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一以下兩日哦, 鞠躬。  正想著什麽,突然門被咚咚敲響了,沒等謝柏遠開口, 門已經開了一條縫,杜新的頭從外麵探了進來笑道:“柏遠, 一起去吃飯啊, 西食堂那邊新開了一家烤肉飯。”


    “嗯。”謝柏遠起身,順手合上了電腦放在了原來的位置。


    他其實並不喜歡這種還沒有應聲就進來的行為,但是如果處處糾正指責,別人未必受得了。


    杜新沒有留意他的情緒,目光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吹了個口哨道:“不錯啊, 這小學弟收拾的挺幹淨, 人呢?一起去吃唄。”


    “出去了, 你跟他很熟?”謝柏遠穿著鞋問道。


    “不熟啊,反正跟你住一起,來往著也就熟了。”杜新笑道, “有帥哥走在身邊,也能多吸引學妹們的注意力啊。”


    謝柏遠:“……”


    “你不知道就一個下午多少人打聽咱們這位新來的學弟,長的帥就是有好處啊。”杜新的手下意識想要搭上謝柏遠的肩膀,在看到他看過來的眼神時訕笑了一下,順手插.進了褲兜裏。


    “說實話。”謝柏遠帶上了門說道。


    “沈醇成績不錯,以後十有八九得進學生會, 那樣子要是加入我們文藝部多好啊, 不能讓外聯部那群孫子給搶了。”杜新說道,“提前搞好關係,讓他加入他也不好拒絕不是。”


    “嗯, 你自己搞。”謝柏遠邁開長腿離開。


    杜新連忙追上:“會長你不幫我啊?”


    “你叫我什麽。”謝柏遠說道。


    杜新下意識道:“會長啊。”


    “嗯,外聯部也在我的管理範圍內。”謝柏遠涼涼的說道。


    “行吧。”杜新默了一下,“我自己來。”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即使是夜幕降臨,剛來學校的也不少,兩人偶爾需要避讓,謝柏遠個子高,避讓一個背著巨大蛇皮袋的人時,卻是不小心撞到了從旁邊試圖鑽過來的人。


    “抱歉。”謝柏遠下意識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一個踉蹌,卻是不小心坐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仍然在小聲的說著對不起。


    樓道裏人來人往,不知道從哪裏沾了水跡,更是顯得遍布的鞋印烏黑泥濘,謝柏遠躲過了背蛇皮袋那個人,朝著坐在地上的人伸手道:“先起來,有沒有摔到哪裏?”


    “沒事。”許澤看著落在麵前的那隻手,手搭上去的時候抬頭看了謝柏遠一眼,隻是一眼,就足以讓他的瞳孔放大,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謝柏遠用力將他拉了起來,鬆手的時候感覺到手上仍然緊握的力道,微微蹙了一下眉的時候卻見對方有幾分驚慌失措鬆開手的動作時按捺下了剛才的不適:“摔到哪裏了?我帶你去校醫室看一下。”


    “沒事,真沒事。”許澤收緊了手指,抬頭時目光悄悄打量著謝柏遠,本來白皙的耳朵微微泛了紅,“沒摔到。”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謝柏遠不再留意,攜同等在一旁的杜新一起離開。


    而站在原地的許澤微微挪動步子,輕嘶了一聲看著謝柏遠的背影,手貼在了胸口的位置。


    心髒總是跳動不休的,隻是今天在遇到這個人的時候跳動的格外厲害,聲音大到耳邊都聽的一清二楚。


    許澤喜歡男人,這樣的不同常人的性向曾經讓他受到很多人的排擠,但是性向這種東西是天生的,不是他強迫自己喜歡女生就能夠改變,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考上大學離開原來的地方,本來以為換了個地方,全都是陌生人,他一定能將這種事好好隱藏起來,卻不想才來學校的第一天,他就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生一見鍾情了。


