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是找到了下葬的地點。
士兵們將泥土挖開以後，果然找到了韓文山的屍體。
穿著軍裝。證件也在。
很遺憾。人已經死了。
是被利刃一劍封喉。創口非常小。和那個日諜周林的死法非常相似。
“這是高手。”
“非常專業的殺人手法。”
“日諜裏麵有專業殺手。”
穀八峰看了一眼，就神色凝重。下意識的看看四周。生怕有敵人出現。
王雲肖反而不怕。他現在帶著人。一個機場警衛班。還有穀八峰那邊也有十幾個憲兵。如果這麽多人，還擋不住日諜的話，真是天方夜譚了。
暫時金陵還是咱們中國人的地盤。還輪不到日寇橫行。但是兩年後……
“是被人從背後襲擊的。”
“不是正麵。”
章平也仔細研究了傷口。
被閔部長暴躁教育過以後，他也認清現實了。
在第二本備忘錄沒有找迴來之前，他如果還有什麽不配合王雲肖的行為，後果絕對悲劇。
“是有意？還是無意？”
“目標是搶備忘錄嗎？”
王雲肖蹲在一旁。默默的思考這個問題。
在意外發現備忘錄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反常。怎麽備忘錄沒帶走？
按理說，都拿到手好多天了。早就應該送出南京了。但是偏偏還在。
總覺得裏麵可能有點問題。
至少，日諜不著急。不著急將備忘錄送走。
他們似乎沒有充分的認識到備忘錄的價值。
如果認識到備忘錄價值重大，肯定連夜送走。不會有一刻停留。
大膽的猜想。
或許是意外？
日諜其實並不知道韓文山身上有備忘錄。
他們殺韓文山，可能是因為其他的理由。甚至可能隻是單純的為了殺人而殺人。
結果，在殺了韓文山以後，才發現，他帶著備忘錄。
日諜可能沒有太重視備忘錄裏麵的內容。所以，隻是將它藏起來，而沒有立刻送走。
然後陰差陽錯的。備忘錄被發現了。又重新被奪迴。
當然，這些都是王雲肖的猜測。
具體實情怎麽樣，隻有在抓到那個“周瑞”以後再說。
這個周瑞，絕對是資深日諜。
可惜，棺材鋪距離空軍基地，不止150米。所以，地圖沒有顯示。以前王雲肖也沒有走過大河路。
從這個角度來說，沒事就上街“掃描”，非常重要。
開車走著走著，說不定就有一串串日寇被掃描出來。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這個周瑞，在這個地方，至少蟄伏了七年。時間很長了。周圍的人都認識他。他偽裝的極好。”穀八峰認認真真的開始分析，“如果他是日諜，那麽，一定是日諜的骨幹。他的手下，肯定還有其他輕量級的日諜。”
“但是，很遺憾，周瑞下落不明。”穀八峰接著說道，“現在還沒找到人。我估計，他已經得知消息，不會再迴來這裏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說道：“這種級別的日諜，肯定狡兔三窟。消息渠道也靈通。”
說完，抬頭看著王雲肖。
王雲肖點點頭。這是基本常識。日諜肯定不會再迴來。
那麽，他會躲到哪裏？安全屋？
日諜在金陵肯定有很多安全屋。可以臨時用來躲避搜捕。
接下來怎麽辦？
還是笨辦法。上街掃描。逮著一個算一個。
隻要抓捕的日諜足夠多，總會有情報透露。
“走吧！”
“善後交給其他人。”
王雲肖拍拍手。
上車。
繼續開車。
首先沿著空軍基地周圍轉圈圈。
他要首先排除在空軍基地的周圍，是否還有其他的日諜。
無論這些日諜屬於哪個特務機關，或者屬於特高課。全部拔出來。然後湊一堆。教他們打麻將。
誰打輸了就槍斃誰。不想死就招供……
結果……
車子剛剛到金川路口，地圖就有提示。
有紅點！
有日諜！
立刻減速。右轉。進入金川路。逐漸的靠近紅點位置。發現周圍都是棚戶區。
因為空軍基地周圍，不能有高大的建築物。所以，這邊的建築，都是相對低矮的。也沒有什麽大商家進駐。顯得比較荒涼。
於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一些老百姓，紛紛在這裏落腳。形成了棚戶區。
當然，如果說的不好聽，就是難民區。
亂糟糟的。
非常適合隱藏身份。
生活在這裏的很多人，都是沒有證件的。
在五十米外停車。
下車。
打手勢。
所有人立刻會意。
有情況。
王雲肖也提槍在手。用的就是嶄新的鏡麵匣子。
難得有機會嚐試一下駁殼槍的威力。
看它和勃朗寧，到底是哪個更好用。
逐漸靠近。
目標進入視野。
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壯漢。
衣服很破爛。和周圍的環境很搭配。但是身體卻比較強壯。
這就反常了。
飯都吃不飽的難民，你居然長的這麽壯！蒙誰呢？
仔細辨別。
沒錯。
是他。
立刻快步靠近對方。
然而，壯漢也是非常警醒，也注意到了王雲肖。
他忽然拔腿就跑。
“草！”
王雲肖皺眉。
這孫子。反應賊快。
立刻舉槍。
“砰！”
“砰！”
連續兩槍。
但是很遺憾。沒打中。
然後就不能開槍了。因為周圍有其他百姓。
槍一響。立刻驚嚇到旁邊的老百姓。
有人亂竄。各種驚叫。小孩子亂跑。
繼續開槍，可能目標沒打中。反而是打中自己人。那個孫子日諜也是非常狡猾，專往人多的地方跑。
“追！”
“追！”
穀八峰急忙叫道。
同時朝章平打手勢。示意他帶人從左側包抄。
“跟我來！”
章平大聲叫道。
立功的機會來了。就看能不能抓住了。
抓住日諜，肯定有功。
立刻帶著機場警衛從左邊包抄上去。試圖將目標攔截。
王雲肖：……
嘿嘿！嘿嘿！嘿嘿！派兩個人跟著我啊！
你們別扔下我一個人啊！
這幫二貨！
都走上路、下路去了。就留自己走中間。
問題是，他不擅長中單的啊！萬一日諜迴頭拚命，他一個人能不能搞定，真不好說。
但是沒辦法。隻有繼續追。希望日諜沒有察覺。
還希望這個日諜沒有那個神秘兮兮的老乞丐那麽厲害。老乞丐幾次都沒抓住，真是憋屈。
追！
追！
日諜在前麵跑，王雲肖在後麵追。
地圖不斷的刷新。日諜跑的還真快。幸好，王雲肖單純的奔跑倒也不慢。
關鍵是，地圖可以清晰的顯示，前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哪裏有道路，哪裏有障礙物，哪裏有出口，都顯示的清清楚楚。不會出現暈頭轉向的情況。
同時，紅色的點點始終標記著日諜的位置。
隻要沒有脫離150米之外，這個日諜就是無所遁形的。
“砰！”
“砰！”
終於有開槍機會。
王雲肖毫不猶豫的開槍。可惜，依然沒有打中。
對駁殼槍的觀感頓時不好了。
什麽破槍。一點加成都沒有！
“砰！”
“砰！”
繼續開槍。
依然沒有打中。
子彈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但是無所謂，就等於是給其他人指引方向了。
他們聽到槍響，就知道日諜是在這邊。然後就可以繞過來。在前頭堵住。
“八嘎！”
驀然間，那個日諜迴頭。
王雲肖不假思索的舉槍。正要扣動扳機。不料有人。
日諜抓住一個路過的老百姓。試圖用他作為人質。
“砰！”
“砰！”
王雲肖果斷開槍。
不打日諜。打那個老百姓。
對不起了。
迴頭送你去醫院。
絕對不能讓日諜用伱做人質。
“啊……”
“啊……”
那個老百姓慘叫一聲。
卻是下半身被打中了。但是不知道是哪裏。
“八嘎！”
日諜急忙放手。
他終於意識到，對方非常兇殘。
人質根本沒用。
你要抓人質，對方直接對著人質開槍。
無奈，隻好繼續轉身逃跑。
這一次，王雲肖就不敢開槍了。因為容易誤傷。
剛才打下半身還是有把握的。但是現在如果開槍，子彈就會往腦袋上麵招唿。
那就悲劇。
疾跑上前。
低頭檢查人質的傷勢。
還好，打中的是大腿。但是沒有傷及大動脈。
立刻掏出一封大洋給對方。
“壓著傷口，迴頭送你去醫院！對不起了，我抓日本人！”
說罷，繼續追趕。
那個該死的孫子，已經跑出了上百米。
特娘的，這麽能跑嗎？
“嘭！”
驀然間，一根木頭從旁邊砸出來。
正在逃竄中的日諜頓時被擊中。一頭撞翻在地上。連續打滾。差點暈過去。
是穀八峰暗算的。直接用木頭砸日諜的腿。
高速奔跑中的日諜，被這麽狠狠一砸，肯定有一條腿斷了。再想跑，不可能了。
“啊……”
果然，聽到日諜哀嚎。
日諜在地上繼續打滾。努力掙紮著爬起來。
可惜沒用。
他真的是被砸斷了一條腿。
痛徹心扉。
氣急敗壞。
穀八峰出手還是非常淩厲的。用的木棒比手臂還粗。木棒都砸斷了。
“砰！”
“砰！”
王雲肖追上來。對著日諜開槍。
你狗日的。跑啊。繼續跑啊！
子彈全部打在日諜的膝蓋上。故意的。就是要廢掉對方兩條腿。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徹底廢掉對方的行動力再說。
一看這個日諜就是行動派。和複興社的外勤是一樣的。或許殺韓文山，就有他的份。
“別打死！”
“別打死！”
穀八峰急忙叫道。
他還以為王雲肖要將日諜給直接殺了。
幸好，王雲肖開了四槍以後，停止了。
每邊膝蓋兩槍。足夠了。
駁殼槍的威力，還是足夠大的。打爆膝蓋應該沒問題。
“抓到了？”
“抓到了？”
這時候，章平也追上來了。
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差點將舌頭都吐出來唿吸了。
估計這位中校從來都沒這麽累過。
天又熱。確實不好受。
“派車！”
“送個人去醫院！”
“我管醫藥費！”
王雲肖將剛才開槍打人質的事情說了。
章平立刻安排人。
還好。確實沒有傷到要害。應該沒大礙。
不過，這個日諜就慘了。
還抓人質？
瑪德！
穀八峰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他比王雲肖還要兇殘。拳打腳踢。將日諜打的鼻青臉腫。渾身都是血。
這不是用刑。這是純粹的毆打。
剛才他提醒王雲肖別打死日諜。現在輪到王雲肖提醒他。
“留活口！”
“留活口！”
王雲肖在旁邊連聲叫道。
穀八峰這才悻悻的收手。然後開始搜身。
結果搜到一個小本本。上麵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數字。還有一些符號。
看不懂是什麽東西。
“密碼本？”
“不是。”
“審訊。”
“好！”
穀八峰立刻開始。
又是一頓拳打腳踢。硬生生的打到日諜開口。
這個日諜其實挺頑強的。可是，麵對不要命的毆打，最終也是支撐不住。
因為對方真的是往死裏打啊！
“時間……”
“什麽？”
“時間……”
“什麽時間？”
“你們總統夫人、夫人、夫人來基地的、的時間……”
“什麽？”
“他說，是夫人來基地的時間……”
“記錄這個幹啥？”
“他們……”
王雲肖腦海忽然轟的炸開。
該死的日諜！
他們不會是要刺殺夫人吧？
天！
事態嚴重了！
日寇敢刺殺夫人嗎？
當然敢。沒有什麽是日寇不敢幹的。
偷襲珍珠港都敢。何況是刺殺某人？
之前小六子老爹怎麽死的？
在皇姑屯被炸的！
日寇複製一次，完全不在話下。
不過，王雲肖相信，目前日寇的計劃，應該還是很初步的。
才開始搜集夫人的出行資料。
還是非常原始的數據。距離采取真正行動，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但是，章平和穀八峰都急不可耐的打電話報告各自的上司去了。
王雲肖也不例外。
他也第一時間打電話報告處座。
為什麽？
邀功啊！
這個情報非常重要。
哪怕是日寇還沒有開始實施，至少表明日寇有這樣的企圖。
隻要有這樣的企圖就足夠了。
而夫人，幾乎是蔣某人的禁臠。她如果有危險，蔣某人焉能坐視不管？
情報上去，蔣某人肯定是要震怒的。
到時候，肯定會命令各部門加強對日諜的清剿。強化對日諜的打擊。
這等於是變相的強化了複興社的權力。
處座當然是非常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這件事，對他王雲肖也大有好處。說到抓日諜，有誰抓得過他？
“什麽？”
果然，處座非常震驚。
雖然知道日諜囂張。也沒想到日諜會如此囂張。
居然暗中調查夫人的行蹤。
這還得了？
他們是要做什麽？
日本人是瘋了嗎？
“處座，穀八峰和章平，也都各自向上報告了。”
“我知道了。”
處座立刻掛斷電話。然後立刻打電話去侍從室。
一分鍾都不能耽誤。否則，頭功就要被別人搶了。幸好王雲肖在。抓日諜，王雲肖依然是頭功。
人是王雲肖發現的。他的頭功，就是複興社的頭功。
打完電話。
侍從室也是非常震驚。急忙報告委座。
“齊五！”
“到！”
毛人鳳急忙進來。
處座快步朝外走。
邊走邊說道：“立刻安排飛機。我要去麵見委座。”
“是。”毛人鳳急忙安排。
眼下委座不在南京。在成都。正在和川軍劉湘周旋。
從南京飛成都，好幾個小時了。
處座這樣著急，顯然是有非常要緊的事。一分鍾都不能耽擱。
“齊五，你記錄一下。”
“是！”
“所有關於夫人的行蹤，無論是時間和地點，都列為一級機密。發現泄密，立刻采取措施。”
“是。”
毛人鳳心頭一緊。
夫人出事了？天！到底是誰，敢打夫人的主意？
這是不要命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日本人這麽瘋狂了。
那些日本人真是……
委座估計會很生氣。
“另外，將寇興德調迴來。說有重要任務。”
“是。”
“命令淳於遲立刻迴來雞鵝巷總部候命。原來的任務終止。”
“是。”
毛人鳳一一答應著。
處座這是要趁機收拾自己的對手了。
趁著有人試圖對夫人不利這個借口，正好處置寇興德和淳於遲這兩個家夥。
如果他們不識趣，不聽話，結果可想而知。
“擦……”
“我好像將事情搞的越來越大了……”
這邊，王雲肖暗暗感慨。
本來隻是抓幾個日諜，結果鬧出這麽一樁事。
日本人居然想要刺殺那位夫人。
這是要捅破天啊！
事關夫人，蔣某人肯定是要親自過問的。手段是顯而易見的。絕對是強力還擊。
他不可能讓日寇打自己夫人的主意。
所以，肯定要滅殺一波日諜。讓對方知道，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日本人真是瘋了……”
“是啊。這些家夥，真的瘋了……”
章平和穀八峰各自打完電話迴來了。不用說，他們的上司肯定也給侍從室打電話了。
至於會不會直接飛去成都找委座。不好說。但是肯定會親自打電話給委座報告此事。
邀功這樣的大事，誰甘人後？
這樣也好。幾個大佬一起關注夫人的安全，蔣某人肯定坐不住。說不定會從成都飛迴來。
“狗日的！”
穀八峰上去繼續毆打那個日諜。
那個日諜已經是奄奄一息，隻有出氣沒有入氣了。勉強還能看出人樣。
“別打了。留著活口。”
“是。”
“給本子我看看。”
王雲肖將那個記錄本拿過來。仔細的研究一下。
發現夫人到來大校場空軍基地的次數還真多。一個月至少三次。長則半天。短則四小時。
作為航空委員會的秘書長，她對蔣氏空軍建設還是非常關心的。
對那些年輕的飛行員，也是積極予以鼓勵。幫助他們解決各種困難。讓他們安心訓練。安心作戰。
