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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溫鬆根據士兵調查來的線索得知,清楣本是姑蘇人,自幼與兄長相依為命,由於模樣漂亮,被教坊的人挑去做了舞娘,那間教坊與朝廷有合作,此次清楣就被選來作為參加四國春獵宴會的舞娘,當晚,在兩名西域舞姬退場後,緊接著上台表演的女子中就有她。


    本來結束後就要走了,又被太子妃叫去給江瑜做舞教,如此才一直逗留到事發。不過,由於避暑山莊有宵禁,清楣早上才離開。


    言溫鬆讓人繪製清楣的畫像,由士兵在京城各個出口排查,自己則與王融去清楣的宅子搜查。


    「查到住處了?」言溫鬆望向進來的人。


    小兵道:「平日都是在京中的一家教坊,但太子妃身邊有個與她走得近的侍女說,她自己有個兩進的宅子,在城西,裏麵住著她跟兄嫂一家子,但那裏都是混混地痞集中的地方。」


    如今線索隻有這麽多,言溫鬆打算與王融兵分兩路,一隊人去教坊搜查,另一隊人則去找侍女口中的宅子。


    西市那邊人大多住著窮苦百姓,人多屋少,人多的好處就是打聽消息比較方便,再找符合條件的二進院子,那就更好找了。


    言溫鬆覺得尋找應該花不了多少時間,唯一的問題就是城西離蒼嶺比較遠。


    時間緊急,王融點點頭,帶著十來個人先往教坊去了。


    言溫鬆則抄近路去了城西。


    剛下馬車,他就聞見一股子尿騷味,不遠處牆根邊正躺著一窩乞丐,那些人瞧見馬車上的人下來,個個雙眼發亮,弓起身子,似要搶劫。


    言溫鬆皺了皺眉,身後的幾名士兵登時拔出長刀。


    那些乞丐又害怕地縮了迴去。


    「我這有一錠銀子,你們這兒誰對附近的宅子熟悉,給我們帶路,等到了目的地,這錠銀子就歸誰。」言溫鬆指尖掐著銀子慢悠悠道。


    那群乞丐立刻瘋了般撲過來,言溫鬆看向沖在最前麵的那名小乞丐道:「如果膽敢糊弄我,我就將你們丟入大牢。」


    乞丐們霎時間縮了縮腦袋,有一部分人已經退了迴去,而那名小乞丐卻拍了拍胸脯自信道:「官爺放心,我可是這一帶土生土長的人,隻要您告訴我宅子的大概模樣,我就能帶您去。」


    言溫鬆讓他坐上馬車,馬夫有些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


    一刻鍾後,幾人來到一個兩進的宅子門口,小兵上前敲門,裏麵沒一會兒就走出一名老婦來。


    清楣的父母早已亡故,她這些年一直與兄嫂住一處,該是沒有老婦,言溫鬆搖了搖頭,「不是這家,去下一處。」


    接連又去了四五個地兒,都不符合條件。


    言溫鬆的臉色越來越沉,小乞丐瞟一眼忽然道:「我想起來,還有一個地兒沒去,隻不過那個地方這兩天不太平。」


    言溫鬆與小兵對視一眼,小兵問:「說清楚。」


    「不知道那裏最近怎麽了,一堆人得病,已經死了好幾波了,所以小的才不敢帶貴人過去。」


    得病?


    天花……


    言溫鬆麵色一變,立刻讓他帶路。


    小乞丐有些為難,想想那錠銀子,還是撞著膽子去了。


    一刻鍾後,馬車在一間名為「蘭香苑」的宅子處停下,言溫鬆吩咐眾人捂住口鼻,這才上去敲門,然而無論怎麽敲裏麵都沒有人出來。


    言溫鬆立刻察覺到不對,微微往後退半步,然後一腳踹開大門。


    宅子裏黑洞洞的,正前方的垂花門處卻掛著兩盞鮮艷的紅燈籠,燈籠在晚風裏輕輕搖著,卻沒有聲音。


    一聲犬吠陡然從院落深處傳來,一聲,兩聲,三聲,四聲,直到消失。


    言溫鬆點燃火摺子,帶人進去挨間搜查,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都不放過,然而院子裏空蕩蕩的,一個都沒有。


    王融道:「人已經逃了。」


    離案發已經一天一夜,早就該料到會如此了。


    言溫鬆在灶房內轉了一圈,於鍋裏發現幾個饅頭,他上手摸了下,道:「尚有餘溫,應該才離開不久。」


    王融立刻道:「我帶兩個人去城門看看搜查情況。」


    言溫鬆點點頭,而後與剩餘的人跟附近鄰居打探情況,一通忙完已是深夜。


    「明日再找線索吧。」王融扔給他一個油紙包,「人應該還在城中,此刻宵禁,走不了。」


    言溫鬆接過來,打開,發現是兩個包子,他笑了笑,邊啃邊坐在台階上將適才打聽來的消息在腦中過濾一遍。


    「這清楣與兄長自幼相依為命,平日裏又極其敬重兄嫂,據說她兄長前不久染了天花,為了給他治病,清楣將自己積蓄花光了,就連附近與她有些關係的都被她借個遍。」


    言溫鬆嚼著包子,忽然想到什麽,站起來道:「如果鄰居沒說謊,清楣短時間內應該出不了城,還得不停給兄長看病抓藥,帶著病患目標太明顯,隻可惜藥鋪現下都已關門,不然今晚就可以帶兵去搜。」


    王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你救妻心切,但還是要勸一句,欲速則不達,該休息了。」


    言溫鬆望了眼天色,缺月高懸,也不知道江瑜現在怎麽樣了。


    他心中隱隱升起不安。


    .


    仿佛要印證言溫鬆的不安,江瑜蜷縮在椿凳上,夜裏被噩夢嚇醒好幾次。


    她望了望四周,地麵上,除了言溫鬆留下的蠟燭拚命燃燒出的一點豆光,便是無邊無際的漆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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