    【宿主,謝柏遠跟許澤碰麵了,許澤心跳指數有急速升高的跡象。】521盡職盡責的匯報道。


    【嗯,果然一見鍾情了。】沈醇拿著剛剛打印好的文件笑道。


    【您不著急麽?萬一他們在一起可就麻煩了。】521憂心忡忡。


    沈醇看了看自己的演講稿笑道:【目前不用著急,放寬心。】


    愛情這種東西最妙的地方就在於不能夠一廂情願,原世界線中許澤的暗戀追逐可是持續了一年之久,而能夠感動謝柏遠,是因為他的努力。


    想要解決這兩個人的問題,關鍵並不在許澤的身上,而在謝柏遠的身上,如果謝柏遠不答應,那麽許澤跟無數追求者沒有任何的區別,得不到,反而不容易偏激。


    原本的結局是因為得到了,得到了卻又怕守不住,怕別人奪走,得到了又失去,才會衝動。


    【好。】521乖乖應道。


    作為係統,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宿主,這是係統的優良傳統美德。


    開學的時間一共五天,這五天有著充足的時間讓新生們熟悉著校園,而這開學的最後一天是學院的迎新典禮。


    寬敞的禮堂,連排的暗紅座椅,悠揚舒緩的鋼琴聲都讓初來乍到的學生們好奇和興奮。


    迎新的典禮是各個學院分開舉辦的,由學生會組織,領導,學生會長以及新生代表都要上台致詞。


    學長學姐們穿上了整齊的西裝,這樣的服飾好像代表著成熟和邁向社會,也讓新生們眸中有著仰慕的情緒。


    如果說院長的詼諧幽默讓這裏的氛圍變得很輕鬆愉快,也讓新生們對於未來充滿著期待的話,那麽謝柏遠的上場就是引爆了整個禮堂的氛圍。


    “那就是謝柏遠啊。”


    “終於見到真人了,感覺比網上傳的照片還帥啊。”


    “我感覺比被老師單獨約談還緊張。”


    “羨慕坐在第一排的人,能夠離學長那麽近。”


    “各位安靜。”謝柏遠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出去,帶著屬於他這個人獨有的冷意,也讓整個禮堂安靜了下來,“首先,很歡迎大家來到a大的校園,能夠來到這裏的你們都是天之驕子……”


    他的語調冷淡,話語卻足以讓人振奮不已。


    沈醇站在後台整理著襯衫的扣子,看著站在台上被聚光燈打的好像帶著幾分剔透的人笑了一下。


    聚光燈明亮,好像連空氣中彌漫的細小的灰塵都能夠照射出來,宛如從天而降的光芒一樣,讓那站在中心的人乍一眼看過去好像被星光包圍一樣,十分的璀璨奪目。


    能夠被許澤一見鍾情,謝柏遠的確有著為人稱道的資本。


    “扣子緊麽?”一旁的學姐小聲問道。


    “剛剛好。”沈醇笑道,“謝謝學姐幫忙借了衣服,要不然今天可就要出糗了。”


    “小事,你剛來,這幾天也顧不上衣服這事,跟學姐不用客氣。”一旁的學姐笑道。


    “還是謝謝您。”沈醇說道。


    台上的講話並不冗長,不像是以往的校園會議那樣,演講稿長的隻恨不得將所有同學催眠過去,謝柏遠尾音落下,轟鳴般的鼓掌聲已經響起,而在一眾新生中,許澤一邊努力的鼓著掌,一邊眼睛發亮的看著那個在台上好像能夠發光的人離開。