至於手裏握著錢，倒騰飛機這種事，後世也是見仁見智。
畢竟，當時的飛機更新換代很快。這邊買迴來。那邊又過時了。覺得等一等，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結果等著等著，全麵抗戰就爆發了。再買已經來不及了。
好像也不能算是她一個人的錯。
畢竟，航空委員會還有那麽多人。除非個個都是人頭豬腦……
打住！
打住！
這不是自己該想的事。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繼續抓日諜。抓的越多越好。
派人將奄奄一息的日諜送走。
送去哪裏？
憲兵司令部。因為距離最近。
所有人都擔心日諜半路會死掉。那樣就沒有口供了。
“走吧！”
王雲肖揮揮手。
上車。
繼續繞圈圈。
務必將大校場周圍的日諜……
等等。
忽然又有紅點出現。
王雲肖深唿吸。
特娘的。日諜那麽多？
才抓了一個，又冒出來一個？沒完沒了了？
好，繼續抓！
停車。
提槍。
其他人立刻跟著下車。
章平和穀八峰都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躍躍欲試。
“走！”
王雲肖也不猶豫。
帶著人撲上去。
很快靠近目標。
發現是一個郵遞員。正準備往空軍基地裏麵送報紙。
嗯？
郵遞員？
再三確認，沒錯。就是他！
“抓！”
王雲肖示意。
其他人迅速衝上去。
那個郵遞員發現不對，立刻轉身就跑。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能夠跑掉。因為周圍的地形，有利於包抄。
“噗！”
“啊……”
很快，郵遞員就被按倒。
感覺到致命危險的他，拚命的咬自己的舌頭。
“撬開！”
“撬開！”
穀八峰等人急忙按住日諜的嘴巴。
可惜，這個日諜還是快了一步。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滿嘴都是血。
神情依然猙獰。像受傷的野獸。
王雲肖上前來。歪著腦袋看了看。搖搖頭。估計這個家夥比較嘴硬。
“說，你的同夥在哪裏？”
“說，你的任務是什麽？”
果然，就地審訊沒有結果。
隻能證明這個日諜，是非常頑固的。不好對付。
怎麽辦？
隻能是動用刑罰了。
很快，穀八峰就開始對日諜用刑。
“啊……”
“啊……”
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王雲肖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內心暗暗驚恐。
這丫的穀八峰，還真是狠人。
直接上手用刑。
“啊……”
“啊……”
尖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但是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卻是日諜生機逐漸流失。
然而，這個日諜始終沒有透露任何信息。
“算了，沒用。”章平看不下去了。繼續用刑，人就要死啦。
“瑪德……”穀八峰還是不甘心。
王雲肖擺擺手。
穀八峰這才悻悻的停手。
“先帶迴去吧！”
“好！”
穀八峰這才讓人將日諜帶走。
同時，從憲兵司令部調來更多的人。調來足足一個警衛排。
王雲肖：……
好像不需要這麽多人。
對付一個尋常的日諜，有十幾個人就足夠了。
但是後來也沒有反對。
萬一又遇到一個老乞丐那樣的呢？人越多越好。
繼續兜圈。
忽然，眼神悄悄一閃。
卻是在遠方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
顧小如？
等等！是她嗎？
仔細一看。真的是她。
在短暫的欣喜過後，王雲肖又有了一絲絲的懷疑。
顧小如，她到底是什麽人？
她真的隻是在花旗銀行上班的單純的女職員嗎？
為什麽上次會在租界外麵遇到她？
為什麽她又會到金陵來？
她一個人出門，難道不害怕嗎？
還是……
她有什麽任務？
她是不是紅黨？
“有發現？”穀八峰察覺到了。
“沒有。”王雲肖搖搖頭。徑直開車經過。沒有下車和顧小如打招唿。
一次是巧合。兩次也是巧合。
都可以解釋成巧合。但是……
真的是巧合嗎？
“吱嘎！”
忽然，王雲肖急刹車。
他意外的看到了丁墨川。還有葉萬生。
他們隱藏在人群當中。
他們盯著的，赫然就是顧小如。
不好！
王雲肖一顆心往下沉。
中統的人……
不對。是黨務調查處的人，要抓顧小如。
那反過來。顧小如的身份，似乎唿之欲出。眾所周知，中統隻抓一種人。那就是紅黨。
深唿吸。
冷靜。
冷靜。
忽然，顧小如挽著一個竹籃，悄悄的引入了旁邊的小巷。然後消失不見。
但是，丁墨川和葉萬生並沒有動作。
王雲肖：……
什麽情況？
怎麽不追？
正在狐疑，看到一個男子出現。
剛開始的時候，王雲肖對這個男子完全沒有感覺。都沒有留意。
可是，他很快注意到，這個男子出現以後，丁墨川和葉萬生，立刻抖擻精神。周圍還有至少十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男子的身上。
毫無疑問，這個男子，才是中統要抓的人。顧小如並不是。
那麽，這個男子是什麽人？
眼神眯細。
遠遠的看到葉萬生開始動作。
他帶著人，從旁邊的街道試圖包抄上來。丁墨川則是繼續正麵監視。
王雲肖：……
葉萬生。嗬嗬。
迅速的研究腦海地圖。看怎麽阻撓行動。
搞建設不行。搞破壞肯定行。
上來就開大的。直接用手雷將葉萬生給炸了。一了百了。
這時候，男子似乎也覺察到了周圍情況不對。於是迅速的將帽簷壓低。同時加快腳步。試圖從側麵撤離。
丁墨川帶著人迅速行動，從男子前方開始攔截。
“有點麻煩啊……”
王雲肖悄悄的皺眉。
丁墨川和葉萬生同時動手，他無法兼顧。
事實上，他現在想要找借口走開都困難。
眼看男子就要被攔截。忽然間，從旁邊的小巷裏麵鑽出來一個女子。
“啊……”
王雲肖忽然低唿一聲。
他還以為自己是看到了李靜芷。隨即發現不是。
那個女子，不是李靜芷。但是和李靜芷非常像。
疑惑。
是李靜芷的親人？
果然是姐妹基因相似。都是胸大無腦。
這樣一頭撞到紅黨和中統之間，完全就是自己找死。可惜了一個美人……
正在感慨。驀然間眼神收縮。
看到那個女子伸手進入自己的手提包，跟著拿出一把槍。
王雲肖：！！！！
槍！
哇靠！這位大姐，居然有槍！
暈死了！
還以為她是無辜群眾！
沒想到，她根本就是來解圍的。是替那個男子解圍。
“砰！”
“砰！”
果然，女子迅速舉槍。
槍響人倒。兩個中統特工當場倒下。
“混蛋！”
丁墨川急忙蹲下。
其他中統特工紛紛開槍還擊。
然而，他們要抓捕的男子，還有女子，都迅速鑽入了小巷。
不過，小巷的盡頭，是另一條街道。那邊，有葉萬生攔截。
所以，依然是一條死路。
除非是有人幹掉葉萬生。
“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
槍一響，穀八峰和章平立刻緊張。
他們並沒有察覺到是中統在抓人。
“戒備！”
“我去看看情況！”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
王雲肖迅速開溜。
章平：……
穀八峰：……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王雲肖後麵一句話，他們是聽清楚了。
讓他們別動。
於是都不動。
王雲肖迅速的鑽入一條小巷。
這條小巷也剛好通向後麵的街道。但是最後一段沒有打通。
如果沒有係統地圖，王雲肖肯定不清楚周圍的地形地貌。但是現在，他掌握的非常清楚。隻要走到小巷盡頭，就能扔手雷。
迅速跑到小巷的盡頭。拿出手雷。
將保險掰掉。等兩秒鍾。然後扔。
“唿！”
手雷扔出去。
王雲肖條件反射的往下蹲。
“轟！”
手雷爆炸了。
但是有沒有炸到葉萬生，不清楚。
地圖沒顯示。地圖隻顯示日本人。
怎麽辦？
繼續！
“唿！”
“唿！”
連續兩枚手雷扔出去。然後迅速轉身走人。
差不多了。看不到爆炸效果。再扔也沒用。
如果炸到的話，早就炸到了。
如果沒炸到……
那就是浪費了。
“轟！”
“轟！”
背後傳來爆炸聲。
王雲肖置若罔聞。迅速迴到了車上。
“怎麽啦？”
“不清楚。沒看到這邊有人。”
王雲肖搖搖頭。
然後站在車邊看熱鬧。
下一更明早見
那邊，沒有繼續聽到槍響。
兩個紅黨好像神秘消失了。
丁墨川帶著手下衝入巷子裏，發現葉萬生沒有及時到位。
“葉……”
惱怒的吆喝起來。
忽然發現不對。葉萬生受傷了。
他和他的手下，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不遠處的街道上。
周圍有明顯的爆炸的痕跡。
頓時大吃一驚。
“怎麽迴事？”丁墨川急忙問道。
“手雷……”葉萬生弱弱的迴答。
他腦子很痛。
直到現在，依然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被人突然從旁邊扔手雷。
猝不及防的他們，頓時被炸倒了好幾個。
手雷這種東西，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一旦落下，就是兇多吉少。
“是誰？”
丁墨川觀察四周。
沒有發現岔路口。
葉萬生自己也說不明白。
甚至，他都沒有察覺到手雷是從哪個方向扔出來的。
是南麵？還是北麵？
爆炸過後，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雖然沒死。但是感覺快要死了。
上次，在吳淞口的天字碼頭，他也被炸過一次。當時也是沒有找到扔手雷的人。懷疑是複興社的人幹的。但是沒有證據。
這一次就更加離譜。街道前後，明明沒有人。手雷怎麽來的？
“送醫院！”
丁墨川隻好放棄行動。
眼看到手的鴨子煮熟飛掉。他內心的煩悶可想而知。
最近抓紅黨屢屢不順。
在火車上，被王雲肖故意搗亂。然後紅黨跑了。
到金陵，想要抓捕紅黨的一個重要人物，結果，眼看都要前後圍堵了，又跑了。
該死的手雷。
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忽然想起什麽。
迴頭。
穿過小巷。迴到之前的街道。
果然，看到遠處停著幾輛車。
有幾個人正依靠在車旁，毫不掩飾的在看他們的熱鬧。其中一個，赫然就是他最煩的王雲肖。
這個家夥歪著身體靠在車邊，津津有味的看著這邊，就差手裏捧著一把瓜子嘎嘎脆品嚐了。
“嗨，丁主任！”
王雲肖遠遠的朝丁墨川招手示意。
未來的76號大人物哦，很厲害的哦。死對頭哦。
現在丁墨川是不敢對自己下手。但是一旦叛變，有日本人支持，就不會對自己客氣。
可以%的肯定，一旦中日全麵開戰，丁墨川投降日寇，第一個想要弄死的，就是他王雲肖。沒有之一。
當然，話說迴來，他王雲肖第一個想要弄死的，也是丁墨川。
現在，大家局限於規則，都不可能朝對方嚇死手。也很難有機會。身邊都帶著大隊人馬。暗殺不了。
隻有等兩三年以後的決戰了。
丁墨川裝作沒看到。帶著手下悻悻的撤退。
他咬不動這個王雲肖。
王雲肖現在是複興社的紅人。如日中天。
本來想要借上海青幫的手，將王雲肖幹掉的。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這個家夥跑到金陵來，還和憲兵司令部、空籌部的人混到一起，就更沒機會了。一旦動手，就是招惹馬蜂窩。得不償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丁墨川很能忍。他在耐心等候機會。
但是，王雲肖並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
殺不了你，可以羞辱你。
他可不是什麽聖人。逮著機會就要讓對方難受。
毫不掩飾的嘲笑。
“丁主任，你們抓到紅黨了嗎？”
“丁主任，伱們抓到幾個紅黨了啊？”
“丁主任，你不會是沒心情說話了吧？哈哈！”
王雲肖很沒品的大聲嚷嚷。
章平和穀八峰都是裝作沒看到。沒聽到。
複興社和黨務調查處的矛盾，人所皆知。
路上遇到了，都要打一架的。王雲肖如果沒有一點動作，他們反而覺得奇怪。
丁墨川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冷冷的盯著王雲肖。
王雲肖聳聳肩，攤攤手，“怎麽？紅黨又跑掉了？那太可惜了。徐處長肯定會罵你們廢物……”
料定丁墨川當著章平、穀八峰的麵不敢發作。王雲肖肆無忌憚。
他差點就要顯擺說是自己扔的手雷。
幸好最後死死忍住。
這個不能說。唉。真是衣錦夜行。憋得難受。
如果是明擺著告訴對方，是自己扔的手雷，對方又拿自己沒辦法，那就完美了。可惜，暫時做不到。
“咦？葉萬生呢？”王雲肖故作大驚小怪的說道，“他被紅黨打死了？”
“王雲肖，你不要得寸進尺。”丁墨川終於是忍不住了。雖然他很能忍。
如果是其他地位高的人這樣嘲諷，也就算了。
可是，王雲肖是什麽人？也就是複興社的一個小小隊長，有什麽資格嘲諷他？
“你在做什麽？”丁墨川冷冷的說道。
“我們在抓日諜啊！”王雲肖含笑迴答。
“抓到了？”
“抓到了。還抓到了好幾個。”
“哼！”
“要不，丁主任，你也來抓日諜吧？我教你。抓日諜比抓紅黨有意思多了。”
“高攀不起！”
“哈哈。丁主任。我是好心幫你。真的。來吧。現在就帶著你的隊伍跟我走。我們現在就去抓日諜……”
“滾！”
丁墨川終於生氣了。
在別人的麵前，他能忍。唯獨不能忍王雲肖。
在任何人眼裏，王雲肖都是小人得誌。他最討厭這樣的家夥。因為和他一模一樣。
這樣的人肯定不是紅黨。但是正因為不是紅黨，才麻煩。
紅黨做事，都是有原則的。是光明正大的。但是王雲肖這種人，做事就齷齪多了。
丁墨川知道紅黨的弱點。知道他們的軟肋。知道如何威脅紅黨。
可是，遇到王雲肖這種人，他就不知道怎麽處理了。對方說不定比他還渣。他敢用的手段，王雲肖可能用的比他更狠。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丁墨川自己都不明白。或許是直覺吧。
“人渣！”
他都忍不住暗罵。
連他這個變態都覺得變態。人至賤則無敵。
“丁主任……”
“滾！”
“丁主任，別生氣嘛……”
“滾！”
“丁主任，你太不友好哦！”
“滾……”
丁墨川忽然臉色一變。
卻是看到王雲肖突然掏槍。對著他就是一槍。
“砰！”
子彈打在丁墨川腳邊。
瑪德。沒打中？可惜了。唉，這該死的爛槍法。
“砰！”
又是一槍。
還是沒打中。唉。不敢真的打啊。
真憋屈。連個丁墨川都不敢殺。真的好想將他的腦袋打爆了。打成馬蜂窩。
可惜不行。
打死丁墨川，他自己也完蛋了。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對抗整係的反撲。戴老板暫時也沒這樣的能力。
“你混蛋！”
