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生原來是日本人。難怪這麽囂張。
看來，張嘯林的身邊，早就被日本人圍繞。那個夜鶯也是日本人。
或許，張嘯林就是一個傀儡。是日本人的木偶。
日本人提一下線，他就動一下。提一下線，他又動一下……
拿出曹孟奇整理好的小本本。
上麵有張嘯林的產業分布。看看租界有沒有……
有哦！
金神父路的夜來香影院。
說是影院，其實是一個夜總會。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紙醉金迷。夜夜笙歌。
無論是租界裏麵，還是租界外麵，經濟似乎都是有些畸形的。花錢的地方賊多。賺錢的地方卻很少。
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從哪裏搞到那麽多錢。羨慕死了。
看看時間，還可以去夜來香逛逛。
開門了？應該沒有。但是可以砸門啊！他又不懂禮貌……
“去金神父路。”
張庸揮揮手。剛好有電車經過。
咦？好像電車正好經過金神父路？於是招招手。全部上車。
“買票，買票……”售票員急忙叫道。
“十七個人。”張庸直接遞過去一枚大洋，“不用找了。”
售票員：……
努力換算了一下。哦，夠了。於是不再吭聲。
大洋是硬通貨。
但是紙幣不行。
剛好電車上有座位。張庸於是坐下。
楊智喜歡站著。其他人也喜歡站著。站著可以看到四周的一切。
對於楊智小隊的大部分成員來說，都是第一次坐電車，第一次進入租界。他們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
好像秦立山、佟羅漢、魯王等人，原來都是21師的老兵。常年生活在軍隊裏。哪裏見過這樣的大城市？
張庸也看著外麵。
努力迴憶諜戰片裏麵的場景。結果沒有沒有對得上的。
諜戰片裏麵的場景，都是在橫店影視城拍的。和真正的上海灘當然無法相比。真正的上海灘是很大很大的。
事實上，光是租界的麵積就不小。走路的話，一天都走不完的。
租界裏麵的路名，基本上都是英文，或者法文。很少有中文的。
車到金神父路。張庸帶人下車。
忽然迴頭。
看到一個脆生生的男子。
年紀不大，感覺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眼睛小小的。
他已經跟著張庸很久了。
之前，張庸一直沒在意。但是地圖反而有提醒。
冷冷的看著對方。
很奇怪，對方居然沒有立刻轉身就跑。
相反的，他還朝張庸笑了笑。笑容非常勉強。但顯然是在和張庸打招唿。
這就詭異了。
想要做什麽？
張庸朝對方招手。對方真的走過來了。
“你是什麽人？”
“我叫阿燦。”
“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你們是想做大事吧？”
“我們做什麽事，和伱有什麽關係？”
“我們有武器……”
“哦？”
張庸神色一動。
有武器？
這三個字的誘惑力很強哦！
從租界外麵帶武器進來，非常不方便。尤其是秘密行動的時候。
現在租界在各個出入口都加強了盤查，出入都要搜身。比較麻煩。急急忙忙的，想要準備充足的武器，的確不好辦。
尤其是在日本人插手租界巡捕房以後。有部分的日本憲兵穿上巡捕的服裝，盤查的很嚴。在日占區附近，盤查很厲害。
“我們有武器。可以賣。可以租。”
“你們是什麽人？”
“天地會。”
“門前燒幾炷香？”
“什麽？”
阿燦有些茫然。
張庸：……
不是天地會嗎？接頭暗號不是燒幾炷香嗎？
我還記得那副對聯，叫什麽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你們有什麽武器？”
“你要什麽就有什麽。”
“我要155毫米自行榴彈炮……”
“那個沒有。我們隻有60毫米迫擊炮。”
“什麽？”
張庸一愣。
擦。這也太誇張了吧。迫擊炮都能搞到？
忽然想起之前和朱原交流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另外一個巡捕督察栗元青，曾經破獲一次軍火走私案，曾經繳獲迫擊炮。
難道說，栗元青那次抓獲的，也是天地會的人幹的？
想想也不奇怪。
眼下的中國，最賺錢的生意，其實是軍火。其次才是煙土。
槍炮一響，黃金萬兩。
哪怕是正規渠道進來的貨，價格也是非常離譜的。
好像原裝進口的捷克式輕機槍，一挺就要700多大洋。一把最普通的步槍，也要一百多大洋。
隨隨便便一萬支步槍，就要一百多萬大洋。還沒算子彈。
大炮之類的更貴。
從德國人進口的105毫米榴彈炮，價格是多少來著？反正都是幾萬大洋起步的。
150毫米榴彈炮就更加不用說了。隨便一門，就要幾十萬大洋。別人還不願賣。
買了槍，就得買子彈。還必須源源不斷的買。
沒有子彈的槍，就是燒火棍。
不要以為子彈很小，就便宜。事實上，子彈並不便宜。
經過層層加碼以後的子彈，一個大洋，也隻能買十顆左右。一百萬大洋，也隻能買一千萬發子彈。
一千萬發子彈很多嗎？
不多。
打一場大的戰役就沒有了。
美帝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當中，一共生產了四百多億發子彈。可見數量之恐怖。
日本人生產的子彈數量是最少的。但是也有八十億發。
如果是購買的話，需要多少大洋？
需要八億大洋！
誰能拿出八億大洋？
事實上，彈藥才是最暴利的。
特別是炮彈。
尤其是大口徑的炮彈。
因為國內無法仿製，隻能是任憑外國人叫價。
一發105毫米榴彈炮的炮彈，價格多少來著？好像比一挺捷克式輕機槍還貴。令人咂舌。
你說，國軍士兵怎麽可能有足夠的彈藥訓練？
哪怕是每人打20發子彈，都消耗不起。一百萬軍隊，可不是小數目。
“什麽價格？”
張庸語調平靜。
很佩服這個家夥的勇氣。追了自己一路。
為了做生意，對方也是蠻拚的。
“上好的駁殼槍，一把三百大洋。送一百發子彈……”
“上好的大眼擼子，一把一百三十大洋，送一百發子彈……”
“上好的馬牌擼子，一把一百二十大洋，送一百發子彈……”
“湯姆森衝鋒槍，一把五百大洋，送三百發子彈……”
阿燦如數家珍。
張庸居然覺得，這個價格挺良心。真的。
湯姆森才五百大洋。兌換成美元，大約也就是一百美元左右。而出廠價，差不多也八十美元了。
而大眼擼子才一百三十大洋，媽耶，簡直就是白菜價。
就是駁殼槍比較貴。但是沒辦法，這個槍的成本高的要死。全世界也隻有中國人才會買。
要要要！
買買買！
但是等等……
“為什麽這麽便宜？”
“需要你們自己想辦法拿貨。”
“什麽意思？”
“貨在日本人的倉庫。”
“我……”
張庸歪頭看著對方。
這是拿我當傻瓜呢？
貨在日本人的手裏，你還賣我這樣的價格？
我問候你家大爺……
“我們給你地址。你們自己去拿。”
“為什麽你們自己不去？”
