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士兵在底下議論起來:“開這樣的條件,好變態啊,他不會真喜歡男的吧?”


    “桀哥,桀哥上去了。”


    重新上來挑戰的士兵,比前一個看上去更壯了些。


    皮膚曬的黝黑,裸露的上身大塊的肌肉,灰塵跟汗水混合在上麵,髒汙納垢跟包漿了一樣,看上去黏黏糊糊的,很不幹淨。


    “……”丹裏斯移開視線。


    “公爵大人,我是巡邏隊隊長伍桀,叫我桀哥,要是我贏了你就免了這場賭約,你再把指揮權還給夏佐長官如何?畢竟我對你穿女裝可沒什麽興趣。”


    “你挺會討價還價啊,賭約免了可以,指揮權不能,這是上級的決定,違抗者視同造反,我有權利私自處決。”


    太陽炙熱,把他的眼眸又壓暗幾分。


    強大的壓迫感有如實質般的侵襲而來,這種獨有的上位者氣場,如同不可一世的帝王之姿,有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的高昂。


    他抬眸往台下掃了一眼,冷著張臉,損人的話張口就來:“這裏四肢健全,腦子不健全的人很多啊。”


    他完全可以像他上一句說的,私自處決來服眾,卻留在這個台上打服他們,完全就是陪他們玩玩的。


    開出這樣充滿惡趣味的條件也是一開始被人懟著臉冒犯的,不讓他們集體出一次醜,都對不起他這張臉。


    這一戰關乎男人的尊嚴!


    “公爵大人向來是這麽狂妄的嗎?”


    “我隻是實話實說。”


    伍桀不屑的嗤笑一聲,轉了轉手腕:“你的無知會害了你的,剛剛算你運氣好,僥幸贏了,這迴可沒那麽容易放過你。”


    話落,兩人扭打成一團。


    台下觀戰的兵,莫名熱血沸騰了起來,坐在座椅邊的指揮官夏佐,又開始了小聲蛐蛐。


    “剛剛你們大人就是僥幸贏了,這次上去的可是我們這裏最強的打手伍桀,現在這個軍隊裏還沒人能打得過他。”


    “哦謔謔,這麽厲害啊?”國王笑著敷衍。


    丹裏斯什麽實力他不知道,也不敢說最強,但國王在他身上花過不少時間,從小就是在幾個大將軍手中輾轉,磨煉出來的,武力值絕對不差。


    “你們大人這下可兇多吉少咯。”指揮官夏佐多少有些幸災樂禍,再一次不看結果,自大的小看了丹裏斯。


    台上的丹裏斯可剛可柔,招式變幻莫測,讓號稱第一打手的伍桀每一次的拳頭都落空,摸不著路子又打不到他,從一開始的沉穩自信,變得越來越暴躁。


    很快就露了破綻。


    連對方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就被丹裏斯一個旋身,纏鬥在地麵上。


    丹裏斯果斷的揮起拳頭,重重地朝他臉上砸去,超大的一聲肉搏,看的人生疼。


    這一拳多少夾帶了點私仇,把人打得頭暈目眩,又站起身,接著挑釁。


    “再來,剛剛不是叫得很起勁嗎?”


    伍桀眼花繚亂,腦仁嗡嗡的疼,看人都有重影,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喘息了幾秒,迅速恢複狀態,吐出一口血沫,擦了擦嘴角的血,認真的擺好姿勢,再次對他發起進攻。


    “花拳繡腿。”丹裏斯嗤之以鼻,專挑要害攻擊,從不拖泥帶水,讓他抓住了一個破綻就是一係列不間斷的攻擊,快到看不出出手招式。


    “哇艸!”


    伴隨著士兵們的驚唿聲。


    國王:“我們大人啊,別的什麽都一般,這最擅長的啊,就是打臉了!哈哈哈……咳咳。”


    他說完後話,伍桀被摔出台的姿勢比上一個人更慘幾分。


    指揮官夏佐,差點沒被茶水噎死,對方明顯還手下留情了。


    倒在地上的伍桀,一隻胳膊脫臼,胸腔也傳來陣陣的疼,一邊臉也腫了一塊,強忍著劇痛從地上爬起來,自己又把胳膊接了迴去。


    仿佛遭到了人生最大的恥辱。


    他居然敗給了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反觀台上居高臨下的人,還隻是發絲亂了。


    丹裏斯擰眉把髒汙到不忍直視的雙手背到身後。


    淡淡地給了不服氣的伍桀一個眼神,“準備好為阿爾維亞的人民表演節目吧。”


    “還沒結束呢!我來!”


    士兵中又有人,叫囂著站了出來。


    丹裏斯靜靜的看了他兩秒。


    站出來的是個穿了衣服,瘦瘦高高的兵,看著就沒什麽戰鬥力。


    “行,那賭約的條件也得升高,就把舞蹈改成脫衣舞吧。”


    “你!你這變態,我偏要來挫挫你的銳氣。”


    高瘦兵義憤填膺的跳上台。


    “變態?我謝謝你的精準評價啊。”丹裏斯無所謂的冷哼一聲。


    高瘦兵斜了他一眼,沒搭理他:“我們比兵器。”


    丹裏斯:“比劍嗎?”


    “對!你都能加碼,那我也有權利能選擇比什麽吧?”高瘦兵還怕他不答應。


    丹裏斯微微挑眉,“行,就比劍。”


    “上武器。”


    不是真刀真槍,就是個木劍。


    丹裏斯拿在手裏轉了轉,對方已經進入狀態拿劍指向了他。


    台下的指揮官夏佐,又恢複了一臉輕鬆的表情,像是分享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孩子,傲嬌著跟旁邊的國王說:


    “嗨呦呦,你們大人這下可攤上麻煩了,我跟你說,這位可是我們軍隊裏的劍聖,在劍法這方麵目前還沒人能比得過呢。”


    “是嗎?我拭目以待。”國王也興奮的挑挑眉,忍著笑意附和他。


    指揮官夏佐手邊的茶杯見底了,他端起茶壺,正準備先往對方的杯子裏倒茶。


    看到杯子裏還是滿當當的茶水,忍不住提醒:“小兄弟喝茶呀,別見外,隨便喝,茶水管夠。”


    國王詫異了一下,又驚又無語。


    他說啥?


    自己曾經可是國王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一方帝王啊,如今卻淪落到被人誤認成初出茅廬的小兄弟?


    他還得打著哈哈的推搡幾下。


    指揮官夏佐索性端起他的茶杯,灌他。


    被逼無奈,喝了一半,灑了一半,眉頭擰得死死的。


    就在他們拉扯幾下的功夫,台上自稱劍聖的高瘦兵,已經被丹裏斯打了下來。


    指揮官夏佐茶壺裏的茶水都倒偏了,一壺茶灑了滿桌子。


    “……”


    跟吃了屎一樣的表情。


    國王在旁邊嘿呦的叫了幾聲,把椅子挪開了一點。


    丹裏斯把手上的木劍扔下台。


    “不好意思,你們要跳脫衣了,要不要我給你們多準備幾件?”


    站在高位的丹裏斯,臉上的笑容很刺眼。


    把台下原本規整的隊形都打亂了。


    “我來!我們比長槍。”


    又有人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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