丁墨川氣急敗壞。
明知道對方是威脅自己，也是暴怒。
居然敢對他開槍！
混蛋！
他周圍的人立刻掏槍。卻不敢還擊。
包括丁墨川在內，都不敢還擊。隻能是死死的忍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為什麽？
因為對方人很多。
有憲兵，有機場警衛，如臨大敵。
如果他們還擊，肯定會招來暴風雨一般的掃射。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關鍵是，如果是被亂槍打死，王雲肖就脫罪了。
有複興社，有憲兵司令部，有空籌部，法不責眾，黨務調查處找誰報仇？
找複興社？
王雲肖可以矢口否認，不是我打死的。
找其他人？
肯定也會被否認。是丁墨川首先開槍，然後士兵還擊。然後被亂槍打死。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白死。沒得追究。
憲兵司令部的老大是穀正倫。有三兄弟。都位高權重。都是委座心腹。
空籌部的背後是夫人。更加招惹不得。
“別開槍！”
“別開槍！”
丁墨川急忙叫道。
開槍就完蛋。
槍一響，就是雙方混戰。
對方那麽多人，那麽多槍，丁墨川果斷的認慫。
被炸死炸傷一批。還有一批送葉萬生去醫院。此時此刻，在他的身邊才幾個人啊！
直接一波就被帶走。
他丁墨川直接被打成。
“這個家夥……”
“確實難纏……”
那邊，王雲肖暗暗皺眉。
他本來想要製造混亂的。然後亂槍殺了丁墨川。
借其他人的手弄死這個禍害。
隻要將空籌部和憲兵司令部拖下水，丁墨川就是白死係背後的陳家兄弟，可不敢同時得罪這麽多人。
可惜，丁墨川沒上當。
這是一條蟄伏的毒蛇。
丁墨川之前是紅黨，後來叛變，成了黨務調查處的骨幹。
後來又投降日本人，成了76號的骨幹。
這個家夥的一生，就是背叛的一生。搞的日本人也在提防他。
是的。雖然76號很厲害。抓了很多軍統的人。但是，日本人始終沒有信任76號。最後還親自動手，毒殺了李世群。
丁墨川也在44年以後，被日本人排擠出了76號。成了喪家之犬。
三姓家奴，終究是沒有好下場啊！
“走！”
丁墨川揮揮手。
然後轉身。不再理會王雲肖。
王雲肖恨得牙癢癢的。很想找個狙擊步槍，將他遠距離斃了。
可惜，也就想想。
這年頭，狙擊步槍是稀罕貨。估計全中國都沒有幾支。
此外，就算是給他一把狙擊步槍，他也打不死丁墨川。
他的槍法……
嗯，啊哈，可能，也許，大概……
還有比較大的提升空間……
“走吧！”
“沒熱鬧看了。”
王雲肖遺憾的挺直身軀。
丁墨川走了，自己找不到目標惹事了。
還好。那兩個紅黨應該順利的撤退了。
看看天色。差不多又是一天過去。今天還挺忙活的。算了。打道迴府。
穀八峰：“現在去做什麽？”
王雲肖：“解散。各迴各家。各找各媽。明早七點，空籌部匯合。”
章平：“好！”
穀八峰：“好！”
兩人都是求之不得。如釋重負。
他們奔波了一天，也都累壞了。早就想休息了。
“明早見！”
“明早見！”
於是各自散去。
穀八峰自然是迴去憲兵司令部。
王雲肖和章平迴去空籌部。
結果，路上，王雲肖再次遇到了神秘的顧小如。
之前，顧小如消失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個竹籃。現在再次看到她，竹籃卻換成了一個手提箱。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沒有停車。
直接迴到空籌部。
一下車，就感覺到喜慶的氣氛。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看到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令人矚目。
還看到有人穿著舞女的水晶裙，一閃一閃。bingling，bingling的發光。搞的王雲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以為是進入了夜總會。
疑惑。
側頭看著章平。
“舞會。”章平言簡意賅。
“哦。”王雲肖點點頭。
頓時心生向往之心。
真是擇日不如撞日。
沒想到，今天居然就有舞會。
也是厲害了。
發生那麽多事，舞會也沒取消。
“新生活運動。”
“委座提倡的。夫人當然要積極支持。”
“以舞會友，取代打麻將之類的陋習。”
章平進一步解釋。
王雲肖：……
以舞會友？
用舞會取代打麻將？
這也是新生活運動？
媽耶，搞半天，原來舉行舞會就是新生活運動啊！
明白了。
我舉雙手雙腳讚成，積極支持新生活運動！
誰要是反對，我直接上去大巴掌扇他的臉！
委座英明！
夫人萬歲！
“那麽多女伴都是哪裏來的？”
“都是金陵大戶人家的小姐啊，媳婦啊。或者是學校的女老師啊。”
“外人隨便都能進來？”
“當然是有邀請函啊！”
“哦……”
王雲肖特別留意了一下。
好像門口的確是有衛兵。但是根本沒有檢查。
隻要是女的。直接放行。
男的倒是需要拿出證件，老老實實的登記。然後搜身。
草！
重女輕男。
一個女的都不檢查？
這保密意識，也是厲害到要上天啊！
女的也能褲襠藏……
但是王雲肖不吭聲。
難道他跑上去，說必須檢查嗎？
煞風景。
這裏是空籌部，不是複興社。不是他的地盤。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事實上，就是在複興社，他也沒有說話的份。
一個入職才三個月的小隊長，誰會聽你聒噪？
幹活就有你的份。
乖乖的給複興社幹活，給複興社挖錢……
其他的就別想了。
忽然看到楊麗初。她居然也出現了。
她換上了一套月白色的長旗袍。將自己裝扮的婀娜多姿，秀麗動人。
王雲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美女嘛，養眼。多看可以保持視力。保持精神煥發。
夜色旖旎，晚風吹拂。這樣的美人，的確是極品啊！
“怎麽樣？我還行吧？”
楊麗初來到王雲肖的麵前。伸手搭著他的肩頭。
很自然的動作。王雲肖也瞬間get到了。一個反手，抱著她的腰肢，然後向後放倒。來一個經典的探戈動作。
你懂我的故作矜持……
我懂伱的圖謀不軌……
完美。
但是……
“哎，你做什麽？”
不料，動作才剛剛成型，楊麗初忽然驚叫起來。
王雲肖：……
咦？不對嗎？
這是探戈裏麵的經典動作啊！
我很熟的。
男主角和女主角如果不拗一個這樣的造型，那真是白活了。
“腰，腰，腰疼……疼……”
“哦……”
王雲肖這才反應過來。
好像是自己的動作沒到位？讓她受不了？
楊麗初的臉色都煞白了。說話都在打顫。
好吧……
隻好將她拉起來。
故意用力。一把將她抱入自己懷中。
美女投懷送抱。沒有理由拒絕。他又不是柳下惠。俯首。在她櫻唇上深深一吻。
完美……
好甜……
像是春天的山草莓的味道……
最後還有點冰涼。迴味猶甘。
“唔……”
楊麗初眼睛滾圓。
她發現自己的思維，始終沒有跟上王雲肖的動作。
自己被占便宜了……
自己被他摟摟抱抱……
自己還被他親親了……
啊啊啊……
這個流氓！
我隻是跟你打個招唿！
你居然直接就將我拉入懷裏，然後非禮？
放手！
放手！
然而，沒用。
這一切反應，都隻存在於她的腦子裏。
事實上，她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動作。頎長的身軀，正好在他懷裏彎曲成一張弓。
美麗。
高雅。
還一觸即發。充滿了誘惑的力量。
“這個禽獸……”
“過分了啊……”
旁邊的章平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這個王雲肖。還真是旁若無人啊！直接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搞定了楊麗初！
“看……”
“看……”
旁邊也有很多人看到了。
一個個都是暗暗的捂嘴。
顯然，她們都是被王雲肖的大膽驚呆了。
這種親密的動作，哪怕是在舞池裏麵，也很少有人做得出來。
畢竟，新生活運動還沒提倡多久。
偶爾間，還是男女授受不親的……
“放開我！”
“你放手！”
楊麗初著急了。
她的眼角看到周圍有很多人。
她仿佛看到所有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可想而知，她們會在說什麽。
完蛋！
社死。
“你沒事了？”王雲肖逐漸鬆手。
“我沒事。”楊麗初掙紮著離開他的身體。臉頰緋紅。
“你腰不疼了？”
“不關你的事！”
“哎，我就說嘛。肯定不是我搞的。”
“你……”
楊麗初氣炸。
不是你還有誰？明明是你！
自己根本不懂什麽叫做探戈。偏偏還要不懂裝懂。
上來就給自己一個超難動作。
拜托，這個動作，是要經常練習的。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老娘的腰差點被你扭斷了。
還說不關你的事！啊啊啊，想要當場爆炸。
王雲肖：……
正要說話。忽然心思一動。
地圖邊緣有紅點切入。不動聲色的抬頭一看。
嗬嗬。又來一個熟人美女。
方慕雨。她居然也來了。空籌部真是引狼入室啊！
立刻將楊麗初拋下，去迎接方慕雨。
楊麗初：！@#￥%……
你跑什麽跑！
老娘腰疼……
隨即看到款款而來，笑語盈盈的方慕雨。
頓時明白了。
敢情，這個家夥是見一個愛一個啊！
當著自己的麵，就去找其他的姑娘。
啊啊啊……
這個渣男！
等著。一會兒絕對要你好看！
方慕雨為什麽能來空軍基地？
肯定是被邀請來的。她當然會想方設法的得到邀請。
到來空軍基地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能是收集情報。
也可能是想要瞄準某個大人物。
所以，自己必須將她的意圖全部破壞掉。和夏嵐一樣。
她們的身體就是最厲害的武器。
但是，這個武器很容易破壞掉。
“方老師！”
王雲肖熱情的上去迎接。
抓著她的手。抬起來。親吻她的手背。
上麵要積極推行新生活運動是吧？我這個英式的見麵禮如何？
哎，有點缺陷。她都沒有戴白色手套。
也沒有穿著白色的裙子。沒有戴帽子。
英式禮節怎麽能沒有帽子？帽子是英國人不可或缺的裝飾啊。地中海那麽難看……
“張隊長，你也在啊！”方慕雨含笑迴應。
果然是笑語盈盈。
魅力值直接爆滿。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間諜。有意無意的就將自己的美麗發揮到極限。
如果說，她和楊麗初的初始顏值都是90分的話。裝扮以後，楊麗初最多95分。而這個方慕雨，卻可以達到驚人的100分。
畢竟，別人是專業的。
毫不客氣的說，今晚所有的男賓，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在等你啊！”王雲肖越發熱情。
直接上前來，摟著方慕雨的腰。在大庭廣眾之下，宣示主權。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這個女人，是我王雲肖的。你們就別打主意了。否則，我明裏暗裏，明槍暗箭都弄死伱！
你們都是高大上的，就不要和我這個小人爭奪了。
小人都是不折手段的。
“張隊長，別這樣……”方慕雨矜持的想要將他推開。
這個混蛋，別亂來啊！
她還不想和王雲肖綁定。
她是特高課的燕子，是有遠大的攻略目標的。
這個目標，必須是中國人的實力派。必須是有影響力的。或者是掌握核心情報的。
絕對不是王雲肖這樣的小人物。
然而，王雲肖沒有鬆手。死死的將她摟住。
嗬嗬，你個美女蛇，想要跑哪裏去？想要去禍害其他男人？
做夢！
你是美女蛇，老子就是法海。
大威天龍……
繼續用力。
抱得更緊。
“張隊長，放手！”方慕雨著急了。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在關注他們。繼續這樣，她可就成爛幫菜了。
中國男人都這樣。都喜歡一手貨。
尤其是那些大人物。某種情結特別嚴重。
如果是不幹淨的女人，玩玩可以，深度信任不可能。
所以，她的身體依然是完整的。就是為了能夠在最關鍵的環節，贏得某個大人物的信任。
她可不能將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還有寶貴的身體。浪費在王雲肖的身上。那樣將毫無價值。
“方老師，我跟你說，我今天抓了很多日諜。”
“你抓日諜關我什麽事？”
“當然有關啊！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別人。但是我想找個人顯擺顯擺。你就是我選中的人。”
“你跟我顯擺什麽？”
“我告訴你，我抓日諜可厲害了。一早上，我就抓了一個偽裝成苦力的。下午的時候，又抓了一個偽裝成郵遞員的。”
“真的？”
方慕雨掙紮力度逐漸減少。
似乎是被王雲肖的故事吸引了。實際上，她內心開始不安。
王雲肖說的是真的假的？抓了兩日諜？
是檀機關那些蠢貨嗎？
肯定是。
檀機關都是一群蠢貨。被抓一點都不奇怪。
她們這些來自特高課的女特工，都看不起檀機關、桐機關這些。覺得他們根本不專業。很多都是半路出家。
“當然。”
王雲肖暗暗得意。
這條美女蛇，果然上鉤了。
聽到日諜，她肯定按捺不住。她肯定想要知道結果。
“那問出什麽沒有？”
“沒有。那些日諜都很頑固。不肯招供。”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大刑伺候！我們給他上宮刑……”
“什麽？”
“就是割掉那個東西。用鈍刀子，慢慢的割，一點一點的割。先從兩個蛋蛋開始……”
“你們，你們……”
方慕雨紅著臉。又是害羞，又是著急。
這個混蛋。簡直不是人。居然用這麽惡毒的辦法對付日諜。你們還是人嗎？
又不由得暗暗心驚肉跳。如果自己被抓住……
她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還有，我們還在棺材鋪裏麵抓了一條大魚……”
“棺材鋪？”
“對。裏麵有兩個日本人。他們內訌。互相搏殺。結果兩敗俱傷。被我們抓住了。”
“啊？”
“現在就關在水牢裏。他們渾身都是傷痕。我們往水牢裏麵倒了幾桶鹽，讓他們慢慢的享受。等他們自己受不了，就會主動的招供了。”
“啊？”
“如果他們不招供，我們就找個地方，將他們埋起來。然後割開頭皮，往裏麵灌水銀……”
“啊？”
“你知道嗎？這是明朝的剝皮充草之術。以前是專門用來對付貪官的。現在，我們用來對付日諜。”
“啊……”
“我們還有幾百種刑罰，還沒機會使用呢！”
“你們也太狠了……”
“這有什麽啊！我們抓的是日諜！是日寇！是中國人民的敵人。將他們抓起來，其實是保護他們了。我們如果將他們放出來，說他們是日諜，是日本鬼子，你看會有什麽結果。老百姓絕對會一擁而上，將他撕碎了。骨頭都吃掉！”
