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番外一 小夥伴們的肯爺爺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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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小夥伴們的肯爺爺店
25年的暑假。
程心和顧寒接到了萬芳的電話，於是開車前往南陔市赴約。
程心剛把駕照考下來，在市內練了幾天車，就上了高速，顧寒坐在副駕駛上炯炯有神。
比他更炯炯有神的是程心，她集中精力盯著前方，罵道：“哥你唿吸聲音太大了！”
顧寒：“……抱歉。”
他微微調整了坐姿，斂息。
終於到了南陔市，程心激動得不行，這是她第一次上高速，等她再練幾天，就可以自己開車了。
一下車，她就看到一個女生在盯著她。
那個女生穿著很普通的休閑褲和短袖，紮著一個馬尾辮，看起來十分靦腆。
程心有點疑惑，她不太敢迴看迴去，生怕遇到什麽變態。
顧寒從後備箱裏拿出大包小包的禮物，他提了幾袋子出來，後備箱裏還是滿滿當當的。
程心走過去，問道：“給奶奶的不用拿出來嗎？”
“不用，現在給她也提不動，一會迴老家再拿出來。”顧寒說。
程心點點頭，對他的安排表示認可。
顧寒抬頭看到那個女生，跟程心說：“那不是小鹿嗎？”
“啊？”程心愣了一下。
雖然她不記得了，但是梁帥豪有跟她提到過小鹿，說她初中畢業就沒上學了，現在在南陔市的廠裏上班，拍了一些下班vlog，但是水花不大，他想用自己的名氣給她增加一點熱度被小鹿拒絕了。
所以程心對小鹿還是有印象的。
她猛地又抬頭看過去。
兩人對上了視線，小鹿終於確信自己沒有認錯，走過來笑了笑：“心心？”
她打量了一下程心，有點羨慕：“你怎麽長那麽高了。”
程心的身高幾乎就穩定在168了，現在雖然她開始把牛奶當水喝了，但是效果一般，還是沒突破170。
但是小鹿長到157就沒再長了，看到程心就覺得她長得高，再看看顧寒，更鬱悶了，她才到他肩都不夠。
“可能隨了我媽吧？我跟我媽一樣高。”程心說道，她興致勃勃地從顧寒的手裏找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小鹿，“這是我給你選的禮物。”
小鹿有點受寵若驚，又有點為難地搓搓手：“可是我沒買禮物……”
她瞄了一眼他們的漸變紫保時捷，感覺她能買得起的禮物對他們來說可能也不值一提……
程心擺擺手：“沒事，我買禮物又不是為了迴禮，最重要是你能喜歡。”
她催小鹿打開看。
小鹿見她是真的不當一迴事，才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條金項鏈，吊墜是一頭金梅花鹿，她更受寵若驚了，同時也很感動，覺得程心選禮物很用心。
程心對待這鏈子沒有像小鹿那樣小心翼翼不敢拿，她直接拆了下來給小鹿戴上，一邊戴一邊說：“我本來想買鑽的，我哥說不如買金子，能保值，我就聽他的了。”
她給她戴項鏈的舉動還挺親密的，弄得小鹿都有點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程心顯然沒看出來，她牽著小鹿往裏麵走。
小鹿還迴頭看了顧寒一眼，看他大包小包的，小心翼翼問道：“不用幫你哥拿一下嗎？”
“不用。”程心也迴頭看了一眼，顧寒朝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笑，說，“他不會讓我們幫忙的。”
小鹿感覺他們之前的氛圍怪怪的，有點不像兄妹，但是沒有多想，跟著程心一起走了進去。
他們定的也是一個比較高檔的酒樓，定了個包廂，小鹿從來沒來過這裏，畢竟是南陔市最貴的酒樓，她有點局促，程心一直熱情地牽著她。
這點局促在看到萬芳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萬芳坐在位置上笑臉盈盈地看著他們。
小鹿連忙小跑過去叫到“萬奶奶”。
程心和顧寒也走了過去：“奶奶。”
萬芳笑著“哎”了幾聲。
一旁一個戴著墨鏡的帥哥咳了幾聲：“你們幾個，還不過來給哥請安。”
“請你個大頭鬼。”旁邊的大毛敲了一下他的頭。
大毛剃了個平頭，穿著很板正樸素，看起來有種很正直的味道。
“啊！我現在可是靠臉吃飯的，你敢打我！”
