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說跟著韓羽這種頂尖陣法大師能有多麽缺錢,他自然是不信的。


    “時候也差不多了,迴村去吧。”


    木薇兒欣賞了好一會兒手中的夜明珠,又從空間內取出了一個錦繡木盒。小心收起夜明珠,才背起來地上的沉重的木箱,快步跟上蘇川。


    迴到村中時,隻見屋內堆滿了各種陣盤。


    “師父,師叔。”


    趙懷真隨口應了一聲,抬頭透過窗外望天:“就是今日了,準備一下,上山。”


    四人上山時,天色正好暗下。


    四周一片漆黑,天空沒有一點光亮。


    今日就是中元節,陰陽交合,鬼門大開的日子。


    “那幾波人呢?”


    趙懷真走在前麵問道。


    “飛鶴道人主動離開,次日那妖物和苗疆打扮的老太也不見了蹤影,似乎是擔心我們對他動手跑到別處去了。”


    雖然離開了村子,但蘇川卻覺得他們不會那麽容易放棄。


    想上烏崖山,也不是隻有大梁村一個落腳地,今夜若是破了陣法,雙方說不定還能在墓中碰見。


    “先看看能不能破開陣法吧,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邪修而已,不值一提。”


    趙懷真並未太過在意那幾人,要是有威脅他早就已經出手了。


    “放心,今夜我肯定能破陣。”


    韓羽手中拿著數枚陣盤,身後木薇兒背著箱子緊跟其後。


    再次進入烏崖山,山中灰霧比往日更濃稠了些。


    一踏入其中,蘇川就感到到一股被天地排斥的感覺,連體內的法力流轉都受到了阻礙。


    隨著木薇兒放下背後木箱,展開所有格子,韓羽一指,木箱中數十陣旗淩空飛起。


    手中羅盤指針飛速旋轉,最終直指正南方向。


    韓羽眼前一亮,雙手虛撐,所有正要衝過來的山林野獸被隔絕在外。


    口中頌訣:“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心寧路安。”


    十二陣旗迎風便漲,轉眼由三寸小旗化作三丈高銀迎風飄搖的大旗,各自落於烏崖山各處。


    一沾地,旗杆就完全沒入地底。


    韓羽劍指在眼前一抹,雙目閃爍金光,瞬息之後嘴角上揚:“找到了!”


    雙指再抬,袖中飛出一金色小旗,直飛向正南,在距離三人十二丈九尺直刺下去。


    一旗落下,激烈的震蕩感傳出,明明是在山中,蘇川卻有一種暈船感,連退兩步才穩住身形。


    而此時,四周的灰霧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四周退去。


    那些還活著的山林野獸,也逐漸恢複靈智,往四周奔逃而走。


    嗡嗡嗡~震蕩感仍在延續。


    烏崖山的全貌逐漸露出,山中怪石嶙峋,草木枯萎。


    山上參天的烏崖樹妖仍舊矗立,妖風颯颯,帶動掛著幹屍的枝條隨風飄蕩。


    “肉身不朽,這掛著的是修行者?”趙懷真眼神一凝。


    本以為這樹上掛的隻是過往行人,沒想到大多數都是修行中人。


    這麽多修行者,怎麽會死在這?


    “先上山去。”趙懷真對這山中物愈發好奇,最先往上走去。


    幾人正要上山,烏崖山卻忽然顫抖起來,腳下之地,正在逐漸變得虛幻。


    韓羽插入地中的十三杆陣旗,又開始劇烈顫抖,一點點被拔出來。


    “還來?你到底行不行啊。”趙懷真看向韓羽。


    韓羽再度劍指樹妖:“掌控地勢,你可比得上五嶽嗎!”


    韓羽後退一步,雙手印訣不斷變換,口中真言吐出:“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陣!”


    轟!


    天空之中,一道看不到邊際的大山淩空砸來,蘇川看一眼就覺得心神皆驚,下意識召出了五行護法罩。


    韓羽以手虛按,恐怖山影硬生生砸下!


    轟隆一聲。


    明明隻是虛影,可這大山壓下時,烏崖山無數山石滾落。


    但這隻是開始而已,五道山影接連落下,不知多少處山石斷裂。


    盞茶功夫,蘇川隻覺得站立的地方矮了不止一丈。


    鳳搬來的五嶽虛影完全消散,烏崖山更是連山尖都被抹平了,山體處裂開一恐怖縫隙。


    矗立在上麵的烏崖老妖,如今枝幹斷裂,無數煞氣噴薄而出。


    “如此大妖……就這麽死了。”


    蘇川也不禁瞳孔微縮,這搬山陣法著實可怖啊。


    之前師父說,有陣法助力,他都不能保證勝過韓羽,現在看來是一點沒有作假。


    不過蘇川看五嶽虛影,其中最為凝實,出力最多的也就是南嶽衡山。


    轉念,蘇川就想到茅山中存著一枚五嶽符詔,現在看來大概率就是南嶽衡山的符詔了。


    烏崖老妖已倒,可事情隻是開始而已。


    他們此行,最重要的還是找到孕育出這恐怖樹妖的本源,以及這大墓中,到底還潛藏了什麽怪物。


    “上山。”