“你……”
“唉，可惜啊，我抓了那麽多日諜，一個女的都沒有抓到。真是遺憾。”
“你……抓女的做什麽？”
“你說呢？”
王雲肖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方慕雨情不自禁的內心打一個突。差點就沒隱藏住。
這個混蛋！
這個惡魔！
罪惡的笑容。肯定沒好事。
“其實……”
“什麽？”
“我對美女日諜很好的啦！”
“什麽？”
“我會讓她和中國人生幾百個孩子。中日友好嘛！當然要用實際行動來表示。”
“你……”
方慕雨不敢多想。
這個惡魔。他敢這麽說，就敢這麽做。
可怕……
中國人都是善良的。是好欺負的。
怎麽會有這樣的變態。感覺比最變態的日本人還要變態。想想都可怕。
“方老師！”
“方老師！”
不斷有人和方慕雨打招唿。
王雲肖內心冷笑。這美女蛇認識的人還挺多的嘛。
行，徹底將她拉下神台。
忽然用力，轉身，將她麵對麵的摟在懷裏。然後一個濕吻。
“啊……”
方慕雨頓時感覺不妙。
混蛋！
你要做什麽？
她想要掙紮，卻發現沒用。
“唔……”
結結實實的被吻住了。
王雲肖早就預料到了。怎麽可能給她掙紮的機會？
我對付不了其他日諜，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嘿！
得逞！
故意做給所有人看。
就是要將她從鳳凰變成土雞！然後落入他的雞籠。
別想其他男人了。想想我王雲肖吧！
我也不是很差啊！
中日友好，我能做到一個日字……
“啊……”
“啊……”
周圍的吃瓜群眾都驚呆了。
尤其是章平和楊麗初。兩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王雲肖居然……
在親吻了楊麗初以後，還親吻了方慕雨！
天！
兩個都是大美女啊！
瘋了……
這個家夥絕對瘋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這麽肆無忌憚的事情！
太無恥了！
太下作了！
趕緊上來人阻止啊！趕緊啊……
然而，沒動靜。
沒有人上去解圍。都在看熱鬧。
方慕雨內心那個著急啊。好想拿槍給王雲肖一槍。可惜沒有。
她是單線聯係的。
除了特高課，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相反的，她倒是知道不少其他特務機關的情報。因為特高課地位特殊。
內務省不會承認，特高課還有監督軍隊的職能。
日寇軍部也不願意承認，說自己會被監督。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日寇的特高課，的確是有權力監督軍隊的。
所以，哪怕是後來，日寇軍部勢力急促擴張，特高課依然存在。而且，地位還在日寇憲兵之上。
日寇無條件投降以後，特高課一部分人馬，還搖身一變，成了警視廳。繼續監督日寇的自衛隊。
……扯遠了。
“放開我……”
“放開我……”
方慕雨著急的叫道。
可惜，嘴巴被堵。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腦袋逐漸空白……
仿佛看到自己的形象，正在急促的降低。
如果她想要攻略某個大人物，首先就要過王雲肖這一關。可惡。這個惡魔。攔路虎……
“別動……”
“有人告密，說你也是日諜……”
王雲肖忽然鬆口。
方慕雨鬆了一口氣。跟著被打落穀底。
什麽？
告密？
我是日諜？
“我沒有。我不是。”她急忙否認。
“我也知道你是無辜的。”王雲肖點點頭，溫柔的說道，“所以，我現在幫你解圍來了。”
“解圍？”
“你看。咱們這麽親熱一番。以後大家都知道，你和我有特殊關係。看誰還敢告密。我轉頭就扭斷他的腦袋。”
“我，我，我……”
方慕雨欲哭無淚。
你個混蛋！
你占我便宜，我還得感謝你？
然而……
她能說什麽？
她本來就是日諜。她內心有鬼。
這個王雲肖是複興社的人。最擅長抓日諜。如果他懷疑自己，還真是有麻煩。
啊啊啊……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沒事了。”王雲肖還大言不慚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沒有人敢去調查你。除了我！”
“你……”方慕雨悻悻的說道，“你也要調查我？”
“如果我接到密報，肯定要的。走流程的嘛！規定的程序，誰也不能避免。但是，你放心，我相信你絕對不是日諜。都是瞎掰。我迴頭就去揍他們。保證揍的他們生活不能自理。”
“你……”
方慕雨不知道說什麽。
被王雲肖胡說八道的亂攪一通，她都忘記自己的任務了。
然後，更可怕的事情出現了。
即便是想起自己的任務，也已經無法進行。
她被王雲肖糾纏上了。
在擺脫王雲肖之前，她怎麽完成任務？
她還能誘惑哪個大人物？
還沒動作，估計王雲肖就知道了。這個惡魔是複興社的啊！
可惡……
自己難道就這樣沉淪？
可惡……
難道就這樣和這個惡魔綁定？
可惡……
“張隊長真是英雄本色啊！”
“怎麽？要不要當著大家的麵，來一段山盟海誓？我幫你們見證！”
“嗯？張隊長？”
王雲肖正在嘚瑟，旁邊忽然有人冷冷的說道。
是楊麗初過來了。
滾滾滾！
王雲肖朝楊麗初擺手。
這裏沒你的事。你又不是日諜。沒資格中日友好。
根本不給楊麗初糾纏的機會。
低頭。直接將方慕雨抱上車。
“你做什麽？”
“我們出去，單獨約會。”
“誰……”
話音未落，又是一個濕吻。
方慕雨下意識的想要掙紮。
結果……
“別動。我有個秘密任務給伱。”
“什麽？”
“我要抓日諜。需要你幫忙。”
“啊……”
“放心。沒有危險。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能報效國家……”
“真的？”
方慕雨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也不是王雲肖太聰明。他根本不聰明。他隻是抓住了方慕雨的軟肋。
她是日諜。
她可能對某些情報感興趣。
這就足夠了。
而他正好裝作色授魂與……
哦，這個不用裝。收斂一下就可以。
然後再泄露一點秘密……
九分真，一分假，大羅金仙都分辨不出來。
“王雲肖！”
“王雲肖！”
楊麗初快步上來。
這個混蛋！剛剛占了自己的便宜，還想跑？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公然抱著其他女人。這讓她楊麗初的麵子往哪擱？
剛才那麽多人都看到了……
一把將王雲肖的衣領抓住。
王雲肖：……
嘿，你這個女人。跑這麽快。
你要做什麽？放手！放手！不要妨礙我們中日深入交流合作……
“你帶她去哪裏？”
“看日出！”
“滾！現在是什麽時候？看日出？”
“我們先去找個酒店，舒舒服服的睡一晚。然後明天早上起來看日出。”
“你個爛人！”
楊麗初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是要帶方慕雨出去鬼混吧？說的這麽好聽！
以為你是徐誌摩嗎？
“哎，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你個爛人！你個爛人！你個爛人！你個……”
聲音戛然而止。
卻是王雲肖將她也一起推到了車子裏。
別罵了。
影響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好了！
“你……”
“別胡鬧。我和方老師是有要緊事。我要帶她去抓日諜。”
“哼！抓日諜？那帶上我啊！”
“沒問題！”
王雲肖滿口答應。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哦！
上車。
啟動。
一腳油門，帶著兩女離開空軍基地。
“哎哎哎……”
“哎哎哎……”
旁邊看熱鬧的章平這才反應過來。
暈死！這個王雲肖，居然自己跑了！
還帶著兩個大美女！
氣死！
這是什麽桃花運！
憑什麽他有桃花運！他長的又不帥……
“我們要去哪裏？”
“停車！”
“停車！”
楊麗初和方慕雨互相對望。然後不約而同的叫道。
王雲肖很聽話的減速。靠邊。然後停車。
楊麗初急忙跳下車。方慕雨卻繼續留在車上。疑惑的看著四周。
四周很荒涼。
黑漆漆的，幾乎沒有燈光。
如果不是有汽車的燈光，她們兩個，都要毛骨悚然。
嗯，方慕雨似乎也很害怕。
至於是不是裝的。不清楚。
“這裏是什麽地方？”楊麗初有點緊張的問道。
“我不知道。”王雲肖搖頭。
其實，這裏就是大河路。是白天棺材鋪那裏。
但是到了晚上，四周幾乎沒有燈火。楊麗初當然認不出來。否則，可能會更加驚恐。
“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酒店啊！”
“混蛋！你想要做什麽？”
“都是成年人。你說我想做什麽？”
“你！混蛋！”
“我現在火氣很大。是你自己要追來的。關我什麽事？”
“你個流氓！你要是敢對我們動手動腳，我一定會殺了你。剛才你非禮我，我還沒跟你計較呢！”
“你帶槍了嗎？”
“我……”
“我帶了。”
王雲肖隨手掏槍。
方慕雨裝作害怕的低頭。
內心暗暗的疑惑。又有點驚訝。不安。
王雲肖是從哪裏拿槍，她居然沒看到。她剛才明明沒發現他身上有槍。
這個家夥，危險啊！
“你……”
楊麗初蹙眉。
倒不是害怕王雲肖會開槍。
而是覺得這個家夥，真是爛的可以。毫無羞恥心。
渣男她也見過。但是渣的好像王雲肖這樣，明明白白，肆無忌憚的。還真是罕見。
閉嘴。
重新上車。
保持沉默。
她也豁出去了，要和王雲肖爛到底。
看這個家夥，是不是真的敢欺負自己。旁邊還有一個方老師。二對一，她也不怕。
“你……”
輪到王雲肖無語。
他終究是人，不是禽獸。
對付慕雨這樣的日諜可以采取任何手段。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是對楊麗初……
肯定不能亂來。
這個女人真是……
開始佩服某些諜戰劇的導演。
其實，他們並不是那麽離譜。
原來真的是有這種沒腦子的女人。隻會攪亂主角的計劃。然後自己還感覺良好。
呸！
想打她。想扇她耳光。
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行，隨她。反正沒什麽大礙。
到時候，你在一旁觀戰就是了。
“我們要去抓什麽日諜？”方慕雨忽然咬唇問道。
“哦。是一個大人物。”王雲肖腦海裏立刻調出田青元的資料，“具體名字不清楚。隻有側寫。”
“什麽側寫？”
“他可能是從事金融業，身家巨富。也有政治地位。可能和那些大家族有密切的聯係。”
“都是很模糊的資料啊！”
“當然了。怎麽可能搞到精確的資料。日諜也不是傻瓜啊！”
“你們在日諜裏麵有臥底？”
“肯定的。不瞞你說。我們的臥底還不止一個。”
“你們好厲害……”
方慕雨讚歎的說道。
王雲肖得意的笑了笑。
“張隊長，你泄密了。知道嗎？”楊麗初潑他冷水。
“沒事。她又不是日諜。知道就知道。”王雲肖無所謂的迴應，“其實女孩子也挺厲害的。我們在日諜裏麵也有女孩子做臥底。”
“王雲肖！”楊麗初提高語調。神情逐漸嚴肅。
這個家夥！
什麽都說！
這句話如果泄露出去，咱們的臥底肯定會有危險！
“嗬嗬。”
王雲肖笑了笑。不以為然。
哪有什麽臥底！都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
目的嘛……
當然是要讓日寇互相懷疑。
最後一句話，擺明了就是陷害林小妍。他還想整那個女人。
上次隻是抽了她兩鞭，都沒過癮。現在又抓不到她。隻能是想辦法給她添堵。如果是有人開始懷疑她，調查她就好了。
即使沒有也無所謂。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還有那個夏嵐。也有機會躺槍。
嘿嘿。被自己人懷疑的感覺，可是不太妙哦！
到時候，正好趁虛而入……
“臥底。”
“女的。”
方慕雨內心暗暗著急。
居然還有女臥底？
是誰？
是真的假的？
感覺王雲肖是在欺騙自己。
中國人什麽時候能夠在日諜裏麵安插臥底了？
可是，最近的確很多日諜暴露，然後被抓。如果說沒有臥底的話，根本解釋不通。
檀機關和桐機關，都沒有女特務。沒有女的。
如果有，肯定在特高課。
那問題就來了。特高課裏麵，誰是中國人的臥底？
可惡……
不久，車到亞海飯店。
方慕雨頓時緊張起來。
這個混蛋，不是真的要帶自己上房間吧？
她怎麽辦？
忽然覺得腰一緊，又被王雲肖抱住了。
她下意識的掙紮。但是沒什麽用。她的力氣，完全不是王雲肖的對手。他畢竟是男人啊！
暗暗著急……
怎麽辦？
怎麽辦？
“王雲肖，你到底想幹啥？”楊麗初不悅。
“沒你的事。你自己一邊呆著涼快去。”王雲肖不耐煩的擺擺手。
你別打攪我的好事。你又不是日諜！
等等……
忽然，一個紅點進入地圖範圍。
王雲肖皺眉。
關鍵時刻，居然有人來打擾自己？
嘿，等等。我先看看是何方神聖。
“你做什麽？”方慕雨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好像自己有救了？
這個家夥放鬆了。
“有日諜。”王雲肖低聲說道。
“啊？”方慕雨也開始緊張。
楊麗初也急忙提高警惕。
王雲肖遞給楊麗初一把手槍。是上好膛的。
楊麗初：？？？
猶豫片刻。伸手接過來。
她倒也不是完全不會用。但是確實不熟悉。
她是技術處的。平時基本沒有機會摸槍。隻有集訓的時候做做樣子。
方慕雨：……
拿槍？是要做什麽？
是要擊斃目標嗎？暈。到底是誰？
眼睜睜的看著門口。
不久以後，進來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
“哪個？”
“後麵那個小老頭。”
“怎麽辦？”
“我先去打電話。叫人。”
“快！”
楊麗初著急。
如果真的日諜，絕對不能跑了。
王雲肖：……
瑪德。老子的好事就這樣被攪和了。
如果是在裏麵，絕對會被讀者寄刀片的好吧。真是。但是日諜不抓又不行。
這個小老頭，似乎不是本地人。否則，不會住酒店。
他或許是經停一下。可能天亮就走。
眾所周知，這個年代的火車，晚上也是不運行的。
方慕雨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又緊張起來。雖然抓的不是她。那也是日本人。
可是，她能說什麽呢？她什麽都不能說。
她不能暴露自己。
被抓的肯定是某個機關的人。
怎麽辦？
沒辦法。
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這個王雲肖真是變態。
看一眼就能發現日諜。幸好自己沒暴露。
否則……
就慘了。
王雲肖轉身打電話。直接打迴雞鵝巷總部。
正好，毛人鳳還在值班。
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勞模。複興社就是他的家。