梁帥豪正想打迴去，大毛笑著擋道：“可別啊，你打我算是襲警，而且要是被人拍到了，還要說當紅小生酒樓裏打人。”
梁帥豪瞬間改打為掐，狠狠掐了一把大毛的腰：“你這家夥，還沒畢業呢，就襲警了還。”
大毛笑著招唿小鹿過來坐他身邊：“小鹿，過來。”
小鹿於是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大毛跟她從小玩到大，雖然初中之後就分道揚鑣了，但是還是算這群人裏最熟的一個。
程心也給三人送上了禮物，給萬芳帶了一個玉鐲一個金鐲，給梁帥豪和大毛都是金項鏈，規格和給小鹿的一樣，就是吊墜上梁帥豪就是一個“s”，大毛就是一個“m”。
梁帥豪瞬間不滿意了：“啥意思啊心心，給小鹿就那麽精挑細選一頭小鹿，給我們就是‘s和m’？？？？”
大毛也不滿意：“奶奶你評評理，我一看就不是m，而且我叫程似錦！什麽m！”
一群人被他們兩個逗笑了，連小鹿都捂著嘴笑個不停。
萬奶奶顯然沒懂他們倆的意思，但還是笑罵道：“行了，好歹是金子呢，你們不要就給我。”
梁帥豪和大毛趕緊收起來：“奶奶你那麽重的金鐲子還不夠，還要我們的啊？！”
話音剛落，包廂門就被推開了，池昕昕過來了。
她的造型比記憶中幹練很多，頭發卷成了大波浪，比程心看起來成熟不少。
她看到人齊了，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啊，你們都到了，我居然是最後一個。”
“得罰酒！”梁帥豪說。
萬奶奶給了他一下：“喝什麽酒，一群小孩，喝椰子汁！”
梁帥豪捂著頭：“奶奶！我們都成年了啊！”
人一齊，包廂裏熱鬧得不行。
萬奶奶好奇池昕昕的感情生活，一提到傅渝琛，池昕昕還挺不好意思的：“他挺好的，等到了年齡我們就結婚。”
一群人籲聲四起。
萬奶奶又一圈人問了過去。
結果小鹿，大毛和梁帥豪都沒談，顧寒淡定地說：“談了。”
一石驚起千層浪，梁帥豪和大毛都驚了，圍過去“虐待”他。
“你小子！什麽情況！”
“啥時候談的！”
“和誰！？”
顧寒緊閉著嘴不說。
程心也有點不好意思，說：“我也談了。”
“誰不知道，你不是和王景潤談了嗎？”梁帥豪說。
“屁！”程心震驚了，“沒跟王景潤談過！”
梁帥豪：“他不是還發了個朋友圈？”
“朋友圈裏沒說我們談了，就說了‘我們’，會不會想象力太豐富了！”程心狡辯道。
她萬分後悔一千萬就賣了自己的肖像權，早知道就賣2000萬！
現在還有個別信息不通的人以為她和王景潤談過，明明第二天他就又發了個她和顧寒的合照，配文：“你們”。
不過沒人猜她和顧寒走到一起了。
因為程心沒介紹過，兩人都白白淨淨長得好看，所以很多人都以為她和顧寒是親兄妹，壓根都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那你跟誰談了？”梁帥豪追著程心問，程心就是不說，就想讓他猜。
隻有池昕昕和萬奶奶坐在那裏笑。
一頓飯有幾個男生在，吃得那麽暢快，萬奶奶也多吃了一些。
吃得最少的反而是梁帥豪，他又要為了新電影減脂增肌了。
於是程心每夾一口菜，都要到他麵前晃兩晃，整得梁帥豪咬牙切齒的。
飯後，服務員將桌子都收幹淨了。
萬奶奶從帆布袋裏拿出文件，放到桌子上。
慢悠悠地說：“今天叫你們來也不是沒事幹閑得慌，是多年以前，池昕昕的爸爸送了大家一家店，一直在我這裏保管運營，現在你們都成年了，我也履行了我的義務，照看了這家店這麽多年，該把店還給你們了。”
幾人都有點懵，除了顧寒和池昕昕，誰也不記得這迴事。
梁帥豪和大毛皺著眉頭看文件資料。
“5000萬？”大毛驚了，“這家店值5000萬？”
萬芳笑著點了點頭：“還好買的時間及時，商鋪本身賺了點錢，還有這些年的收益，都包括了。”
“我去。”梁帥豪皺著眉頭，“奶奶你沒拿錢？”
要是每年能賺那麽多錢，他奶奶穿得還這麽樸素，一點都不像年入百來萬的人。
萬奶奶搖搖頭：“我這是幫你們看著的，又不是我的錢。”
程心默默地看向顧寒。
小鹿也懵了，什麽5000萬？
池昕昕來之前得了萬芳的吩咐，找了個律師過來，這會他們談起這件事，律師也進來了。
萬芳幾個人去商討著這個店鋪的分配。
梁帥豪先說：“我不要。”
他一開口，又挨了萬芳一下：“你這家夥，你想累死我？”
“奶奶！”梁帥豪捂著頭，“我哪裏是這個意思？”
大毛感覺屬於自己的第一次考驗終於來了，他忍痛別過頭去：“奶奶，這店你都管了十幾年了，生意蕭條的時候都是你自己撐過去的，我們不能幹這事。”