“因為我們不想被盯上。現在巡捕房來了一個日本人警務處長助理，叫做赤木高淳，整天盯著我們。我們出手，太冒險。“
“那我們就不危險了？”
“你們複興社會害怕日本人嗎？”
“呃……”
張庸神色一動。
對方不簡單嘛！都知道自己身份了。
果然是精確瞄準目標客戶，深切了解客戶需求啊！他想拒絕都不行。
日本人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必須搶。
就好像是對方說的那樣，我們複興社會怕日本人？扯淡！
你不說是日本人的東西還好。一說是日本人的東西，那必須全部拿下。絕對不能放過。
但是……
等等！
“日本人存放這些武器做什麽？”
“他們也想在租界裏麵拉攏一些自己人。所以，用武器作為誘餌。”
“都有誰投靠日本人了？”
“小刀會的一些人。”
“既然如此，你們應該至少送我們一點武器作為見麵禮吧！我們搞掉了日本人的這些武器，對你們也有好處。”
“最多隻能給你們五把駁殼槍。三百發子彈。”
“成交！”
張庸斷然答應。
他剛好需要武器。然後對夜來香影院動手。
五把駁殼槍，三百發子彈，可以做很多事了。如果是在神槍手的手裏，殺十幾個日本人都沒問題。
“你們稍等。我讓人將武器送來。”
“需要給定金嗎？”
“我知道你們是什麽人。我們以後可以長期合作的。”
“好。長期合作。”
張庸微笑著。
忽然，地圖似乎有反應。
出現了一個藍色小圓點。就在自己麵前。
似乎……
代表的就是阿燦？
心思一動。
“你大名叫什麽？”
“周萬燦。”
張庸暗暗琢磨著。
藍色，代表什麽意思？朋友？生意夥伴？
無論如何，似乎不是敵人。
周萬燦去打電話。張庸等人在路邊等候。
不久，周萬燦迴來了。
依然是脆生生的樣子。
如果不是知道底細的話，根本想不到，這個家夥，是賣軍火的。
大約半小時以後，一輛黃包車路過。
周萬燦上去。
黃包車停住。
從黃包車的下麵，拿出五把駁殼槍。還有五盒子彈。
一一遞給張庸。
張庸接過來，仔細檢查。
沒錯。都是好槍。雖然不是全新。至少沒毛病。
子彈也是新的。沒有鏽跡。
總的來說，這批貨的質量還行。能殺日本人。
“地址。”
“徐家匯路28號。”
“好！”
張庸點點頭。
事不宜遲，立刻轉向徐家匯路。
徐家匯路很長。有足足三裏多。
兩側都是住宅。風格各異。有新建的豪宅。也有破舊的民宅。商業店鋪也有一些。
28號，聽起來，似乎是在某一端開始。其實不是的。
這裏的門牌號有點亂。一個門牌號下麵往往聯係著十幾座宅院。
如果是後世的話，往往會在28後麵加一個橫線，標明是“28-”幾號。但是這裏沒有。
所以，即使知道是徐家匯路28號。想要找到真正的目標，也得周萬燦親自幫忙。否則，十幾個宅院，根本沒法找。
租界的大部分建築，其實都是很混亂的。除了幾條主要馬路。
霞飛路、馬思南路這些地方，都是大人物的住所，或者是租界的門麵，才會顯得比較正規。
“就是那個。”
“門口掛著一塊破布那個。”
周萬燦詳細指點。
張庸仔細的觀察。
那不是破布。是日本人特有的名牌？上麵有主人姓氏。
反正隻有日本人才會在門口掛這個東西。基本上，有經驗的人，一看有這麽個東西，就知道這是日本人的住宅。
周萬燦肯定知道。隻是他討厭日本人，所以，才會故意用破布代替。
“你確定裏麵都是日本人？”
“確定。”
“不對。”
張庸搖搖頭。
裏麵沒有日本人。因為沒有紅點。
地圖顯示，房子裏麵確實有人。還有五個。但都是白色的小圓點。
可能是中國人。肯定不是日本人。
“什麽不對？”
“裏麵沒有日本人。”
“他們是日本人裝扮成中國人的。”
“你進去看過了？”
“對。我進去看過一次。但是不能進去看第二次。否則，會被他們認出來。”
“知道了。”
張庸緩緩的說道。
周萬燦肯定看錯了。裏麵沒有日本人。
其實也不奇怪。
日本人和中國人，外表真的相差不大。
好像他之前抓獲的去那些日諜，單純依靠外表的話，是根本無法辨認出來的。
反過來說，你如果一口咬定某個中國人是日本人，似乎對方也沒有辦法辯解。
進去轉一圈，就咬定對方是日本人。不太靠譜。
除非是有係統……
“要不，伱們先派個人進入偵察一下？”
“不用。”
“可是，你們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啊？”
“我會天眼通”
“什麽？”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張庸故作神秘。
有時候吧，神秘感很重要。
就好像是古代的皇帝，必須和其他人保持一段距離。
如果沒有距離，就沒有敬畏之心。
一天到晚看著你吃飯拉屎的，能對你有敬畏之心？
所以，古代很多皇帝上位以後都會殺大臣，其實吧，有時候，很多糗事他們都知道……
“你們幾個，過來！”
張庸招招手。
他在地上簡單畫圖。
係統地圖非常清楚的標明了房屋結構，還有人員分布。
有了這些提示，戰鬥就是按圖索驥。
唯一的缺陷，就是無法判斷這五個人手裏是不是有槍。
“三個在一樓。”
“兩個在二樓。”
“樓梯在這個位置。記住了。”
張庸要他們反複確認。
楊智等人都表示，已經完全記住。
這是一次小規模的戰鬥。
已經掌握了建築物的結構，還有敵人的位置，剩下的，就是無腦衝。
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戰鬥其實是很輕鬆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如果敵人手裏沒有槍，我們就不要開槍。以免驚動租界巡捕。”
“如果敵人手裏有槍，則速戰速決。”
張庸最後叮囑。
能不開槍是最好的。免得動靜太大。
但是，如果敵人有槍，自己還堅持不開槍，那就不行了。那是白白找死。
他們的武器，隻有五把駁殼槍。還有兩把勃朗寧手槍。
其中一把，是在張庸自己的手裏。顯然是沒什麽用的。他又不擅長衝鋒陷陣。這種危險的事，其他人也不會讓他去做。
所以，他主要就是提供一個“指導”的作用。
根據戰鬥的變化，時時刻刻監控敵人的動靜。
還別說，自從地圖升級以後，感覺好用多了。尤其是在戰鬥指揮方麵。
基本上，他能掌握到附近的所有人員分布。
無論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以前，地圖隻能標記日本人的位置，裏麵可能還有隱藏的中國人。
現在，所有的人員都標記出來。這樣就可以提前預備。在開戰之初，肯定會將所有人都當做是敵人看待。以免遭受襲擊。
“不是……”
周萬燦欲言又止。
他非常奇怪。張庸是怎麽知道屋內的情況的？
這是瞎猜啊！還能知道每個敵人的大概位置？
他都沒有進入偵察過……
亂來啊！
然而，張庸不會解釋。
問就是我會天眼通……
我修仙的……
“上！”
“上！”
楊智揮揮手。
秦立山第一個上去，將門踹開。
其實，門是虛掩的。並沒有上鎖的。踹開門，幾個人迅速湧進去。
張庸跟在後麵。沒有聽到槍響。估計暫時沒槍。