“毛秘書……”
“少龍，有事直接說。”
“我在亞海飯店。發現一個日諜。可能是外地來的。我想先控製起來。”
“沒問題。你需要什麽幫助？”
“我現在身邊沒人。”
“我馬上將你的小隊調過去。另外再讓戴一策協助你。”
“好。謝謝了。”
“就這樣！”
毛人鳳掛掉電話。立刻安排人手。
王雲肖坐在酒店大堂默默的等。但是懷裏依然抱著方慕雨。一刻都不放手。
笑話。這個日諜，可是掛了號的。她還想跑？
都是楊麗初半路礙事。
否則，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完事了。
速戰速決。
生米煮成熟飯。
以防夜長夢多。
側頭。
狠狠又和方慕雨親密一番。
雖然正經事做不了。但是收點利息總是可以的。誰叫她落自己手裏？
方慕雨內心疑慮，不敢過分抗拒，隻好由他。
楊麗初在旁邊看著，好想一槍崩了這個渣男。但是最終忍住。
沒辦法，抓日諜還需要他。
或許，隻有爛人才最擅長抓日諜吧？日諜狡猾。爛人也狡猾……
“少龍！”
不久，戴一策帶著大隊人馬趕到。
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人到了，王雲肖立刻將方慕雨推開。
主打的就是一個絕情。辦正事了。迴來再和你深入交流。
方慕雨：？？？
什麽情況？
當我是工具人嗎？
需要的時候就摟著。不要就踢開？
混蛋！
我可是特高課……
我是大日本帝國……
硬生生忍住。
卻是一群兇神惡煞的特工湧進來。
一個個都是全副武裝，氣勢洶洶。
不用說，這些就是王雲肖的同夥了。都是複興社特務處的。一個個兇殘的要死。
可想而知，如果是被他們抓住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要命的是，他們都聽王雲肖的。
這個混蛋，到底有什麽本事。
“少龍，什麽情況？”戴一策迫不及待的問道。
“有一個日諜。是個小老頭。”王雲肖簡單介紹。
“外來的？”
“應該是。”
“那就抓了再說。”
“對。抓！”
眾人躍躍欲試。
王雲肖正要說話，忽然神情一變。
又有一個日諜到來。
打手勢，讓所有人暫時安靜。默默的等待目標出現。
結果看到田青元！
這個到來的日諜，居然是田青元！
他是坐車到來的。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加長版。非常豪華。
上次在牙醫診所那裏，看到的並不是這輛車。這說明，田青元至少有兩輛豪華轎車。
好有錢……
好羨慕……
“你們都散開！”
“做什麽？”
“你們先暫避一下。有個大人物到來。”
“好！”
戴一策等人立刻退隱。縮入角落裏麵。
田青元雖然下車了。但是並沒有十分留意酒店裏麵的情況。等他拄著拐杖進來，一切都恢複正常。
王雲肖繼續摟著方慕雨坐在酒店大堂的角落。楊麗初站在旁邊。
看到田青元到來，王雲肖還對他笑了笑。
然後嘚瑟的在方慕雨身上來迴的逡巡。
囂張。
示威。
看，這就是伱們的美女間諜。
現在是我的了！
我想怎麽捏就怎麽捏。想捏哪裏就捏哪裏。
可惜，表錯情了。
田青元根本不在乎他這樣的浪蕩子。自顧自的過去了。
他是一個人進來的。隨從和保鏢都在外麵。一動不動。
方慕雨內心著急。
不知道王雲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她根本沒心思理會王雲肖的鹹豬手。
倒是楊麗初看不過去，幾次伸手將王雲肖的鹹豬手從方慕雨的衣服裏麵拿出來。
這個流氓！色魔！無恥！
眾目睽睽之下也敢亂來。
你們複興社的臉，真是讓你給丟盡了。
好想一槍崩了這個家夥。
但是最後還是死死忍住。
先抓住日諜再說。
等田青元上去，王雲肖立刻朝戴一策招招手。
“怎麽？”
“挑一個最擅長跟蹤的，看看田青元去了哪裏。”
“好！”
戴一策立刻安排。
很快，一個特工就化妝成酒店工作人員上樓。
同時，王雲肖也來到前台。
拿出複興社的證件。悄悄的查閱小老頭的房間號。
712，在七樓。
這個亞海飯店，是有電梯的。
電梯雖然是很古老的那種。但是確實有。所有樓層比較高。
“李學義。”
“男，54歲……”
“籍貫：魯省台煙市……”
王雲肖仔細翻閱資料。
資料肯定是假的。是日諜的掩飾身份。
但是也能從裏麵看出一些東西。比如說年齡。這個是無法作假的。
那個小老頭看起來，年齡的確是比較大。
這個年代，超過五十歲，就可以算老人了。除了大戶人家，其他人都很顯蒼老。
“換上我們的人。”
“好！”
戴一策開始動作。
很快，前台的服務員，還有行李生，都變成了複興社特工。
戴一策的行動組，專業人才不少。裝扮以後，和真的一樣。
至少，王雲肖是沒有察覺到異常。
“不好……”
“不好……”
方慕雨暗暗著急。
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是王雲肖編織的。
他沒有立刻抓捕那個小老頭。顯然是在等其他人自投羅網。
大混蛋啊，什麽時候這麽聰明了？
小老頭完蛋了。
他到底是什麽身份？是哪個機關的？
怎麽這麽沒有警覺性？才剛剛來到金陵，就落入了王雲肖布設的陷阱？
忽然心有餘悸……
這個王雲肖，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將自己帶到亞海飯店來，似乎是要占自己的便宜。
其實，根本就是掩飾。
他的根本目的是抓日諜。是等日諜自投羅網。
自己，隻是他的一個工具。
虧自己還真的以為他是想要霸占自己。
這個混蛋！
好狡猾……
差點上當！
“田青元進去了712房間。”這時候，跟蹤的人下來報告。
戴一策眼神一沉。
好家夥，果然是有問題啊！
但是，事關重大。這件事，涉及到田青元。
田青元的背景，可是相當強大的。貿然采取行動，可能會被倒打一耙。
王雲肖也是暗暗可惜。
這條大鱷太大了，他一個人吃不下。
事已至此，隻能是交給複興社來吃了。希望戴老板不會被撐死。
“不要輕舉妄動。”
“要想找到證據。”
王雲肖本來想要抓人的。現在不行了。
因為田青元出現了。而且和目標有了接觸。一旦抓捕，田青元就會察覺。
田青元背後有足夠的能量，可以在沒有強硬證據的情況下，將案件翻轉。
“好！”
戴一策表示讚成。
相關的外圍調查隨即悄無聲息的展開。
很快，得到第一手資料。這個李學義，是從漢口坐客輪到來的。
但是到來漢口之前的信息，就查不到了。
“魯省人……”
“去漢口……”
王雲肖感覺不太對勁。
從山東下來，津浦路是最快的。繞去漢口做生意？
難道是生意人？
“下來了！”
忽然有人打手勢。
原來是田青元下來了。依然是一個人。
王雲肖默默的看看手表。從他上去，到下來，剛好過去三十分鍾。
看來，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
當然，如果是接頭的話，三十分鍾足夠了。
田青元來的時候，沒有帶箱子。應該沒有攜帶大件的物品。
如果有，應該也是貼身收藏的。
他繼續坐在木沙發上，摟著方慕雨，對田青元笑了笑。
可惜，田青元依然沒有注意到他。看肯定是看到了。但是對於這樣的浪蕩子，田青元十分厭惡。
公眾場合，摟摟抱抱，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很快，田青元就上車遠去。
王雲肖湊近方慕雨的耳朵，悄悄說道：“你的任務來了。”
“什麽任務？”方慕雨抓住他的手。
“我準備偽裝另外一個身份去接近敵人。你得幫我掩護。”
“什麽身份？”
“一個從上海來的過江龍。想要在金陵打出一番事業。”
“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你裝作是我的女人就行。”
“呃……”
方慕雨本能的抗拒。
這個混蛋，明擺著是要將生米煮成熟飯。想要霸占自己。
但是，她是不可能將自己輕易交出去的。
這混蛋還不值得自己獻身。
“我悄悄告訴你，田青元是日諜……”
“什麽？”
“這個秘密，隻有你和我知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我，我，我……”
方慕雨驚駭莫名。是真的又驚又怕。
田青元居然是日諜？是哪個機關的？
王雲肖將這個秘密告訴自己，是什麽意思？是在考驗自己？
對！
絕對是這樣。
王雲肖絕對是故意泄密的。
包括之前的那些信息，都是故意透露的。
如果這些信息傳到外麵，他就會懷疑自己。然後自己就完蛋了。
所以……
她必須保密。
她什麽都不能說。說了自己就死了。
不對。
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上了王雲肖的賊船。
已經無法下船……
“目標下來了！”
不久以後，繼續有人報告。
原來，是那個小老頭，也從房間下來了。
王雲肖依然是坐在大堂，摟著方慕雨。還和小老頭打了個招唿。
小老頭點點頭，沒有在乎對方。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在這裏占女人的便宜。
出門。
小老頭叫了一輛黃包車。
“追嗎？”
“追。小心點。追丟了沒問題。關鍵是不能被發現。”
“明白！”
戴一策迅速的去安排。
王雲肖也站起來。強行帶著方慕雨上樓。
楊麗初：……
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決定眼不見為淨。
王雲肖直接帶著方慕雨來到712房。技術開鎖。靜悄悄的進去。
“你做什麽？”
“呆著別動。”
王雲肖仔細的檢查房間。沒有發現異常。
房間也是一般的房間。不是什麽豪華房。應該沒有夾層。或者暗室之類的。
轉身。
看著方慕雨。
方慕雨頓時感覺到不妙。
“你……”
“我要你！”
“別……”
方慕雨求饒。
可惜，沒用。最終完成了日諜的獻身。
她又急又怒。又沒有辦法。
她一個女子，哪裏是王雲肖的對手？完全掙脫不得。
更可惡的是，王雲肖還用皮帶將她的手腳都捆起來。
這個變態！
王雲肖心滿意足以後，立刻穿衣服走人。
忙裏偷閑。
時間很趕。
美女日諜要征服。男的也要抓捕。
“你去哪裏？”
“抓人！”
“你混蛋！”
方慕雨悻悻的罵道。
也不知道到底是罵他對自己混蛋，還是罵自己無能。
反正，她被這個家夥霸占了。
從此以後，她基本上已經沒有完成任務的可能。
作為燕子，她已經喪失了攻略大人物的資本。最多也就是攻略王雲肖這樣的小角色。
恨死他了。
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可惜，王雲肖已經消失不見。
渣渣完，他立刻開溜。主打的就是一個冷酷無情。
楊麗初不在，他就自由多了。
前台電話響。
是戴一策打來的。就是找他王雲肖的。
“有發現？”
“他去了一家牙醫診所，一直沒出來。”
“我去看看！”
王雲肖掛掉電話。
帶人立刻出發。
不久以後，到達牙醫診所。
發現好巧。
這個牙醫診所，居然是那天田青元來的那一家。
地圖顯示隻有一個小紅點。應該是隻有一個日本人。不過，裏麵的牙科醫生，會不會有及問題。不好說。
忽然感覺有點疲憊。差點沒站穩。
“你怎麽啦？”戴一策皺眉問道。
“沒事。”王雲肖迴答。
主要是剛才趕時間，趕進度，結果操之過急。
之後又沒有好好的休息。跟著又連軸轉。終究是他的身體扛下了所有。幸好還年輕。
如果是以後年紀大了，這種趕時間的活，估計受不了。
“我進去看看！”
王雲肖說著。然後單獨進入牙科診所。
裏麵隻有一個老醫生。看起來也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帶著紗布口罩。
“不好意思，我已經打烊……”
“啊，裏麵請。裏麵請。”
老醫生忽然改口。
卻是看到了王雲肖手裏的駁殼槍。
小老頭也看到了。但是很鎮靜。他顯然認出王雲肖了。
同時，他還斷定，王雲肖是那種剛剛完事，就跑出來搶劫的家夥。這不，兩眼無神，腳步輕浮。
浪蕩子無疑。
絕對不可能是中國人的特工。
聯想到之前在酒店大堂，這個家夥帶著一個女人，愈發深信不疑。
“你……”
“老先生，化緣。”
王雲肖用駁殼槍指著小老頭。
主打的就是搶劫。
小老頭緩緩的說道：“朋友，哪條道上的？”
“不要問那麽多。我剛從上海過來。想在這邊做點事。手頭緊，希望你幫忙幫忙。”
“你怎麽會找到我？”
“我會看人。你是田青元的朋友，對不對？我知道，田青元來找你了。”
“你憑什麽肯定田青元來找我？”
“這個你不要問那麽多。我也不會告訴你。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沒有五百大洋，你出不了這個門。”
“你是青幫的，還是洪門的？”
“老子不是青幫，也不是洪門，也不是小刀會。野生的。想自己打江山。怎麽？不行？”
“五百大洋，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幫我辦點事。”
“嗬，你還和我談條件？想死？”
“你幫我去豐匯銀行取一樣東西，我給你一千大洋。”
“什麽東西？”
“一個保險箱。你取來給我。我給你大洋。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做夢！你想支開我？我沒那麽笨！”
“我先給你五百大洋作為定金。事後再給五百。你如果願意繼續幫我，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我殺了你，一樣可以拿到。”
“殺人終究是麻煩事。你還得處理屍體。你也說了，我和田青元有交情。你殺了我，在金陵，恐怕闖不了事業了。”
“別廢話。大洋拿來。”
“左邊口袋。有一張銀票，一個金懷表。你都拿去。”
“哼！”
王雲肖動手搜掠。
動作熟練無比。
老頭子再次確信，自己是遇到了“道上”的，單純的想要劫財。
果然，搜到一張銀票。500銀元。
確實還有一個金懷表。價值不菲。
瑪德，日諜真有錢。
什麽時候才能在田青元的身上搜刮一下？
“去豐匯銀行……”
“你說。怎麽取。”
下一更明天早上。
士兵們將泥土挖開以後，果然找到了韓文山的屍體。
穿著軍裝。證件也在。
很遺憾。人已經死了。
是被利刃一劍封喉。創口非常小。和那個日諜周林的死法非常相似。
“這是高手。”
“非常專業的殺人手法。”
“日諜裏麵有專業殺手。”
穀八峰看了一眼，就神色凝重。下意識的看看四周。生怕有敵人出現。
王雲肖反而不怕。他現在帶著人。一個機場警衛班。還有穀八峰那邊也有十幾個憲兵。如果這麽多人，還擋不住日諜的話，真是天方夜譚了。
暫時金陵還是咱們中國人的地盤。還輪不到日寇橫行。但是兩年後……
“是被人從背後襲擊的。”
“不是正麵。”
章平也仔細研究了傷口。
被閔部長暴躁教育過以後，他也認清現實了。
在第二本備忘錄沒有找迴來之前，他如果還有什麽不配合王雲肖的行為，後果絕對悲劇。