“蕭什麽條。”萬芳不以為然，“店鋪都是自己的，有啥蕭條的，再蕭條店都在那，又虧不了。”
她指了指地板：“我在下麵有輛車呢，我自己的，就是用賺的錢買的，算我的工資，你們誰也不許有意見。”
“買十輛都沒意見。”梁帥豪聽見她買車，才鬆了口氣。
萬芳又看池昕昕：“他們都不敢分，你來分。”
池昕昕抿了抿嘴唇：“這店我父親買下來的時候，也是為了報答大家，如果沒有你們救我，我肯定不是現在的樣子，我覺得這個店你們應該要的，而且應該心安理得的要。”
頓了頓，她從律師手上拿過文件，說：“我和奶奶商量過後，有兩種方案，一種方案是直接將店鋪賣出去，得到的錢先扣出奶奶應該得到的，然後再五個人，包括奶奶一起平分。還有一種方案是將現金扣出奶奶應得的部分平分，店鋪繼續運營，收益每年直接分紅，但是奶奶年紀大了，這個店對她來說太操勞了，我們應該選出我們其中的一個，負責運營這家店，然後讓出部分收益給這個人。”
聽到會分出一部分收益給萬芳時，幾個人才放心了下來。
商量了一會，眾人都接受第二種。
可以說沒有這個店，今天五個人不會再聚在這裏，或許等若幹年之後，彼此也不會再見到麵，聽到的隻是一兩句對方的近況。
於是，大家開始選運營的人。
大毛搖頭：“我不行，我在北方上的警校，之後也沒有時間管理的。”
程心和顧寒對視了一眼，她搖了搖頭說：“我也不行，我還在國外讀書，等畢業迴國之後還會在華黍市待很長時間，不敢保證什麽時候會迴南陔市，異地管理也很困難。”
顧寒也說：“我自己有公司要打理，分不出心來管。”
梁帥豪也搖頭：“我更不行了，有時候拍起電影來，手機都被沒收，有什麽事根本聯係不上。”
池昕昕說：“我自己也沒辦法，太分散了，池家在南陔市沒有什麽生意網絡，我管不了。”
隨後，眾人將目光同時投向了小鹿。
小鹿茫然地看著他們。
程心說：“小鹿你覺得怎麽樣？你本來就在南陔市發展，方便管理這個店鋪嗎？”
小鹿驚呆了，萬萬沒想到這個活最後會落到自己身上：“我不會啊！”
大毛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有什麽不會的，不會你不會學嗎？你看奶奶也是五十好幾了接手的，照樣管得有聲有色的，你跟奶奶學學就好了。”
“是啊。”梁帥豪說，“你沒聽奶奶說嗎？這個店虧不了，就算不幹了，房子在那，也不會虧掉房子，怕什麽。”
池昕昕也看著她：“可以嚐試一下，小鹿，這個店一直配有職業經理人的，你隻要盯著數據就好了，然後有什麽問題還能來問我們，我們都會教你的。”
顧寒默默說：“看這財報，收益平均下來按年收入150萬來算，管理的人應該一年有個三分之一，差不多是50w，其他人包括奶奶一年分三分之二，大概是20w。”
“50萬！”小鹿震驚了。
她一年能賺50萬！
大毛拍了拍她的肩膀：“還不接下來？”
“好。”小鹿難道還不清楚嗎？是他們故意把機會留給她的，如果有職業經理人的情況下，他們雖然異地，也不是管不了這個店的，她感激地看向他們，“我會努力的。”
處理好了管理者的事情。
幾人開始分錢。
扣除掉店鋪的資產以及需要預備的現金流，總共是拿出了3000萬來分。
幾人先是按照年薪100萬給萬奶奶算，給了她1500萬。
剩下的1500萬，五個人每人分300萬。
大毛不停數著0，不敢相信自己突然就得到了300萬。
小鹿更加沒想到，自己得到的這個錢就跟天上突然下了餡餅沒什麽兩樣。
她上個廁所都感覺別人盯上了她的錢。
她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也掙不了一個300萬，突然就到手了。
然而沒有人在開玩笑。
於她而言是生活中的巨變，但是對於程心他們來說，300萬對他們的生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程心和顧寒讓梁帥豪開萬芳的車送小鹿和大毛迴去，她開車送奶奶迴家。
走出包廂之後，顧寒自然而然地就牽上了程心的手。
梁帥豪瞪大了眼睛，大毛瞪大了眼睛，小鹿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
池昕昕扶著萬芳，兩人都微笑著。
梁帥豪跑過去扯開他們倆的手，分別牽著，說：“你們什麽情況！”
牽自己堂哥的手渾身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來了，程心連忙甩掉，捶了他手臂一下：“你幹嘛！”
顧寒也不爽：“還能什麽情況，就這個情況。”
大毛震驚：“你們倆是什麽兄妹？”