裏麵傳來打鬥的聲音。應該是敵人在反抗。但是很快就被製服了。
畢竟，複興社人多。幾個打一個，肯定沒問題。
將人按住，然後捆綁起來。
跟著上樓梯。
和樓上的兩個敵人又打起來。
“嘭！”
“嘩啦啦！”
似乎有花瓶落地？也有可能是瓷瓶。
反正，各種各樣的聲音，似乎表示有很多東西落地。看來戰鬥非常激烈。
還是沒有槍響。
張庸不由自主的皺眉。不對啊。敵人居然沒槍？
如果這裏麵隱藏有武器的話，敵人不可能不用。
尤其是樓上的兩個敵人，完全是有時間拿武器的。但是並沒有。這說明什麽？
一股不太好的感覺，悄悄的從背後油然而生。
可能周萬燦的情報不準。
或者是情況發生了變化。
“我進去看看！”周萬燦也感覺不對了。
都沒有槍響。
裏麵的敵人居然都沒有開槍？
敵人不可能傻到這樣的程度。除非他們的手裏沒有槍。
這就完蛋了。
果然，衝進去以後，傻眼了。
沒有找到武器。
任何槍械都沒有。連一顆子彈都沒有。
屋子裏的每個角落都已經翻遍了。但是真的沒有發現任何武器。連匕首都沒有。
“是你？”
一個敵人認出了周萬燦。
周萬燦抬手就是一巴掌。
“姓周的，你想做什麽？”然而，那個敵人並不怕他。
“你們前天拉迴來的武器彈藥呢？”周萬燦惱怒問道。
“周萬燦，我就知道，你是衝著它們來的。哈哈。”那個敵人得意大笑，“但是，你來晚了。昨晚，我們就轉移了。”
“什麽？”周萬燦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昨晚就轉移了？
瑪德……
來晚了。
“他們是什麽人？”張庸隨口問道。
“是小刀會的叛徒。”周萬燦狠狠的迴答，“他們投靠了日本人。幫日本人做事。漢奸。賣國賊！”
“哦。”張庸若有所思的蹲下來，看著那個敵人，“顏如姿呢？”
那個敵人其實長的挺壯的。也是最難對付的那個。秦立山等人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製服的。
在搏鬥的過程中，秦立山和佟羅漢等人都受傷了。幸好都是皮外傷。
當然，這個壯漢自身也傷勢不輕。最嚴重的一處傷勢，是被楊智用勃朗寧手槍砸的。
當時，幾個壯漢相互搏殺，楊智根本插不上手。後來忽然有機會，於是砸了一下子。其實沒什麽用。手槍砸不死人。
壯漢看著張庸，“你是誰？你找她做什麽？”
“收點利息。”張庸輕描淡寫的說道，“她欠我很多錢。”
“你騙鬼吧！”那個壯漢冷笑，“你想要殺我們，盡管動手。我們如果皺一下眉頭……”
話沒說完，忽然啊的一聲慘叫起來。
卻是褲襠挨了張庸重重的一腳。絲毫不留情的。斷子絕孫。
狠辣。陰險。冷酷。無情。卑鄙。無恥。
一腳就將對方踢的滿地打滾，渾身冷汗直冒。生不如死。但是偏偏又沒有昏迷。
“顏如姿呢？”
張庸問第二個敵人。
那個敵人臉色煞白，又是驚恐，又是絕望。
旁邊傳來的慘叫聲，讓他心膽俱裂。情不自禁的加緊了雙腿。可是，他也知道沒用。
如果對方……
張庸抬腿。
“我說！”
“我說！”
“她在霞飛路！”
“她在霞飛路！”
周萬燦繼續審問。
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些武器彈藥的下落。
這嚴重的關係到他的誠信問題。
地址是他告訴張庸的。最後發現沒有。這是打自己的臉。
肯定受不了。
然而，小刀會和天地會恩怨似乎很深。那個壯漢說什麽也不開口。哪怕是痛的死去活來的。
而其他人，並不知情。就算想招供，也說不出來。
哪怕打死也沒用。
“他們留在這裏做什麽？”張庸忽然若有所思。
“嗯？”周萬燦不明所以。
“武器彈藥已經不在這裏，但是他們卻一直在這裏駐守。你說是為什麽？”
“我不知道。”
“你說他們會不會……”
張庸欲言又止。
卻是地圖顯示，隔壁房屋有人。
也是一個白色小圓點。但是一動不動。始終都沒有移動過。
既然有小圓點，說明人是活的。
一動不動。難道是在睡覺？現在好像不是睡覺的時間。
而且，剛才，這邊在搏殺，多少也是有些動靜的。隔壁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除非是睡死了。
當然，他也僅僅是腦海裏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並沒有什麽明確的想法。也不想節外生枝。
找到顏如姿才是王道。
“會什麽？”周萬燦滿臉疑惑。不知道張庸是要問什麽。
“楊智。”張庸忽然轉頭叫道。
最終決定去查看一下。
但願是自己太敏感了。
或者是諜戰劇看多了。其實並沒有那樣的情節。
“到！”楊智上來。
“到隔壁去看看。想辦法悄無聲息的進去。不要驚動對方。”
“好。”
楊智立刻帶人去了。
周萬燦狐疑的看著張庸。去隔壁看看？
難道你覺得武器彈藥可能隱藏在隔壁？
不可能……
肯定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沒有找到那些武器彈藥，讓周萬燦感覺很沒有麵子。
對著那個壯漢又是拳打腳踢。
“呃……”
“呃……”
悶哼不斷。
張庸倒是無所謂。
反正他沒吃虧。他已經搞到五把駁殼槍。
如果找不到那批武器彈藥，估計周萬燦也沒有臉將這五把駁殼槍拿迴去。正好吞沒。
“隊長！”
“隔壁有情況！”
魯王急匆匆的迴來報告。
看了看周萬燦。顯然是覺得對方是外人。
說好是有武器彈藥的，結果沒有。可信度大打折扣。自然是外人了。
“什麽情況？”張庸擺擺手。讓他說。
“隔壁有一個小男孩。被捆綁在凳子上。”魯王低聲說道，“但是沒看到綁架犯……”
“應該就是他們。”張庸指著小刀會的幾個人。
實錘了。他們在看人。
看什麽人？當然是隔壁的小男孩。
看來，這個小男孩，很有來頭。所以才會被綁架到這裏。
“他們？”
“對！動手吧！問情況。”
“好！”
魯王立刻上來動手。
將一個最瘦小的家夥抓出來。一頓暴揍。對方終於招供。
張庸猜對了。他們的確是在這裏“看著”那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也是綁架迴來的。不過，動手綁架的不是他們。另外有人。
他們的任務，是在這裏防止有人上門來搶人。同時給小男孩吃的喝的。保證他還活著。
但是，如果是有特殊情況，也可以果斷的撕票。將他殺了。
“瑪德。伱們還準備撕票？”
“混蛋！”
“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魯王，你罵那麽多做什麽？繼續打啊！沒力氣了嗎？”
“是！”
魯王暴怒。繼續痛毆。
張庸在旁邊冷冷的看著。內心毫無波瀾。
一群下三濫的綁架犯。對一個小男孩動手。還想撕票。這樣的人渣，連他都受不了。
先打一頓。然後全部幹掉。這樣的人渣，不配活著。
“問問，是誰策劃的？”
“是！”
魯王開始審問。
結果其他人都不知道。都看著那個壯漢。
然而，那個壯漢也是死硬。就是不開口。魯王問了幾次，始終沒有迴答。