“是有意？還是無意？”
“目標是搶備忘錄嗎？”
王雲肖蹲在一旁。默默的思考這個問題。
在意外發現備忘錄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反常。怎麽備忘錄沒帶走？
按理說，都拿到手好多天了。早就應該送出南京了。但是偏偏還在。
總覺得裏麵可能有點問題。
至少，日諜不著急。不著急將備忘錄送走。
他們似乎沒有充分的認識到備忘錄的價值。
如果認識到備忘錄價值重大，肯定連夜送走。不會有一刻停留。
大膽的猜想。
或許是意外？
日諜其實並不知道韓文山身上有備忘錄。
他們殺韓文山，可能是因為其他的理由。甚至可能隻是單純的為了殺人而殺人。
結果，在殺了韓文山以後，才發現，他帶著備忘錄。
日諜可能沒有太重視備忘錄裏麵的內容。所以，隻是將它藏起來，而沒有立刻送走。
然後陰差陽錯的。備忘錄被發現了。又重新被奪迴。
當然，這些都是王雲肖的猜測。
具體實情怎麽樣，隻有在抓到那個“周瑞”以後再說。
這個周瑞，絕對是資深日諜。
可惜，棺材鋪距離空軍基地，不止150米。所以，地圖沒有顯示。以前王雲肖也沒有走過大河路。
從這個角度來說，沒事就上街“掃描”，非常重要。
開車走著走著，說不定就有一串串日寇被掃描出來。
“根據我們掌握的資料，這個周瑞，在這個地方，至少蟄伏了七年。時間很長了。周圍的人都認識他。他偽裝的極好。”穀八峰認認真真的開始分析，“如果他是日諜，那麽，一定是日諜的骨幹。他的手下，肯定還有其他輕量級的日諜。”
“但是，很遺憾，周瑞下落不明。”穀八峰接著說道，“現在還沒找到人。我估計，他已經得知消息，不會再迴來這裏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說道：“這種級別的日諜，肯定狡兔三窟。消息渠道也靈通。”
說完，抬頭看著王雲肖。
王雲肖點點頭。這是基本常識。日諜肯定不會再迴來。
那麽，他會躲到哪裏？安全屋？
日諜在金陵肯定有很多安全屋。可以臨時用來躲避搜捕。
接下來怎麽辦？
還是笨辦法。上街掃描。逮著一個算一個。
隻要抓捕的日諜足夠多，總會有情報透露。
“走吧！”
“善後交給其他人。”
王雲肖拍拍手。
上車。
繼續開車。
首先沿著空軍基地周圍轉圈圈。
他要首先排除在空軍基地的周圍，是否還有其他的日諜。
無論這些日諜屬於哪個特務機關，或者屬於特高課。全部拔出來。然後湊一堆。教他們打麻將。
誰打輸了就槍斃誰。不想死就招供……
結果……
車子剛剛到金川路口，地圖就有提示。
有紅點！
有日諜！
立刻減速。右轉。進入金川路。逐漸的靠近紅點位置。發現周圍都是棚戶區。
因為空軍基地周圍，不能有高大的建築物。所以，這邊的建築，都是相對低矮的。也沒有什麽大商家進駐。顯得比較荒涼。
於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一些老百姓，紛紛在這裏落腳。形成了棚戶區。
當然，如果說的不好聽，就是難民區。
亂糟糟的。
非常適合隱藏身份。
生活在這裏的很多人，都是沒有證件的。
在五十米外停車。
下車。
打手勢。
所有人立刻會意。
有情況。
王雲肖也提槍在手。用的就是嶄新的鏡麵匣子。
難得有機會嚐試一下駁殼槍的威力。
看它和勃朗寧，到底是哪個更好用。
逐漸靠近。
目標進入視野。
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壯漢。
衣服很破爛。和周圍的環境很搭配。但是身體卻比較強壯。
這就反常了。
飯都吃不飽的難民，你居然長的這麽壯！蒙誰呢？
仔細辨別。
沒錯。
是他。
立刻快步靠近對方。
然而，壯漢也是非常警醒，也注意到了王雲肖。
他忽然拔腿就跑。
“草！”
王雲肖皺眉。
這孫子。反應賊快。
立刻舉槍。
“砰！”
“砰！”
連續兩槍。
但是很遺憾。沒打中。
然後就不能開槍了。因為周圍有其他百姓。
槍一響。立刻驚嚇到旁邊的老百姓。
有人亂竄。各種驚叫。小孩子亂跑。
繼續開槍，可能目標沒打中。反而是打中自己人。那個孫子日諜也是非常狡猾，專往人多的地方跑。
“追！”
“追！”
穀八峰急忙叫道。
同時朝章平打手勢。示意他帶人從左側包抄。
“跟我來！”
章平大聲叫道。
立功的機會來了。就看能不能抓住了。
抓住日諜，肯定有功。
立刻帶著機場警衛從左邊包抄上去。試圖將目標攔截。
王雲肖：……
嘿嘿！嘿嘿！嘿嘿！派兩個人跟著我啊！
你們別扔下我一個人啊！
這幫二貨！
都走上路、下路去了。就留自己走中間。
問題是，他不擅長中單的啊！萬一日諜迴頭拚命，他一個人能不能搞定，真不好說。
但是沒辦法。隻有繼續追。希望日諜沒有察覺。
還希望這個日諜沒有那個神秘兮兮的老乞丐那麽厲害。老乞丐幾次都沒抓住，真是憋屈。
追！
追！
日諜在前麵跑，王雲肖在後麵追。
地圖不斷的刷新。日諜跑的還真快。幸好，王雲肖單純的奔跑倒也不慢。
關鍵是，地圖可以清晰的顯示，前麵到底是什麽情況。
哪裏有道路，哪裏有障礙物，哪裏有出口，都顯示的清清楚楚。不會出現暈頭轉向的情況。
同時，紅色的點點始終標記著日諜的位置。
隻要沒有脫離150米之外，這個日諜就是無所遁形的。
“砰！”
“砰！”
終於有開槍機會。
王雲肖毫不猶豫的開槍。可惜，依然沒有打中。
對駁殼槍的觀感頓時不好了。
什麽破槍。一點加成都沒有！
“砰！”
“砰！”
繼續開槍。
依然沒有打中。
子彈不知道飛哪裏去了。
但是無所謂，就等於是給其他人指引方向了。
他們聽到槍響，就知道日諜是在這邊。然後就可以繞過來。在前頭堵住。
“八嘎！”
驀然間，那個日諜迴頭。
王雲肖不假思索的舉槍。正要扣動扳機。不料有人。
日諜抓住一個路過的老百姓。試圖用他作為人質。
“砰！”
“砰！”
王雲肖果斷開槍。
不打日諜。打那個老百姓。
對不起了。
迴頭送你去醫院。
絕對不能讓日諜用伱做人質。
“啊……”
“啊……”
那個老百姓慘叫一聲。
卻是下半身被打中了。但是不知道是哪裏。
“八嘎！”
日諜急忙放手。
他終於意識到，對方非常兇殘。
人質根本沒用。
你要抓人質，對方直接對著人質開槍。
無奈，隻好繼續轉身逃跑。
這一次，王雲肖就不敢開槍了。因為容易誤傷。
剛才打下半身還是有把握的。但是現在如果開槍，子彈就會往腦袋上麵招唿。
那就悲劇。
疾跑上前。
低頭檢查人質的傷勢。
還好，打中的是大腿。但是沒有傷及大動脈。
立刻掏出一封大洋給對方。
“壓著傷口，迴頭送你去醫院！對不起了，我抓日本人！”
說罷，繼續追趕。
那個該死的孫子，已經跑出了上百米。
特娘的，這麽能跑嗎？
“嘭！”
驀然間，一根木頭從旁邊砸出來。
正在逃竄中的日諜頓時被擊中。一頭撞翻在地上。連續打滾。差點暈過去。
是穀八峰暗算的。直接用木頭砸日諜的腿。
高速奔跑中的日諜，被這麽狠狠一砸，肯定有一條腿斷了。再想跑，不可能了。
“啊……”
果然，聽到日諜哀嚎。
日諜在地上繼續打滾。努力掙紮著爬起來。
可惜沒用。
他真的是被砸斷了一條腿。
痛徹心扉。
氣急敗壞。
穀八峰出手還是非常淩厲的。用的木棒比手臂還粗。木棒都砸斷了。
“砰！”
“砰！”
王雲肖追上來。對著日諜開槍。
你狗日的。跑啊。繼續跑啊！
子彈全部打在日諜的膝蓋上。故意的。就是要廢掉對方兩條腿。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徹底廢掉對方的行動力再說。
一看這個日諜就是行動派。和複興社的外勤是一樣的。或許殺韓文山，就有他的份。
“別打死！”
“別打死！”
穀八峰急忙叫道。
他還以為王雲肖要將日諜給直接殺了。
幸好，王雲肖開了四槍以後，停止了。
每邊膝蓋兩槍。足夠了。
駁殼槍的威力，還是足夠大的。打爆膝蓋應該沒問題。
“抓到了？”
“抓到了？”
這時候，章平也追上來了。
氣喘籲籲，大汗淋漓。差點將舌頭都吐出來唿吸了。
估計這位中校從來都沒這麽累過。
天又熱。確實不好受。
“派車！”
“送個人去醫院！”
“我管醫藥費！”
王雲肖將剛才開槍打人質的事情說了。
章平立刻安排人。
還好。確實沒有傷到要害。應該沒大礙。
不過，這個日諜就慘了。
還抓人質？
瑪德！
穀八峰上去就是一頓暴揍。
他比王雲肖還要兇殘。拳打腳踢。將日諜打的鼻青臉腫。渾身都是血。
這不是用刑。這是純粹的毆打。
剛才他提醒王雲肖別打死日諜。現在輪到王雲肖提醒他。
“留活口！”
“留活口！”
王雲肖在旁邊連聲叫道。
穀八峰這才悻悻的收手。然後開始搜身。
結果搜到一個小本本。上麵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數字。還有一些符號。
看不懂是什麽東西。
“密碼本？”
“不是。”
“審訊。”
“好！”
穀八峰立刻開始。
又是一頓拳打腳踢。硬生生的打到日諜開口。
這個日諜其實挺頑強的。可是，麵對不要命的毆打，最終也是支撐不住。
因為對方真的是往死裏打啊！
“時間……”
“什麽？”
“時間……”
“什麽時間？”
“你們總統夫人、夫人、夫人來基地的、的時間……”
“什麽？”
“他說，是夫人來基地的時間……”
“記錄這個幹啥？”
“他們……”
王雲肖腦海忽然轟的炸開。
該死的日諜！
他們不會是要刺殺夫人吧？
天！
事態嚴重了！
日寇敢刺殺夫人嗎？
當然敢。沒有什麽是日寇不敢幹的。
偷襲珍珠港都敢。何況是刺殺某人？
之前小六子老爹怎麽死的？
在皇姑屯被炸的！
日寇複製一次，完全不在話下。
不過，王雲肖相信，目前日寇的計劃，應該還是很初步的。
才開始搜集夫人的出行資料。
還是非常原始的數據。距離采取真正行動，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但是，章平和穀八峰都急不可耐的打電話報告各自的上司去了。
王雲肖也不例外。
他也第一時間打電話報告處座。
為什麽？
邀功啊！
這個情報非常重要。
哪怕是日寇還沒有開始實施，至少表明日寇有這樣的企圖。
隻要有這樣的企圖就足夠了。
而夫人，幾乎是蔣某人的禁臠。她如果有危險，蔣某人焉能坐視不管？
情報上去，蔣某人肯定是要震怒的。
到時候，肯定會命令各部門加強對日諜的清剿。強化對日諜的打擊。
這等於是變相的強化了複興社的權力。
處座當然是非常樂意看到這樣的結果。
這件事，對他王雲肖也大有好處。說到抓日諜，有誰抓得過他？
“什麽？”
果然，處座非常震驚。
雖然知道日諜囂張。也沒想到日諜會如此囂張。
居然暗中調查夫人的行蹤。
這還得了？
他們是要做什麽？
日本人是瘋了嗎？
“處座，穀八峰和章平，也都各自向上報告了。”
“我知道了。”
處座立刻掛斷電話。然後立刻打電話去侍從室。
一分鍾都不能耽誤。否則，頭功就要被別人搶了。幸好王雲肖在。抓日諜，王雲肖依然是頭功。
人是王雲肖發現的。他的頭功，就是複興社的頭功。
打完電話。
侍從室也是非常震驚。急忙報告委座。
“齊五！”
“到！”
毛人鳳急忙進來。
處座快步朝外走。
邊走邊說道：“立刻安排飛機。我要去麵見委座。”
“是。”毛人鳳急忙安排。
眼下委座不在南京。在成都。正在和川軍劉湘周旋。
從南京飛成都，好幾個小時了。
處座這樣著急，顯然是有非常要緊的事。一分鍾都不能耽擱。
“齊五，你記錄一下。”
“是！”
“所有關於夫人的行蹤，無論是時間和地點，都列為一級機密。發現泄密，立刻采取措施。”
“是。”
毛人鳳心頭一緊。
夫人出事了？天！到底是誰，敢打夫人的主意？
這是不要命了？
想來想去，也隻有日本人這麽瘋狂了。
那些日本人真是……
委座估計會很生氣。
“另外，將寇興德調迴來。說有重要任務。”
“是。”
“命令淳於遲立刻迴來雞鵝巷總部候命。原來的任務終止。”
“是。”
毛人鳳一一答應著。
處座這是要趁機收拾自己的對手了。
趁著有人試圖對夫人不利這個借口，正好處置寇興德和淳於遲這兩個家夥。
如果他們不識趣，不聽話，結果可想而知。
“擦……”
“我好像將事情搞的越來越大了……”
這邊，王雲肖暗暗感慨。
本來隻是抓幾個日諜，結果鬧出這麽一樁事。
日本人居然想要刺殺那位夫人。
這是要捅破天啊！
事關夫人，蔣某人肯定是要親自過問的。手段是顯而易見的。絕對是強力還擊。
他不可能讓日寇打自己夫人的主意。
所以，肯定要滅殺一波日諜。讓對方知道，誰才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日本人真是瘋了……”
“是啊。這些家夥，真的瘋了……”
章平和穀八峰各自打完電話迴來了。不用說，他們的上司肯定也給侍從室打電話了。
至於會不會直接飛去成都找委座。不好說。但是肯定會親自打電話給委座報告此事。
邀功這樣的大事，誰甘人後？
這樣也好。幾個大佬一起關注夫人的安全，蔣某人肯定坐不住。說不定會從成都飛迴來。
“狗日的！”
穀八峰上去繼續毆打那個日諜。
那個日諜已經是奄奄一息，隻有出氣沒有入氣了。勉強還能看出人樣。
“別打了。留著活口。”
“是。”
“給本子我看看。”
王雲肖將那個記錄本拿過來。仔細的研究一下。
發現夫人到來大校場空軍基地的次數還真多。一個月至少三次。長則半天。短則四小時。
作為航空委員會的秘書長，她對蔣氏空軍建設還是非常關心的。
對那些年輕的飛行員，也是積極予以鼓勵。幫助他們解決各種困難。讓他們安心訓練。安心作戰。
至於手裏握著錢，倒騰飛機這種事，後世也是見仁見智。
畢竟，當時的飛機更新換代很快。這邊買迴來。那邊又過時了。覺得等一等，似乎也沒什麽不對。
結果等著等著，全麵抗戰就爆發了。再買已經來不及了。
好像也不能算是她一個人的錯。
畢竟，航空委員會還有那麽多人。除非個個都是人頭豬腦……
打住！
打住！
這不是自己該想的事。
現在自己要做的，就是繼續抓日諜。抓的越多越好。
派人將奄奄一息的日諜送走。
送去哪裏？
憲兵司令部。因為距離最近。
所有人都擔心日諜半路會死掉。那樣就沒有口供了。
“走吧！”
王雲肖揮揮手。
上車。
繼續繞圈圈。
務必將大校場周圍的日諜……
等等。
忽然又有紅點出現。
王雲肖深唿吸。
特娘的。日諜那麽多？
才抓了一個，又冒出來一個？沒完沒了了？
好，繼續抓！
停車。
提槍。
其他人立刻跟著下車。
章平和穀八峰都好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躍躍欲試。
“走！”
王雲肖也不猶豫。
帶著人撲上去。
很快靠近目標。
發現是一個郵遞員。正準備往空軍基地裏麵送報紙。
嗯？
郵遞員？
再三確認，沒錯。就是他！
“抓！”
王雲肖示意。
其他人迅速衝上去。
那個郵遞員發現不對，立刻轉身就跑。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能夠跑掉。因為周圍的地形，有利於包抄。
“噗！”
“啊……”
很快，郵遞員就被按倒。
感覺到致命危險的他，拚命的咬自己的舌頭。
“撬開！”
“撬開！”
穀八峰等人急忙按住日諜的嘴巴。
