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楚斯鈺淡淡地說道,“雖然沒有錦衣玉食,但也算自在。”


    “哦?那皇孫此次來禹國,是打算長住嗎?”謝珣又問道。


    “這個嘛……”楚斯鈺笑了笑,沒有直接迴答,“世子覺得呢?”


    “我覺得?”謝珣的眉頭微微一皺,“我覺得,皇孫還是應該迴到自己的故鄉。”


    “故鄉?”楚斯鈺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世子覺得,我的故鄉在哪裏?”


    “自然是胡國。”謝珣說道,“皇孫在胡國長大,那裏才是你的故鄉。”


    “世子說得對。”楚斯鈺點了點頭,“胡國確實是我的故鄉,但是……”


    他話鋒一轉,“禹國,也是我的家。”


    “皇孫這話是什麽意思?”謝珣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的意思是,禹國是我的外祖家,這裏有我的親人,我為什麽不能來?”楚斯鈺反問道。


    “親人?”謝珣冷笑一聲,“皇孫的親人,在榮國吧?”


    “世子這話說的,我外祖父可是禹國的皇帝,我怎麽就沒有親人在禹國了?”楚斯鈺說道。


    “你!”謝珣被楚斯鈺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世子,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楚斯鈺看著謝珣,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謝珣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如果沒有的話,那我就不送了。”楚斯鈺說著,站起身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沒想到,楚斯鈺竟然如此伶牙俐齒,幾句話就把他給懟了迴去。


    “哼!”謝珣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世子慢走,不送!”楚斯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帶著一絲嘲諷。


    謝珣的腳步一頓,差點沒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他強忍著怒氣,帶著幾位宗親世子,狼狽地離開了。


    “這群人,真是無聊。”楚斯鈺看著謝珣等人離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說道。


    “他們是來試探你的。”霍聿珩說道,“看看你對禹國的皇位有沒有興趣。”


    “皇位?”楚斯鈺笑了笑,“我對那個沒興趣。”


    “我知道。”霍聿珩說道,“但是,他們不知道。”


    “所以,他們還會再來的。”楚斯鈺說道,“而且,手段會一次比一次激烈。”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霍聿珩說道,“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嗯。”楚斯鈺點了點頭,“我不擔心。”


    他知道,有霍聿珩在,他什麽都不用擔心。


    接下來的幾天,楚斯鈺和霍聿珩又拒絕了不少拜帖。


    但是,他們也知道,這隻是暫時的平靜。


    暴風雨,還在後麵呢。


    這日,楚斯鈺和霍聿珩正在陪禹國皇帝用膳。


    “斯鈺啊,這些菜都是按照禹國的口味做的。”謝承稷指著桌上的菜肴,對楚斯鈺說道,“你嚐嚐,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楚斯鈺點了點頭,夾了一塊八寶鹿肉放入口中。


    “怎麽樣?好吃嗎?”謝承稷問道,眼中充滿了期待。


    “嗯,好吃。”楚斯鈺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謝承稷笑了笑,“你外婆啊,最喜歡吃我做的鹿肉了,懷著你母親的時候沒胃口,就想吃這個,隻是鹿肉性熱,大補,沒敢給她食用,後來……。”


    謝承稷說著,陷入了迴憶之中。


    楚斯鈺和霍聿珩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


    “斯鈺啊,你母親她……是個苦命的孩子。”謝承稷突然說道,


    “我原本以為,可以讓她一輩子都快快樂樂的,沒想到……”謝承稷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陛下,您別這麽說。”楚斯鈺安慰道,“母親她……一定不希望看到您這樣。”


    “對,對,我還有你。”謝承稷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斯鈺啊,以後你就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謝謝陛下。”楚斯鈺說道。


    “謝什麽,你是我外孫,我不對你好對誰好?”謝承稷說道,“對了,你和聿珩打算什麽時候迴榮國?”


    聞言,楚斯鈺心裏默默搖頭。


    眼前這個老人對他有真心 不假,可是到底身在其位,這份真心摻雜了別的,反倒讓人心涼。


    我在他不是真的桑落。


    “這個……”楚斯鈺看向霍聿珩,“聿珩,你怎麽說?”


    “我聽你的。”霍聿珩說道,“你想什麽時候迴去,我們就什麽時候迴去。”


    “嗯……”楚斯鈺想了想,“等陛下過完壽辰,我們就迴去吧。”


    “這麽快?”謝承稷有些不舍,“不多住些日子?”


    “不了。”楚斯鈺搖了搖頭,“出來這麽久了,也該迴去了。”


    “那好吧。”謝承稷點了點頭,“既然你們決定了,那我就不留你們了。”


    “多謝陛下體諒。”霍聿珩說道。


    “謝什麽,都是一家人。”謝承稷說道,“來,吃菜,吃菜。”


    三人又吃了一會兒,楚斯鈺突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斯鈺,你怎麽了?”霍聿珩見狀,連忙問道。


    “我……我沒事……”楚斯鈺強撐著說道,“就是有點頭暈……”


    話還沒說完,楚斯鈺突然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整個人軟軟地倒了下去。


    “斯鈺!”霍聿珩大驚失色,一把抱住楚斯鈺,“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快!快傳太醫!”謝承稷也嚇壞了,連忙喊道。


    “斯鈺!斯鈺你醒醒啊!”霍聿珩抱著楚斯鈺,不停地唿喚著他的名字。


    可是,楚斯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太醫呢?太醫怎麽還沒來?”謝承稷急得團團轉。


    “來了!來了!太醫來了!”一個太監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快!快給皇孫看看!”謝承稷連忙說道。


    太醫連忙上前,給楚斯鈺把脈。


    “怎麽樣?皇孫怎麽樣了?”謝承稷問道。


    “迴陛下,皇孫他……他是中毒了!”太醫說道。


    “什麽?!”謝承稷和霍聿珩同時驚唿出聲。


    “中毒?怎麽會中毒呢?”謝承稷問道,“中的是什麽毒?”


    “這……”太醫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微臣才疏學淺,看不出這是什麽毒。”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謝承稷怒吼道,“來人啊,把太醫院所有太醫都給朕叫來!”


    “是!”太監連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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