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乾清宮,氣氛凝重。


    錦衣衛會同三法司會審的結果,被擺放在了皇帝朱銳的麵前。


    朱銳此刻正緊緊地盯著眼前這份足以震驚朝野的會審結果。


    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禦案,每一下都仿佛帶著無盡的思量。


    當那寫滿了罪證與數字的奏章被緩緩翻開,朱銳的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驚濤駭浪。


    在大明王朝的官製體係中,一位從五品的官員,其一年俸祿不過區區二百兩白銀。


    然而,這看似毫不起眼的工部員外郎華慶,家中竟然抄出了高達一百六十萬兩白銀!


    這數字如同一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朱銳的心頭。


    “哼,六十萬兩!這華慶的膽子可真不小。”朱銳心中暗怒,手中的奏本也被捏得微微發皺。


    隨著繼續往下查看,朱銳的震驚更是難以言表。


    右都禦史李浩,一百萬兩;禮部主事吳海,三十萬兩;大理寺左寺丞張齊亮,三十萬兩;刑部郎中元朗,一百三十萬兩。


    這些驚人的數字,如同一張黑暗的大網,讓朱銳感到窒息。


    “朕的大明王朝,竟有如此貪腐之徒!”朱銳怒從心起,猛地一拍禦案,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此時,朝堂之上,錦衣衛指揮使徐有貞、刑部尚書俞士悅、大理寺卿宋欽、都察院的左都禦史王文等一眾大臣皆噤若寒蟬,他們能感受到皇帝此刻的憤怒。


    徐有貞上前一步,拱手道:“迴皇上,這些都是經過錦衣衛和三法司仔細核實過的,臣不敢有絲毫妄言。”他的聲音沉穩有力,目光堅定地看著朱銳,試圖讓皇帝相信他們的調查結果。


    刑部尚書俞士悅也趕緊拱手附和道:“迴皇上,確鑿無疑。臣等在會審過程中,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些罪證都是鐵證如山。”


    俞士悅的臉上滿是嚴肅,他深知此事關係重大。


    大理寺卿宋欽和都察院的左都禦史王文也頻頻點頭稱是。


    他們深知在這個時候,必須堅定地站在皇帝這一邊。


    朱銳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眾大臣身上掃過,緩緩開口問道:“這些都是查實了的嗎?朕要聽實話,若有一絲虛假,朕絕不輕饒。”


    徐有貞再次拱手道:“皇上,錦衣衛辦事,向來嚴謹。我們對每一個線索都進行了反複查證,這些家產數額都是千真萬確的。”


    朱銳沉默了片刻,心中的怒火與理智在不斷交織。


    他知道,這是一場關乎大明王朝根基的戰鬥,必須慎重處理。


    突然,朱銳冷笑一聲:“哼,這些貪官,真當朕的大明律法是擺設嗎?”


    他的目光變得更加銳利,仿佛能穿透人心。


    這時,一旁的王振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還需慎重決斷啊。”


    朱銳瞪了王振一眼,說道:“哼,慎重?朕若再慎重,這大明的江山就要被這些貪官蛀空了!”


    片刻之後,朱銳再次開口,聲音冰冷而堅定:“擬旨!”


    朝堂之上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等待著皇帝的旨意。


    “右都禦史李浩,削去一切官職,斬立決!其家人則一律流放至嶺南韶州府。”


    朱銳的話語如同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朱銳繼續說道:“禮部主事吳海,削去一切官職,抄家,其本人則流放至嶺南雷州府。永不複用!”


    “大理寺左寺丞張齊亮,削去一切官職,抄家,其本人則流放至嶺南潮州府。永不複用!”


    “工部員外郎華慶,削去一切官職,斬立決!抄家,其家人則一律流放至嶺南廉州府。”


    “刑部郎中元朗,削去一切官職,斬立決!抄家,其家人則一律流放至嶺南瓊州府。”


    “奴婢遵旨。”王振領命後,便轉身匆匆出去準備擬旨。


    在場的眾位大臣,在那一瞬間都被朱銳那果敢決絕的氣魄驚得心頭一顫。


    皇上竟一下子決定要砍這麽多人的腦袋,這樣的決斷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敲擊在眾大臣的心間。


    他們的內心瞬間被震驚與恐懼填滿,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下來,讓他們的唿吸都變得急促而紊亂。


    他們麵麵相覷,從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那難以掩飾的驚愕與不安。


    朱銳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眾人那或震驚或沉思的神情皆落入他的眼中。


    他微微頷首,語調沉穩而有力地開口道:


