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午後的這場“摜蛋”打的讓陸莫離懷疑人生,嶽懷謙還未成年,不能飲酒,雙倍的罰酒都入了陸莫離的肚子,隻把他喝的不醒人事。


    宮裴瀾在夏皖姝的指揮下,扶著醉醺醺的陸莫離迴房,心中很是得意,第一次上牌桌的他覺得自己不僅在陣法一途極有天賦,在棋牌一類更是個曠世奇才。


    夏皖姝說過一個什麽稱號來著,自己就是被叫做“賭王”也不為過啊。


    “行了,把陸師兄放這就行了。”夏皖姝指著床鋪吩咐道。


    宮裴瀾點了點頭,隨後走出了房間。


    夏皖姝見四下無人,急忙解了陸莫離脖子上的玉牌,撒丫子就往穆盼山那裏奔去。


    “穆長老,就是這塊。”夏皖姝將玉牌遞到穆盼山手上。


    穆盼山看後,意味深長地道:“果然如我所料。”


    “穆長老,那……”夏皖姝喜形於色,“太好了,這樣陸師兄是否就可以找到親生父母了?”


    “你果然猜到了這玉牌與你陸師兄身世有關。”穆盼山微微揚起笑意。


    “嘿嘿,自然猜到了。”夏皖姝一副看破不說破的表情,“穆長老年輕時也是風流多情啊。”


    “啊?”這是今天穆盼山第二次懵圈。


    “要是穆長老不好向陸師兄解釋,我可代為將事情經過向師兄說明。”夏皖姝繼續說道。


    我可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小天使!


    “我也隻是有八分把握罷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還沒弄清,如何解釋?”穆盼山不解。


    “隻有八分把握?沒弄清?”夏皖姝驚訝地瞪大眼睛,“您情人的孩子不一定是您的?您這樣一位大能也被戴綠帽子了?”


    穆盼山皺起眉頭,愣在原地,這夏皖姝到底在說些什麽?


    “穆長老,您也別憂心,就算這兒子不是您的,您不是還有徒弟嗎?宮師兄就如您親子一樣。”夏皖姝安慰道。


    他能讓這個夏皖姝閉嘴嗎?穆盼山覺得自己遲早要被氣死,收個徒弟是那副死樣子就罷了,如今碰見的夏皖姝也是個“絕妙之人”。


    “夏小友怕是會錯意了。”穆盼山沉默了半晌,總算開口道。


    “啥?”


    “夏小友以為,陸莫離與我有什麽關係?”


    “私生子唄。”夏皖姝見穆盼山麵色不對,又急忙補充道,“呸,您看我這嘴,應該說是您流落在外的滄海遺珠。”


    “胡說八道!”穆盼山大聲嗬斥,“是陸家,寒星城陸家,我懷疑陸莫離是陸仲安的兒子。”


    “陸仲安?陸家家主陸仲安。”夏皖姝瞪大了眼睛,“那個親哥哥是幻海宗宗主的陸仲安?陸師兄這是要發達了啊,不想還有這來頭。”


    “正是……”穆盼山緩和了些神色,卻不想夏皖姝一句話又讓他差點背過氣去。


    “傳聞陸仲安與其妻感情甚篤,且其懼內的名聲在我仙門廣為流傳,不想竟與別人還有私生子!”


    “你是繞不開‘私生子’這個詞了嗎?”穆盼山深吸了一口氣,“我有說陸莫離是私生子嗎?”


    “但那個陸無拘與陸師兄同歲,陸夫人不可能在同年誕下兩個孩子,除非她懷的是雙子?”夏皖姝試探地問道。


    穆盼山搖了搖頭,不迴反問:“陸無拘在修仙界名聲狼藉,幾乎人盡皆知,但你可見過他?”


    “沒見過。”夏皖姝大方承認,“級別太低,哪裏能見上這般尊貴的世家子弟?”


    “我見過。”穆盼山迴憶起當時的場景,“那陸無拘相貌平平,身材偏胖,周身一點世家子弟的氣質也無。說實話,我第一次見他站在陸仲安身邊時,還想著陸家居然連一個仆從都穿的這麽富貴。”


    “您得意思是……”聽穆盼山這樣一說,夏皖姝心裏有了猜測。


    “更加荒唐的是,這陸無拘並非像市井傳聞中不務正業才導致修為不高,而是真的沒有天賦。”穆盼山搖頭,“陸仲安是化神中期,其哥哥陸伯宏是我仙門四大合體期修者之一,家族中出了這樣的孩子,不奇怪嗎?”


    自然是奇怪的,因為修仙的資質大多來自遺傳。夏皖姝試探地開口:“您的意思是,抱錯了?”


    “抱錯?孩子哪有抱錯之說,怕是被有心之人換掉了。”穆盼山冷笑一聲。


    對啊,古代生孩子又不在醫院,哪裏會抱錯孩子?但……


    夏皖姝不由又皺起了眉頭:“這人多大的膽子,敢換寒星城陸家的孩子?”


    “這我並不知道。”穆盼山將玉牌展示給夏皖姝,“我隻知道,此玉名為‘幻海石’,隻出自一處幻海宗獨有的礦脈,且這上麵的‘陸’字,看筆跡應是陸伯宏親手所刻。”


    穆盼山將玉牌遞還給夏皖姝,又道:“而且,陸莫離與陸夫人喬韻儀長的實在相像,眼睛又像陸仲安的很,你若與陸家夫婦見一麵,就清楚我的感受了。”


    “那穆長老現在準備如何?”夏皖姝眼裏閃著星星,她算是知道穆盼山為何這麽開心了,要是陸莫離真是陸家的孩子,那淩雲宗就要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連帶著,加入淩雲宗的宮裴瀾的安全也就更有了保障,而穆盼山自己也就可以安心閉關了。


    “自然是去趟陸家,說明情況。”穆盼山說的理所當然。


    “不知穆長老與陸仲安關係如何?”夏皖姝又問道。


    “君子之交,除惡妖之時我們曾並肩作戰過,但私下並無深交。”穆盼山歎了口氣,“他曾有與我私下結交之意,但我卻看不慣他對其子的寵溺,故拒絕了。”


    還拒絕了,你有啥資格拒絕?他寵兒子你寵徒,五十步笑百步。


    夏皖姝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接著問道:“既然如此,您若與陸仲安說了,他怕是會覺得您胡言亂語。”


    “陸家的玉牌在這裏,陸莫離還與他們夫婦長的如此像,他們會這樣覺得?”穆盼山並不認同。


    “您有仇人或者厭惡之人嗎?”夏皖姝不答反問。


    “自然有。”


    “換個角度思考一下,若是有個與您不怎麽熟的長老突然告訴您,宮師兄是您仇人流落在外的親子,現在他要將宮道友帶迴,您這近二十年的教導之情都錯付了,您會對那個人怎麽說?”


    “胡說八道!”這是穆盼山今日第三次說出這個成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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