程心噘嘴哼哼：“本來就不是親的。”
梁帥豪感覺天都塌了：“你們！！！顧寒你個死變態！！”
他舉著拳頭追著顧寒打，顧寒念著這是程心的親堂哥不能揍，於是他打，他逃，他插翅難飛。
……
車開迴老家。
程國強剛喂完雞出來，看到他們浩浩蕩蕩的，臉上揚起笑：“喲，那麽多人？”
萬芳也笑，推了推程心和池昕昕：“去，一人挑一隻雞，讓你們爺爺去殺，指哪隻死哪隻。”
程心嘿嘿笑，擼了擼袖子舉起兩隻手去選雞：“嘿嘿，遇上我算你們倒黴！”
他們都沒真讓她去抓，不過顧寒的活是少不了的，他和梁帥豪去抓雞，小鹿和大毛都迴家了。
程心和池昕昕都帶了不少東西來，正在拆包裝，一個個給萬芳和程國強試。
池昕昕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她抓住萬芳的手，認真說：“奶奶，我想帶你去華黍市養老。”
萬芳&程國強：“……”
萬芳擺擺手：“你這孩子咋想的，我們哪要你來養老，我好歹三個孩子呢，而且你看你們今天給了我多少錢？我還需要誰給我養老嗎？”
“就是你的錢太多了，奶奶，你在老家不安全。”池昕昕說，“你去我那，我會給你住安保最好的別墅。”
程心和顧寒對視了一眼，程心過去輕輕扯了扯萬芳，說：“昕昕姐，差不多行了啊，這可是我的奶奶，你這樣搶奶奶可不行啊！”
池昕昕抱歉地說：“我忘了，我也是想奶奶了，你們也會在華黍市的啊。”
“也不是不行……”程心說，“但是別墅要我來買，你可以來看看奶奶。”
池昕昕：“這……那我負責裝修？”
顧寒：“我來裝修就好，我們公司有做人工智能的，能設計出非常適合老年人住的家裝。”
“那……”池昕昕又想找點什麽任務，萬芳擺了擺手：“你們得了，我哪同意去華黍了？我就在這裏養老，你們那什麽別墅，什麽家裝，就在這給我弄，我就要在這裏養老！”
池昕昕和程心還想遊說一下，但是萬芳不同意，幾人也沒辦法。
於是便開始商量起了房子的改裝。
顧寒在這方麵也有一些經驗，不一會兒就設計出了萬芳喜歡的別墅風格。
晚上，程心幾人湊在一起吹風，梁帥豪有點不是滋味。
“你說外婆怎麽不肯去華黍呢？要是去華黍，我也能給她養老。”他悶悶地說。
“我們一個兩個都忙。”程心看著天空說，“把奶奶帶去華黍市，然後呢，一個拍戲一連幾個月都不迴，昕昕姐也不可能不要爸媽光陪我奶奶吧？我又上學，我哥又要上學又要上班，都沒時間迴去，非要他們跟著我們走，他們也不舍得這個地方。”
池昕昕也沒辦法，她總不能真的搶別人的奶奶。
……
“你怎麽不同意跟孩子們走？”
兩個老人也躲在被窩裏聊著天。
萬芳瞪他一眼：“老大不小了，他們才剛成年，正是要展翅高飛的時候，你別去給人添亂。”
正說著，就接到了程憑生的視頻：“媽，幹嘛呢？”
“睡覺。”
“……那麽早。”程憑生繼續說，“媽你明天跟顧寒迴崇丘唄，我做飯太難吃了，差點把我和淑貞都送走。”
“呸！說的什麽話！”萬芳罵道，“兩個人都快50了，做飯都不會，還不如心心。”
“對了心心明天要迴來，那我讓心心做飯好了。”程憑生說道。
“你這混小子！”萬芳罵他，“顧寒都舍不得心心做飯，跑前跑後擦汗喂水的，你敢讓心心做！明天我上來！真是的！保姆都舍不得請一個。”
“嘿嘿，那我就等你上來了，媽。”
……
“怎麽樣？爸搞定了嗎？”程心拉著顧寒的衣擺問道。
兩人站在天台上吹風，池昕昕和梁帥豪都迴房間了。
顧寒給她比了個“ok”。
程心偷偷捂嘴笑：“對付奶奶，還是要爸出馬。”
顧寒伸手去拉她的手，朝她靠近：“心心。”
程心微微後退了兩步：“幹嘛呢？”
他抵著她的額頭湊近她：“親一下。”
程心瞬間臉爆紅：“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兩人確定關係也有三個月了，到現在還停留在牽手和擁抱的進度，和程心一開始想的當天就發生點什麽大相徑庭。
她哥非常克製，克製得她有時候都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魅力，要不然就是懷疑他的能力。
所以乍一聽他這樣說，程心還有些震驚和害羞。
她四處看了看：“小心被人看見了！”
顧寒說：“不會，都去睡覺了。”
晚風習習，頭發在臉頰上撓癢，撓得程心心裏也癢癢的。
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顧寒微微側了臉，小心翼翼地輕輕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這一下仿佛有電流在兩人身上炸過似的，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唇瓣傳遞到心裏。