    謝柏遠,原來他叫謝柏遠,不僅是當年的保送生,還是學生會的會長。


    喜歡的人優秀是一件讓人開心又苦惱的事,開心的是他的優秀有目共睹,苦惱的是這樣優秀的人又怎麽會看上這麽平凡的他。


    許澤的心思謝柏遠不知道,他走下台的時候本是下意識打算叫一下下一位打算上台的人,新生代表演講也是這次迎新典禮中很重要的一環。


    然而目光所及,卻是略微頓住了,後台有些漆黑,隻有台上的光透過帷幕照射進了那裏,恰恰好落在了站在那裏的青年身上。


    謝柏遠跟沈醇已經共處了幾天,彼此沒有什麽摩擦,但關係也算不上親密,隻是謝柏遠隱隱的覺得跟這個人相處的很舒服,沒有必須相處的人際關係,也沒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和不幹淨的衛生習慣,這樣的舍友是最讓人覺得舒心的。


    謝柏遠一直知道沈醇長的好,但是當青年笑著轉眸,那道光落在他的臉上唇角,笑意微深的那一刻,他才真正明白沈醇的長的好意味著什麽。


    光芒略微隱藏中的青年緩緩靠近,高大的身影在麵前駐足,略比他高些的身形帶著些許壓迫的感覺,他輕輕叫了一聲:“會長。”


    那一刻,謝柏遠的心跳漏了一拍。


    “輪到你了,不要緊張。”謝柏遠經曆過不少大場麵,心裏再波瀾壯闊,也很少有人能夠從他的麵上看出他心裏的想法。


    “好,謝謝會長提醒。”沈醇屈指撣了一下演講稿,然後掀開帷幕走了出去。


    禮堂中的唿聲比之之前謝柏遠的隻強不弱,甚至隱隱有尖叫聲傳來。


    西裝修身,能夠隱藏身體一部分缺點,可是想要將西裝穿的極其好看,卻需要極為好的身材。


    台上的青年高挑而挺拔,寬闊的肩膀將西裝撐的極其好看,一看就是很適合穿那種筆挺製服的身材。


    “大家好,我是沈醇,很高興能夠作為這次的新生代表跟大家進行這一次的交流……”沈醇的聲音低醇而溫柔,帶著青年些許的青澀,卻足以蠱惑人心。


    “學弟真的很香啊。”站在謝柏遠旁邊的女生歎了一聲說道。


    謝柏遠轉頭看著觀眾席一個個發亮的眼睛,又看了看麵帶笑意絲毫不知道收斂的沈醇,心裏閃過了一個念頭。


    這家夥好像有點兒太招搖了。


    “我倒是沒什麽。”沈醇說道,主持個活動而已,左不過是花點兒時間,但是上次主持活動會長就喝了一肚子的醋,再來一次直接掀翻醋海,“但是我對象可能會吃醋。”


    “你有對象了?什麽時候的事啊?哪個,叫什麽,長的怎麽樣?”杜新問了一大串的問題,然後麵有戚戚道,“你有對象這事最好先別說出去,要不然你那女朋友得被人查個底兒朝天。”


    “謝謝學長,我會保護好他的。”沈醇笑道。


    “你小子竟然也談戀愛了,不知道得有多少妹子傷心那個欲絕啊。”杜新感歎道。


    宿舍的門從裏麵打開,謝柏遠麵無表情的看了杜新一眼,然後將沈醇拉了進來,又在杜新麵前關上了門。


    咚的一聲!十分響亮。


    “哎,會長!”杜新十分茫然,但總覺得會長好像有點兒生氣,“怎麽了這是?”


    謝柏遠重新打開了門,看著杜新道:“你不要覺得沈醇好用就總是差使他,不準再欺負他。”


    門再次關上,杜新摸了摸鼻子道:“我哪有,明明是互幫互助好麽。”


    現在建立好人際關係,對以後助力多大啊,能從a大走出去的,金子總是多數嘛,就算是沈醇是富二代,有時候也用得上不是。


    “不需要,我會帶他。”謝柏遠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


    杜新:“……”


    會長你跟他的關係什麽時候變這麽好了?


