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靜芷一番纏綿。


    確實是有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暢快淋漓。


    說起搬家的事。


    李靜芷自然是求之不得。


    繼續住在處裏,她的確是有點難為情了。


    為了自己的理想,她也是豁出去了。可是,畢竟是女人,終究會害羞……


    於是出去看房子。


    李伯齊說的真沒錯,距離很近。就在辦事處隔壁。


    如果從圍牆上打個洞,直接就能到達。


    或者是有曹孟奇那樣的本領,直接翻牆,也是瞬間到家。


    不過,翻牆有大危險。可能會被哨兵槍擊。


    圍牆兩頭,是有崗樓的。上麵有哨兵駐守。還有探照燈。


    自從雞鵝巷總部被襲擊以後,辦事處的警戒,是大大的增強。足足駐守一個連的士兵。


    夜晚還有特工埋伏在暗處。地點隻有李伯齊才知道。


    哪怕是張庸都不清楚。


    房子不算新。畢竟,在這片區域,已經沒有新建的房子。但是收拾的很幹淨。二層。一樓是會客廳。二樓才是臥室。


    一樓麵積大約八十平方米。二樓大約五十平方米。


    基本上就是餘則成和翠萍的家那樣的格局。當時的房屋,大部分都是這樣的。


    這已經算是好的了。因為有獨立的衛生間。


    這對於李靜芷來說很重要。


    哪個女人不希望有獨立的衛生間?誰願意跑公共廁所啊?


    桌椅台凳都有。都已經擺好。但床上用品需要自己準備。


    李靜芷也不可能用別人的床上用品。


    她現在有錢。買得起。


    張庸的薪水和獎勵,也都在她那裏。她也毫不客氣的拿著。


    反正張庸用不上。


    這個家夥的外快多得要命。早就被所有人默認第一撈錢高手。


    一個中秋節發的福利,比過去幾年都要多。大家都美滋滋的。


    “喜歡嗎?”


    “喜歡。”


    “那我直接買下來吧!”


    “好!”


    李靜芷就更高興了。


    高興之下,免不了又親親熱熱的纏綿一番。


    事畢,張庸開始吹枕頭風。


    “徐恩增來上海了。”


    “做什麽?”


    “應該是抓捕紅黨的重要人物。”


    “爬山虎嗎?”


    “你不要整天想著爬山虎好吧?”


    張庸無語。


    她真的不是紅黨,勝似紅黨。


    比真正的紅黨還要關心爬山虎。殊不知,這裏麵可能根本就是陷阱啊!


    “你有沒有覺得,陳媚為什麽讓你知道?”


    “我無意中看到的。”


    “你說她不懂得保密嗎?會讓你看到?”


    “我眼神好……”


    “那你有沒有想過,爬山虎可能根本不存在。可能隻是處座的一個誘餌。”


    “誘餌?什麽用?”


    “就是釣你這樣的人。釣真正的紅黨。”


    “怎麽釣?”


    “你這麽積極的關心爬山虎的動靜,說明你有很大的嫌疑。還怎麽釣?”


    “我……”


    李靜芷其實是不太服氣的。


    她覺得張庸說的未必是真的。萬一爬山虎是真的呢?


    張庸:……


    這個女人,真是執拗得很。


    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就是目標堅定。幾乎是百折不撓。


    自己明明已經帶她去感受了各種刑罰,她當時也挺害怕的。結果,現在,害怕逐漸散去,又開始追求光明了。


    壞處就是,她比自己還沒有鬥爭經驗,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收拾。


    幸好是在淞滬辦事處。李伯齊估計是有點同情紅黨的。所以,沒有動她。還給她機會。


    然而,如果她繼續做出太明顯的舉動,估計李伯齊也頂不住了。


    這不,讓她搬出來,也是為了防止她太過分。


    萬一哪裏說漏嘴。那就完蛋。


    “徐恩增很厲害嗎?”


    “厲害。”


    “那他到底是要來抓誰?”


    “不清楚。”


    張庸搖頭。心想,我怎麽知道?