那就沒辦法了。這樣的人，隻能送去地獄。
努努嘴。表示處理掉。
魯王拔出匕首。一刀搞定一個。全部處理。
周萬燦：……
擦，就幹掉了？
欲言又止。最終狠狠的咬牙。
出師不利。
丟臉了……
張庸來到隔壁，發現那個小男孩已經逐漸的恢複了行動能力。但是身體依然很虛弱。看起來，好像是七八歲的年齡。
“他已經被綁架三天了。”
“這麽久？”
“對！”
“給他一點東西吃。但是不要吃的太多。以喝水為主。”
“好。”
楊智答應著。
張庸迴到隔壁。魯王他們在處理屍體。
找到電話。
打給巡捕房。找朱原。
不久以後，朱原接電話了。似乎心情挺不錯。
“怎麽？張隊長……”
“朱原，我和你說個很秘密的事情。你身邊有人嗎？”
“呃……稍等。行，你說吧！“
“我在執行任務中，解救了一個小男孩。說是已經被綁架三天了……”
“你……在什麽地方？”
朱原的唿吸頓時沉重起來。顯然這件事不簡單。
張庸明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謹慎。
情不自禁的皺眉。
難道不是一般的綁架案？有很深的內幕？
想想也是。
出動五個人看著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的身份肯定不簡單。普通人肯定沒有這樣的待遇。
“我在徐家匯28號。人質是在隔壁。”
“我知道了。你不要離開。我馬上到。”
“你帶多少人過來？”
“不。我自己來。”
“我能相信你嗎？”
“我一個人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提前做準備。”
“好。我等你！”
“你注意安全。”
“明白！”
張庸掛掉電話。
看來，這個小男孩，牽連甚廣啊！
從他的表現來看，似乎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小男孩。並沒有太慌亂。
被解救以後，也沒有輕易說出太多的信息。
顯然，不太相信他們。
搖搖頭。
這次真的是節外生枝了。
搞不好，自己可能要在租界裏麵逗留更多的時間。
晚上迴不去怎麽辦？
哦，可以迴來這裏住。剛好守株待兔。
如果有人往這邊來，說明對方肯定和綁架案有關。正好撞個正著。
日本人……
到底是誰策劃的呢？
楊智忽然過來了。還帶著那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恢複了行動能力以後，走路像個小大人似的。似乎挺鎮定的。
“他說，他要和你單獨談談。”
“我？”
張庸疑惑的看著對方。
你一個小屁孩，才多大？感覺好像很成熟的樣子？
小男孩不說話。
張庸：？？？
好吧。準備和一個小學生對話。
楊智退出去。
“你要和我說什麽？”
“你要多少錢？”
“什麽？”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救你一個小屁孩，不過是順手的事。我偶爾也做做好事。”
“但是我可以給你錢。”
“如果你願意給，那是另外一迴事。但是必須澄清，我可從來都沒有問你要過錢。我雖然貪財，但是也不會對一個小屁孩動手。你家裏在哪裏？我送你迴去。放門口就走。我還得執行任務，沒辦法帶著你。”
“你是什麽人？”
“複興社特務處的。聽說過嗎？”
“你是戴笠的手下？”
“啊……”
張庸愕然。
窩草。你這說話的語氣……
要不是看到你還沒有我胸口高。我特碼的還以為你是哪個大佬。
嚇死我了……
“戴笠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
“哦。你在複興社的地位並不高。”
“小朋友，你這樣說話很討人嫌。知道嗎？你要是在外麵這樣說話，會被人打的。”
“我家有權有勢，別人都不敢打我。”
“呃……”
張庸再次被憋住。
很想說，小朋友，你真的會被打的。
你家有權有勢又如何？你還不是一樣被綁架了？如果不是我碰巧救了你，你就等著受苦吧！
搞不好被撕票。也是你不會說話的後果。
七歲八歲狗都嫌……
忽然明白為什麽要將他單獨放一個房子，可能就是話太多。話癆。裝成熟。別人都想打他。
“你要去執行什麽任務？”
“殺日本人。”
“我就是被日本人綁架的。”
“你看到了？”
“沒看到。但是我知道，是日本人在背後策劃的。”
“你老爸到底是誰？”
“唐文厚。”
“誰？”
“我有個堂哥叫做唐生明。還有個堂哥叫做唐生智。”
“窩草……”
張庸脫口而出。
媽呀，一下子蹦出兩個大神來。
前者，是妥妥的人生贏家。一堆大佬都是他的老師。哪邊都混得開。
就連教員都是他的老師。還對他欣賞有加。
教員起事的時候，還是他送了幾百支槍，一萬多發子彈。
至於另外一個，算了，不說了。總之，絕對是大佬級別。
日本人瘋了。
居然綁架唐家的人。
難怪朱原表現的那麽忌憚。
“你罵髒話。”
“我忽然感覺你很燙手的樣子。小朋友，我趕緊送你迴去。別一會兒你堂哥誤會了，我特碼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很害怕我堂哥嗎？”
“不是。是羨慕。哦，我說的是小的那個。太有本事了。跟誰都能稱兄道弟。走到哪裏都吃得開。”
“你很了解我三哥？”
“不是了解。是聽說，聽說。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唐生寶。”
“……”
這個名字好像不太好？
俗……
當然，不敢說。
別人取這樣的名字，是俗。但是唐家嘛……
“那個，你家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
“拜托，小少爺，我真的沒時間陪你玩。我真的要去執行任務。”
“你要殺誰？”
“秘密。不能跟你說。”
“我現在誰也不相信。我隻相信你。你帶著我吧！”
“別……”
張庸無語。
我特麽的不值得你信任。
你是唐家的大少爺，地位尊貴，我哪邊都得罪不起啊！
有膽量綁架你的，肯定不是善茬。
有能力綁架你的，更加不是善茬。
這不是燙手的熱山芋嗎？
“要不，我們結拜吧！”
“什麽？”
“我們結拜。我認你做大哥。”
“我……”
張庸驚呆了。
這是一個七八歲孩子能說的話嗎？
你一定是被武俠荼毒了。必須封殺武俠。帶壞小孩子……
哦，這年頭，武俠還不流行。但是拜把子確實很流行。幾乎每個大佬，都有一堆的拜把子。然後插兄弟兩刀……
“你叫什麽名字？”
“張庸。字少龍。”
“行。那我們就結拜吧。我以後叫你少龍哥哥。”
“這……”
“我還沒有跟人結拜過。你是我第一個大哥。”
“不是……”
張庸無語凝噎。
好像局麵被一個小屁孩操縱了？
好慘……
自己居然被威壓了。
但是沒辦法，對方來頭確實很大。他惹不起。
“少龍哥哥……”
“不敢當。”
“你救了我，我認你做大哥，是應該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呃……”