    趙懷真手提長劍,走在最前。


    蘇川緊跟其後,木薇兒隨即跟上。


    韓羽手持羅盤反而落到了最後位置,將蘇川和木薇兒護到中間。


    即便是烏崖樹妖倒地,但山中煞氣妖風仍舊沒有消失。


    這陣陣罡風飄過,凡是個普通人就足以被吹得皮開肉綻。


    往上走了幾百步,山道中漸漸出現了破裂的枝條,裂口處還在不斷滲血,猶如活物。


    快到山頂上時,數道黑影從黑暗中撲殺而來。


    木薇兒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往後躲去。


    蘇川一拍腰間葫蘆,數口斬仙飛刀劍射而出,將兩黑影的頭顱斬下。


    再一看,就是之前被掛在樹上的幹屍。


    落地沾染了地脈煞氣,轉瞬間就變成行屍了。


    前邊趙懷真同樣斬殺數隻行屍,繼續前行。


    “隻是行屍而已,這整座山都已經被挖空了,裏麵說不定還有陣法,不要離得太遠。”韓羽說完,趙懷真稍稍調整方向,繼續向前。


    越往前走,周遭湧進來的行屍越來越多,各個麵色可怖,臉上皮肉脫落。


    其中不少原本是修行者,死後化作行屍實力更是遠超一般的僵屍,一躍數丈,幾次就要撲到幾人身前。


    木薇兒大概很少見過這種場景,下意識抓住蘇川的衣袖,躲到他身後。


    蘇川正要驅使斬仙飛刀一一斬殺,身後的韓羽開口:“師侄節省些法力,我來就行。”


    說話間,韓羽掌中多出一個赤紅陣盤。


    陣盤一開,四人身周三丈驟然顯現紅光,殺機隱現。


    山中行屍剛撲過來還沒到三丈之內,就被大卸八塊,絲毫不用多費什麽力氣。


    蘇川不禁心中暗道:“好手段啊,全自動攻擊。”


    他之前確實有些錯看陣法了。


    這種陣盤一開,完全把斬妖除魔當成塔防遊戲了,哪裏還需要他這樣不斷驅使飛刀。


    看了一眼已經躲到蘇川身後的木薇兒,韓羽歎了口氣:“薇兒,你好歹也是築基修行,這種行屍也怕?”


    “這……”木薇兒從蘇川身後探出頭來,“這長得也太嚇人了,而且這山中陰風陣陣的。”


    韓羽翻了翻白眼:“以後還是多帶你下山除妖,比這可怖的妖物多著呢。”


    “我才不去,我給師父你擺陣就行!”


    韓羽輕歎了口氣,不再多說。


    三人一路上山。


    有陣盤保護,即便行屍越來越多,卻也隻能在外遊走。


    但凡起了殺意的,衝進來就被瞬間絞殺。。


    四人一路登上了烏崖山頂,看到了被攔腰折斷的樹幹,其中不斷有鮮血湧出。


    “入口應該就是這下麵,劈開吧。”


    趙懷真一劍飛出,劍光照耀夜空,落下時劍身燃起騰騰烈焰。


    一劍劈下,殘餘的樹樁瞬間被斬做兩段。


    樹樁被瞬間引燃,將整座山照亮。


    烈焰燃盡,露出一個幽深的墓道洞口。


    四人先後進去,立刻感知到周遭的溫度再降三分。


    雖然正是七月,可蘇川卻感覺到一股徹骨的陰寒感。


    地道內沒有一點風,周圍隻有看不透的黑暗,就連蘇川手中火把的火焰都紋絲不動。


    火光也隻局限在四人身周三寸之內。


    “這裏麵有陣法?”


    趙懷真眉頭緊皺的迴頭,蘇川借著火光,也隻能看到他模糊不清的臉。


    “我的感知被壓製了,隻能看到周身一丈範圍。”


    比起蘇川肉眼感覺到的黑暗,趙懷真的反應更加明顯。


    連修士的感知都被壓縮到極致,更何況手中的火把呢。


    “並非陣法,而是一種……來自於某種的東西壓製。”趙懷真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唯一確定的就是這不是陣法導致的。


    “你這麽說,我倒是有過這種感覺……”趙懷真嘀咕了一句,“上次去皇宮寶庫取東西時,我的感知同樣完全失效。”


    蘇川不由地麵皮抽抽,師父大概率是去皇宮偷了什麽東西。


    但他聽這話也明白過來,皇帝雖然不能修行,但有天下氣運加身。


    任何修士進入皇宮或者官府,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壓製。


    這也是為什麽少有修行者入朝為朝廷所用。


    韓羽也明白過來,說了一句:“這陳婤怕不是截留了大隋氣運為自己所用。”


    隋朝在國運鼎盛時,被隋煬帝弄到二代而亡,其中氣運可是被截留了不少。


    “也可能是楊廣默許的,你可別忘了這位可是被稱為‘絕愛幸’的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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