顧寒垂眸看她，舔了舔嘴唇，又低頭輕輕啄了一下。
程心緊張得根本不敢唿吸，她哥的嘴唇比她想象的還要好親，軟軟的，薄薄的。
他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箍得緊緊的，她將手搭在他胸口上，仰著下巴，輕輕地親著。
顧寒得到她的迴應，顯然有些激動，他的手臂都有點顫抖。
兩人在天台上接著吻，突然一束光線照了過來。
有些刺眼。
兩人低頭看去，就見梁帥豪穿著他爺爺的背心，舉著超大的手電筒對著他們：“咳咳，睡覺了，親。”
程心&顧寒：“……”
25年的暑假。
程心和顧寒接到了萬芳的電話，於是開車前往南陔市赴約。
程心剛把駕照考下來，在市內練了幾天車，就上了高速，顧寒坐在副駕駛上炯炯有神。
比他更炯炯有神的是程心，她集中精力盯著前方，罵道：“哥你唿吸聲音太大了！”
顧寒：“……抱歉。”
他微微調整了坐姿，斂息。
終於到了南陔市，程心激動得不行，這是她第一次上高速，等她再練幾天，就可以自己開車了。
一下車，她就看到一個女生在盯著她。
那個女生穿著很普通的休閑褲和短袖，紮著一個馬尾辮，看起來十分靦腆。
程心有點疑惑，她不太敢迴看迴去，生怕遇到什麽變態。
顧寒從後備箱裏拿出大包小包的禮物，他提了幾袋子出來，後備箱裏還是滿滿當當的。
程心走過去，問道：“給奶奶的不用拿出來嗎？”
“不用，現在給她也提不動，一會迴老家再拿出來。”顧寒說。
程心點點頭，對他的安排表示認可。
顧寒抬頭看到那個女生，跟程心說：“那不是小鹿嗎？”
“啊？”程心愣了一下。
雖然她不記得了，但是梁帥豪有跟她提到過小鹿，說她初中畢業就沒上學了，現在在南陔市的廠裏上班，拍了一些下班vlog，但是水花不大，他想用自己的名氣給她增加一點熱度被小鹿拒絕了。
所以程心對小鹿還是有印象的。
她猛地又抬頭看過去。
兩人對上了視線，小鹿終於確信自己沒有認錯，走過來笑了笑：“心心？”
她打量了一下程心，有點羨慕：“你怎麽長那麽高了。”
程心的身高幾乎就穩定在168了，現在雖然她開始把牛奶當水喝了，但是效果一般，還是沒突破170。
但是小鹿長到157就沒再長了，看到程心就覺得她長得高，再看看顧寒，更鬱悶了，她才到他肩都不夠。
“可能隨了我媽吧？我跟我媽一樣高。”程心說道，她興致勃勃地從顧寒的手裏找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了小鹿，“這是我給你選的禮物。”
小鹿有點受寵若驚，又有點為難地搓搓手：“可是我沒買禮物……”
她瞄了一眼他們的漸變紫保時捷，感覺她能買得起的禮物對他們來說可能也不值一提……
程心擺擺手：“沒事，我買禮物又不是為了迴禮，最重要是你能喜歡。”
她催小鹿打開看。
小鹿見她是真的不當一迴事，才打開了盒子，裏麵是一條金項鏈，吊墜是一頭金梅花鹿，她更受寵若驚了，同時也很感動，覺得程心選禮物很用心。
程心對待這鏈子沒有像小鹿那樣小心翼翼不敢拿，她直接拆了下來給小鹿戴上，一邊戴一邊說：“我本來想買鑽的，我哥說不如買金子，能保值，我就聽他的了。”
她給她戴項鏈的舉動還挺親密的，弄得小鹿都有點不知所措，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程心顯然沒看出來，她牽著小鹿往裏麵走。
小鹿還迴頭看了顧寒一眼，看他大包小包的，小心翼翼問道：“不用幫你哥拿一下嗎？”
“不用。”程心也迴頭看了一眼，顧寒朝她笑了笑，她也笑了笑，說，“他不會讓我們幫忙的。”
小鹿感覺他們之前的氛圍怪怪的，有點不像兄妹，但是沒有多想，跟著程心一起走了進去。
他們定的也是一個比較高檔的酒樓，定了個包廂，小鹿從來沒來過這裏，畢竟是南陔市最貴的酒樓，她有點局促，程心一直熱情地牽著她。
這點局促在看到萬芳的那一刻就消失了。
萬芳坐在位置上笑臉盈盈地看著他們。
小鹿連忙小跑過去叫到“萬奶奶”。
程心和顧寒也走了過去：“奶奶。”
萬芳笑著“哎”了幾聲。
一旁一個戴著墨鏡的帥哥咳了幾聲：“你們幾個，還不過來給哥請安。”
“請你個大頭鬼。”旁邊的大毛敲了一下他的頭。
大毛剃了個平頭，穿著很板正樸素，看起來有種很正直的味道。
“啊！我現在可是靠臉吃飯的，你敢打我！”
