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在乎他們？”
“都是一些小嘍囉而已。沒什麽價值……”
張庸輕蔑的撇撇嘴。
一看這些日諜，就是臨時拉來填坑的。
肯定沒什麽大人物。
你看之前抓住的那個，被抓就喊八嘎！完全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身份。
坦白說，抓這樣的日諜，其實沒什麽成就感。
就像是例行公事，沒激情。
“嘭！”
“嘩啦啦！”
忽然間，有東西被砸開。
是楊智他們在搜查。動作粗暴的一筆。
直接將做好的床也都砸了。
楊麗初：……
特務處的這些野獸。
真是野獸啊！
空軍裏麵才沒有這麽粗魯的人。
張庸見怪不怪了。
搜查嘛，跟你客客氣氣？做夢。
門口的石獅子都給你拖出來砸碎。如果有石獅子的話……
“隊長，有個密室！”
“什麽？”
張庸十分意外。
不都是一些蝦兵蟹將的嗎？還有密室？
扯吧！
難道密室裏麵還能有什麽寶貝不成？
想多了。
這些新補充進來的日諜，能夠有什麽寶貝？
身上估計銅板都沒有幾個。
所以，他都懶得過去查看。
楊智他們自己下去查看就行了。反正不會有什麽好東西的。
正好和楊麗初聊聊。
她是喜歡軟的呢？還是硬的呢……
“你看我做什麽？”
“我忽然想起，高遠航的第二任妻子……”
“她叫葉曉蓉。是上海英語專科學校畢業的。結婚三年多。”
“有沒有調查過她？”
“調查她做什麽？她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平時也就是打打牌……”
“打什麽牌？”
“麻將吧。”
“你會嗎？”
“我？”
楊麗初懶得理她。
說正事呢。你問我做什麽？
我會不會打牌，關你什麽事？打牌浪費時間……
張庸其實也是隨便一問。
既然要調查嘛，總得問問這個，問問那個，起碼裝裝樣子……
“隊長，有電台！”
忽然間，楊智的聲音又傳來。
張庸：……
鄙視。沒見過電台嗎？叫的那麽大聲。
別人一個日諜，有電台，那不是很正常嗎？大驚小怪。真是的。淡定。淡定。
“我去看看！”楊麗初坐不住了。
“沒啥好看的。”張庸拉著她，“你又不是沒見過電台。”
“有電台的日諜，都是骨幹。”
“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隊長，還有一個收音機！”
“你看，真沒什麽值錢的……”
張庸隨口說道。
他覺得這些日諜，都是新來的，潛伏不久，所以懶得深入調查研究。
一個電台，一個收音機，也算不上新奇。
如果有一密室的大洋，那還差不多。保證他像打了雞血一樣的積極。
很快，電台和收音機都被搬出來了。
張庸轉頭看看那個木匠。發現他居然沒有什麽頹廢的神情。
有些奇怪。
這個日諜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電台都搜出來了。似乎還很鎮定的樣子？這心理素質真是杠杠的。
忽然來了興趣。
想要和對方好好談談。
這些日諜都會中文，溝通完全無障礙。
“我叫張庸。”
“複興社特務處的。”
“我抓了很多日諜。”
“你們桐機關原來的機關長岩作又二，是被我殺死的。”
“你們楠機關的特務機關長森口牟田，也被我殺死了。”
“本來還可以幹掉你們桐機關新任機關長岸田武夫的，可惜他跑的太快，我追不上……”
張庸對著木匠慢條斯理的說道。
木匠的神情終於是慢慢有變化。
他感覺到了壓力。
眼前這個家夥，完全是日本人克星啊！
居然有兩個特務機關長，死在了他手裏！
可惡！
憤怒！
為什麽會這樣？
他想不通。
自己才剛剛潛伏進來，就被抓了？
他擁有非常完善的證件。還有證明。從這些方麵著手，是不可能查到他的。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屈服的。所以，我也不勸你投降。”
“但是，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一點。給你一個痛快。”
“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會將你一塊一塊的割碎，分成一千塊。然後每一塊都淋上黑狗血，再放上兩個黑驢蹄……”
張庸完全放飛自我。話說八道。
木匠：？？？
其他人：？？？
黑狗血？黑驢蹄？這是什麽操作？
好像是對付僵屍的吧？
你拿日諜當僵屍處理？
“這樣就不太好了。你永遠都無法進入靖國神社。也無法見到天照大神。”
“甚至，你們的天皇都會嫌棄你。你為天皇陛下效忠。但是，你太肮髒了。天皇陛下也不會要你的……”
“唔唔唔……”
還沒說完，木匠就拚命掙紮起來。
他臉上青筋暴起，渾身扭曲。顯然是用盡力氣掙紮。可惜，沒用。
捆綁他的，都是手指粗的繩索。連一頭公牛都能捆的死死的。何況是人？就算是有八百斤的力氣，都掙脫不了。隻會讓自己難受。
果然，在瘋狂的掙紮片刻以後，木匠頹廢了。力氣消耗殆盡。
他隻能用鼻子唿唿喘氣。
那邊，楊智正在研究繳獲到的收音機。
楊智將收音機打開。裏麵傳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
“洞兩拐，拉高……”
“幺洞五，保持高度2700……”
“幺三拐，返航……”
“幺洞六，高度降低到3500……”
張庸神色一動。
咦？
好像是機場通訊？
楊麗初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急忙走過去。
張庸也反應過來了。這個收音機的作用，是在監聽機場通訊。收集飛機起落的信息。
其實，這個機場通訊，放在後世的話，好像不是什麽保密頻道。用收音機在附近是能收到的。看《中國機長》裏麵的就知道。
不過，在這個時代，擁有收音機的人很少。知道用收音機監聽機場通訊的人更少。
或許，這個日諜，是擁有專業技術的？
那行。
總算抓到一個有價值的。
慢悠悠的走過去。
“我要立刻報告！”楊麗初眉頭緊皺。
“不著急。”張庸淡定的擺擺手，“馬上就可以迴去了。迴去再報告也不晚。”