可惜，這個日諜還是快了一步。硬生生的將自己的舌頭咬斷了。
滿嘴都是血。
神情依然猙獰。像受傷的野獸。
王雲肖上前來。歪著腦袋看了看。搖搖頭。估計這個家夥比較嘴硬。
“說，你的同夥在哪裏？”
“說，你的任務是什麽？”
果然，就地審訊沒有結果。
隻能證明這個日諜，是非常頑固的。不好對付。
怎麽辦？
隻能是動用刑罰了。
很快，穀八峰就開始對日諜用刑。
“啊……”
“啊……”
淒厲的慘叫聲傳來。
王雲肖情不自禁的毛骨悚然。內心暗暗驚恐。
這丫的穀八峰，還真是狠人。
直接上手用刑。
“啊……”
“啊……”
尖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但是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弱。卻是日諜生機逐漸流失。
然而，這個日諜始終沒有透露任何信息。
“算了，沒用。”章平看不下去了。繼續用刑，人就要死啦。
“瑪德……”穀八峰還是不甘心。
王雲肖擺擺手。
穀八峰這才悻悻的停手。
“先帶迴去吧！”
“好！”
穀八峰這才讓人將日諜帶走。
同時，從憲兵司令部調來更多的人。調來足足一個警衛排。
王雲肖：……
好像不需要這麽多人。
對付一個尋常的日諜，有十幾個人就足夠了。
但是後來也沒有反對。
萬一又遇到一個老乞丐那樣的呢？人越多越好。
繼續兜圈。
忽然，眼神悄悄一閃。
卻是在遠方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咦？
顧小如？
等等！是她嗎？
仔細一看。真的是她。
在短暫的欣喜過後，王雲肖又有了一絲絲的懷疑。
顧小如，她到底是什麽人？
她真的隻是在花旗銀行上班的單純的女職員嗎？
為什麽上次會在租界外麵遇到她？
為什麽她又會到金陵來？
她一個人出門，難道不害怕嗎？
還是……
她有什麽任務？
她是不是紅黨？
“有發現？”穀八峰察覺到了。
“沒有。”王雲肖搖搖頭。徑直開車經過。沒有下車和顧小如打招唿。
一次是巧合。兩次也是巧合。
都可以解釋成巧合。但是……
真的是巧合嗎？
“吱嘎！”
忽然，王雲肖急刹車。
他意外的看到了丁墨川。還有葉萬生。
他們隱藏在人群當中。
他們盯著的，赫然就是顧小如。
不好！
王雲肖一顆心往下沉。
中統的人……
不對。是黨務調查處的人，要抓顧小如。
那反過來。顧小如的身份，似乎唿之欲出。眾所周知，中統隻抓一種人。那就是紅黨。
深唿吸。
冷靜。
冷靜。
忽然，顧小如挽著一個竹籃，悄悄的引入了旁邊的小巷。然後消失不見。
但是，丁墨川和葉萬生並沒有動作。
王雲肖：……
什麽情況？
怎麽不追？
正在狐疑，看到一個男子出現。
剛開始的時候，王雲肖對這個男子完全沒有感覺。都沒有留意。
可是，他很快注意到，這個男子出現以後，丁墨川和葉萬生，立刻抖擻精神。周圍還有至少十幾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男子的身上。
毫無疑問，這個男子，才是中統要抓的人。顧小如並不是。
那麽，這個男子是什麽人？
眼神眯細。
遠遠的看到葉萬生開始動作。
他帶著人，從旁邊的街道試圖包抄上來。丁墨川則是繼續正麵監視。
王雲肖：……
葉萬生。嗬嗬。
迅速的研究腦海地圖。看怎麽阻撓行動。
搞建設不行。搞破壞肯定行。
上來就開大的。直接用手雷將葉萬生給炸了。一了百了。
這時候，男子似乎也覺察到了周圍情況不對。於是迅速的將帽簷壓低。同時加快腳步。試圖從側麵撤離。
丁墨川帶著人迅速行動，從男子前方開始攔截。
“有點麻煩啊……”
王雲肖悄悄的皺眉。
丁墨川和葉萬生同時動手，他無法兼顧。
事實上，他現在想要找借口走開都困難。
眼看男子就要被攔截。忽然間，從旁邊的小巷裏麵鑽出來一個女子。
“啊……”
王雲肖忽然低唿一聲。
他還以為自己是看到了李靜芷。隨即發現不是。
那個女子，不是李靜芷。但是和李靜芷非常像。
疑惑。
是李靜芷的親人？
果然是姐妹基因相似。都是胸大無腦。
這樣一頭撞到紅黨和中統之間，完全就是自己找死。可惜了一個美人……
正在感慨。驀然間眼神收縮。
看到那個女子伸手進入自己的手提包，跟著拿出一把槍。
王雲肖：！！！！
槍！
哇靠！這位大姐，居然有槍！
暈死了！
還以為她是無辜群眾！
沒想到，她根本就是來解圍的。是替那個男子解圍。
“砰！”
“砰！”
果然，女子迅速舉槍。
槍響人倒。兩個中統特工當場倒下。
“混蛋！”
丁墨川急忙蹲下。
其他中統特工紛紛開槍還擊。
然而，他們要抓捕的男子，還有女子，都迅速鑽入了小巷。
不過，小巷的盡頭，是另一條街道。那邊，有葉萬生攔截。
所以，依然是一條死路。
除非是有人幹掉葉萬生。
“怎麽迴事？”
“怎麽迴事？”
槍一響，穀八峰和章平立刻緊張。
他們並沒有察覺到是中統在抓人。
“戒備！”
“我去看看情況！”
“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離開！”
王雲肖迅速開溜。
章平：……
穀八峰：……
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但是王雲肖後麵一句話，他們是聽清楚了。
讓他們別動。
於是都不動。
王雲肖迅速的鑽入一條小巷。
這條小巷也剛好通向後麵的街道。但是最後一段沒有打通。
如果沒有係統地圖，王雲肖肯定不清楚周圍的地形地貌。但是現在，他掌握的非常清楚。隻要走到小巷盡頭，就能扔手雷。
迅速跑到小巷的盡頭。拿出手雷。
將保險掰掉。等兩秒鍾。然後扔。
“唿！”
手雷扔出去。
王雲肖條件反射的往下蹲。
“轟！”
手雷爆炸了。
但是有沒有炸到葉萬生，不清楚。
地圖沒顯示。地圖隻顯示日本人。
怎麽辦？
繼續！
“唿！”
“唿！”
連續兩枚手雷扔出去。然後迅速轉身走人。
差不多了。看不到爆炸效果。再扔也沒用。
如果炸到的話，早就炸到了。
如果沒炸到……
那就是浪費了。
“轟！”
“轟！”
背後傳來爆炸聲。
王雲肖置若罔聞。迅速迴到了車上。
“怎麽啦？”
“不清楚。沒看到這邊有人。”
王雲肖搖搖頭。
然後站在車邊看熱鬧。
下一更明早見
那邊，沒有繼續聽到槍響。
兩個紅黨好像神秘消失了。
丁墨川帶著手下衝入巷子裏，發現葉萬生沒有及時到位。
“葉……”
惱怒的吆喝起來。
忽然發現不對。葉萬生受傷了。
他和他的手下，都橫七豎八的躺在不遠處的街道上。
周圍有明顯的爆炸的痕跡。
頓時大吃一驚。
“怎麽迴事？”丁墨川急忙問道。
“手雷……”葉萬生弱弱的迴答。
他腦子很痛。
直到現在，依然還沒有搞清楚發生了什麽事。
被人突然從旁邊扔手雷。
猝不及防的他們，頓時被炸倒了好幾個。
手雷這種東西，根本就是防不勝防的。一旦落下，就是兇多吉少。
“是誰？”
丁墨川觀察四周。
沒有發現岔路口。
葉萬生自己也說不明白。
甚至，他都沒有察覺到手雷是從哪個方向扔出來的。
是南麵？還是北麵？
爆炸過後，他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雖然沒死。但是感覺快要死了。
上次，在吳淞口的天字碼頭，他也被炸過一次。當時也是沒有找到扔手雷的人。懷疑是複興社的人幹的。但是沒有證據。
這一次就更加離譜。街道前後，明明沒有人。手雷怎麽來的？
“送醫院！”
丁墨川隻好放棄行動。
眼看到手的鴨子煮熟飛掉。他內心的煩悶可想而知。
最近抓紅黨屢屢不順。
在火車上，被王雲肖故意搗亂。然後紅黨跑了。
到金陵，想要抓捕紅黨的一個重要人物，結果，眼看都要前後圍堵了，又跑了。
該死的手雷。
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忽然想起什麽。
迴頭。
穿過小巷。迴到之前的街道。
果然，看到遠處停著幾輛車。
有幾個人正依靠在車旁，毫不掩飾的在看他們的熱鬧。其中一個，赫然就是他最煩的王雲肖。
這個家夥歪著身體靠在車邊，津津有味的看著這邊，就差手裏捧著一把瓜子嘎嘎脆品嚐了。
“嗨，丁主任！”
王雲肖遠遠的朝丁墨川招手示意。
未來的76號大人物哦，很厲害的哦。死對頭哦。
現在丁墨川是不敢對自己下手。但是一旦叛變，有日本人支持，就不會對自己客氣。
可以%的肯定，一旦中日全麵開戰，丁墨川投降日寇，第一個想要弄死的，就是他王雲肖。沒有之一。
當然，話說迴來，他王雲肖第一個想要弄死的，也是丁墨川。
現在，大家局限於規則，都不可能朝對方嚇死手。也很難有機會。身邊都帶著大隊人馬。暗殺不了。
隻有等兩三年以後的決戰了。
丁墨川裝作沒看到。帶著手下悻悻的撤退。
他咬不動這個王雲肖。
王雲肖現在是複興社的紅人。如日中天。
本來想要借上海青幫的手，將王雲肖幹掉的。可惜，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這個家夥跑到金陵來，還和憲兵司令部、空籌部的人混到一起，就更沒機會了。一旦動手，就是招惹馬蜂窩。得不償失。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丁墨川很能忍。他在耐心等候機會。
但是，王雲肖並不準備就此放過對方。
殺不了你，可以羞辱你。
他可不是什麽聖人。逮著機會就要讓對方難受。
毫不掩飾的嘲笑。
“丁主任，你們抓到紅黨了嗎？”
“丁主任，伱們抓到幾個紅黨了啊？”
“丁主任，你不會是沒心情說話了吧？哈哈！”
王雲肖很沒品的大聲嚷嚷。
章平和穀八峰都是裝作沒看到。沒聽到。
複興社和黨務調查處的矛盾，人所皆知。
路上遇到了，都要打一架的。王雲肖如果沒有一點動作，他們反而覺得奇怪。
丁墨川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冷冷的盯著王雲肖。
王雲肖聳聳肩，攤攤手，“怎麽？紅黨又跑掉了？那太可惜了。徐處長肯定會罵你們廢物……”
料定丁墨川當著章平、穀八峰的麵不敢發作。王雲肖肆無忌憚。
他差點就要顯擺說是自己扔的手雷。
幸好最後死死忍住。
這個不能說。唉。真是衣錦夜行。憋得難受。
如果是明擺著告訴對方，是自己扔的手雷，對方又拿自己沒辦法，那就完美了。可惜，暫時做不到。
“咦？葉萬生呢？”王雲肖故作大驚小怪的說道，“他被紅黨打死了？”
“王雲肖，你不要得寸進尺。”丁墨川終於是忍不住了。雖然他很能忍。
如果是其他地位高的人這樣嘲諷，也就算了。
可是，王雲肖是什麽人？也就是複興社的一個小小隊長，有什麽資格嘲諷他？
“你在做什麽？”丁墨川冷冷的說道。
“我們在抓日諜啊！”王雲肖含笑迴答。
“抓到了？”
“抓到了。還抓到了好幾個。”
“哼！”
“要不，丁主任，你也來抓日諜吧？我教你。抓日諜比抓紅黨有意思多了。”
“高攀不起！”
“哈哈。丁主任。我是好心幫你。真的。來吧。現在就帶著你的隊伍跟我走。我們現在就去抓日諜……”
“滾！”
丁墨川終於生氣了。
在別人的麵前，他能忍。唯獨不能忍王雲肖。
在任何人眼裏，王雲肖都是小人得誌。他最討厭這樣的家夥。因為和他一模一樣。
這樣的人肯定不是紅黨。但是正因為不是紅黨，才麻煩。
紅黨做事，都是有原則的。是光明正大的。但是王雲肖這種人，做事就齷齪多了。
丁墨川知道紅黨的弱點。知道他們的軟肋。知道如何威脅紅黨。
可是，遇到王雲肖這種人，他就不知道怎麽處理了。對方說不定比他還渣。他敢用的手段，王雲肖可能用的比他更狠。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丁墨川自己都不明白。或許是直覺吧。
“人渣！”
他都忍不住暗罵。
連他這個變態都覺得變態。人至賤則無敵。
“丁主任……”
“滾！”
“丁主任，別生氣嘛……”
“滾！”
“丁主任，你太不友好哦！”
“滾……”
丁墨川忽然臉色一變。
卻是看到王雲肖突然掏槍。對著他就是一槍。
“砰！”
子彈打在丁墨川腳邊。
瑪德。沒打中？可惜了。唉，這該死的爛槍法。
“砰！”
又是一槍。
還是沒打中。唉。不敢真的打啊。
真憋屈。連個丁墨川都不敢殺。真的好想將他的腦袋打爆了。打成馬蜂窩。
可惜不行。
打死丁墨川，他自己也完蛋了。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對抗整係的反撲。戴老板暫時也沒這樣的能力。
“你混蛋！”
丁墨川氣急敗壞。
明知道對方是威脅自己，也是暴怒。
居然敢對他開槍！
混蛋！
他周圍的人立刻掏槍。卻不敢還擊。
包括丁墨川在內，都不敢還擊。隻能是死死的忍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為什麽？
因為對方人很多。
有憲兵，有機場警衛，如臨大敵。
如果他們還擊，肯定會招來暴風雨一般的掃射。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關鍵是，如果是被亂槍打死，王雲肖就脫罪了。
有複興社，有憲兵司令部，有空籌部，法不責眾，黨務調查處找誰報仇？
找複興社？
王雲肖可以矢口否認，不是我打死的。
找其他人？
肯定也會被否認。是丁墨川首先開槍，然後士兵還擊。然後被亂槍打死。
最終的結果就是，他白死。沒得追究。
憲兵司令部的老大是穀正倫。有三兄弟。都位高權重。都是委座心腹。
空籌部的背後是夫人。更加招惹不得。
“別開槍！”
“別開槍！”
丁墨川急忙叫道。
開槍就完蛋。
槍一響，就是雙方混戰。
對方那麽多人，那麽多槍，丁墨川果斷的認慫。
被炸死炸傷一批。還有一批送葉萬生去醫院。此時此刻，在他的身邊才幾個人啊！
直接一波就被帶走。
他丁墨川直接被打成。
“這個家夥……”
“確實難纏……”
那邊，王雲肖暗暗皺眉。
他本來想要製造混亂的。然後亂槍殺了丁墨川。
借其他人的手弄死這個禍害。
隻要將空籌部和憲兵司令部拖下水，丁墨川就是白死係背後的陳家兄弟，可不敢同時得罪這麽多人。
可惜，丁墨川沒上當。
這是一條蟄伏的毒蛇。
丁墨川之前是紅黨，後來叛變，成了黨務調查處的骨幹。
後來又投降日本人，成了76號的骨幹。
這個家夥的一生，就是背叛的一生。搞的日本人也在提防他。
是的。雖然76號很厲害。抓了很多軍統的人。但是，日本人始終沒有信任76號。最後還親自動手，毒殺了李世群。
丁墨川也在44年以後，被日本人排擠出了76號。成了喪家之犬。
三姓家奴，終究是沒有好下場啊！
“走！”
丁墨川揮揮手。
然後轉身。不再理會王雲肖。
王雲肖恨得牙癢癢的。很想找個狙擊步槍，將他遠距離斃了。
可惜，也就想想。
這年頭，狙擊步槍是稀罕貨。估計全中國都沒有幾支。
此外，就算是給他一把狙擊步槍，他也打不死丁墨川。
他的槍法……
嗯，啊哈，可能，也許，大概……
還有比較大的提升空間……
“走吧！”
“沒熱鬧看了。”
王雲肖遺憾的挺直身軀。
丁墨川走了，自己找不到目標惹事了。
還好。那兩個紅黨應該順利的撤退了。
看看天色。差不多又是一天過去。今天還挺忙活的。算了。打道迴府。