梁帥豪正想打迴去，大毛笑著擋道：“可別啊，你打我算是襲警，而且要是被人拍到了，還要說當紅小生酒樓裏打人。”
梁帥豪瞬間改打為掐，狠狠掐了一把大毛的腰：“你這家夥，還沒畢業呢，就襲警了還。”
大毛笑著招唿小鹿過來坐他身邊：“小鹿，過來。”
小鹿於是走過去坐在他身邊，大毛跟她從小玩到大，雖然初中之後就分道揚鑣了，但是還是算這群人裏最熟的一個。
程心也給三人送上了禮物，給萬芳帶了一個玉鐲一個金鐲，給梁帥豪和大毛都是金項鏈，規格和給小鹿的一樣，就是吊墜上梁帥豪就是一個“s”，大毛就是一個“m”。
梁帥豪瞬間不滿意了：“啥意思啊心心，給小鹿就那麽精挑細選一頭小鹿，給我們就是‘s和m’？？？？”
大毛也不滿意：“奶奶你評評理，我一看就不是m，而且我叫程似錦！什麽m！”
一群人被他們兩個逗笑了，連小鹿都捂著嘴笑個不停。
萬奶奶顯然沒懂他們倆的意思，但還是笑罵道：“行了，好歹是金子呢，你們不要就給我。”
梁帥豪和大毛趕緊收起來：“奶奶你那麽重的金鐲子還不夠，還要我們的啊？！”
話音剛落，包廂門就被推開了，池昕昕過來了。
她的造型比記憶中幹練很多，頭發卷成了大波浪，比程心看起來成熟不少。
她看到人齊了，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啊，你們都到了，我居然是最後一個。”
“得罰酒！”梁帥豪說。
萬奶奶給了他一下：“喝什麽酒，一群小孩，喝椰子汁！”
梁帥豪捂著頭：“奶奶！我們都成年了啊！”
人一齊，包廂裏熱鬧得不行。
萬奶奶好奇池昕昕的感情生活，一提到傅渝琛，池昕昕還挺不好意思的：“他挺好的，等到了年齡我們就結婚。”
一群人籲聲四起。
萬奶奶又一圈人問了過去。
結果小鹿，大毛和梁帥豪都沒談，顧寒淡定地說：“談了。”
一石驚起千層浪，梁帥豪和大毛都驚了，圍過去“虐待”他。
“你小子！什麽情況！”
“啥時候談的！”
“和誰！？”
顧寒緊閉著嘴不說。
程心也有點不好意思，說：“我也談了。”
“誰不知道，你不是和王景潤談了嗎？”梁帥豪說。
“屁！”程心震驚了，“沒跟王景潤談過！”
梁帥豪：“他不是還發了個朋友圈？”
“朋友圈裏沒說我們談了，就說了‘我們’，會不會想象力太豐富了！”程心狡辯道。
她萬分後悔一千萬就賣了自己的肖像權，早知道就賣2000萬！
現在還有個別信息不通的人以為她和王景潤談過，明明第二天他就又發了個她和顧寒的合照，配文：“你們”。
不過沒人猜她和顧寒走到一起了。
因為程心沒介紹過，兩人都白白淨淨長得好看，所以很多人都以為她和顧寒是親兄妹，壓根都沒往那個方向去想。
“那你跟誰談了？”梁帥豪追著程心問，程心就是不說，就想讓他猜。
隻有池昕昕和萬奶奶坐在那裏笑。
一頓飯有幾個男生在，吃得那麽暢快，萬奶奶也多吃了一些。
吃得最少的反而是梁帥豪，他又要為了新電影減脂增肌了。
於是程心每夾一口菜，都要到他麵前晃兩晃，整得梁帥豪咬牙切齒的。
飯後，服務員將桌子都收幹淨了。
萬奶奶從帆布袋裏拿出文件，放到桌子上。
慢悠悠地說：“今天叫你們來也不是沒事幹閑得慌，是多年以前，池昕昕的爸爸送了大家一家店，一直在我這裏保管運營，現在你們都成年了，我也履行了我的義務，照看了這家店這麽多年，該把店還給你們了。”
幾人都有點懵，除了顧寒和池昕昕，誰也不記得這迴事。
梁帥豪和大毛皺著眉頭看文件資料。
“5000萬？”大毛驚了，“這家店值5000萬？”
萬芳笑著點了點頭：“還好買的時間及時，商鋪本身賺了點錢，還有這些年的收益，都包括了。”
“我去。”梁帥豪皺著眉頭，“奶奶你沒拿錢？”
要是每年能賺那麽多錢，他奶奶穿得還這麽樸素，一點都不像年入百來萬的人。
萬奶奶搖搖頭：“我這是幫你們看著的，又不是我的錢。”
程心默默地看向顧寒。
小鹿也懵了，什麽5000萬？
池昕昕來之前得了萬芳的吩咐，找了個律師過來，這會他們談起這件事，律師也進來了。
萬芳幾個人去商討著這個店鋪的分配。
梁帥豪先說：“我不要。”
他一開口，又挨了萬芳一下：“你這家夥，你想累死我？”
“奶奶！”梁帥豪捂著頭，“我哪裏是這個意思？”
大毛感覺屬於自己的第一次考驗終於來了，他忍痛別過頭去：“奶奶，這店你都管了十幾年了，生意蕭條的時候都是你自己撐過去的，我們不能幹這事。”
“蕭什麽條。”萬芳不以為然，“店鋪都是自己的，有啥蕭條的，再蕭條店都在那，又虧不了。”
她指了指地板：“我在下麵有輛車呢，我自己的，就是用賺的錢買的，算我的工資，你們誰也不許有意見。”
“買十輛都沒意見。”梁帥豪聽見她買車，才鬆了口氣。