“日寇在監聽機場的信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
“隊長，什麽洞，什麽拐？”
“洞就是0，拐就是七，還有個幺，是1。”
“這是……”
“通訊唿叫都這樣的。”
“哦……”
周圍的人都感覺很新鮮。
好像又學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不過，搜集這些資料，好像也沒什麽用。都不涉密。
真正涉密的信息，都是通過電話傳輸的。除非是電話竊聽。或者電台破譯……
“隊長，下麵還有個密室！”
“什麽？”
“下麵還有一層。”
“那就下去看啊！”
張庸隨口迴答。兩層的密室？似乎很少見。
這個日諜初來乍到，搞兩個密室，是做什麽？難道是用來存放土豆？還是紅薯？
“隊長，發現煙土。”
“什麽？”
“下麵有煙土。有幾十斤。”
“拿出來看看！”
張庸疑惑。日諜帶著煙土做什麽？
你一個木匠，難道還販賣煙土？跨行業經營也沒有這樣的啊！
古怪……
感覺哪裏不對……
“來了！”
很快，楊智等人將煙土搬上來。
張庸簡單檢查一下。發現的確是煙土。還是純度比較高的洋土。
這就不懂了。日寇帶著洋土做什麽？
話說，這玩意兒的價格，絕對不便宜。一般人都消費不起。
如果是拿來賣錢的話，周圍都是窮鬼，有幾個人消費得起？
等等！
張庸忽然想到了……
難道是飛行員？
糟糕……
日諜可能是瞄準那些飛行員。
他們年輕，富裕，喜歡追求刺激。萬一落入日諜的陷阱……
悄悄的將楊麗初拉到一旁。
“做什麽？”
“問你個事。你要如實迴答。但是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
“飛行員裏麵，有沒有人抽大煙的。”
“沒有。”
楊麗初肯定的迴答。
看到張庸嚴肅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抽大煙，一定會被發現的。”
“飛行員每個月都要體檢的。都是外國醫生。抽大煙會嚴重影響身體健康，他們不會的。”
楊麗初急忙解釋。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否決自己的判斷。
確實，飛行員應該沒有什麽機會接觸煙土。哪怕是接觸了，也不敢抽食。這東西的危害，他們應該清楚。
負責體檢的都是外國醫生，應該也不會給他們作弊的機會。
那麽，煙土是做什麽呢？
“拉迴去吧！“
“是！”
不久以後，魏勇他們也抓到那個烙餅的小夥子了。
這個日諜情況比較慘。身上全部都是傷痕。貨真價實的遍體鱗傷。看來反抗很激烈。然後被暴揍了。
最慘的是，滿嘴的牙齒，似乎都被拔掉了。嘴巴裏血淋淋的。
“有人受傷嗎？”張庸問魏勇。
“有兩個人被他咬傷。這個王八蛋。”魏勇迴答。
“知道了。”張庸點點頭。
難怪日諜被打的那麽慘。敢情是個嘴硬王者。
那就沒辦法了。遇到這種人，複興社的原則基本就是，拔他的牙。你咬的多兇，拔的就有多兇。
活該！
“收隊！”
“是！”
帶著隊伍迴來基地。
空軍基地沒有牢房。怎麽辦？直接鎖外麵旗杆。
沒見過日諜的都可以來見見。
“八嘎！”
“八嘎！”
被抓的日諜還嘴硬。
但是被皮鞭抽打了一頓以後，終於是老實了。
那個滿嘴牙齒都被拔掉的日諜，直接暈過去。
高遠航也來了。
他十分期待的問道：“有楊鈞劍的消息嗎？”
“沒有。”張庸搖頭，“我們還沒開始審問呢。”
“唉……”高遠航很可惜。
沒有抓到楊鈞劍，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張庸將他帶到一旁。
“高隊長，你老實迴答我，歌莉婭和你還有聯係嗎？”
“沒有。真的。我曾經也想找她。但是始終沒找到。”
“那有人曾經和你提起過她嗎？”
“葉……我現在的妻子算不算？”
“如果是吵架，翻舊賬就不算。”
“那就沒有了。”
“那再問你一個很私隱的問題，在飛行員的太太，或者女朋友當中，有人悄悄的吸大煙嗎？”
“什麽？”
“就是煙土。或者叫福壽膏什麽的。反正就是同樣的東西。”
“這個……”
高誌航沉默了一下。
張庸就知道糟糕了。
他基本猜測到了日諜帶著洋土是有什麽用了。
飛行員是不可能吸食煙土的。
可是，架不住他們的太太，或者女朋友，無聊，尋求刺激。然後上當。
飛行員都是天之驕子，幾乎都是富家子弟。家境一般都比較富裕。每個月的薪水也非常可觀。所以，他們的太太，或者女朋友，都比較漂亮。很多都是大家閨秀，或者是中學生、大學生之類的。她們一般都有較高的文化素質。
然而，她們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幾乎不上班。都不用工作。因為飛行員的薪水，足夠養活她們。足夠請保姆做事。她們自己根本不想要動手。可以說是妥妥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名副其實的少奶奶。
這些少奶奶如果沒生孩子的話，都不用帶娃。平時幾乎沒事幹。無聊的時候，隻能幾個人湊到一起打牌。或者是出去逛街。購物。丈夫又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在身邊。生活其實很空虛。出軌一般不敢。可是，架不住背後找點刺激。如抽煙。或者抽大煙。
抽煙還好。如果是抽大煙的話，那就麻煩。
如果是被日諜鎖定，專門用大煙誘惑上當的話，那就更麻煩。
“有是吧？”
“我不敢肯定。可能吧。”
“我知道了。”
張庸沒有追問具體是誰。
這不是一個兩個的問題。
那麽多的少奶奶，他也不可能一個一個去調查。
那是要引發巨大風波的。還有可能爆發醜聞。這是那位夫人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空軍爆發出什麽醜聞，就算他做的再好，夫人也不會滿意。
好像上次的備忘錄那樣，悄悄的找迴。神不知鬼不覺的。最好。
“全部槍斃了吧。”
“什麽？”
楊麗初一愣。
不審查了？就這樣了結？
