悉,兩種招數比對之下,尋求克製之法,隻要自己反複揣摩就行了。而孤辰兄弟,一點伏魔劍法都不會,卻也能想到,正是讓人佩服,可憐小弟我,伏魔劍法自負練的精熟無比,卻想不到這樣的變化,真是慚愧啊。”他說完話後,飲了一杯酒下肚。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孤辰怎麽能想到這樣的變化。心中十分的佩服,可是卻比沒問之前更糾結了。


    見他糾結,周圍的酒友取笑道:“我說缺覺,你要是想不明白,就迴去好好睡一覺,沒準醒了,就什麽都想起來了,哈哈哈!”


    “靠,你們懂個屁!”缺覺迴罵道,那些人不以為意,反而繼續揶揄道:“實在不行,去找你們寺裏的那個家夥,要根黃瓜吃,就什麽都想起來了。”


    缺覺把酒杯放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罵道:“娘的,不是和你們說過了麽,罵娘可以,不要提那個家夥,影響我的胃口!”


    聽他們的話題有些奇怪,雪衣聽不懂,小聲問孤辰道:“他們在說什麽?”聽雪衣這般問,孤辰卻是沒辦法迴答,因為他也不太清楚那群人聊的是什麽。而霸海離孤辰和雪衣最近,他也聽到雪衣在問孤辰,他眉頭一皺,迴頭對周圍那群酒鬼道:“我說你們少開這樣的玩笑!別再提那個家夥了!”霸海說話的同時,目光往雪衣那邊遞了遞,那群酒鬼見他如此示意,也都很是識相的不再說了。轉而去聊其他的話題。霸海的動作,孤辰看的一清二楚,心裏說那群家夥說的話題,也許是什麽十八禁的話題,因為現場有雪衣在,所以霸海不讓他們說了。他悄悄挽著雪衣的手,看了她一眼,一個眼神的交匯,雪衣已經明白了。她不是明白那些人在聊什麽話題,而是知道孤辰不讓她問了。故而她也不再問了。


    眾人一邊喝酒,一邊等著下一場比賽的開始,而霸海也小聲的告訴了孤辰原由,孤辰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最近在草莽寺,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和尚,說他奇怪,是因為他逢人就問,你想吃黃瓜麽,你要吃黃瓜麽等等類似和黃瓜離不開的話題,每三句中必有黃瓜二字。雖然說草莽寺裏猥瑣的和尚的不少,但似他這般猥瑣的,卻還真是少見,寺裏的猥瑣和尚們,都怕了他,繞著他走。讓諸多草莽寺的猥瑣和尚更為納悶的是,這個家夥外表看上去竟還是斯斯文文的,且幹淨中帶著幾分靈氣,在諸多和尚裏,無論相貌還是氣質,都是首屈一指的。可以說,就如同一個高僧差不多,平時就算問別人猥瑣的話,他自己也是一本正經的,很是認真的在問。更奇葩的是,草莽寺的npc和尚都不念經,可是這個家夥竟然每天都念,早上中午晚上,都在捧著經書在念。如此怪異的行為,莫說是在草莽寺,就算是在別的寺院,也是難以看到的。所以他剛出現的時候,草莽寺的許多的猥瑣和尚,是把他當npc看待的,並且嚐試著迴答他的問題,喜歡或者不喜歡,怎麽解答的都有。可是不管怎麽解答,這個家夥最後也是念一段經而已。草莽寺的和尚們,研究不明白到底是怎麽迴事,就終日在門派頻道裏討論,如何破解這個npc的任務謎題。天天討論,終於有一天,一個人冒了出來,說了一句:“各位不用徒勞了,小僧其實和你們一樣,隻不過小僧是來這裏普度眾生的。”


    說話的人,正是那個整天問黃瓜的家夥。他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整個草莽寺的門派頻道三天內都沒一個人再說話了。整個寺裏,先後去破解過他的“任務”的和尚,超過了一多半,他那一句話,半個草莽寺的和尚都吐了,而這些倒黴的人裏,就包括缺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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