張庸再次無語凝噎。
這個節外生枝厲害了。直接給自己找了一個弟弟。
還是一個來頭非常大的弟弟。
正好，這個弟弟背後的唐家，和委座不太對付。
正好，這個弟弟背後的唐家，一直主張和日本人開戰。日本人恨透他了。
咦？
日本人綁架唐生寶，是警告唐家嗎？
很有可能是這樣。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那不能慫了。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誰綁架的，誰就得死！
看來，張嘯林的身邊，早就被日本人圍繞。那個夜鶯也是日本人。
或許，張嘯林就是一個傀儡。是日本人的木偶。
日本人提一下線，他就動一下。提一下線，他又動一下……
拿出曹孟奇整理好的小本本。
上麵有張嘯林的產業分布。看看租界有沒有……
有哦！
金神父路的夜來香影院。
說是影院，其實是一個夜總會。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紙醉金迷。夜夜笙歌。
無論是租界裏麵，還是租界外麵，經濟似乎都是有些畸形的。花錢的地方賊多。賺錢的地方卻很少。
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從哪裏搞到那麽多錢。羨慕死了。
看看時間，還可以去夜來香逛逛。
開門了？應該沒有。但是可以砸門啊！他又不懂禮貌……
“去金神父路。”
張庸揮揮手。剛好有電車經過。
咦？好像電車正好經過金神父路？於是招招手。全部上車。
“買票，買票……”售票員急忙叫道。
“十七個人。”張庸直接遞過去一枚大洋，“不用找了。”
售票員：……
努力換算了一下。哦，夠了。於是不再吭聲。
大洋是硬通貨。
但是紙幣不行。
剛好電車上有座位。張庸於是坐下。
楊智喜歡站著。其他人也喜歡站著。站著可以看到四周的一切。
對於楊智小隊的大部分成員來說，都是第一次坐電車，第一次進入租界。他們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
好像秦立山、佟羅漢、魯王等人，原來都是21師的老兵。常年生活在軍隊裏。哪裏見過這樣的大城市？
張庸也看著外麵。
努力迴憶諜戰片裏麵的場景。結果沒有沒有對得上的。
諜戰片裏麵的場景，都是在橫店影視城拍的。和真正的上海灘當然無法相比。真正的上海灘是很大很大的。
事實上，光是租界的麵積就不小。走路的話，一天都走不完的。
租界裏麵的路名，基本上都是英文，或者法文。很少有中文的。
車到金神父路。張庸帶人下車。
忽然迴頭。
看到一個脆生生的男子。
年紀不大，感覺還不到二十歲的樣子。眼睛小小的。
他已經跟著張庸很久了。
之前，張庸一直沒在意。但是地圖反而有提醒。
冷冷的看著對方。
很奇怪，對方居然沒有立刻轉身就跑。
相反的，他還朝張庸笑了笑。笑容非常勉強。但顯然是在和張庸打招唿。
這就詭異了。
想要做什麽？
張庸朝對方招手。對方真的走過來了。
“你是什麽人？”
“我叫阿燦。”
“你跟著我們做什麽？”
“你們是想做大事吧？”
“我們做什麽事，和伱有什麽關係？”
“我們有武器……”
“哦？”
張庸神色一動。
有武器？
這三個字的誘惑力很強哦！
從租界外麵帶武器進來，非常不方便。尤其是秘密行動的時候。
現在租界在各個出入口都加強了盤查，出入都要搜身。比較麻煩。急急忙忙的，想要準備充足的武器，的確不好辦。
尤其是在日本人插手租界巡捕房以後。有部分的日本憲兵穿上巡捕的服裝，盤查的很嚴。在日占區附近，盤查很厲害。
“我們有武器。可以賣。可以租。”
“你們是什麽人？”
“天地會。”
“門前燒幾炷香？”
“什麽？”
阿燦有些茫然。
張庸：……
不是天地會嗎？接頭暗號不是燒幾炷香嗎？
我還記得那副對聯，叫什麽地振高岡，一派溪山千古秀；門朝大海，三河合水萬年流……
“你們有什麽武器？”
“你要什麽就有什麽。”
“我要155毫米自行榴彈炮……”
“那個沒有。我們隻有60毫米迫擊炮。”
“什麽？”
張庸一愣。
擦。這也太誇張了吧。迫擊炮都能搞到？
忽然想起之前和朱原交流的時候，曾經提到過，另外一個巡捕督察栗元青，曾經破獲一次軍火走私案，曾經繳獲迫擊炮。
難道說，栗元青那次抓獲的，也是天地會的人幹的？
想想也不奇怪。
眼下的中國，最賺錢的生意，其實是軍火。其次才是煙土。
槍炮一響，黃金萬兩。
哪怕是正規渠道進來的貨，價格也是非常離譜的。
好像原裝進口的捷克式輕機槍，一挺就要700多大洋。一把最普通的步槍，也要一百多大洋。
隨隨便便一萬支步槍，就要一百多萬大洋。還沒算子彈。
大炮之類的更貴。
從德國人進口的105毫米榴彈炮，價格是多少來著？反正都是幾萬大洋起步的。
150毫米榴彈炮就更加不用說了。隨便一門，就要幾十萬大洋。別人還不願賣。
買了槍，就得買子彈。還必須源源不斷的買。
沒有子彈的槍，就是燒火棍。
不要以為子彈很小，就便宜。事實上，子彈並不便宜。
經過層層加碼以後的子彈，一個大洋，也隻能買十顆左右。一百萬大洋，也隻能買一千萬發子彈。
一千萬發子彈很多嗎？
不多。
打一場大的戰役就沒有了。
美帝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當中，一共生產了四百多億發子彈。可見數量之恐怖。
日本人生產的子彈數量是最少的。但是也有八十億發。
如果是購買的話，需要多少大洋？
需要八億大洋！
誰能拿出八億大洋？
事實上，彈藥才是最暴利的。
特別是炮彈。
尤其是大口徑的炮彈。
因為國內無法仿製，隻能是任憑外國人叫價。
一發105毫米榴彈炮的炮彈，價格多少來著？好像比一挺捷克式輕機槍還貴。令人咂舌。
你說，國軍士兵怎麽可能有足夠的彈藥訓練？
哪怕是每人打20發子彈，都消耗不起。一百萬軍隊，可不是小數目。
“什麽價格？”
張庸語調平靜。
很佩服這個家夥的勇氣。追了自己一路。
為了做生意，對方也是蠻拚的。
“上好的駁殼槍，一把三百大洋。送一百發子彈……”
“上好的大眼擼子，一把一百三十大洋，送一百發子彈……”
“上好的馬牌擼子，一把一百二十大洋，送一百發子彈……”
“湯姆森衝鋒槍，一把五百大洋，送三百發子彈……”
阿燦如數家珍。
張庸居然覺得，這個價格挺良心。真的。
湯姆森才五百大洋。兌換成美元，大約也就是一百美元左右。而出廠價，差不多也八十美元了。
而大眼擼子才一百三十大洋，媽耶，簡直就是白菜價。
就是駁殼槍比較貴。但是沒辦法，這個槍的成本高的要死。全世界也隻有中國人才會買。
要要要！
買買買！
但是等等……
“為什麽這麽便宜？”
“需要你們自己想辦法拿貨。”
“什麽意思？”
“貨在日本人的倉庫。”
“我……”
張庸歪頭看著對方。
這是拿我當傻瓜呢？
貨在日本人的手裏，你還賣我這樣的價格？