他們到底是叫什麽。有什麽任務。已經到手什麽情報。都不問了？
“都槍斃了。”
張庸重複強調。
他不想這件事被爆出去。
新來的間諜，沒什麽審問的價值。槍斃了。免得浪費糧食。
楊麗初無語。
“是！”
楊智等人立刻執行命令。
將三個日諜拉到機場邊緣。捆在木樁上。
“啪！”
“啪！”
一陣亂槍。全部處決。
很好。剛好趕上舞會。
將三個日諜槍斃了，正好可以安心跳舞。
穿著軍裝。來到餐廳。先吃飯。
楊麗初已經換了一套月白色的晚禮服，顯得高挑窈窕，曲線動人。
張庸抬頭看了看。然後移開目光。
看到有更多的美女進來。都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少奶奶。
絕大部分人都很年輕，很美。穿著裝扮也是雍容秀麗。各種晚禮服交相輝映，霓裳輕舞。
好多的美女啊！
真是沒看出來。
看這個，看那個，眼花繚亂。
忽然視線被擋住。發現是楊麗初坐下來了。坐他對麵。
“幹什麽？”
“看夠沒有？你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看美女怎麽可能看夠？別擋我視線啊！”
“我就坐這裏。”
楊麗初臉色冷漠。
張庸：？？？
這是在吃醋嗎？
完全沒必要啊！
我這樣的花心大蘿卜，不值得你吃醋。趕緊將我列入黑名單就是了。
看到她寡淡的臉，像黑寡婦似的，忍不住撩她一下。
“美女，你有男朋友嗎？”
“就算有，現在也被你攪和了吧？”
“我的錯。我揍他一頓出氣。”
“為什麽要揍他？”
“沒有理由。就是單純想要打人發泄。”
“你……”
楊麗初被噎住。
這個混蛋的邏輯思維，真是……
偏偏是她又舍不得徹底離開他。
糾結……
總感覺這家夥很神秘……
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話，過後細細迴味，居然都是真的。
偶爾間，她甚至有錯覺，覺得這個混蛋可能未卜先知。
很有當神棍的潛質……
“你把人都槍斃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寫報告了。”
“如實上報就行。”
“煙土……”
“不要提及。”
“你準備自己私吞了？”
“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也可以給你們啊！”
“我才不要！”
“那我就拿去賣錢了。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有份。”
“煙土是害人的東西，你拿去賣錢？”
“賣給洋人。他們帶迴去自己國家。”
“什麽？”
楊麗初一愣。
賣給洋人？洋人帶迴去？
你扯淡吧！
怎麽可能？
“我悄悄跟你說，之前我從日本人那裏繳獲了一批洋土，轉手就賣給意大利人了。意大利人運迴去西西裏島。”
“真的？”
“當然。不信你自己可以去查。我都上報我們總部了。”
“那你賺了多少？”
“沒賺錢。是意大利人用軍火來換的。”
“軍火？”
“對。期貨。一年以後交貨。”
“你們……”
楊麗初愕然。
沒想到複興社居然玩這麽大。
居然有本事讓洋人將煙土運迴去自己本國消費。真是服了。
“別告訴其他人啊！”
“知道了。”
楊麗初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感覺對方的操作，已經超出她的認知。如果他不說，她都想不到。
從印度運輸過來的洋土，在中國轉一圈以後，又拉迴去了意大利。
這算是什麽操作？
“你們有做桐油生意嗎？”張庸忽然錯開話題。
“什麽？桐油？”楊麗初不解。
她知道桐油是什麽。
桐油，主要產於西南各地，是一種很特殊的油。有良好的防水性能。
主要是用於木船的日常維護、防水等等。
“以後，桐油需求很大。”
“為什麽？”
“因為幾年以後，世界上的戰艦數量會暴漲。對桐油的需求量，會增加幾十倍，幾百倍。豬鬃也是。”
“豬鬃？擦炮膛那個？”
“對。你還是知道的嘛！它的需求量也會暴增。”
“為什麽？”
“因為幾年以後，各國重炮的數量也會暴增。”
“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
張庸笑了笑。
別問。問就是猜的。
泡妞專用。
這兩個事情，他不能說的太詳細。否則，很容易被人懷疑，然後切片研究。
此時此刻的楊麗初，絕對想不到，桐油和豬鬃，這兩種奇怪的貨物，很快就會成為戰略物資。世界各國都在搶奪。
日本人要。
美麗國要。
各種航空母艦、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都需要大量的桐油。
而各種大口徑的火炮，需要大量的豬鬃。
它們很快就會被管製。
等日本人打進來以後，私底下貿易這兩種物資，是要被就地處決的。非常嚴厲。
“神神道道……”
“古古怪怪……”
楊麗初感覺張庸是在故弄玄虛。
吃完飯。兩人來到舞廳。好家夥。熱鬧的可以。三個舞池裏麵都是人。
中國人、外國人，濟濟一堂。摩肩擦踵。
空氣中洋溢著濃鬱的酒精味以及煙草味。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張庸趁機將她的摟著。
進入舞池。
開始跳舞。
也不用另外選舞伴了，就他們兩個。
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一邊跳舞一邊說，顯得更加親密。
別人也不來打擾他們。連那些蘇聯人都很安分。
“我好像保護了你……”
“你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你比他們還過分。”
“幹我們這一行，心理都扭曲。”
“我看你是故意的。”
“你其實可以拒絕的啊。你老爸是次長，我也不敢得罪你。”
“我是要來看看，你是到底有多無恥！”
“其實，你在技術處挺好的。”
“不歡迎我在情報三處？”
“耽誤你的時間。”
“我在這邊，難道就不能了解世界科技發展了嗎？”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德國空軍崛起的速度很快？”