    我又不是徐恩增肚子裏的蛔蟲。


    事實上,徐恩增這樣的老特務,老謀深算,估計他的身邊人都不清楚。


    之前,他的機要秘書錢壯飛,已經給他非常深刻的教訓。這樣的錯誤,徐恩增是不可能犯第二次的。所以,他會變得越來越可怕。


    其實,張庸也是有點好奇的。


    徐恩增來上海,到底是要抓誰?到底是紅黨哪個重量級人物?


    之前在金陵那邊遇到的,屬於301以上級別的。莫非,在淞滬,也會有一個同樣級別的人到來?


    徐恩增這算是聞風而動嗎?


    ……


    迴到辦事處。


    準備和赤木高淳聯係。


    結果又被李伯齊叫住。煞有其事的樣子。


    疑惑。


    “晚上宣司令請客。”


    “我去?”


    “我們都要去。組長,隊長都去。”


    “哦。”


    張庸看看表。


    得,已經下午四點。又不用做正事了。


    隨便到處溜溜,五點鍾準時下班。然後去吃大餐。宣司令請客,肯定是大餐。


    “在哪裏?”


    “和平飯店。”


    “哪裏?”


    “和平飯店。”


    “哦……”


    張庸表示知道了。


    沒想到居然是那裏。名字如雷貫耳。


    之前夜鶯提到一次。但是實際上沒有去過。張庸也隻是從門口路過。


    在這個混亂的年代,和平飯店似乎是連鎖。到處都有。上海當然也不例外。上海這家,好像還是挺高檔的。相當奢華。


    如果是自己消費,張庸肯定是不會進去的。但是有人請客就不同。


    宣司令請客。那當然是要去捧場。


    這種公開的活動,大家都清楚是逢場作戲,處座也不會介意的。


    隻有私底下的秘密會麵,處座才會忌憚。


    “宣司令到底是要做什麽?”張庸疑惑。


    沒有旁人,虛心請教。


    李伯齊雖然整天板著死人臉。但是真的教。


    什麽都教。


    隻要他張庸願意學。


    “第三處。”


    “保安處長和警備司令不好嗎?”


    “不好。”


    李伯齊迴答的非常幹脆。


    張庸:???


    這還不好?


    都那麽大的官了,還不滿足?


    話說,自己做個小隊長,已經非常滿足了。他從沒有過升官的念頭。


    當然,發財的念頭也沒有……


    發財是抓日諜附帶的。那能叫發財嗎?那叫戰利品!


    “為什麽?”


    “古代的兵馬司哪裏有錦衣衛吃香?”


    “明白了。”


    張庸立刻懂了。生動形象的說明。


    沒錯,複興社特務處就是古代的錦衣衛。隻對皇帝負責。其他人都無權過問。


    掌控別人生死。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誰不樂意?


    “處座跟我說,陳立夫可能要當局長。”


    “不是可能。是一定。”


    “那豈不是……”


    “委座依然會直接指揮處座。不用經過局長的。”


    “是嗎?”


    “當然。”


    李伯齊迴答的很肯定。


    張庸努力搜索後世的記憶。很遺憾。這一段缺失。


    他對軍統的了解,更多是在38年以後。


    那時候的軍統,已經獨立出來。黨務調查處也改稱中統了。


    然後多了特高課,多了76號……


    湊齊一桌麻將了。


    加上一個紅黨替補。十分熱鬧。


    可是35-37年這段時間的複興社細節,張庸是真的不知道。


    丁墨村想要做三處處長。


    宣鐵吾也想做三處處長。


    那真的有三處嗎?以後第三處改稱什麽名字了?


    “那今晚……”


    “吃飯。喝酒。跳舞。打牌。人多熱鬧。”


    “明白了。”


    李伯齊的意思就是,私底下談論不行。


    如果宣鐵吾找機會和自己私底下商談,務必拒絕。否則,就會黃泥巴落在褲襠裏……


    以後說不清的。處座多疑。不要給對方機會。


    所謂人多熱鬧,就是不要落單。以免有波折。


    “那我現在做什麽?”


    “去電訊組。”


    “任務是……”


    “她們好像有一些新的發現。你去看看吧。”


    “組長,我這樣隨便出入電訊組,會不會不符合規定?”


    “不符合。”


    “那我不去了。”


    “你是隨便嗎?”


    “什麽?”