我問候你家大爺……
“我們給你地址。你們自己去拿。”
“為什麽你們自己不去？”
“因為我們不想被盯上。現在巡捕房來了一個日本人警務處長助理，叫做赤木高淳，整天盯著我們。我們出手，太冒險。“
“那我們就不危險了？”
“你們複興社會害怕日本人嗎？”
“呃……”
張庸神色一動。
對方不簡單嘛！都知道自己身份了。
果然是精確瞄準目標客戶，深切了解客戶需求啊！他想拒絕都不行。
日本人的東西，不要白不要。必須搶。
就好像是對方說的那樣，我們複興社會怕日本人？扯淡！
你不說是日本人的東西還好。一說是日本人的東西，那必須全部拿下。絕對不能放過。
但是……
等等！
“日本人存放這些武器做什麽？”
“他們也想在租界裏麵拉攏一些自己人。所以，用武器作為誘餌。”
“都有誰投靠日本人了？”
“小刀會的一些人。”
“既然如此，你們應該至少送我們一點武器作為見麵禮吧！我們搞掉了日本人的這些武器，對你們也有好處。”
“最多隻能給你們五把駁殼槍。三百發子彈。”
“成交！”
張庸斷然答應。
他剛好需要武器。然後對夜來香影院動手。
五把駁殼槍，三百發子彈，可以做很多事了。如果是在神槍手的手裏，殺十幾個日本人都沒問題。
“你們稍等。我讓人將武器送來。”
“需要給定金嗎？”
“我知道你們是什麽人。我們以後可以長期合作的。”
“好。長期合作。”
張庸微笑著。
忽然，地圖似乎有反應。
出現了一個藍色小圓點。就在自己麵前。
似乎……
代表的就是阿燦？
心思一動。
“你大名叫什麽？”
“周萬燦。”
張庸暗暗琢磨著。
藍色，代表什麽意思？朋友？生意夥伴？
無論如何，似乎不是敵人。
周萬燦去打電話。張庸等人在路邊等候。
不久，周萬燦迴來了。
依然是脆生生的樣子。
如果不是知道底細的話，根本想不到，這個家夥，是賣軍火的。
大約半小時以後，一輛黃包車路過。
周萬燦上去。
黃包車停住。
從黃包車的下麵，拿出五把駁殼槍。還有五盒子彈。
一一遞給張庸。
張庸接過來，仔細檢查。
沒錯。都是好槍。雖然不是全新。至少沒毛病。
子彈也是新的。沒有鏽跡。
總的來說，這批貨的質量還行。能殺日本人。
“地址。”
“徐家匯路28號。”
“好！”
張庸點點頭。
事不宜遲，立刻轉向徐家匯路。
徐家匯路很長。有足足三裏多。
兩側都是住宅。風格各異。有新建的豪宅。也有破舊的民宅。商業店鋪也有一些。
28號，聽起來，似乎是在某一端開始。其實不是的。
這裏的門牌號有點亂。一個門牌號下麵往往聯係著十幾座宅院。
如果是後世的話，往往會在28後麵加一個橫線，標明是“28-”幾號。但是這裏沒有。
所以，即使知道是徐家匯路28號。想要找到真正的目標，也得周萬燦親自幫忙。否則，十幾個宅院，根本沒法找。
租界的大部分建築，其實都是很混亂的。除了幾條主要馬路。
霞飛路、馬思南路這些地方，都是大人物的住所，或者是租界的門麵，才會顯得比較正規。
“就是那個。”
“門口掛著一塊破布那個。”
周萬燦詳細指點。
張庸仔細的觀察。
那不是破布。是日本人特有的名牌？上麵有主人姓氏。
反正隻有日本人才會在門口掛這個東西。基本上，有經驗的人，一看有這麽個東西，就知道這是日本人的住宅。
周萬燦肯定知道。隻是他討厭日本人，所以，才會故意用破布代替。
“你確定裏麵都是日本人？”
“確定。”
“不對。”
張庸搖搖頭。
裏麵沒有日本人。因為沒有紅點。
地圖顯示，房子裏麵確實有人。還有五個。但都是白色的小圓點。
可能是中國人。肯定不是日本人。
“什麽不對？”
“裏麵沒有日本人。”
“他們是日本人裝扮成中國人的。”
“你進去看過了？”
“對。我進去看過一次。但是不能進去看第二次。否則，會被他們認出來。”
“知道了。”
張庸緩緩的說道。
周萬燦肯定看錯了。裏麵沒有日本人。
其實也不奇怪。
日本人和中國人，外表真的相差不大。
好像他之前抓獲的去那些日諜，單純依靠外表的話，是根本無法辨認出來的。
反過來說，你如果一口咬定某個中國人是日本人，似乎對方也沒有辦法辯解。
進去轉一圈，就咬定對方是日本人。不太靠譜。
除非是有係統……
“要不，伱們先派個人進入偵察一下？”
“不用。”
“可是，你們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啊？”
“我會天眼通”
“什麽？”
“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張庸故作神秘。
有時候吧，神秘感很重要。
就好像是古代的皇帝，必須和其他人保持一段距離。
如果沒有距離，就沒有敬畏之心。
一天到晚看著你吃飯拉屎的，能對你有敬畏之心？
所以，古代很多皇帝上位以後都會殺大臣，其實吧，有時候，很多糗事他們都知道……
“你們幾個，過來！”
張庸招招手。
他在地上簡單畫圖。
係統地圖非常清楚的標明了房屋結構，還有人員分布。
有了這些提示，戰鬥就是按圖索驥。
唯一的缺陷，就是無法判斷這五個人手裏是不是有槍。
“三個在一樓。”
“兩個在二樓。”
“樓梯在這個位置。記住了。”
張庸要他們反複確認。
楊智等人都表示，已經完全記住。
這是一次小規模的戰鬥。
已經掌握了建築物的結構，還有敵人的位置，剩下的，就是無腦衝。
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戰鬥其實是很輕鬆的。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如果敵人手裏沒有槍，我們就不要開槍。以免驚動租界巡捕。”
“如果敵人手裏有槍，則速戰速決。”
張庸最後叮囑。
能不開槍是最好的。免得動靜太大。
但是，如果敵人有槍，自己還堅持不開槍，那就不行了。那是白白找死。
他們的武器，隻有五把駁殼槍。還有兩把勃朗寧手槍。
其中一把，是在張庸自己的手裏。顯然是沒什麽用的。他又不擅長衝鋒陷陣。這種危險的事，其他人也不會讓他去做。
所以，他主要就是提供一個“指導”的作用。
根據戰鬥的變化，時時刻刻監控敵人的動靜。
還別說，自從地圖升級以後，感覺好用多了。尤其是在戰鬥指揮方麵。
基本上，他能掌握到附近的所有人員分布。
無論是自己人，還是敵人。
以前，地圖隻能標記日本人的位置，裏麵可能還有隱藏的中國人。
現在，所有的人員都標記出來。這樣就可以提前預備。在開戰之初，肯定會將所有人都當做是敵人看待。以免遭受襲擊。
“不是……”
周萬燦欲言又止。
他非常奇怪。張庸是怎麽知道屋內的情況的？
這是瞎猜啊！還能知道每個敵人的大概位置？
他都沒有進入偵察過……
亂來啊！
然而，張庸不會解釋。
問就是我會天眼通……
我修仙的……
“上！”
“上！”
楊智揮揮手。
秦立山第一個上去，將門踹開。
其實，門是虛掩的。並沒有上鎖的。踹開門，幾個人迅速湧進去。
張庸跟在後麵。沒有聽到槍響。估計暫時沒槍。
裏麵傳來打鬥的聲音。應該是敵人在反抗。但是很快就被製服了。