“注意到了。”
“那你覺得德國空軍最著名的缺陷是什麽？”
“缺陷？”
楊麗初疑惑。
德國空軍有缺陷嗎？似乎沒有吧！
所有出國考察的人，對德國空軍的戰鬥機，都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尤其是剛剛定型的bf109戰鬥機，性能優良，國府空軍非常喜歡。
隻可惜，德國人不願意出售軍用飛機。
任何飛機都不願意。
否則，國軍肯定會第一時間購買的。
德國空軍的戰鬥機如此優秀，怎麽可能有缺陷？他又在胡扯。
“對！缺陷。”
“我不知道。你說吧！”
“遠程轟炸機。”
“什麽？”
“德國空軍沒有遠程轟炸機。也就是戰略轟炸機。航程在4000公裏以上，載彈量在五噸以上的。”
“他們要這麽大的轟炸機做什麽？歐洲才多大？”
“嗬嗬，你想想。”
“不。我不覺得有什麽缺陷。”
楊麗初搖頭。
她對歐洲還是很熟悉的。
歐洲那邊都是小國家。南北距離，東西距離，幾乎都是幾百公裏就頂天了。
哪怕的麵積最大的法國，國土麵積也不大。
航程1000公裏的飛機就足夠了。需要航程4000公裏以上？橫穿整個歐洲都綽綽有餘。
“如果，我說如果……”
“什麽？”
楊麗初疑惑。
看張庸神秘兮兮的樣子。
感覺他又在故意裝神秘。
“如果德國人發起戰爭，先打波蘭，再打丹麥、比利時、挪威，然後橫掃法國……”
“你說什麽？”
楊麗初驚呆了。
張庸是在胡說八道什麽？
德國人發動戰爭？
橫掃法國？
開玩笑……
怎麽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張庸知道楊麗初不會相信。事實上，很多人都不會相信。
現在還是1935年。很奇怪的年代。除了西班牙那邊有一些戰爭之外，其他地方，其實並沒有上規模的戰爭。
直白的說，就是世界和平。
誰也沒有想到，兩年後，中日全麵開戰。
更加沒有人想到，在四年後，德國會大打出手。踏平波蘭。
然後，揮軍西進，橫掃歐洲大陸。
誰能想到呢？
短短四年的時間，全世界就開始燃燒戰火。
再過兩年，等到1941年，美蘇兩個大國也會加入戰團。蘇德戰場。太平洋戰場。戰火瘋狂燃燒。
誰能想到？
距離現在，隻有短短六年的時間！
隻有六年啊！
“鬼扯！和你說的缺陷有什麽關係？”楊麗初蹙眉。
張庸將她摟在懷裏，看看四周，確信別人都是以為自己是在占美女的便宜。才低聲說道：“如果德國入侵蘇聯……”
“什麽？”楊麗初嚇一跳。下意識的掙紮。卻被他用力摟著。
“別動。我們就這樣說話。否則，讓外人聽到，會有麻煩。”
“你，你，你這個混蛋……”
楊麗初悻悻的伸手掐他的腰。
可惡的借口。
明明是要占她的便宜。
“六年以後，全世界都會陷入戰爭。德國會入侵蘇聯，日本會入侵美國……”
“你瘋了？”
楊麗初駭然。
張庸的話，也太驚世駭俗。
這些話，如果是讓別人聽到，絕對會以為是瘋子啊！
“你別亂說。”
“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埋藏在心裏。慢慢的印證。看看我有沒有預測錯誤。”
“你肯定是錯的。”
“我也希望我是錯的。可惜……”
張庸微微歎息一聲。
果然是沒有人相信這一切。
但是……
用來泡妞足夠了。
相信這些話，楊麗初肯定會記住的。
等某一天，證實了……
嘿嘿……
……
舞會結束，已經是深夜。
張庸沒有將楊麗初帶走，而是迴到情報三處的辦公室。
閉目沉思。
如果自己被日寇抓到……
是槍斃呢？
還是吊死？
是淩遲呢？
還是火烤？
還是自己用手雷比較痛快吧……
“查到了。”
楊麗初急匆匆的進來。
舞會結束，她被張庸打發出去做苦力，調查楊鈞劍的前女友。
張庸懷疑，之前被囚禁的那個劉美娟，可能隻是接手的。在她之前，楊鈞劍可能還有其他的女友，秘密那種。
這個女友，未必是日本人。可能是被日本人收買。
好像楊鈞劍這樣的年輕人，家裏也算是有錢有勢，為什麽會被誘惑？
唯一的可能，就是美女。
而劉美娟，顯然不是誘餌。誘餌應該是另有其人。
但是這個誘餌，一定隱藏的很好。她應該沒有公開出現過。這種秘密的偷情，往往更“刺激”。
電影《真實的謊言》裏麵好像就是這麽演的。
他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
於是就讓楊麗初去調查。
“是什麽人？漂亮嗎？”張庸問道。
“我沒有查到具體的人。不知道漂不漂亮。”楊麗初搖頭。
“你又說查到了？”
“我查到楊鈞劍在和劉美娟交往前，有過很多外出記錄。”
“然後呢？”
“他外出。但是又沒有迴家。你說他是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
“肯定是去了某個女人家裏。”
“那你查到這個女人是誰了？”
“沒有。查不到。”
楊麗初攤手。表示自己不會查案。
張庸：……
好吧。如果是這樣，麻煩你下次不要說已經查到了好吧。
你這樣匯報的話，我很期待的好吧？
結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點信息都沒有？”
“楊鈞劍以前外出，都是坐黃包車……”
“那就說明地方不遠。但是肯定不是機場附近。否則，會有人認出他。”
“要不，將所有的黃包車夫抓起來問？”
“不。我們要找的，可能是某個消失的黃包車夫。”
“消失的？”
“對。你安排下去，立刻派人去附近，尋找在備忘錄丟失之前，曾經在附近攬客。但是在備忘錄丟失前後，又消失的黃包車夫。”
“這是什麽邏輯？”
“我猜的。我懷疑楊鈞劍坐的黃包車，也是日諜安排的。出事以後，這個日諜肯定轉移了。”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那就去吧！”
“可是，如果沒有結果呢？”
“查案，本來就是無數的線索。各種試錯。排除各種可能。剩下最後的真相。”
“你就會說大道理。也沒見你出去跑。”
楊麗初悻悻的說道。
隻好自己忙碌去了。