    杜新走了,沈醇放下單肩包笑了一下:“會長,我是無辜的,杜學長他先斬後奏,我也沒辦法。”


    “下次不會了。”謝柏遠看著他道。


    他當然知道不是沈醇的原因,他雖然看起來招搖,但是除了最基礎的為人處世,從來不會去跟其他人說什麽曖.昧的話,隻是最基礎的為人處世,就已經讓很多人喜歡他了。


    “組織部那邊還好做麽?”謝柏遠詢問道。


    “沒什麽問題,這次的任務完成,接下來就是別人的主場了,我這裏隻幫忙就行。”沈醇說道。


    謝柏遠嗯了一聲,沈醇笑著湊了過去道:“那還醋麽?”


    “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容易吃醋。”謝柏遠嘴硬道。


    沈醇不置可否,隻是笑道:“其實你要是真的擔心,我們可以公布關係。”


    “不用,先不用。”謝柏遠拒絕道,“現在公布出去,對你影響不好。”


    他已經大三,對口的公司已經有了結果,很快就會離開學校,但是沈醇還生活在這裏,他有那個能力去坐上會長的位置,有這個光環加成,對未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一旦公布,即使很多人理解同性相戀,還是有很多人會用異樣的眼光看沈醇,對他未來也有可能造成阻礙。


    “好吧。”沈醇也知道他的憂慮。


    雖然他自己覺得沒什麽,他真想要那個位置,不過是唾手可得,但沒必要讓戀人憂心嘛。


    作為男人,既然有了戀人,總要負起責任來的。


    “嗯。”謝柏遠放下了心,雖然有些難言的沉重感,但未來是可期的,家裏不會有問題,等到他們都出了社會,有了獨立的經濟能力,不會再被什麽人掣肘的時候,那個時候再公布也不遲。


    “可是我告訴杜學長我有對象了。”沈醇說道。


    謝柏遠錯愕的看向了他,沈醇抬了抬自己的手笑道:“到時候給手上戴個戒指,有家室的人應該不會招人惦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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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確如此,沈醇一旦有了對象,即使很多人還是會喜歡他,但確實會收斂很多,謝柏遠眸中的視線轉為了柔和:“那我們就去挑一對。”


    “好。”沈醇打了個哈欠,扣住了謝柏遠的腰往床上躺,“戒指的事再說,學長陪我睡午覺。”


    謝柏遠本來以為他要做什麽,聞言動作卻是一頓,任由他磨蹭著貼上枕頭抱住自己:“累了?”


    “嗯,”沈醇的鼻尖貼在他的耳側,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困倦,“人太多了,說了一早上的話。”


    “那就休息一下。”謝柏遠微側了一下身,跟他麵對著麵,拍了拍他的後背道。


    沈醇唇角勾起了笑容:“會長,你哄小孩兒呢?”


    “你不就是小孩兒麽。”謝柏遠輕輕順著他的背道。


    是他先喜歡他的,也是他年長,即使沈醇表現的再成熟,自己也想讓著他,寵著他。


    “那會長什麽時候讓小孩兒畢業啊?”沈醇輕輕挪動,跟他靠的更近了些,輕聲說道。


    成年戀人之間一般會有超過親吻的親密舉動,尤其是這種互許終生的情況下,更是容易動.情。


    隻是沈醇年齡還小,謝柏遠以為他會不願意的,但現在卻是主動提出了:“你想跟我……不後悔麽?”


    沈醇半闔著眼睛,抱緊了謝柏遠道:“當然不後悔了,我想抱會長已經很久了。”


    謝柏遠的腦袋裏仿佛被一道巨大的閃電劈過一樣,他本來還在混沌的思緒驀然有些清醒:“你要在上麵?!你不是下麵的麽?”


    沈醇睜開了眼睛,無奈道:“會長,我到底哪裏給了你我是下麵的錯覺的?”


    謝柏遠:“……”


    是了,極其主動的親吻,極其有力的身體,還有這些主動的要求,他一直覺得不太對勁的那些,其實都隻是因為沈醇是個1號!