    “是我叫你去的。符合規定。”


    “呃……”


    張庸無語。


    隻好來到電訊組。故意在外麵敲門。


    這叫避嫌。


    免得一會兒情報泄露,懷疑到自己身上。


    “張隊長,進來吧!”


    “謝謝!”


    張庸這才走進去。


    陳媚直接遞給他一個文件夾。


    “你慢慢看。看不明白的,我給你詳細解釋。”


    “好。”


    張庸將文件夾打開。裏麵是一些監聽記錄。


    仔細的看。終於看懂了一些。好像是有七部電台。記錄都是從一個月之前開始的。


    最新的一部,是三天前才開始登記在案的。


    換言之,就是這部電台,是三天前才第一次使用。不對。是被電訊組偵聽到。


    具體的技術原理,張庸不懂。反正明白大體的意思就是了。


    這個文件夾要表達的就是,現在發現了七部可能是日諜使用的電台。說明日諜又開始活躍了。


    然而,偵聽隻能確定是新電台,判斷可能是日寇使用。其他的信息,比如位置、距離什麽的,完全沒有。就連電台的開機時間,也都是不規律的。


    “陳組長……”


    “第一,我們判斷,日諜電台應該尚未形成統一的網絡。還沒有嚴格的發送、接收時間。有可能是攜帶電台的日諜,可能不是隸屬於同一個特務機關。各有安排。第二,這些電台,應該是在試機。或者是故意擾亂我們的偵聽。第三,發報的內容保密級別比較低。可能是想要將我們引向錯誤的方向。”


    “有破譯出來的電碼嗎?”


    “有。”


    陳媚拿來另外一份文件夾。


    文件夾的上麵標注有絕密字樣。還有嚴禁帶出電訊室等備注。


    打開。


    裏麵是一份破譯的電報。


    “秋刀魚,四騎士,海東青,長生島,青島的魚生。”


    張庸:???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旅遊特產推廣?還是隨手亂打的?


    疑惑的看著陳媚。


    陳媚搖頭,“我們隻能破譯出字麵的意思。”


    “這……”張庸皺眉。


    腦袋痛。


    傷腦筋。


    最怕玩這樣的智商遊戲。


    玩不起。


    唉,還是去抓日諜吧。


    對了,有個長盤貴子,還有個大寶丸子,將她們都請來。


    還有個野穀金太郎。也請來。看看這些日諜能發現什麽。


    說不定有奇跡呢?


    最先被提取出來的是野穀金太郎。


    這個家夥是最狡猾的。張庸幾乎沒有從他身上榨到什麽油水。


    上次被暴揍一頓以後,野穀似乎老實了一些。


    “我不知道。”然而,看到莫名其妙的詞組以後,野穀搖頭。


    “真不知道?”張庸眼神眯細。


    “真不知道。”野穀開始擺爛。


    張庸揮揮手。讓人將他拖走。廢物。啥都不知道。餓死算了。


    野穀忽然努力掙紮。表示自己有話說。


    “有話就說。”


    “我要單獨告訴你。”


    “我不相信你!”


    “我們都是文明人。我希望我們用文明的辦法解決問題。”


    “我不文明嗎?”


    “既然是文明人,就要信守承諾。”


    “說。”


    “你可以提出條件,如果我能做到,你就應該釋放我。”


    “哦,你知道夜鶯被釋放了?”


    “她沒迴來。”


    “那也可能是我將她拉出去埋了。”


    “不會。”


    “為什麽?”


    “你提出條件吧。”


    “五十萬大洋。”


    張庸獅子大開口。


    之前草率了。跟夜鶯隻提了十萬大洋。沒想到她真的做到了。


    挖出了一個二十五萬的寶藏。隻好將她放了。


    食言而肥。他還是講規矩的。


    榨幹了。放迴去。讓她恢複恢複。然後再抓。下次就是三十萬了。


    野穀金太郎沉默。


    他沒有五十萬大洋。也沒辦法搞到五十萬大洋。


    這可不是小數目。


    “要不,你用情報來換。”張庸錯開話題。


    野穀搖頭。


    他不願意出賣情報。


    讓他用金錢來獲得自由。他願意。但是出賣情報,他拒絕。


    “那你也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你認識赤木高淳嗎?”