    “諸位臣工,朕需讓你們知曉,朕絕非那嗜殺成性的昏聵之君。


    然而,你們瞧瞧這些貪官,他們所犯罪行可謂窮兇極惡。


    倘若對他們的惡行不予嚴懲,國法綱紀何以能正?長此以往,貪腐之風愈演愈烈,必將致使民生陷入凋敝之境。


    到那時,百姓苦不堪言,國家根基動搖,亡國之危便如陰雲般籠罩而來。


    朕今日之決斷,皆是為了大明的江山社稷,為了天下蒼生的福祉。


    朕定要讓這朗朗乾坤之下,國法彰顯其威嚴,貪腐之徒無所遁形,還百姓一個清明公正的天下。”


    徐有貞率先拱手,義正詞嚴地說道:


    “皇上英明蓋世!此等禍國殃民之輩,實乃罪大惡極,令人切齒痛恨。臣對其憎惡至極,恨不能寢其皮、食其肉。他們這般胡作非為,簡直是天理難容,人神共憤。”


    左都禦史王文緊接著亦拱手附和,言辭激昂道:


    “皇上,徐大人所言千真萬確。對待此等貪婪成性、腐敗墮落之貪官,斷不可有半點心慈手軟。必須讓他們為自己的惡行付出沉重代價,承受應得之懲處,以儆效尤,震懾群邪。”


    刑部尚書俞士悅躬身行禮,語氣堅定地說道:


    “皇上英明無雙!臣等必定全力以赴,堅定不移地支持皇上之英明決斷。我們定會將肅貪行動持之以恆地進行到底,絕不半途而廢,誓要還大明官場一片朗朗乾坤。”


    大理寺卿宋欽也隨之應聲道:


    “皇上聖明燭照,洞察秋毫。唯有嚴懲貪官,方能還大明一個風清氣正、清正廉明之官場,讓正義之光灑滿每一個角落。”


    不多時,王振將加蓋了玉璽的聖旨呈遞給了徐有貞。


    徐有貞雙手鄭重接過聖旨,隨後與其他三人目光交匯,彼此心領神會,一同起身退出了乾清宮。


    等他們都走後,朱銳再次陷入了深思。


    朱銳不禁喃喃自語道:


    “現在軍費倒是夠了。不僅夠了,還多出了五十萬兩。


    世人皆言當官皆清苦,明朝官員生活艱辛,可如今看來,事實恐非如此。


    瞧這些貪官汙吏,家中財富堆積如山,又何來清苦之說?遙想太祖朱元璋之時,官員或許確是辛苦,需兢兢業業,克己奉公,為大明江山社稷殫精竭慮。


    然而,自成祖朱棣之後,時勢變遷,官場之風氣似是悄然生變。”


    他微微皺眉,目光中透露出深邃的思索與憂慮,繼續低語道:


    “如今這官場,貪腐之風如毒草般蔓延,侵蝕著大明的根基。


    這些貪官,為一己之私,罔顧國法綱紀,置百姓生死於不顧,實在可惡至極。


    這大明的官場必須來一場徹底的整治,必須尋得一個行之有效、能根治貪腐的製度。


    唯有如此,方能還官場一片清明,讓百姓安居樂業,讓大明江山永固。”


    朱銳站起身來,負手踱步於殿內。


    他深知,貪腐問題如同附骨之疽,如果不徹底根除,大明王朝必將走向衰落。


    他決定從製度入手,加強對官員的監督和管理,讓貪腐之風無處遁形,讓大明的官場重現朗朗乾坤。


    當天下午,午門之外仿佛被一層死寂的氣息所籠罩,四周一片靜謐,圍觀的人群皆不自覺地屏住了唿吸。


    曾經位高權重的右都禦史李浩,此刻麵色如死灰般黯淡無光;工部員外郎華慶,身體在恐懼的籠罩下止不住地顫抖;刑部郎中元朗,眼中盈滿了絕望與悔恨交織的複雜神色。


    監斬官徐有貞一聲令下,那鍘刀閃過一道令人膽寒的寒光,緊接著血光飛濺而起,人頭滾落而下。


    人群先是發出一陣驚唿,隨後又似被某種力量牽引,再度陷入了深沉的沉默之中。


    三顆人頭砰然落地,似是對貪腐發出的最為嚴厲的警告,也同時彰顯著朝廷肅貪的堅定決心。


    兩日後,在朱銳的精心安排之下,一篇《朝廷嚴懲官員腐敗之決心》的文章在《大明日報》上閃耀登場。百姓們聞之,皆交相稱讚,他們一麵激昂地高唿貪官就該嚴懲不貸,一麵發自肺腑地頌揚皇帝的聖明賢德。


    那聲聲讚譽,仿佛匯聚成了一股激昂的洪流,在大明的大街小巷中奔騰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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