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打爽了的丹裏斯,戲謔道:“一群沒見過世麵的,我佩服你們的團隊精神,既然如此,如果你輸了,全部在場的兵,都給我當著阿爾維亞的人民,穿裙子跳脫衣舞。”


    丹裏斯招恨的姿態,激發了無數人的好勝心。


    “媽的,先比了你再說。”那士兵來勢兇猛,從旁邊的武器架上抄了兩杆長槍,跳上台。


    “老子就不信,你還能十項全能?”那士兵舞了一下手中的長槍。


    長槍在他手中像是活過來的龍一般,大有勢如破竹、所向披靡之勢。


    “車輪戰耗也耗死他。”


    台下的士兵議論聲傳入國王的耳中。


    “……”


    要點臉嗎?這麽多人打一個?好意思說這麽大聲?


    丹裏斯明顯不擅長遠戰,那士兵的長槍舞的虎虎生風,打得他手足無措。


    刷刷幾聲冷兵器特有的破風鳴聲。


    鋒利的長槍直指他的胸口。


    “哢!”的一聲。


    逼得丹裏斯直往後退,襯衫胸前的扣子被挑開,與他的皮肉隻在毫厘之間。


    對方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接著進攻,又掃斷了他的一縷發絲。


    台下的指揮官夏佐,見丹裏斯落了下風,心裏不禁鬆了口氣。


    又在心裏篤定,這下穩了!


    “現在跟你們家大人打的這個,我跟你說,他可是這裏的第一杆槍,那槍法出神入化,無人能敵啊。”


    自信的說完,接著端起灑了半壺的茶水,愜意的往自己杯子裏倒茶。


    還不忘續上國王杯子裏的茶。


    “……”國王無語的斜視了他一眼。


    “你們這軍隊還真是人才輩出啊,啥都是第一?”


    不想附和了。


    把人欺負成這樣還好意思跟他炫耀?


    真不要臉。


    指揮官夏佐很滿意他這個反應,雖然有些卑鄙無恥,就算贏了也不光彩吧,但也能挽迴一點尊嚴啊。


    高興了還沒兩秒,台上的丹裏斯,憑著力氣大和速度快,在對方以為要穩贏了,鬆懈下來的時候,突然起勢,把長槍當棍使,毫無章法的胡亂舞了幾下,就打亂了人家的節奏。


    逆轉了局勢,長槍直指士兵的脖頸,又把人打下台。


    “下去。”


    話落,他單手揮起長槍,往台下倒在地上的士兵扔去。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唰地一聲,幾乎擦著士兵的頭顱而過,精準的插在了地上。


    號稱第一杆槍的士兵,嚇暈了。


    這要是偏了一丁點,就要出人命了。


    這恐怖如斯的瞄準能力,讓那些擅長槍法和箭法的士兵,瞬間斷了想跟他比試的想法。


    丹裏斯的發絲淩亂,汗水打濕了他後背的衣服,襯衫胸前的扣子開了一顆,露出一小片塊壘分明的胸肌,臉上覆了層薄汗,浸濕了臉頰邊的碎發。


    喘息聲也明顯了幾分。


    被殺氣浸染的眼眸,瞳色明明是藍色的,此刻卻讓他們看出來幾分血色。


    這是殺紅了眼啊。


    這幾年很太平,有許多新兵頭子,從當兵起,別說沒經曆過戰爭,那是連血都沒見過的,日複一日的訓練,隻跟自己人比試,造就了他們高傲的心態,還是頭一次被這樣的殺氣震懾住。


    空氣忽然靜的可怕,全部人都在等著丹裏斯開口。


    指揮官夏佐這個時候掏出煙盒,翻蓋打火機打開的聲音特別明顯,大的幾乎刺耳。


    所有人的視線都被他吸引。


    他視而不見,猛地吸了口煙。


    這打臉打得啪啪響,顏麵掃地。


    不吸口煙壓壓驚,他忐忑不安啊。


    丹裏斯沒管他:“還有誰?”