    “他……”


    野穀金太郎沉默。


    他其實是認識的。


    然而,他摸不準張庸到底是要做什麽。


    “我要和他見麵。”


    “你直接打電話給他不就行了?”


    “我和他見麵,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許,你能幫忙。”


    張庸實話實說。


    這個野穀很狡猾。也不容易屈服。


    如果單純拷問情報,他未必會說。即使透露,估計也不是最重要的。


    然而,對方也有弱點。就是始終還想活命。


    “什麽事?”


    “他有一個親戚,叫做青木純四郎,我準備用他換一個內奸。這個內奸的名字叫做楊鈞劍,是我們的飛行員……”


    “隼工作,我知道。”


    “哦?”


    張庸眼前一亮。


    野穀金太郎居然知道楊鈞劍?


    那有戲了。


    這個老家夥,隱藏的機密果然很多。


    他居然知道策反楊鈞劍的事。


    日寇的所有策反工作,都是叫什麽什麽工作的。


    隼工作?


    飛行員?


    “好。我現在要將這個楊鈞劍弄迴來。你幫我完成任務。我給你削減十萬大洋。”


    “我是不會出賣情報的。”


    “我不用你出賣情報。隻需要你幫忙完成這件事。”


    “你說話算話?”


    “那你是相信還是不相信呢?”


    “我……”


    野穀金太郎陷入了患得患失當中。


    無論他是有多麽的頑固,當發現希望就在眼前的時候,也不可能不心動。


    對方不需要他出賣情報。隻需要他協助完成交換。


    用一個日諜,換一個漢奸,這是非常正常的操作。


    等價交換。


    他沒吃虧。


    或者說,日方並沒有吃虧。


    既然楊鈞劍已經暴露。那留著也沒用。沒有價值,當然會被拋棄。


    相反的,青木純四郎是赤木高淳的親戚。他非常樂意幫赤木高淳。


    “好,我幫你!”


    最終,野穀金太郎做出了選擇。


    隨即,他提出,首先要見青木純四郎一麵。以確信真偽。


    “沒問題。”


    張庸立刻帶著他來到牢房。


    青木純四郎是被單獨關押的。他茫然的看著牢房外。


    他不認識野穀金太郎。還以為是張庸帶來嚇唬他的。對方的雙腿都被打斷了。行動隻能爬著。


    就跟一條狗一樣。


    他情不自禁的內心戚戚然。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麽下場。


    如果交換沒有成功的話,恐怕……


    “是他……”


    “是他……”


    野穀金太郎喃喃自語。


    確實是青木純四郎。沒想到,他也被抓了。


    唉,這麽年輕,可能還是第一次執行任務。


    然後就落入了張庸的魔掌。


    可惡……


    可惜,生氣沒用。


    他們現在都在張庸的掌控當中。


    除非是有人能給殺了張庸。那樣也不行。張庸死了,估計他們都得陪葬。


    武川熊三被公開槍決了,說明中國人還是很硬的。


    想要征服所有中國人,不容易。


    除非是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可是,道理還是一樣。即使發起戰爭,他們也活不成。


    在戰爭爆發以後,他們這些日本人,絕對會被第一時間拉出去祭旗。死的不能再死。


    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征服了全中國,又有何用?


    張庸不說話。讓野穀金太郎在那裏看。看個夠。


    “走吧。”


    最終,野穀金太郎苦澀的說道。


    張庸擺擺手。兩個特工上來,將他架起來,帶走。


    來到一間獨立的審問室。


    “我要住酒店。”


    “可以。”


    “我要住和平飯店。”


    “為什麽?”


    “因為在那裏,我可以聯絡到自己人。但是,你不能抓他。否則,信息就傳遞不出去了。”


    “野穀先生,請你用天皇的名義發誓。”


    “我用天皇陛下的名義發誓。如果我不誠心誠意合作,讓我不得好死。”


    “住酒店的費用,你要自己想辦法。”


    “你……”


    野穀金太郎好崩潰。


    之前自己交代了那麽多的錢財出來,你還不滿意?


    住酒店才幾個錢?就算住一個月,都不用兩百大洋。你從我身上搜刮走的,兩萬大洋都不止。


    你這個摳搜。


    就沒見過你這麽摳搜的。


    中國人有史以來。上下五千年,最摳的就是你。


    怨念……


    “要不,你再說一個藏寶地?”