張庸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
這個時候，他應該睡覺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至於楊麗初……
她本身就是空軍的人，親力親為，幫空軍查案，還合理吧？
嘿嘿……
去找地方睡覺。
早上醒來。洗漱完畢。去吃早餐。
空籌部的夥食就是好。
非常的好。
慢條斯理的吃飽喝足，才迴到情報三處的辦公室。
裝模作樣的磨蹭一段時間，楊麗初拖著疲憊的身體迴來了。昨晚，她和章平，帶人在外麵轉了一個晚上。終於有所收獲。
“找到了。那個女人叫田語曼。是一個孀居的少婦。”
“人呢？”
“在楊鈞劍出事前就已經搬家了。”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盜竊備忘錄這個事情，背後真的有玄機哦
“都是一些小嘍囉而已。沒什麽價值……”
張庸輕蔑的撇撇嘴。
一看這些日諜，就是臨時拉來填坑的。
肯定沒什麽大人物。
你看之前抓住的那個，被抓就喊八嘎！完全不在乎暴露自己的身份。
坦白說，抓這樣的日諜，其實沒什麽成就感。
就像是例行公事，沒激情。
“嘭！”
“嘩啦啦！”
忽然間，有東西被砸開。
是楊智他們在搜查。動作粗暴的一筆。
直接將做好的床也都砸了。
楊麗初：……
特務處的這些野獸。
真是野獸啊！
空軍裏麵才沒有這麽粗魯的人。
張庸見怪不怪了。
搜查嘛，跟你客客氣氣？做夢。
門口的石獅子都給你拖出來砸碎。如果有石獅子的話……
“隊長，有個密室！”
“什麽？”
張庸十分意外。
不都是一些蝦兵蟹將的嗎？還有密室？
扯吧！
難道密室裏麵還能有什麽寶貝不成？
想多了。
這些新補充進來的日諜，能夠有什麽寶貝？
身上估計銅板都沒有幾個。
所以，他都懶得過去查看。
楊智他們自己下去查看就行了。反正不會有什麽好東西的。
正好和楊麗初聊聊。
她是喜歡軟的呢？還是硬的呢……
“你看我做什麽？”
“我忽然想起，高遠航的第二任妻子……”
“她叫葉曉蓉。是上海英語專科學校畢業的。結婚三年多。”
“有沒有調查過她？”
“調查她做什麽？她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平時也就是打打牌……”
“打什麽牌？”
“麻將吧。”
“你會嗎？”
“我？”
楊麗初懶得理她。
說正事呢。你問我做什麽？
我會不會打牌，關你什麽事？打牌浪費時間……
張庸其實也是隨便一問。
既然要調查嘛，總得問問這個，問問那個，起碼裝裝樣子……
“隊長，有電台！”
忽然間，楊智的聲音又傳來。
張庸：……
鄙視。沒見過電台嗎？叫的那麽大聲。
別人一個日諜，有電台，那不是很正常嗎？大驚小怪。真是的。淡定。淡定。
“我去看看！”楊麗初坐不住了。
“沒啥好看的。”張庸拉著她，“你又不是沒見過電台。”
“有電台的日諜，都是骨幹。”
“真的沒什麽大不了的……”
“隊長，還有一個收音機！”
“你看，真沒什麽值錢的……”
張庸隨口說道。
他覺得這些日諜，都是新來的，潛伏不久，所以懶得深入調查研究。
一個電台，一個收音機，也算不上新奇。
如果有一密室的大洋，那還差不多。保證他像打了雞血一樣的積極。
很快，電台和收音機都被搬出來了。
張庸轉頭看看那個木匠。發現他居然沒有什麽頹廢的神情。
有些奇怪。
這個日諜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嗎？
電台都搜出來了。似乎還很鎮定的樣子？這心理素質真是杠杠的。
忽然來了興趣。
想要和對方好好談談。
這些日諜都會中文，溝通完全無障礙。
“我叫張庸。”
“複興社特務處的。”
“我抓了很多日諜。”
“你們桐機關原來的機關長岩作又二，是被我殺死的。”
“你們楠機關的特務機關長森口牟田，也被我殺死了。”
“本來還可以幹掉你們桐機關新任機關長岸田武夫的，可惜他跑的太快，我追不上……”
張庸對著木匠慢條斯理的說道。
木匠的神情終於是慢慢有變化。
他感覺到了壓力。
眼前這個家夥，完全是日本人克星啊！
居然有兩個特務機關長，死在了他手裏！
可惡！
憤怒！
為什麽會這樣？
他想不通。
自己才剛剛潛伏進來，就被抓了？
他擁有非常完善的證件。還有證明。從這些方麵著手，是不可能查到他的。
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屈服的。所以，我也不勸你投降。”
“但是，如果你願意合作的話，我可以讓你死的舒服一點。給你一個痛快。”
“如果你不配合的話，我會將你一塊一塊的割碎，分成一千塊。然後每一塊都淋上黑狗血，再放上兩個黑驢蹄……”
張庸完全放飛自我。話說八道。
木匠：？？？
其他人：？？？
黑狗血？黑驢蹄？這是什麽操作？
好像是對付僵屍的吧？
你拿日諜當僵屍處理？
“這樣就不太好了。你永遠都無法進入靖國神社。也無法見到天照大神。”
“甚至，你們的天皇都會嫌棄你。你為天皇陛下效忠。但是，你太肮髒了。天皇陛下也不會要你的……”
“唔唔唔……”
還沒說完，木匠就拚命掙紮起來。
他臉上青筋暴起，渾身扭曲。顯然是用盡力氣掙紮。可惜，沒用。
捆綁他的，都是手指粗的繩索。連一頭公牛都能捆的死死的。何況是人？就算是有八百斤的力氣，都掙脫不了。隻會讓自己難受。
果然，在瘋狂的掙紮片刻以後，木匠頹廢了。力氣消耗殆盡。
他隻能用鼻子唿唿喘氣。
那邊，楊智正在研究繳獲到的收音機。
楊智將收音機打開。裏麵傳來一些奇奇怪怪的語言。
“洞兩拐，拉高……”
“幺洞五，保持高度2700……”
“幺三拐，返航……”
“幺洞六，高度降低到3500……”
張庸神色一動。
咦？
好像是機場通訊？
楊麗初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急忙走過去。
張庸也反應過來了。這個收音機的作用，是在監聽機場通訊。收集飛機起落的信息。
其實，這個機場通訊，放在後世的話，好像不是什麽保密頻道。用收音機在附近是能收到的。看《中國機長》裏麵的就知道。
