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坐在前麵的時候,我聽到你們說『又來了』。」諸伏景光問他們,「之前發生過什麽?」


    「之前……」狼小姐所指的的那位點了冰奶茶的客人就是說「保留節目」的那個。他現在麵如菜色,想到自己差點就要喝加了埋著屍體的冰塊的奶茶,他就快要嘔吐了。「我們火曜日和水曜日過來的時候,小兔在後廚也尖叫了一聲,兩天都是。」


    「那是因為!我被…蟲子嚇到了而已。」兔子小姐搶著解釋。


    她說完咬了咬下唇,狼小姐補充道:「小兔膽子比較小,總是一驚一乍的,所以大部分時候她都呆在後廚。之前那兩天真的沒什麽事。」


    諸伏景光並不相信她們的說辭,但也點了點頭。


    「那個,可以、可以先把狗狗從水裏撈出來嗎?」兔子小姐低著頭小聲道,「對不起…但是…太可憐了……」


    她看起來膽子真的很小,怪不得是「兔子」。


    他們也需要仔細觀察一下屍體,於是諸伏景光問狐狸小姐:「請問,有防水的布嗎?」


    狐狸小姐大概已經懵住了,努力思考了之後說沒有。


    「桌布之類的也可以。」


    「桌布有的,我去拿吧。」狼小姐站起來說。


    兔子小姐惴惴不安地拉著她的衣角,她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九十九清祐湊到兔子小姐身邊,歪了歪頭,問:「兔子小姐和狼小姐關係很好誒,明明是狼和兔子嘛。所以,狼小姐為什麽是狼小姐呢?」


    兔子小姐瑟縮了下,即使九十九清祐臉上帶著可愛的笑,她還是害怕地抱緊了自己。


    「我…我……」


    諸伏景光嘆了口氣。


    一個沒注意,九十九竟然就跑到人家跟前去了,完全沒有在意社交距離,看起來好像要貼到兔子小姐臉上去一樣,太讓人操心了。


    他彎下腰抓住九十九清祐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拎起來。「不要為難她了。」他說。


    兔子小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下子躥到了狐狸小姐身邊。


    不過九十九清祐問的那個問題也是諸伏景光疑惑的。


    兔子小姐像兔子一樣膽小、狐狸小姐像狐狸一樣有魅力、貓小姐像貓一樣可愛。她們都和自己扮演的動物有相似之處,但狼小姐的性格溫和包容,看兔子小姐總是不由自主地依賴她就知道了。


    那為什麽她會是「狼」?


    正被討論著的狼小姐捧著桌布迴來了,九十九清祐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發現了不對。


    「狼小姐的腰帶沒有了誒。」


    店員的工作服配備的是一條疊褶的蕾絲鬆緊腰帶,給有些素寡的黑白女僕裝增加了一些精緻的細節,鬆緊設計又勒出了腰身,是這條裙子的亮眼之處。


    狼小姐愣了愣,迴答說:「之前咖啡把腰帶弄髒了,所以我就把它取下來了。」


    腰帶啊……


    九十九清祐和諸伏景光默契地看了看狐狸小姐和兔子小姐腰上的腰帶,又看了看鐵桶裏的屍體,得出了同一個結論:


    脖子上的勒痕,或許就是蕾絲腰帶造成的。


    但之前狐狸小姐說腰帶「髒了就丟掉」,說明有許多備用。光從這一點根本無法判斷兇手是誰。


    狼小姐緊張地把桌布鋪在地上,問:「這樣可以嗎?」


    諸伏景光迴過神。「啊,可以。那麽,我們先把死者從桶裏搬出來吧。」這種「髒活」他下意識略過了九十九清祐,向客人們問:「有誰可以來幫個忙嗎?」


    「我來吧。」一位衣服上寫著「糖分」的客人站出來。


    他是之前說狐狸小姐偏心的那位客人。


    倒是沒想到他會站出來。


    諸伏景光和「糖分」一人抬著屍體的腳,一人架著屍體的肩膀,把狗小姐從桶裏放到了桌布上。桶裏的水弄髒了他們的衣服,夾雜著冰的溫度讓「糖分」抖了抖。


    「真冷啊。」他吸了口氣,「抱歉啊小狗妹妹,肯定凍到了吧?」


    他這句話讓兔子小姐傷心地抽泣了下,狐狸小姐和狼小姐也緊跟著紅了眼眶。


    離開了水後,屍體上的痕跡就更加清晰了。


    「可以借用一下你們的腰帶嗎?」諸伏景光問。


    她們對視了一眼,「腰帶?怎麽了嗎?」


    「在得到確切結論之前,想確認一下。」


    她們猶豫了會兒後,還是狐狸小姐解開了腰帶遞給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道了聲謝謝,把腰帶放在屍體的脖子旁邊對比。


    「啊,是一樣的呢!」九十九清祐說。


    「一樣的…?」狐狸小姐問。


    九十九清祐高高興興地宣布:「是一樣的啦!就是說,兇器就是你們的腰帶噢!」


    「誒、誒?怎麽會——」


    這句話的意思是,兇手在她們之間?


    第41章


    「糖分」驚訝地問:「所以, 兇手在幾位店員之間嗎?」


    「怎麽會!我們根本沒有作案動機啊!」狐狸小姐握著拳氣憤地反駁。


    狼小姐皺眉:「現在下結論也太早了一些吧,麻煩你們再調查地仔細一點,比如說, 不應該先調查一下死亡時間什麽的, 確認一下不在場證明嗎?」


    「而且那個腰帶在換衣間裏就有備用的,客人溜進換衣間偷走腰帶也是有可能的啊!」一直沒什麽存在感的貓小姐也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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