    “沒有。”


    ‘這樣,我用玉皇大帝的名義發誓,找到的錢財,全部交給你自己支配。你可以喝紅酒,吃牛排,甚至可以叫幾個藝伎來助興……”


    “你……”


    野穀金太郎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動。


    張庸神色不變。


    他當然知道對方留有後手。


    交代是交代了。但是,肯定沒有全部交代完的。


    擠牙膏。懂的都懂。


    “你答應我住在和平飯店?”


    “當然。我說了。費用你自己解決。”


    “你真的不搶我的?”


    “僅限這一次。以後不好說。”


    “那我們出發吧!”


    “在什麽地方?”


    “不遠。就在太平街。”


    “好!”


    張庸點點頭。


    集合隊伍。帶著野穀金太郎出發。


    一行人來到太平街,來到一個榨油坊的旁邊。這裏也有一個安全屋。


    從安全屋裏麵,確實找到一遝銀票。


    數量不多。都是麵值100銀元的。總共20張。也就是兩千銀元。


    野穀金太郎非常緊張。生怕張庸會全部據為己有。然而,張庸看過以後,將銀票全部遞迴去給他。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想要這個野穀金太郎合作,還是要給點甜頭的。


    也是讓對方繼續燃起希望。


    隻要感覺還有希望,對方就會一步一步的落入他的掌控。


    那個洪承疇什麽來著?


    就因為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就被斷定沒有死誌。


    “送我去和平飯店。”


    “稍等!”


    張庸沒有拒絕。但是需要想報告李伯齊。


    萬一野穀金太郎耍什麽花招,李伯齊也能提前應對。野穀是老狐狸。李伯齊似乎也不遜色。


    來見李伯齊。


    李伯齊沉吟片刻,說道:“野穀不會自斷生路。在將楊鈞劍帶迴來之前,他會誠心誠意的合作。有什麽難題,你可以直接跟他說。他會想辦法解決的。他是槐機關的特務機關長,業務水平絕對一流。”


    張庸:“那成功換人以後呢?”


    “這個暫時不用想太多。我估計,換人難度很大。”


    “為什麽?”


    “如果楊鈞劍被換迴來,以後日諜的策反工作,將會增加很多阻力。其他人都會觀望的。這對日諜不利。日諜高層未必會答應。”


    “那……”


    “所以,這是一場漫長的戰鬥。急於求成,一蹴而就都是不可能的。”


    “野穀……”


    “這件事,其實對我們有利。無論日諜高層如何抉擇,都會有人寒心。不批準換人,野穀、赤木、青木等人都會寒心。如果批準,這楊鈞劍等人會寒心。川島芳子等人也會有想法。日諜內部會產生裂痕。”


    “就一個楊鈞劍,未必有那麽大的能量吧?”


    “既然你可以抓到楊鈞劍。說不定也能抓到下一個啊。軍事參議院內部,不是也有一個嗎?”


    “也對。”


    張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楊鈞劍以為跑過去日本人那邊就安全了。結果又被送迴來。


    那軍事參議院的那個內奸,就得好好想想。自己投靠日本人是否值得。到時候,日本人可保護不了他的安全。


    即使跑到日本人那邊,也會被遣送迴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投靠日本人?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還有,那天晚上,宮本手熊去見的那個神秘掮客。他背後的大人物也會猶豫。


    日本人真的能夠保護他的安全嗎?


    未必哦!


    日諜高層肯定不能讓對方覺得沒有安全感。


    否則,還怎麽策反?


    所以,到底放不放這個楊鈞劍,確實撓頭。


    估計需要土肥原這個層級,才能做出決定。這老家夥,是所有日諜的頭頭。


    很好,一不小心,自己居然給土肥原製造了一點小小的麻煩。


    嘿嘿。不由自主的,他居然有點小小的成就感。


    自己這樣的小人物,也可以讓土肥原頭痛了啊!


    不錯。不錯。


    很有前途。


    呃,錢途……


    “去吧。不用看管的太嚴謹。讓野穀自己操作。”


    “是。”


    “隻要青木在我們的手中,野穀就不會冒險。甚至,他可能會幫我們剪除一些意外的危險。”


    “他自己人對付自己人?”