萬芳又看池昕昕：“他們都不敢分，你來分。”
池昕昕抿了抿嘴唇：“這店我父親買下來的時候，也是為了報答大家，如果沒有你們救我，我肯定不是現在的樣子，我覺得這個店你們應該要的，而且應該心安理得的要。”
頓了頓，她從律師手上拿過文件，說：“我和奶奶商量過後，有兩種方案，一種方案是直接將店鋪賣出去，得到的錢先扣出奶奶應該得到的，然後再五個人，包括奶奶一起平分。還有一種方案是將現金扣出奶奶應得的部分平分，店鋪繼續運營，收益每年直接分紅，但是奶奶年紀大了，這個店對她來說太操勞了，我們應該選出我們其中的一個，負責運營這家店，然後讓出部分收益給這個人。”
聽到會分出一部分收益給萬芳時，幾個人才放心了下來。
商量了一會，眾人都接受第二種。
可以說沒有這個店，今天五個人不會再聚在這裏，或許等若幹年之後，彼此也不會再見到麵，聽到的隻是一兩句對方的近況。
於是，大家開始選運營的人。
大毛搖頭：“我不行，我在北方上的警校，之後也沒有時間管理的。”
程心和顧寒對視了一眼，她搖了搖頭說：“我也不行，我還在國外讀書，等畢業迴國之後還會在華黍市待很長時間，不敢保證什麽時候會迴南陔市，異地管理也很困難。”
顧寒也說：“我自己有公司要打理，分不出心來管。”
梁帥豪也搖頭：“我更不行了，有時候拍起電影來，手機都被沒收，有什麽事根本聯係不上。”
池昕昕說：“我自己也沒辦法，太分散了，池家在南陔市沒有什麽生意網絡，我管不了。”
隨後，眾人將目光同時投向了小鹿。
小鹿茫然地看著他們。
程心說：“小鹿你覺得怎麽樣？你本來就在南陔市發展，方便管理這個店鋪嗎？”
小鹿驚呆了，萬萬沒想到這個活最後會落到自己身上：“我不會啊！”
大毛揉了一把她的頭發：“有什麽不會的，不會你不會學嗎？你看奶奶也是五十好幾了接手的，照樣管得有聲有色的，你跟奶奶學學就好了。”
“是啊。”梁帥豪說，“你沒聽奶奶說嗎？這個店虧不了，就算不幹了，房子在那，也不會虧掉房子，怕什麽。”
池昕昕也看著她：“可以嚐試一下，小鹿，這個店一直配有職業經理人的，你隻要盯著數據就好了，然後有什麽問題還能來問我們，我們都會教你的。”
顧寒默默說：“看這財報，收益平均下來按年收入150萬來算，管理的人應該一年有個三分之一，差不多是50w，其他人包括奶奶一年分三分之二，大概是20w。”
“50萬！”小鹿震驚了。
她一年能賺50萬！
大毛拍了拍她的肩膀：“還不接下來？”
“好。”小鹿難道還不清楚嗎？是他們故意把機會留給她的，如果有職業經理人的情況下，他們雖然異地，也不是管不了這個店的，她感激地看向他們，“我會努力的。”
處理好了管理者的事情。
幾人開始分錢。
扣除掉店鋪的資產以及需要預備的現金流，總共是拿出了3000萬來分。
幾人先是按照年薪100萬給萬奶奶算，給了她1500萬。
剩下的1500萬，五個人每人分300萬。
大毛不停數著0，不敢相信自己突然就得到了300萬。
小鹿更加沒想到，自己得到的這個錢就跟天上突然下了餡餅沒什麽兩樣。
她上個廁所都感覺別人盯上了她的錢。
她本來以為自己一輩子也掙不了一個300萬，突然就到手了。
然而沒有人在開玩笑。
於她而言是生活中的巨變，但是對於程心他們來說，300萬對他們的生活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影響。
程心和顧寒讓梁帥豪開萬芳的車送小鹿和大毛迴去，她開車送奶奶迴家。
走出包廂之後，顧寒自然而然地就牽上了程心的手。
梁帥豪瞪大了眼睛，大毛瞪大了眼睛，小鹿一臉“原來如此”的樣子。
池昕昕扶著萬芳，兩人都微笑著。
梁帥豪跑過去扯開他們倆的手，分別牽著，說：“你們什麽情況！”
牽自己堂哥的手渾身雞皮疙瘩瞬間都起來了，程心連忙甩掉，捶了他手臂一下：“你幹嘛！”
顧寒也不爽：“還能什麽情況，就這個情況。”
大毛震驚：“你們倆是什麽兄妹？”
程心噘嘴哼哼：“本來就不是親的。”
梁帥豪感覺天都塌了：“你們！！！顧寒你個死變態！！”
他舉著拳頭追著顧寒打，顧寒念著這是程心的親堂哥不能揍，於是他打，他逃，他插翅難飛。
……
車開迴老家。
程國強剛喂完雞出來，看到他們浩浩蕩蕩的，臉上揚起笑：“喲，那麽多人？”
萬芳也笑，推了推程心和池昕昕：“去，一人挑一隻雞，讓你們爺爺去殺，指哪隻死哪隻。”
程心嘿嘿笑，擼了擼袖子舉起兩隻手去選雞：“嘿嘿，遇上我算你們倒黴！”
他們都沒真讓她去抓，不過顧寒的活是少不了的，他和梁帥豪去抓雞，小鹿和大毛都迴家了。