不過，在這個時代，擁有收音機的人很少。知道用收音機監聽機場通訊的人更少。
或許，這個日諜，是擁有專業技術的？
那行。
總算抓到一個有價值的。
慢悠悠的走過去。
“我要立刻報告！”楊麗初眉頭緊皺。
“不著急。”張庸淡定的擺擺手，“馬上就可以迴去了。迴去再報告也不晚。”
“日寇在監聽機場的信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
“隊長，什麽洞，什麽拐？”
“洞就是0，拐就是七，還有個幺，是1。”
“這是……”
“通訊唿叫都這樣的。”
“哦……”
周圍的人都感覺很新鮮。
好像又學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識。
不過，搜集這些資料，好像也沒什麽用。都不涉密。
真正涉密的信息，都是通過電話傳輸的。除非是電話竊聽。或者電台破譯……
“隊長，下麵還有個密室！”
“什麽？”
“下麵還有一層。”
“那就下去看啊！”
張庸隨口迴答。兩層的密室？似乎很少見。
這個日諜初來乍到，搞兩個密室，是做什麽？難道是用來存放土豆？還是紅薯？
“隊長，發現煙土。”
“什麽？”
“下麵有煙土。有幾十斤。”
“拿出來看看！”
張庸疑惑。日諜帶著煙土做什麽？
你一個木匠，難道還販賣煙土？跨行業經營也沒有這樣的啊！
古怪……
感覺哪裏不對……
“來了！”
很快，楊智等人將煙土搬上來。
張庸簡單檢查一下。發現的確是煙土。還是純度比較高的洋土。
這就不懂了。日寇帶著洋土做什麽？
話說，這玩意兒的價格，絕對不便宜。一般人都消費不起。
如果是拿來賣錢的話，周圍都是窮鬼，有幾個人消費得起？
等等！
張庸忽然想到了……
難道是飛行員？
糟糕……
日諜可能是瞄準那些飛行員。
他們年輕，富裕，喜歡追求刺激。萬一落入日諜的陷阱……
悄悄的將楊麗初拉到一旁。
“做什麽？”
“問你個事。你要如實迴答。但是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
“飛行員裏麵，有沒有人抽大煙的。”
“沒有。”
楊麗初肯定的迴答。
看到張庸嚴肅的眼神，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不可能的。”
“如果有人抽大煙，一定會被發現的。”
“飛行員每個月都要體檢的。都是外國醫生。抽大煙會嚴重影響身體健康，他們不會的。”
楊麗初急忙解釋。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否決自己的判斷。
確實，飛行員應該沒有什麽機會接觸煙土。哪怕是接觸了，也不敢抽食。這東西的危害，他們應該清楚。
負責體檢的都是外國醫生，應該也不會給他們作弊的機會。
那麽，煙土是做什麽呢？
“拉迴去吧！“
“是！”
不久以後，魏勇他們也抓到那個烙餅的小夥子了。
這個日諜情況比較慘。身上全部都是傷痕。貨真價實的遍體鱗傷。看來反抗很激烈。然後被暴揍了。
最慘的是，滿嘴的牙齒，似乎都被拔掉了。嘴巴裏血淋淋的。
“有人受傷嗎？”張庸問魏勇。
“有兩個人被他咬傷。這個王八蛋。”魏勇迴答。
“知道了。”張庸點點頭。
難怪日諜被打的那麽慘。敢情是個嘴硬王者。
那就沒辦法了。遇到這種人，複興社的原則基本就是，拔他的牙。你咬的多兇，拔的就有多兇。
活該！
“收隊！”
“是！”
帶著隊伍迴來基地。
空軍基地沒有牢房。怎麽辦？直接鎖外麵旗杆。
沒見過日諜的都可以來見見。
“八嘎！”
“八嘎！”
被抓的日諜還嘴硬。
但是被皮鞭抽打了一頓以後，終於是老實了。
那個滿嘴牙齒都被拔掉的日諜，直接暈過去。
高遠航也來了。
他十分期待的問道：“有楊鈞劍的消息嗎？”
“沒有。”張庸搖頭，“我們還沒開始審問呢。”
“唉……”高遠航很可惜。
沒有抓到楊鈞劍，始終是他的一塊心病。
張庸將他帶到一旁。
“高隊長，你老實迴答我，歌莉婭和你還有聯係嗎？”
“沒有。真的。我曾經也想找她。但是始終沒找到。”
“那有人曾經和你提起過她嗎？”
“葉……我現在的妻子算不算？”
“如果是吵架，翻舊賬就不算。”
“那就沒有了。”
“那再問你一個很私隱的問題，在飛行員的太太，或者女朋友當中，有人悄悄的吸大煙嗎？”
“什麽？”
“就是煙土。或者叫福壽膏什麽的。反正就是同樣的東西。”
“這個……”
高誌航沉默了一下。
張庸就知道糟糕了。
他基本猜測到了日諜帶著洋土是有什麽用了。
飛行員是不可能吸食煙土的。
可是，架不住他們的太太，或者女朋友，無聊，尋求刺激。然後上當。
飛行員都是天之驕子，幾乎都是富家子弟。家境一般都比較富裕。每個月的薪水也非常可觀。所以，他們的太太，或者女朋友，都比較漂亮。很多都是大家閨秀，或者是中學生、大學生之類的。她們一般都有較高的文化素質。
然而，她們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陷。就是幾乎不上班。都不用工作。因為飛行員的薪水，足夠養活她們。足夠請保姆做事。她們自己根本不想要動手。可以說是妥妥的十指不沾陽春水。名副其實的少奶奶。
這些少奶奶如果沒生孩子的話，都不用帶娃。平時幾乎沒事幹。無聊的時候，隻能幾個人湊到一起打牌。或者是出去逛街。購物。丈夫又沒有太多的時間陪伴在身邊。生活其實很空虛。出軌一般不敢。可是，架不住背後找點刺激。如抽煙。或者抽大煙。
抽煙還好。如果是抽大煙的話，那就麻煩。
如果是被日諜鎖定，專門用大煙誘惑上當的話，那就更麻煩。
“有是吧？”
“我不敢肯定。可能吧。”
“我知道了。”
張庸沒有追問具體是誰。
這不是一個兩個的問題。
那麽多的少奶奶，他也不可能一個一個去調查。
那是要引發巨大風波的。還有可能爆發醜聞。這是那位夫人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如果空軍爆發出什麽醜聞，就算他做的再好，夫人也不會滿意。
好像上次的備忘錄那樣，悄悄的找迴。神不知鬼不覺的。最好。
“全部槍斃了吧。”
“什麽？”
楊麗初一愣。