畢竟，複興社人多。幾個打一個，肯定沒問題。
將人按住，然後捆綁起來。
跟著上樓梯。
和樓上的兩個敵人又打起來。
“嘭！”
“嘩啦啦！”
似乎有花瓶落地？也有可能是瓷瓶。
反正，各種各樣的聲音，似乎表示有很多東西落地。看來戰鬥非常激烈。
還是沒有槍響。
張庸不由自主的皺眉。不對啊。敵人居然沒槍？
如果這裏麵隱藏有武器的話，敵人不可能不用。
尤其是樓上的兩個敵人，完全是有時間拿武器的。但是並沒有。這說明什麽？
一股不太好的感覺，悄悄的從背後油然而生。
可能周萬燦的情報不準。
或者是情況發生了變化。
“我進去看看！”周萬燦也感覺不對了。
都沒有槍響。
裏麵的敵人居然都沒有開槍？
敵人不可能傻到這樣的程度。除非他們的手裏沒有槍。
這就完蛋了。
果然，衝進去以後，傻眼了。
沒有找到武器。
任何槍械都沒有。連一顆子彈都沒有。
屋子裏的每個角落都已經翻遍了。但是真的沒有發現任何武器。連匕首都沒有。
“是你？”
一個敵人認出了周萬燦。
周萬燦抬手就是一巴掌。
“姓周的，你想做什麽？”然而，那個敵人並不怕他。
“你們前天拉迴來的武器彈藥呢？”周萬燦惱怒問道。
“周萬燦，我就知道，你是衝著它們來的。哈哈。”那個敵人得意大笑，“但是，你來晚了。昨晚，我們就轉移了。”
“什麽？”周萬燦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昨晚就轉移了？
瑪德……
來晚了。
“他們是什麽人？”張庸隨口問道。
“是小刀會的叛徒。”周萬燦狠狠的迴答，“他們投靠了日本人。幫日本人做事。漢奸。賣國賊！”
“哦。”張庸若有所思的蹲下來，看著那個敵人，“顏如姿呢？”
那個敵人其實長的挺壯的。也是最難對付的那個。秦立山等人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製服的。
在搏鬥的過程中，秦立山和佟羅漢等人都受傷了。幸好都是皮外傷。
當然，這個壯漢自身也傷勢不輕。最嚴重的一處傷勢，是被楊智用勃朗寧手槍砸的。
當時，幾個壯漢相互搏殺，楊智根本插不上手。後來忽然有機會，於是砸了一下子。其實沒什麽用。手槍砸不死人。
壯漢看著張庸，“你是誰？你找她做什麽？”
“收點利息。”張庸輕描淡寫的說道，“她欠我很多錢。”
“你騙鬼吧！”那個壯漢冷笑，“你想要殺我們，盡管動手。我們如果皺一下眉頭……”
話沒說完，忽然啊的一聲慘叫起來。
卻是褲襠挨了張庸重重的一腳。絲毫不留情的。斷子絕孫。
狠辣。陰險。冷酷。無情。卑鄙。無恥。
一腳就將對方踢的滿地打滾，渾身冷汗直冒。生不如死。但是偏偏又沒有昏迷。
“顏如姿呢？”
張庸問第二個敵人。
那個敵人臉色煞白，又是驚恐，又是絕望。
旁邊傳來的慘叫聲，讓他心膽俱裂。情不自禁的加緊了雙腿。可是，他也知道沒用。
如果對方……
張庸抬腿。
“我說！”
“我說！”
“她在霞飛路！”
“她在霞飛路！”
周萬燦繼續審問。
他急切的想要知道那些武器彈藥的下落。
這嚴重的關係到他的誠信問題。
地址是他告訴張庸的。最後發現沒有。這是打自己的臉。
肯定受不了。
然而，小刀會和天地會恩怨似乎很深。那個壯漢說什麽也不開口。哪怕是痛的死去活來的。
而其他人，並不知情。就算想招供，也說不出來。
哪怕打死也沒用。
“他們留在這裏做什麽？”張庸忽然若有所思。
“嗯？”周萬燦不明所以。
“武器彈藥已經不在這裏，但是他們卻一直在這裏駐守。你說是為什麽？”
“我不知道。”
“你說他們會不會……”
張庸欲言又止。
卻是地圖顯示，隔壁房屋有人。
也是一個白色小圓點。但是一動不動。始終都沒有移動過。
既然有小圓點，說明人是活的。
一動不動。難道是在睡覺？現在好像不是睡覺的時間。
而且，剛才，這邊在搏殺，多少也是有些動靜的。隔壁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除非是睡死了。
當然，他也僅僅是腦海裏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並沒有什麽明確的想法。也不想節外生枝。
找到顏如姿才是王道。
“會什麽？”周萬燦滿臉疑惑。不知道張庸是要問什麽。
“楊智。”張庸忽然轉頭叫道。
最終決定去查看一下。
但願是自己太敏感了。
或者是諜戰劇看多了。其實並沒有那樣的情節。
“到！”楊智上來。
“到隔壁去看看。想辦法悄無聲息的進去。不要驚動對方。”
“好。”
楊智立刻帶人去了。
周萬燦狐疑的看著張庸。去隔壁看看？
難道你覺得武器彈藥可能隱藏在隔壁？
不可能……
肯定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沒有找到那些武器彈藥，讓周萬燦感覺很沒有麵子。
對著那個壯漢又是拳打腳踢。
“呃……”
“呃……”
悶哼不斷。
張庸倒是無所謂。
反正他沒吃虧。他已經搞到五把駁殼槍。
如果找不到那批武器彈藥，估計周萬燦也沒有臉將這五把駁殼槍拿迴去。正好吞沒。
“隊長！”
“隔壁有情況！”
魯王急匆匆的迴來報告。
看了看周萬燦。顯然是覺得對方是外人。
說好是有武器彈藥的，結果沒有。可信度大打折扣。自然是外人了。
“什麽情況？”張庸擺擺手。讓他說。
“隔壁有一個小男孩。被捆綁在凳子上。”魯王低聲說道，“但是沒看到綁架犯……”
“應該就是他們。”張庸指著小刀會的幾個人。
實錘了。他們在看人。
看什麽人？當然是隔壁的小男孩。
看來，這個小男孩，很有來頭。所以才會被綁架到這裏。
“他們？”
“對！動手吧！問情況。”
“好！”
魯王立刻上來動手。
將一個最瘦小的家夥抓出來。一頓暴揍。對方終於招供。
張庸猜對了。他們的確是在這裏“看著”那個小男孩。那個小男孩，也是綁架迴來的。不過，動手綁架的不是他們。另外有人。
他們的任務，是在這裏防止有人上門來搶人。同時給小男孩吃的喝的。保證他還活著。
但是，如果是有特殊情況，也可以果斷的撕票。將他殺了。
“瑪德。伱們還準備撕票？”
“混蛋！”
“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魯王，你罵那麽多做什麽？繼續打啊！沒力氣了嗎？”
“是！”
魯王暴怒。繼續痛毆。
張庸在旁邊冷冷的看著。內心毫無波瀾。
一群下三濫的綁架犯。對一個小男孩動手。還想撕票。這樣的人渣，連他都受不了。
先打一頓。然後全部幹掉。這樣的人渣，不配活著。
“問問，是誰策劃的？”
“是！”
魯王開始審問。
結果其他人都不知道。都看著那個壯漢。
然而，那個壯漢也是死硬。就是不開口。魯王問了幾次，始終沒有迴答。
那就沒辦法了。這樣的人，隻能送去地獄。
努努嘴。表示處理掉。
魯王拔出匕首。一刀搞定一個。全部處理。
周萬燦：……
擦，就幹掉了？
欲言又止。最終狠狠的咬牙。
出師不利。
丟臉了……