    “讓我們去對付黨務調查處,你會猶豫嗎?”


    “明白!”


    張庸點點頭。


    當然不會猶豫。直接幹就是了。


    日諜特務機關內部肯定也有爭鬥的。野穀金太郎肯定也有不爽的人。


    借中國人的手,除掉幾個仇家,很正常吧?


    隻要做的縝密一些,又有誰會知道真相呢?


    黑暗戰線的爭鬥,本來就是非常詭秘的。自己人殺自己人,並不罕見……


    “出發!”


    張庸帶著野穀金太郎來到和平飯店。發現這邊已經有人進駐。


    周圍有很多全副武裝的國軍士兵在警戒。都是宣鐵吾的手下。


    帶隊的就是那個中校副官,叫做梁文休的。


    “梁副官!”


    “張隊長。”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來執行一個任務。應該不會影響到你們吧。”


    “他是……”


    “日寇槐機關的特務機關長。”


    “啊?”


    梁文休有些驚訝。


    沒想到,這個被打斷雙腿的,居然來頭不小。


    特務機關長啊!


    至少也是中佐的軍銜。甚至是大佐。


    在日寇的軍隊裏麵,大佐已經是非常高的軍銜。數量是非常稀罕的。


    日寇大佐往往和步兵聯隊長掛鉤。日寇一個步兵聯隊有三千多人。戰鬥力非常強。往往一個聯隊就敢挑起一次衝突。


    沒想到,居然被張庸給抓了。


    話說,這個張庸,抓日諜,還真是有些詭秘的本事。


    他們根據收集到的資料分析,始終無法搞清楚,張庸到底是這麽辨別日諜的。根本無法解釋啊!


    “梁副官,我先安排一下。迴聊。”


    “好!”


    張庸給野穀金太郎辦手續。


    野穀金太郎指定要最好的房間。也就是後世的總統套房。


    行,可以。


    反正是你自己掏錢。


    現在窮奢極欲的,迴去牢房就難受了。


    辦好手續,上來房間。


    好家夥,真的就是後世的總統套房啊!


    那個豪華。


    那個奢靡。


    一天就要上百大洋。


    看來,野穀金太郎的身家不少。消耗得起。


    內外轉了一圈。了解情況。


    這個總統套房直接占據了整層樓的一半。對麵還有一套。


    對麵好像住有人?


    就好像也是有身份,有來曆的主?


    一天花費兩百多大洋,一般人可是消費不起的。很好奇。會是誰呢?


    可惜,對麵隻有值班的服務員。


    搖頭。


    這個設計不合理。


    兩個總統套房居然在同一層。


    居然直接麵對麵。一點隱私都沒有。差評……


    迴去房間。


    關門。


    野穀金太郎開始打電話。


    張庸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對方是在用日語打電話。他聽不懂。也不用聽懂。


    除非是野穀金太郎自己想死,又或者是想青木純四郎死。否則,他是不會冒險的。不值得。


    果然,野穀金太郎很快打完電話。皺眉。欲言又止。


    “說吧,什麽事?”


    “赤木高淳那邊不相信。可能需要郵寄相片。”


    “郵寄?”


    “我們暫時接觸不到他的人。”


    “可以。”


    張庸沒有意見。


    相片隨時可以拍。郵寄就郵寄吧。


    當即讓鍾陽去安排。


    “等一下,會有一個我的助手到來。你不要阻攔。我要吩咐他去做一些事。”


    “可以。”


    “你不能暗中派人跟蹤他。否則,會被赤木高淳發現的。”


    “赤木也是特工出身?”


    “他曾經是憲兵司令部的教官。專門負責訓練特工的。”


    “這麽牛皮?”


    張庸暗暗咋舌。


    沒想到這個赤木高淳如此厲害。


    難怪可以那麽快就掌控租界巡捕房,讓朱原等人不敢小覷。


    想起李伯齊的話。


    唉,慢慢來吧。急不得。長命功夫長命做。今日不做明日做……


    看看時間……


    嗬嗬,差不多要下去參加飯局了。


    宣司令的飯局,表麵功夫還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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