    但青年長的實在出色,性情愛撩,在他這裏又總是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謝柏遠覺得會誤會也是正常,可他也從來沒想過自己要處於下位。


    撞型號這種事應該是屬於這個圈子才會有的事情了,謝柏遠多少了解過,雖然不深,但也大致知道0號多一些,那些人多是兩0相撞,什麽含淚做攻,到他這裏倒是反過來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放開這個人的手。


    沈醇的唿吸變得有些綿長,睡的有幾分沒心沒肺,謝柏遠看著他的睡臉輕歎了口氣,親了親他睡夢中也微翹的唇道:“算了。”


    他想在上麵就在上麵吧,隻不過曾經查過害怕弄傷他的資料用在自己身上,謝柏遠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一個人的困倦總容易帶動另外一個人的,謝柏遠在平靜的唿吸聲中慢慢閉上了眼睛,而在他的旁邊,沈醇緩緩睜開了眸看著他笑了笑。


    那句算了代表的意思很明白了,果然被愛的感覺是能讓人心情愉悅的。


    演講比賽舉辦的很成功,有沈醇的主持是很引爆熱度,隻是在那之後他手上戴著的戒指讓他本身的熱度更跳躍了幾個高度。


    他的手指生的修長,指甲也修剪的很幹淨,本來隨手一拍就足以讓人舔屏了,更何況上麵戴上了一枚戒指。


    鉑金的質地,沒有太多的裝飾花樣,但是戴在那雙手上就是好看到讓人難以側目。


    “左手中指,跟戀人處於熱戀期,他人勿擾,我不相信!!!”


    “沈醇的女朋友是得長的多漂亮才配得上他啊。”


    “我們那麽優秀又好看的大白菜就這麽沒了,最最最重要的是還沒有看到豬長什麽樣!”


    “純情少年有了初戀,心死了,埋了吧。”


    “一般而言,初戀的結局都是不太好的,修成正果的寥寥無幾。”


    沈醇戴戒指的效果很好,隻是謝柏遠看著這條評論時心裏有些發悶,這句話其實說的沒錯,沈醇很年輕,他也很年輕,年輕意味著無限可能,這種可能有好的,也有可能有壞的,他隻能努力維持,讓它盡量走到好的那一麵。


    頁麵下滑,刷新了一下,謝柏遠卻是在下麵看到了沈醇的迴複:那我一定會是寥寥無幾中的一個。


    幼稚,衝動,不像平時那麽成熟,卻讓謝柏遠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沈醇隻是隨意挑選了其中一條評論迴複,在看到下麵頂起的樓時笑了一下,這種事謝柏遠總會看到,而他迴複的一定會引來更多的關注,表明自己的態度,讓對方看到並安心,可是會給彼此的戀情減少很多的誤會和麻煩的。


    沈醇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但他看的太多,人和人從來都是獨立的個體,想要糅合就會產生很多的摩擦和紛爭,而誤會和阻斷交流絕對會加劇這種摩擦,甚至會導致分崩離析,在他這裏,這種情況當然能避則避,順手而為或順口而為的事情,為什麽不做呢?


    521刷刷刷的記筆記。


    “老杜,這還沒有吃上呢,你這廣告先打出來了,老板可得給你廣告費。”一個男生笑著打趣道。


    店主是夫妻,老板娘穿著圍裙看起來跟杜新很熟,態度也十分的熱情:“是應該給,等會兒多給你們加兩串腰子。”


    “那可是大補之物,是得給我們老杜補補身體,免得虛了。”駱燦開玩笑道。


    一群人哄笑起來,沈醇也是難掩笑意,倒是那邊點著菜,老板娘掃了一圈笑道:“會長也來了,這位同學新過來的?之前也沒見過。”


    “不用這麽客氣。”謝柏遠開口道。


    “這是我們新來的學弟,叫沈醇,帥吧。”杜新搭著沈醇的肩膀道。


    “長的真排場,帥的很呢,以後常來,我給你優惠。”老板娘笑道。


    “還有這福利呢。”