    底下大半的士兵都如鯁在喉,敢怒不敢言。


    他有狂妄的資本。


    “沒人的話,就全部都做好表演節目的準備吧,我會給你們準備場地,再把宣傳力度拉到最大。”


    他這張嘴,隻要一開口,就激起了士兵的怒氣。


    就看不慣他這張嘴,持續有人氣不過,站了出來。


    每上一個人,丹裏斯就會把條件的難度上調。


    這群隊伍中,自詡是特長生的兵都挨個不怕死的跟他比了個遍。


    什麽格鬥、冷門武器的使用,甚至連三到五人的群戰、場外指導,都隻是能勉強打到他。


    台下觀戰的指揮官夏佐,本來靠在椅背上的懶散鬆弛都沒有了。


    手肘撐著腿,身子前傾,地上的煙頭也越來越多,煙盒都見底了,一下扒完了他一周的煙量。


    還不斷的在抖腿。


    “嘶~你們家大人……什麽來路啊?”


    他眉頭皺得厲害,側頭問旁邊的國王,這才重視起來。


    台上,丹裏斯一拳一個,腳邊橫七八豎的倒滿了士兵。


    他的唿吸變粗,汗水流了滿身,沾濕了的襯衫,有些地方緊貼著他的皮膚,渾身難受,他扯了扯襯衫,透透風。


    甩了甩有些勞累的手臂,把粘在臉頰的碎發往後掃去,感覺頭頂都在冒著熱氣。


    台下還有寥寥幾個完整站著的士兵,接收到他掃過來的視線,莫名一陣後怕。


    這時候,秘書處的文職人員,拿著交接文件過來了,見到這場麵,目瞪口呆的詫異了好久。


    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坐立難安的指揮官夏佐。


    夏佐和他交換了個眼神,無奈的攤了下手,表情想哭。


    隨後站起身,一聲令下,把被打得零散分布的隊伍重新整合。


    跳上台,“公爵大人,我們都是些沒見過什麽世麵的人,如有冒犯,還請見諒啊。”


    丹裏斯無所謂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打了這麽久也沒見有一絲疲態。


    “遵守約定就行。”


    “那是自然,”夏佐上一秒還堆著笑,討好的樣子,下一秒對著底下的人,扯著渾厚的嗓子吼道:“都聽到沒有?願賭服輸啊!臉都給你們丟盡了,等會散場,都給我負重跑二十圈!”


    士兵們多多少少心有不甘,自命不凡,但還是聲音洪亮的迴答:


    “收到!”


    丹裏斯笑了笑,接過秘書手中的文件簽字。


    國王站出來,背手跟他們嘮了兩句,安撫他們:


    “輸給他,你們不冤,能跟他過招是你們的榮幸,九年前金加島轟動一時的惡勢力倒台事件是他主導的,以及八年前,幫助斯圖亞特帝國擊退萊茵帝國,把大陸和平維持至今的戰役也有他的功勞。


    我們公爵大人他隻是情商低,說話難聽,長得像個娘們,其實還是很厲害的……”


    丹裏斯:“……”


    這老頭兒,到底是在罵他呢?還是在誇他呢?


    丹裏斯望著他在吹牛逼的背影。


    卸下那一責任重大的王冠擔子,他的父親,好像過得更自在了。


    旁邊的夏佐,聽著國王的話,震驚程度不亞於底下的士兵。


    吃了一驚又一驚。


    尤其國王後麵先抑後揚的誇讚,都忍不住去看丹裏斯的反應。


    這變態,居然沒生氣?


    丹裏斯清了清嗓子,表情冷淡,見他們嘮的差不多了,上前一步,聲音鏗鏘有力:“重新認識一下,我是新上任的阿爾維亞的公爵,也是你們的新長官,丹裏斯·圖納斯·塔克·德拉薩爾。”


    指揮權儀式交接完畢,原本的指揮官夏佐,降了一職成了丹裏斯的副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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