張庸來到隔壁，發現那個小男孩已經逐漸的恢複了行動能力。但是身體依然很虛弱。看起來，好像是七八歲的年齡。
“他已經被綁架三天了。”
“這麽久？”
“對！”
“給他一點東西吃。但是不要吃的太多。以喝水為主。”
“好。”
楊智答應著。
張庸迴到隔壁。魯王他們在處理屍體。
找到電話。
打給巡捕房。找朱原。
不久以後，朱原接電話了。似乎心情挺不錯。
“怎麽？張隊長……”
“朱原，我和你說個很秘密的事情。你身邊有人嗎？”
“呃……稍等。行，你說吧！“
“我在執行任務中，解救了一個小男孩。說是已經被綁架三天了……”
“你……在什麽地方？”
朱原的唿吸頓時沉重起來。顯然這件事不簡單。
張庸明顯能夠感覺到對方的謹慎。
情不自禁的皺眉。
難道不是一般的綁架案？有很深的內幕？
想想也是。
出動五個人看著一個小男孩。這個小男孩的身份肯定不簡單。普通人肯定沒有這樣的待遇。
“我在徐家匯28號。人質是在隔壁。”
“我知道了。你不要離開。我馬上到。”
“你帶多少人過來？”
“不。我自己來。”
“我能相信你嗎？”
“我一個人去。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提前做準備。”
“好。我等你！”
“你注意安全。”
“明白！”
張庸掛掉電話。
看來，這個小男孩，牽連甚廣啊！
從他的表現來看，似乎也不是一個簡單的小男孩。並沒有太慌亂。
被解救以後，也沒有輕易說出太多的信息。
顯然，不太相信他們。
搖搖頭。
這次真的是節外生枝了。
搞不好，自己可能要在租界裏麵逗留更多的時間。
晚上迴不去怎麽辦？
哦，可以迴來這裏住。剛好守株待兔。
如果有人往這邊來，說明對方肯定和綁架案有關。正好撞個正著。
日本人……
到底是誰策劃的呢？
楊智忽然過來了。還帶著那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恢複了行動能力以後，走路像個小大人似的。似乎挺鎮定的。
“他說，他要和你單獨談談。”
“我？”
張庸疑惑的看著對方。
你一個小屁孩，才多大？感覺好像很成熟的樣子？
小男孩不說話。
張庸：？？？
好吧。準備和一個小學生對話。
楊智退出去。
“你要和我說什麽？”
“你要多少錢？”
“什麽？”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
“那你想要什麽？”
“我什麽都不要。救你一個小屁孩，不過是順手的事。我偶爾也做做好事。”
“但是我可以給你錢。”
“如果你願意給，那是另外一迴事。但是必須澄清，我可從來都沒有問你要過錢。我雖然貪財，但是也不會對一個小屁孩動手。你家裏在哪裏？我送你迴去。放門口就走。我還得執行任務，沒辦法帶著你。”
“你是什麽人？”
“複興社特務處的。聽說過嗎？”
“你是戴笠的手下？”
“啊……”
張庸愕然。
窩草。你這說話的語氣……
要不是看到你還沒有我胸口高。我特碼的還以為你是哪個大佬。
嚇死我了……
“戴笠是我老板的老板的老板……”
“哦。你在複興社的地位並不高。”
“小朋友，你這樣說話很討人嫌。知道嗎？你要是在外麵這樣說話，會被人打的。”
“我家有權有勢，別人都不敢打我。”
“呃……”
張庸再次被憋住。
很想說，小朋友，你真的會被打的。
你家有權有勢又如何？你還不是一樣被綁架了？如果不是我碰巧救了你，你就等著受苦吧！
搞不好被撕票。也是你不會說話的後果。
七歲八歲狗都嫌……
忽然明白為什麽要將他單獨放一個房子，可能就是話太多。話癆。裝成熟。別人都想打他。
“你要去執行什麽任務？”
“殺日本人。”
“我就是被日本人綁架的。”
“你看到了？”
“沒看到。但是我知道，是日本人在背後策劃的。”
“你老爸到底是誰？”
“唐文厚。”
“誰？”
“我有個堂哥叫做唐生明。還有個堂哥叫做唐生智。”
“窩草……”
張庸脫口而出。
媽呀，一下子蹦出兩個大神來。
前者，是妥妥的人生贏家。一堆大佬都是他的老師。哪邊都混得開。
就連教員都是他的老師。還對他欣賞有加。
教員起事的時候，還是他送了幾百支槍，一萬多發子彈。
至於另外一個，算了，不說了。總之，絕對是大佬級別。
日本人瘋了。
居然綁架唐家的人。
難怪朱原表現的那麽忌憚。
“你罵髒話。”
“我忽然感覺你很燙手的樣子。小朋友，我趕緊送你迴去。別一會兒你堂哥誤會了，我特碼的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你很害怕我堂哥嗎？”
“不是。是羨慕。哦，我說的是小的那個。太有本事了。跟誰都能稱兄道弟。走到哪裏都吃得開。”
“你很了解我三哥？”
“不是了解。是聽說，聽說。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唐生寶。”
“……”
這個名字好像不太好？
俗……
當然，不敢說。
別人取這樣的名字，是俗。但是唐家嘛……
“那個，你家在哪裏？”
“我也不知道。”
“拜托，小少爺，我真的沒時間陪你玩。我真的要去執行任務。”
“你要殺誰？”
“秘密。不能跟你說。”
“我現在誰也不相信。我隻相信你。你帶著我吧！”
“別……”
張庸無語。
我特麽的不值得你信任。
你是唐家的大少爺，地位尊貴，我哪邊都得罪不起啊！
有膽量綁架你的，肯定不是善茬。
有能力綁架你的，更加不是善茬。
這不是燙手的熱山芋嗎？
“要不，我們結拜吧！”
“什麽？”
“我們結拜。我認你做大哥。”
“我……”
張庸驚呆了。
這是一個七八歲孩子能說的話嗎？
你一定是被武俠荼毒了。必須封殺武俠。帶壞小孩子……
哦，這年頭，武俠還不流行。但是拜把子確實很流行。幾乎每個大佬，都有一堆的拜把子。然後插兄弟兩刀……
“你叫什麽名字？”
“張庸。字少龍。”
“行。那我們就結拜吧。我以後叫你少龍哥哥。”
“這……”
“我還沒有跟人結拜過。你是我第一個大哥。”
“不是……”
張庸無語凝噎。
好像局麵被一個小屁孩操縱了？
好慘……
自己居然被威壓了。
但是沒辦法，對方來頭確實很大。他惹不起。
“少龍哥哥……”
“不敢當。”
“你救了我，我認你做大哥，是應該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呃……”
張庸再次無語凝噎。
這個節外生枝厲害了。直接給自己找了一個弟弟。
還是一個來頭非常大的弟弟。
正好，這個弟弟背後的唐家，和委座不太對付。
正好，這個弟弟背後的唐家，一直主張和日本人開戰。日本人恨透他了。
咦？
日本人綁架唐生寶，是警告唐家嗎？
很有可能是這樣。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那不能慫了。絕對不能袖手旁觀。
誰綁架的，誰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