    “老板娘,我第一次來你都沒發現,我們小學弟一眼就發現了,這怎麽吃燒烤還看臉呢。”


    “不行,我心靈也受創了。”


    “這待遇跟我們會長一樣啊。”


    “給你也優惠,行了吧。”老板娘確定著單子笑道,“辣椒都要吧。”


    “都有什麽忌口沒?”杜新轉頭問道。


    “沒有。”


    “沒有,啥都吃。”


    其他人兩兩三三的說著,隻有謝柏遠沒開口,沈醇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道:“我吃辣重,麻煩老板娘四分之一多加點兒辣椒。”


    “行,記下了。”老板娘笑著離開了。


    杜新嘖了一聲道:“沈醇你是南方人啊,吃辣重?”


    “我是本市人,口味重而已。”沈醇笑道。


    “口味重還不長痘,羨慕了。”對麵的男生羨慕道,“你看我這一臉痘印子,都是吃辣害了我。”


    “那你別吃了,一會兒都是我的。”他旁邊的男生說道。


    “那不行,事實已經存在,怎麽能委屈了自己的嘴。”那男生笑道。


    不管學曆光環如何,混熟了以後他們跟一般的男生群體其實區別不大。


    隻有謝柏遠若有所思的看了沈醇一眼,他討厭住的地方留下食物的味道,沈醇就一次沒有將飯菜帶迴宿舍過,隻是偶爾在食堂看到過他,盤子裏滿滿當當的紅燒排骨,食堂阿姨的手看起來不僅一點兒沒抖,還可能想給他連盆倒,再加上三兩樣素菜,倒是也完全符合男生的食量。


    隻是三四道菜裏麵連一點兒辣椒都沒有看到,真喜歡吃辣,食堂裏川菜樣的也不少。


    而喜歡吃辣的是謝柏遠本人,這邊的菜對他而言普遍辣味不夠,隻是很少有人能夠摸清他的口味,他也不想因為這一點兒愛好多說什麽。


    燒烤一盤盤的端上來,滋滋的冒著油和熱氣,讓人看起來食指大動,啤酒也上了一打,這東西雖然含酒精,但是對於男生而言,一人一瓶根本醉不了,純粹當飲料喝了。


    有了啤酒,氣氛更加熱鬧,肉串份量本就不大,一人一兩串也就清空的差不多了。


    沈醇在這種場合也不會太過於講究,生菜包著五花肉,也就是一兩口的事。


    味道雖然不算太精,但是也如杜新所說還算不錯。


    邊吃邊聊,話匣子更打開了,駱燦取過一個新上桌的羊肉串放在了沈醇的麵前道:“來來來,你要的超辣羊肉串。”


    羊肉倒是聞起來很香,隻是上麵覆蓋的辣椒都快把肉給淹沒了,沈醇倒是能吃點兒辣,但是對於過於辛辣的真的敬謝不敏。


    自作孽啊……


    一旁的謝柏遠看著沈醇略有些視死如歸卻勉強笑著的神色心中有些好笑,原來這人也不是麵對什麽都淡定的。


    謝柏遠拿過了那串羊肉串道:“給我吧。”


    他說的小聲,動作也做的自然,隻是他本身屬於眾人中心所在,駱燦愣了一下問道:“會長也愛吃辣?”