不審查了？就這樣了結？
他們到底是叫什麽。有什麽任務。已經到手什麽情報。都不問了？
“都槍斃了。”
張庸重複強調。
他不想這件事被爆出去。
新來的間諜，沒什麽審問的價值。槍斃了。免得浪費糧食。
楊麗初無語。
“是！”
楊智等人立刻執行命令。
將三個日諜拉到機場邊緣。捆在木樁上。
“啪！”
“啪！”
一陣亂槍。全部處決。
很好。剛好趕上舞會。
將三個日諜槍斃了，正好可以安心跳舞。
穿著軍裝。來到餐廳。先吃飯。
楊麗初已經換了一套月白色的晚禮服，顯得高挑窈窕，曲線動人。
張庸抬頭看了看。然後移開目光。
看到有更多的美女進來。都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少奶奶。
絕大部分人都很年輕，很美。穿著裝扮也是雍容秀麗。各種晚禮服交相輝映，霓裳輕舞。
好多的美女啊！
真是沒看出來。
看這個，看那個，眼花繚亂。
忽然視線被擋住。發現是楊麗初坐下來了。坐他對麵。
“幹什麽？”
“看夠沒有？你的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看美女怎麽可能看夠？別擋我視線啊！”
“我就坐這裏。”
楊麗初臉色冷漠。
張庸：？？？
這是在吃醋嗎？
完全沒必要啊！
我這樣的花心大蘿卜，不值得你吃醋。趕緊將我列入黑名單就是了。
看到她寡淡的臉，像黑寡婦似的，忍不住撩她一下。
“美女，你有男朋友嗎？”
“就算有，現在也被你攪和了吧？”
“我的錯。我揍他一頓出氣。”
“為什麽要揍他？”
“沒有理由。就是單純想要打人發泄。”
“你……”
楊麗初被噎住。
這個混蛋的邏輯思維，真是……
偏偏是她又舍不得徹底離開他。
糾結……
總感覺這家夥很神秘……
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話，過後細細迴味，居然都是真的。
偶爾間，她甚至有錯覺，覺得這個混蛋可能未卜先知。
很有當神棍的潛質……
“你把人都槍斃了，我都不知道怎麽寫報告了。”
“如實上報就行。”
“煙土……”
“不要提及。”
“你準備自己私吞了？”
“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也可以給你們啊！”
“我才不要！”
“那我就拿去賣錢了。到時候，我們大家都有份。”
“煙土是害人的東西，你拿去賣錢？”
“賣給洋人。他們帶迴去自己國家。”
“什麽？”
楊麗初一愣。
賣給洋人？洋人帶迴去？
你扯淡吧！
怎麽可能？
“我悄悄跟你說，之前我從日本人那裏繳獲了一批洋土，轉手就賣給意大利人了。意大利人運迴去西西裏島。”
“真的？”
“當然。不信你自己可以去查。我都上報我們總部了。”
“那你賺了多少？”
“沒賺錢。是意大利人用軍火來換的。”
“軍火？”
“對。期貨。一年以後交貨。”
“你們……”
楊麗初愕然。
沒想到複興社居然玩這麽大。
居然有本事讓洋人將煙土運迴去自己本國消費。真是服了。
“別告訴其他人啊！”
“知道了。”
楊麗初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感覺對方的操作，已經超出她的認知。如果他不說，她都想不到。
從印度運輸過來的洋土，在中國轉一圈以後，又拉迴去了意大利。
這算是什麽操作？
“你們有做桐油生意嗎？”張庸忽然錯開話題。
“什麽？桐油？”楊麗初不解。
她知道桐油是什麽。
桐油，主要產於西南各地，是一種很特殊的油。有良好的防水性能。
主要是用於木船的日常維護、防水等等。
“以後，桐油需求很大。”
“為什麽？”
“因為幾年以後，世界上的戰艦數量會暴漲。對桐油的需求量，會增加幾十倍，幾百倍。豬鬃也是。”
“豬鬃？擦炮膛那個？”
“對。你還是知道的嘛！它的需求量也會暴增。”
“為什麽？”
“因為幾年以後，各國重炮的數量也會暴增。”
“你怎麽知道的？”
“猜的。”
張庸笑了笑。
別問。問就是猜的。
泡妞專用。
這兩個事情，他不能說的太詳細。否則，很容易被人懷疑，然後切片研究。
此時此刻的楊麗初，絕對想不到，桐油和豬鬃，這兩種奇怪的貨物，很快就會成為戰略物資。世界各國都在搶奪。
日本人要。
美麗國要。
各種航空母艦、戰列艦、巡洋艦、驅逐艦，都需要大量的桐油。
而各種大口徑的火炮，需要大量的豬鬃。
它們很快就會被管製。
等日本人打進來以後，私底下貿易這兩種物資，是要被就地處決的。非常嚴厲。
“神神道道……”
“古古怪怪……”
楊麗初感覺張庸是在故弄玄虛。
吃完飯。兩人來到舞廳。好家夥。熱鬧的可以。三個舞池裏麵都是人。
中國人、外國人，濟濟一堂。摩肩擦踵。
空氣中洋溢著濃鬱的酒精味以及煙草味。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張庸趁機將她的摟著。
進入舞池。
開始跳舞。
也不用另外選舞伴了，就他們兩個。
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一邊跳舞一邊說，顯得更加親密。
別人也不來打擾他們。連那些蘇聯人都很安分。
“我好像保護了你……”
“你和他們又有什麽區別？你比他們還過分。”
“幹我們這一行，心理都扭曲。”
“我看你是故意的。”
“你其實可以拒絕的啊。你老爸是次長，我也不敢得罪你。”
“我是要來看看，你是到底有多無恥！”
“其實，你在技術處挺好的。”
“不歡迎我在情報三處？”
“耽誤你的時間。”
“我在這邊，難道就不能了解世界科技發展了嗎？”
“那你有沒有注意到，德國空軍崛起的速度很快？”
“注意到了。”
“那你覺得德國空軍最著名的缺陷是什麽？”
“缺陷？”
楊麗初疑惑。
德國空軍有缺陷嗎？似乎沒有吧！
所有出國考察的人，對德國空軍的戰鬥機，都是印象非常深刻的。
尤其是剛剛定型的bf109戰鬥機，性能優良，國府空軍非常喜歡。
隻可惜，德國人不願意出售軍用飛機。
任何飛機都不願意。
否則，國軍肯定會第一時間購買的。
德國空軍的戰鬥機如此優秀，怎麽可能有缺陷？他又在胡扯。