程心和池昕昕都帶了不少東西來，正在拆包裝，一個個給萬芳和程國強試。
池昕昕表達了自己的想法，她抓住萬芳的手，認真說：“奶奶，我想帶你去華黍市養老。”
萬芳&程國強：“……”
萬芳擺擺手：“你這孩子咋想的，我們哪要你來養老，我好歹三個孩子呢，而且你看你們今天給了我多少錢？我還需要誰給我養老嗎？”
“就是你的錢太多了，奶奶，你在老家不安全。”池昕昕說，“你去我那，我會給你住安保最好的別墅。”
程心和顧寒對視了一眼，程心過去輕輕扯了扯萬芳，說：“昕昕姐，差不多行了啊，這可是我的奶奶，你這樣搶奶奶可不行啊！”
池昕昕抱歉地說：“我忘了，我也是想奶奶了，你們也會在華黍市的啊。”
“也不是不行……”程心說，“但是別墅要我來買，你可以來看看奶奶。”
池昕昕：“這……那我負責裝修？”
顧寒：“我來裝修就好，我們公司有做人工智能的，能設計出非常適合老年人住的家裝。”
“那……”池昕昕又想找點什麽任務，萬芳擺了擺手：“你們得了，我哪同意去華黍了？我就在這裏養老，你們那什麽別墅，什麽家裝，就在這給我弄，我就要在這裏養老！”
池昕昕和程心還想遊說一下，但是萬芳不同意，幾人也沒辦法。
於是便開始商量起了房子的改裝。
顧寒在這方麵也有一些經驗，不一會兒就設計出了萬芳喜歡的別墅風格。
晚上，程心幾人湊在一起吹風，梁帥豪有點不是滋味。
“你說外婆怎麽不肯去華黍呢？要是去華黍，我也能給她養老。”他悶悶地說。
“我們一個兩個都忙。”程心看著天空說，“把奶奶帶去華黍市，然後呢，一個拍戲一連幾個月都不迴，昕昕姐也不可能不要爸媽光陪我奶奶吧？我又上學，我哥又要上學又要上班，都沒時間迴去，非要他們跟著我們走，他們也不舍得這個地方。”
池昕昕也沒辦法，她總不能真的搶別人的奶奶。
……
“你怎麽不同意跟孩子們走？”
兩個老人也躲在被窩裏聊著天。
萬芳瞪他一眼：“老大不小了，他們才剛成年，正是要展翅高飛的時候，你別去給人添亂。”
正說著，就接到了程憑生的視頻：“媽，幹嘛呢？”
“睡覺。”
“……那麽早。”程憑生繼續說，“媽你明天跟顧寒迴崇丘唄，我做飯太難吃了，差點把我和淑貞都送走。”
“呸！說的什麽話！”萬芳罵道，“兩個人都快50了，做飯都不會，還不如心心。”
“對了心心明天要迴來，那我讓心心做飯好了。”程憑生說道。
“你這混小子！”萬芳罵他，“顧寒都舍不得心心做飯，跑前跑後擦汗喂水的，你敢讓心心做！明天我上來！真是的！保姆都舍不得請一個。”
“嘿嘿，那我就等你上來了，媽。”
……
“怎麽樣？爸搞定了嗎？”程心拉著顧寒的衣擺問道。
兩人站在天台上吹風，池昕昕和梁帥豪都迴房間了。
顧寒給她比了個“ok”。
程心偷偷捂嘴笑：“對付奶奶，還是要爸出馬。”
顧寒伸手去拉她的手，朝她靠近：“心心。”
程心微微後退了兩步：“幹嘛呢？”
他抵著她的額頭湊近她：“親一下。”
程心瞬間臉爆紅：“你在說什麽虎狼之詞！”
兩人確定關係也有三個月了，到現在還停留在牽手和擁抱的進度，和程心一開始想的當天就發生點什麽大相徑庭。
她哥非常克製，克製得她有時候都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魅力，要不然就是懷疑他的能力。
所以乍一聽他這樣說，程心還有些震驚和害羞。
她四處看了看：“小心被人看見了！”
顧寒說：“不會，都去睡覺了。”
晚風習習，頭發在臉頰上撓癢，撓得程心心裏也癢癢的。
她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顧寒微微側了臉，小心翼翼地輕輕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這一下仿佛有電流在兩人身上炸過似的，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唇瓣傳遞到心裏。
顧寒垂眸看她，舔了舔嘴唇，又低頭輕輕啄了一下。
程心緊張得根本不敢唿吸，她哥的嘴唇比她想象的還要好親，軟軟的，薄薄的。
他摟在她腰間的手臂箍得緊緊的，她將手搭在他胸口上，仰著下巴，輕輕地親著。
顧寒得到她的迴應，顯然有些激動，他的手臂都有點顫抖。
兩人在天台上接著吻，突然一束光線照了過來。
有些刺眼。
兩人低頭看去，就見梁帥豪穿著他爺爺的背心，舉著超大的手電筒對著他們：“咳咳，睡覺了，親。”
程心&顧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