    “嗯。”謝柏遠說道。


    “這盤子裏還有,柏遠你怎麽還搶學弟的,這就過分了啊。”杜新打趣道。


    謝柏遠動作頓了一下,他是為了給沈醇解圍,但是這種舉動在別人看來就是在故意欺負新來的人了,捏著棍子的手一時放下也不是,還迴去也不是。


    沈醇低頭輕輕笑了一下,這一笑在謝柏遠看來十分的欠揍,隻是不等謝柏遠動作,沈醇笑道:“老板娘也太舍得下料了,這麽辣我也入不了口啊,謝謝會長了,會長厲害。”


    他這聽起來好像是在誇人,但謝柏遠怎麽都覺得不對味。


    尷尬的氛圍解了,一個男生笑道:“我還以為我們學弟是那種一碗麵半碗辣椒的,原來還是咱們北方人的辣度嘛。”


    “是。”沈醇無奈道。


    “我記得會長好像是南方人吧,他們那塊兒好像是特別能吃辣的。”另外一個男生說道。


    謝柏遠的手上戴著手套,簽子這東西串東西方便,但吃的時候一個不注意就容易沾到嘴邊,他雖然有潔癖,但還不至於把肉全捋下來一個一個夾著吃,自然也難免沾到了嘴邊。


    沈醇端著杯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啤酒,目光卻是定在了謝柏遠的身上。


    相比於其他男生,謝柏遠的動作屬實斯文很多,即使是在吃羊肉串,那樣的一舉一動好像都帶著一種極其認真的意味,紅豔豔的辣椒沾上唇角,他也隻是微蹙一下眉頭隨手用紙巾擦去,隻是痕跡沒了,那雙唇卻是被辣椒灼的極紅,透著些許平時難以看到的豔.色。


    謝柏遠若有所感,轉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沈醇正在跟其他人碰杯喝酒,並沒有在看自己。


    錯覺吧。


    一頓飯賓主盡歡,迴去的時候其他人難免打著嗝,連謝柏遠都覺得有點兒飽,唯有沈醇好像完全沒有任何影響。


    一群人唿唿喝喝的迴去,各自分散迴去,沈醇率先打開了宿舍門,就聽謝柏遠在身後問道:“那地方不合口味麽?”


    上的菜很多,但沈醇吃的很少,隻是人多,少有人注意他吃的多少,隻有謝柏遠看到他隻是偶爾動,看起來在吃,但並沒有動多少。


    “沒有,很合口味。”沈醇讓開了位置讓他先進,“隻是我沒有晚上吃東西的習慣。”


    這副身體遲早會老,樣貌也會隨之發生變化,但能讓人一眼看著舒服,就得從年輕的時候保持良好的習慣,要不然他自己都會嫌棄自己的。


    謝柏遠驚訝的看了他一眼,卻又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能夠鍛煉出那麽好的身材,的確是需要自製力的,而能夠擁有自製力,對於一個年輕人而言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


    “你點的多辣應該不是給自己點的吧。”謝柏遠換上了鞋子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吃辣重?”


    或許是因為當時沈醇的體貼,又或許是一頓飯真的能夠讓人熟悉起來,他還是沒忍住開口了。


    “那會長又是怎麽知道我不吃辣的?”沈醇看著他笑著問道。


    門被從背後關上,隔絕了樓道上有些喧鬧的聲音,隻留下一室的安靜,謝柏遠的目光對上了沈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吃辣多燒心的緣故,心髒在那一瞬間火熱的不可思議:“我……”


    即使告訴自己不要招惹直男,但是那種在意不是說放下就能夠放下的,如果不是在意,又怎麽會去在意一個剛進校門的學弟愛吃什麽口味。


    甚至現在想想,他連沈醇的很多習慣都知道,他很少去碰飲料那一類的,多是喝清水,最多是沾過酒,謝柏遠在他的抽屜旁見過煙,但卻幾乎沒有從他的身上聞到過煙味,那一整包雖然被拆封,這一段時間裏麵也就少了一根就再也沒有動過。


    即使沒有早課,他也習慣早睡早起,晨起的時候動作很輕,往往謝柏遠睡醒的時候那邊床鋪已經沒有了人,隻是偶爾他自己睡的淺,水聲略大些,他迷迷糊糊的探頭去看,會得到一聲輕聲的抱歉。