“對！缺陷。”
“我不知道。你說吧！”
“遠程轟炸機。”
“什麽？”
“德國空軍沒有遠程轟炸機。也就是戰略轟炸機。航程在4000公裏以上，載彈量在五噸以上的。”
“他們要這麽大的轟炸機做什麽？歐洲才多大？”
“嗬嗬，你想想。”
“不。我不覺得有什麽缺陷。”
楊麗初搖頭。
她對歐洲還是很熟悉的。
歐洲那邊都是小國家。南北距離，東西距離，幾乎都是幾百公裏就頂天了。
哪怕的麵積最大的法國，國土麵積也不大。
航程1000公裏的飛機就足夠了。需要航程4000公裏以上？橫穿整個歐洲都綽綽有餘。
“如果，我說如果……”
“什麽？”
楊麗初疑惑。
看張庸神秘兮兮的樣子。
感覺他又在故意裝神秘。
“如果德國人發起戰爭，先打波蘭，再打丹麥、比利時、挪威，然後橫掃法國……”
“你說什麽？”
楊麗初驚呆了。
張庸是在胡說八道什麽？
德國人發動戰爭？
橫掃法國？
開玩笑……
怎麽可能發生這樣的事。
張庸知道楊麗初不會相信。事實上，很多人都不會相信。
現在還是1935年。很奇怪的年代。除了西班牙那邊有一些戰爭之外，其他地方，其實並沒有上規模的戰爭。
直白的說，就是世界和平。
誰也沒有想到，兩年後，中日全麵開戰。
更加沒有人想到，在四年後，德國會大打出手。踏平波蘭。
然後，揮軍西進，橫掃歐洲大陸。
誰能想到呢？
短短四年的時間，全世界就開始燃燒戰火。
再過兩年，等到1941年，美蘇兩個大國也會加入戰團。蘇德戰場。太平洋戰場。戰火瘋狂燃燒。
誰能想到？
距離現在，隻有短短六年的時間！
隻有六年啊！
“鬼扯！和你說的缺陷有什麽關係？”楊麗初蹙眉。
張庸將她摟在懷裏，看看四周，確信別人都是以為自己是在占美女的便宜。才低聲說道：“如果德國入侵蘇聯……”
“什麽？”楊麗初嚇一跳。下意識的掙紮。卻被他用力摟著。
“別動。我們就這樣說話。否則，讓外人聽到，會有麻煩。”
“你，你，你這個混蛋……”
楊麗初悻悻的伸手掐他的腰。
可惡的借口。
明明是要占她的便宜。
“六年以後，全世界都會陷入戰爭。德國會入侵蘇聯，日本會入侵美國……”
“你瘋了？”
楊麗初駭然。
張庸的話，也太驚世駭俗。
這些話，如果是讓別人聽到，絕對會以為是瘋子啊！
“你別亂說。”
“我隻告訴你一個人。你埋藏在心裏。慢慢的印證。看看我有沒有預測錯誤。”
“你肯定是錯的。”
“我也希望我是錯的。可惜……”
張庸微微歎息一聲。
果然是沒有人相信這一切。
但是……
用來泡妞足夠了。
相信這些話，楊麗初肯定會記住的。
等某一天，證實了……
嘿嘿……
……
舞會結束，已經是深夜。
張庸沒有將楊麗初帶走，而是迴到情報三處的辦公室。
閉目沉思。
如果自己被日寇抓到……
是槍斃呢？
還是吊死？
是淩遲呢？
還是火烤？
還是自己用手雷比較痛快吧……
“查到了。”
楊麗初急匆匆的進來。
舞會結束，她被張庸打發出去做苦力，調查楊鈞劍的前女友。
張庸懷疑，之前被囚禁的那個劉美娟，可能隻是接手的。在她之前，楊鈞劍可能還有其他的女友，秘密那種。
這個女友，未必是日本人。可能是被日本人收買。
好像楊鈞劍這樣的年輕人，家裏也算是有錢有勢，為什麽會被誘惑？
唯一的可能，就是美女。
而劉美娟，顯然不是誘餌。誘餌應該是另有其人。
但是這個誘餌，一定隱藏的很好。她應該沒有公開出現過。這種秘密的偷情，往往更“刺激”。
電影《真實的謊言》裏麵好像就是這麽演的。
他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
於是就讓楊麗初去調查。
“是什麽人？漂亮嗎？”張庸問道。
“我沒有查到具體的人。不知道漂不漂亮。”楊麗初搖頭。
“你又說查到了？”
“我查到楊鈞劍在和劉美娟交往前，有過很多外出記錄。”
“然後呢？”
“他外出。但是又沒有迴家。你說他是去了哪裏？”
“我不知道。”
“肯定是去了某個女人家裏。”
“那你查到這個女人是誰了？”
“沒有。查不到。”
楊麗初攤手。表示自己不會查案。
張庸：……
好吧。如果是這樣，麻煩你下次不要說已經查到了好吧。
你這樣匯報的話，我很期待的好吧？
結果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點信息都沒有？”
“楊鈞劍以前外出，都是坐黃包車……”
“那就說明地方不遠。但是肯定不是機場附近。否則，會有人認出他。”
“要不，將所有的黃包車夫抓起來問？”
“不。我們要找的，可能是某個消失的黃包車夫。”
“消失的？”
“對。你安排下去，立刻派人去附近，尋找在備忘錄丟失之前，曾經在附近攬客。但是在備忘錄丟失前後，又消失的黃包車夫。”
“這是什麽邏輯？”
“我猜的。我懷疑楊鈞劍坐的黃包車，也是日諜安排的。出事以後，這個日諜肯定轉移了。”
“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那就去吧！”
“可是，如果沒有結果呢？”
“查案，本來就是無數的線索。各種試錯。排除各種可能。剩下最後的真相。”
“你就會說大道理。也沒見你出去跑。”
楊麗初悻悻的說道。
隻好自己忙碌去了。
張庸看看時間。已經是淩晨。
這個時候，他應該睡覺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至於楊麗初……
她本身就是空軍的人，親力親為，幫空軍查案，還合理吧？
嘿嘿……
去找地方睡覺。
早上醒來。洗漱完畢。去吃早餐。
空籌部的夥食就是好。
非常的好。
慢條斯理的吃飽喝足，才迴到情報三處的辦公室。
裝模作樣的磨蹭一段時間，楊麗初拖著疲憊的身體迴來了。昨晚，她和章平，帶人在外麵轉了一個晚上。終於有所收獲。
“找到了。那個女人叫田語曼。是一個孀居的少婦。”
“人呢？”
“在楊鈞劍出事前就已經搬家了。”
“哦？”
張庸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看來，盜竊備忘錄這個事情，背後真的有玄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