    衣服鞋子從不亂丟,即使是用過的資料也是整理的很好,身上也從來不會有什麽異味,讓人跟他處於同一個空間會覺得十分的舒心。


    明明相處的時間並不多,關係也不算親近,可是真讓謝柏遠去想,他總有那些清晰至極的記憶,就好像他自己無意識的時候在觀察著眼前的這個人一樣。


    如果不是在意,誰又會去留意這些細節,或許……


    “偶爾看見的,會長你吃麵的時候加了不少的辣椒,又從其他學長那裏知道你是南方人,想著應該是吃辣重的。”沈醇笑道。


    “原來如此。”謝柏遠有些難以忽略的失望。


    “會長,我們要一直堵在門口麽?”沈醇看著麵前略有愣神的人說道。


    “抱歉。”謝柏遠迴神,臉色已經恢複了冷硬,隻是轉身的動作帶了幾分的急促。


    跟隻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沈醇看著拿過衣服進了洗手間的人想到。


    【宿主,剛才謝柏遠的心跳指數很高哦。】521匯報道。


    【年紀輕輕就有心髒病的征兆,真可憐。】沈醇笑道。


    【不是的,主角攻身體沒問題的。】521說道。


    那跳動的頻率和激素水平明顯是心動嘛,主角攻喜歡宿主,宿主一旦迴應,任務完成基本上就板上釘釘了,可是係統是不能直接幹預宿主的戀愛的,所以還不能說。


    【哦,也有可能是吃辣吃多了。】沈醇笑道。


    521:【哦,這樣嘛。】


    也不是沒有可能吖。


    【當然了,我還能騙你麽?】沈醇肯定道。


    521覺得自己可能需要全麵檢查一下自己的核心數據,一定是自己哪裏出了問題。


    “哈哈哈,說的在理,沈醇那種,連不少學長都覺得比不上,咱們更不用說了。”另外一個男生笑道。


    “不過呢,也不用因為這種事就泄氣,能夠考上a大,我們其實已經算是有一個很好的平台了,能從這裏學到東西,結交到人脈,比什麽自怨自艾都強。”一個男生擦著眼鏡道。


    “咱這叫自我安慰吧。”旁邊的男生打趣道。


    “這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好吧,什麽叫自我安慰,不經常這麽心理輔導著,老子遲早變態給你看。”那個男生笑道。


    “來來來,變一個,你今天要是不變態一個你就不姓李。”


    “不姓李姓什麽,跟你姓麽?行啊,今天我就嫁到你們家了,你可得對我負責任。”


    “去你的。”


    許澤在旁邊笑著看著,或許是有人說了他一直想要說的話,又或許找到了打開心靈鬱結的途徑,總覺得從前每日的陰雨天都在慢慢的轉為大晴天。


    “要我說,還是謝柏遠最厲害,都是寒門出身,人家就厲害的很,那就是咱們的目標。”一個男生豎起了大拇指道。


    “就是說啊。”


    這群人提起謝柏遠,似乎沒有一個人不服的,許澤則有些驚訝:“你們說謝會長是寒門?”


    怎麽可能呢?那個人看起來跟沈醇像是一樣的人,遠在天邊,難以企及。


    “你還不知道啊,謝柏遠也是從村裏長大的,據說好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那種,我也是聽誰說了一嘴,好像是他父母是離異的。”那個說著的男生歎了一口氣後佩服道,“不過他上大學以來確實是有錢了,據說是用當初市裏獎勵的錢投資的,收益好像還不小,反正我現在是不敢整那個。”


    “說起這個確實厲害,一般上咱們這些專業的自己投資的也不少,但就算咱們這種大學,也是失敗的多,成功的少,謝柏遠就是寥寥幾個人裏麵的一個。”另外一個男生道,“反正就是牛逼就對了。”


    “牛逼你還讓我們以人家為目標!”


    “人總是要有夢想的嘛,我們現在不行,以後學紮實了也能沾上一星半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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