穀八峰：“現在去做什麽？”
王雲肖：“解散。各迴各家。各找各媽。明早七點，空籌部匯合。”
章平：“好！”
穀八峰：“好！”
兩人都是求之不得。如釋重負。
他們奔波了一天，也都累壞了。早就想休息了。
“明早見！”
“明早見！”
於是各自散去。
穀八峰自然是迴去憲兵司令部。
王雲肖和章平迴去空籌部。
結果，路上，王雲肖再次遇到了神秘的顧小如。
之前，顧小如消失的時候，手裏提著一個竹籃。現在再次看到她，竹籃卻換成了一個手提箱。感覺好像哪裏不對。
沒有停車。
直接迴到空籌部。
一下車，就感覺到喜慶的氣氛。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看到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令人矚目。
還看到有人穿著舞女的水晶裙，一閃一閃。bingling，bingling的發光。搞的王雲肖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以為是進入了夜總會。
疑惑。
側頭看著章平。
“舞會。”章平言簡意賅。
“哦。”王雲肖點點頭。
頓時心生向往之心。
真是擇日不如撞日。
沒想到，今天居然就有舞會。
也是厲害了。
發生那麽多事，舞會也沒取消。
“新生活運動。”
“委座提倡的。夫人當然要積極支持。”
“以舞會友，取代打麻將之類的陋習。”
章平進一步解釋。
王雲肖：……
以舞會友？
用舞會取代打麻將？
這也是新生活運動？
媽耶，搞半天，原來舉行舞會就是新生活運動啊！
明白了。
我舉雙手雙腳讚成，積極支持新生活運動！
誰要是反對，我直接上去大巴掌扇他的臉！
委座英明！
夫人萬歲！
“那麽多女伴都是哪裏來的？”
“都是金陵大戶人家的小姐啊，媳婦啊。或者是學校的女老師啊。”
“外人隨便都能進來？”
“當然是有邀請函啊！”
“哦……”
王雲肖特別留意了一下。
好像門口的確是有衛兵。但是根本沒有檢查。
隻要是女的。直接放行。
男的倒是需要拿出證件，老老實實的登記。然後搜身。
草！
重女輕男。
一個女的都不檢查？
這保密意識，也是厲害到要上天啊！
女的也能褲襠藏……
但是王雲肖不吭聲。
難道他跑上去，說必須檢查嗎？
煞風景。
這裏是空籌部，不是複興社。不是他的地盤。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
事實上，就是在複興社，他也沒有說話的份。
一個入職才三個月的小隊長，誰會聽你聒噪？
幹活就有你的份。
乖乖的給複興社幹活，給複興社挖錢……
其他的就別想了。
忽然看到楊麗初。她居然也出現了。
她換上了一套月白色的長旗袍。將自己裝扮的婀娜多姿，秀麗動人。
王雲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美女嘛，養眼。多看可以保持視力。保持精神煥發。
夜色旖旎，晚風吹拂。這樣的美人，的確是極品啊！
“怎麽樣？我還行吧？”
楊麗初來到王雲肖的麵前。伸手搭著他的肩頭。
很自然的動作。王雲肖也瞬間get到了。一個反手，抱著她的腰肢，然後向後放倒。來一個經典的探戈動作。
你懂我的故作矜持……
我懂伱的圖謀不軌……
完美。
但是……
“哎，你做什麽？”
不料，動作才剛剛成型，楊麗初忽然驚叫起來。
王雲肖：……
咦？不對嗎？
這是探戈裏麵的經典動作啊！
我很熟的。
男主角和女主角如果不拗一個這樣的造型，那真是白活了。
“腰，腰，腰疼……疼……”
“哦……”
王雲肖這才反應過來。
好像是自己的動作沒到位？讓她受不了？
楊麗初的臉色都煞白了。說話都在打顫。
好吧……
隻好將她拉起來。
故意用力。一把將她抱入自己懷中。
美女投懷送抱。沒有理由拒絕。他又不是柳下惠。俯首。在她櫻唇上深深一吻。
完美……
好甜……
像是春天的山草莓的味道……
最後還有點冰涼。迴味猶甘。
“唔……”
楊麗初眼睛滾圓。
她發現自己的思維，始終沒有跟上王雲肖的動作。
自己被占便宜了……
自己被他摟摟抱抱……
自己還被他親親了……
啊啊啊……
這個流氓！
我隻是跟你打個招唿！
你居然直接就將我拉入懷裏，然後非禮？
放手！
放手！
然而，沒用。
這一切反應，都隻存在於她的腦子裏。
事實上，她的身體，幾乎沒有任何動作。頎長的身軀，正好在他懷裏彎曲成一張弓。
美麗。
高雅。
還一觸即發。充滿了誘惑的力量。
“這個禽獸……”
“過分了啊……”
旁邊的章平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這個王雲肖。還真是旁若無人啊！直接就在大庭廣眾之下，搞定了楊麗初！
“看……”
“看……”
旁邊也有很多人看到了。
一個個都是暗暗的捂嘴。
顯然，她們都是被王雲肖的大膽驚呆了。
這種親密的動作，哪怕是在舞池裏麵，也很少有人做得出來。
畢竟，新生活運動還沒提倡多久。
偶爾間，還是男女授受不親的……
“放開我！”
“你放手！”
楊麗初著急了。
她的眼角看到周圍有很多人。
她仿佛看到所有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評頭論足。
可想而知，她們會在說什麽。
完蛋！
社死。
“你沒事了？”王雲肖逐漸鬆手。
“我沒事。”楊麗初掙紮著離開他的身體。臉頰緋紅。
“你腰不疼了？”
“不關你的事！”
“哎，我就說嘛。肯定不是我搞的。”
“你……”
楊麗初氣炸。
不是你還有誰？明明是你！
自己根本不懂什麽叫做探戈。偏偏還要不懂裝懂。
上來就給自己一個超難動作。
拜托，這個動作，是要經常練習的。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老娘的腰差點被你扭斷了。
還說不關你的事！啊啊啊，想要當場爆炸。
王雲肖：……
正要說話。忽然心思一動。
地圖邊緣有紅點切入。不動聲色的抬頭一看。
嗬嗬。又來一個熟人美女。
方慕雨。她居然也來了。空籌部真是引狼入室啊！
立刻將楊麗初拋下，去迎接方慕雨。
楊麗初：！@#￥%……
你跑什麽跑！
老娘腰疼……
隨即看到款款而來，笑語盈盈的方慕雨。
頓時明白了。
敢情，這個家夥是見一個愛一個啊！
當著自己的麵，就去找其他的姑娘。
啊啊啊……
這個渣男！
等著。一會兒絕對要你好看！
方慕雨為什麽能來空軍基地？
肯定是被邀請來的。她當然會想方設法的得到邀請。
到來空軍基地的目的，不言而喻。
可能是收集情報。
也可能是想要瞄準某個大人物。
所以，自己必須將她的意圖全部破壞掉。和夏嵐一樣。
她們的身體就是最厲害的武器。
但是，這個武器很容易破壞掉。
“方老師！”
王雲肖熱情的上去迎接。
抓著她的手。抬起來。親吻她的手背。
上麵要積極推行新生活運動是吧？我這個英式的見麵禮如何？
哎，有點缺陷。她都沒有戴白色手套。
也沒有穿著白色的裙子。沒有戴帽子。
英式禮節怎麽能沒有帽子？帽子是英國人不可或缺的裝飾啊。地中海那麽難看……
“張隊長，你也在啊！”方慕雨含笑迴應。
果然是笑語盈盈。
魅力值直接爆滿。
不愧是訓練有素的間諜。有意無意的就將自己的美麗發揮到極限。
如果說，她和楊麗初的初始顏值都是90分的話。裝扮以後，楊麗初最多95分。而這個方慕雨，卻可以達到驚人的100分。
畢竟，別人是專業的。
毫不客氣的說，今晚所有的男賓，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我在等你啊！”王雲肖越發熱情。
直接上前來，摟著方慕雨的腰。在大庭廣眾之下，宣示主權。
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看到。這個女人，是我王雲肖的。你們就別打主意了。否則，我明裏暗裏，明槍暗箭都弄死伱！
你們都是高大上的，就不要和我這個小人爭奪了。
小人都是不折手段的。
“張隊長，別這樣……”方慕雨矜持的想要將他推開。
這個混蛋，別亂來啊！
她還不想和王雲肖綁定。
她是特高課的燕子，是有遠大的攻略目標的。
這個目標，必須是中國人的實力派。必須是有影響力的。或者是掌握核心情報的。
絕對不是王雲肖這樣的小人物。
然而，王雲肖沒有鬆手。死死的將她摟住。
嗬嗬，你個美女蛇，想要跑哪裏去？想要去禍害其他男人？
做夢！
你是美女蛇，老子就是法海。
大威天龍……
繼續用力。
抱得更緊。
“張隊長，放手！”方慕雨著急了。
眼看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在關注他們。繼續這樣，她可就成爛幫菜了。
中國男人都這樣。都喜歡一手貨。
尤其是那些大人物。某種情結特別嚴重。
如果是不幹淨的女人，玩玩可以，深度信任不可能。
所以，她的身體依然是完整的。就是為了能夠在最關鍵的環節，贏得某個大人物的信任。
她可不能將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還有寶貴的身體。浪費在王雲肖的身上。那樣將毫無價值。
“方老師，我跟你說，我今天抓了很多日諜。”
“你抓日諜關我什麽事？”
“當然有關啊！這是秘密。我不能告訴別人。但是我想找個人顯擺顯擺。你就是我選中的人。”
“你跟我顯擺什麽？”
“我告訴你，我抓日諜可厲害了。一早上，我就抓了一個偽裝成苦力的。下午的時候，又抓了一個偽裝成郵遞員的。”
“真的？”
方慕雨掙紮力度逐漸減少。
似乎是被王雲肖的故事吸引了。實際上，她內心開始不安。
王雲肖說的是真的假的？抓了兩日諜？
是檀機關那些蠢貨嗎？
肯定是。
檀機關都是一群蠢貨。被抓一點都不奇怪。
她們這些來自特高課的女特工，都看不起檀機關、桐機關這些。覺得他們根本不專業。很多都是半路出家。
“當然。”
王雲肖暗暗得意。
這條美女蛇，果然上鉤了。
聽到日諜，她肯定按捺不住。她肯定想要知道結果。
“那問出什麽沒有？”
“沒有。那些日諜都很頑固。不肯招供。”
“那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大刑伺候！我們給他上宮刑……”
“什麽？”
“就是割掉那個東西。用鈍刀子，慢慢的割，一點一點的割。先從兩個蛋蛋開始……”
“你們，你們……”
方慕雨紅著臉。又是害羞，又是著急。
這個混蛋。簡直不是人。居然用這麽惡毒的辦法對付日諜。你們還是人嗎？
又不由得暗暗心驚肉跳。如果自己被抓住……
她都不敢繼續想下去了。
“還有，我們還在棺材鋪裏麵抓了一條大魚……”
“棺材鋪？”
“對。裏麵有兩個日本人。他們內訌。互相搏殺。結果兩敗俱傷。被我們抓住了。”
“啊？”
“現在就關在水牢裏。他們渾身都是傷痕。我們往水牢裏麵倒了幾桶鹽，讓他們慢慢的享受。等他們自己受不了，就會主動的招供了。”
“啊？”
“如果他們不招供，我們就找個地方，將他們埋起來。然後割開頭皮，往裏麵灌水銀……”
“啊？”
“你知道嗎？這是明朝的剝皮充草之術。以前是專門用來對付貪官的。現在，我們用來對付日諜。”
“啊……”
“我們還有幾百種刑罰，還沒機會使用呢！”
“你們也太狠了……”
“這有什麽啊！我們抓的是日諜！是日寇！是中國人民的敵人。將他們抓起來，其實是保護他們了。我們如果將他們放出來，說他們是日諜，是日本鬼子，你看會有什麽結果。老百姓絕對會一擁而上，將他撕碎了。骨頭都吃掉！”
“你……”
“唉，可惜啊，我抓了那麽多日諜，一個女的都沒有抓到。真是遺憾。”
“你……抓女的做什麽？”
“你說呢？”
王雲肖露出陰森森的笑容。
方慕雨情不自禁的內心打一個突。差點就沒隱藏住。
這個混蛋！
這個惡魔！
罪惡的笑容。肯定沒好事。
“其實……”
“什麽？”
“我對美女日諜很好的啦！”
“什麽？”
“我會讓她和中國人生幾百個孩子。中日友好嘛！當然要用實際行動來表示。”
“你……”
方慕雨不敢多想。
這個惡魔。他敢這麽說，就敢這麽做。
可怕……
中國人都是善良的。是好欺負的。
怎麽會有這樣的變態。感覺比最變態的日本人還要變態。想想都可怕。
“方老師！”
“方老師！”
不斷有人和方慕雨打招唿。
王雲肖內心冷笑。這美女蛇認識的人還挺多的嘛。
行，徹底將她拉下神台。
忽然用力，轉身，將她麵對麵的摟在懷裏。然後一個濕吻。
“啊……”
方慕雨頓時感覺不妙。
混蛋！
你要做什麽？
她想要掙紮，卻發現沒用。
“唔……”
結結實實的被吻住了。
王雲肖早就預料到了。怎麽可能給她掙紮的機會？
我對付不了其他日諜，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嘿！
得逞！
故意做給所有人看。
就是要將她從鳳凰變成土雞！然後落入他的雞籠。
別想其他男人了。想想我王雲肖吧！
我也不是很差啊！
中日友好，我能做到一個日字……
“啊……”
“啊……”
周圍的吃瓜群眾都驚呆了。
尤其是章平和楊麗初。兩人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啊，王雲肖居然……
在親吻了楊麗初以後，還親吻了方慕雨！
天！
兩個都是大美女啊！
瘋了……
這個家夥絕對瘋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這麽肆無忌憚的事情！
太無恥了！
太下作了！
趕緊上來人阻止啊！趕緊啊……
然而，沒動靜。
沒有人上去解圍。都在看熱鬧。
方慕雨內心那個著急啊。好想拿槍給王雲肖一槍。可惜沒有。
她是單線聯係的。
除了特高課，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相反的，她倒是知道不少其他特務機關的情報。因為特高課地位特殊。
內務省不會承認，特高課還有監督軍隊的職能。
日寇軍部也不願意承認，說自己會被監督。但是事實確實如此。
日寇的特高課，的確是有權力監督軍隊的。
所以，哪怕是後來，日寇軍部勢力急促擴張，特高課依然存在。而且，地位還在日寇憲兵之上。
日寇無條件投降以後，特高課一部分人馬，還搖身一變，成了警視廳。繼續監督日寇的自衛隊。
……扯遠了。
“放開我……”
“放開我……”
方慕雨著急的叫道。
可惜，嘴巴被堵。隻能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腦袋逐漸空白……
仿佛看到自己的形象，正在急促的降低。
如果她想要攻略某個大人物，首先就要過王雲肖這一關。可惡。這個惡魔。攔路虎……
“別動……”
“有人告密，說你也是日諜……”
王雲肖忽然鬆口。
方慕雨鬆了一口氣。跟著被打落穀底。
什麽？
告密？
我是日諜？
“我沒有。我不是。”她急忙否認。
“我也知道你是無辜的。”王雲肖點點頭，溫柔的說道，“所以，我現在幫你解圍來了。”
“解圍？”
“你看。咱們這麽親熱一番。以後大家都知道，你和我有特殊關係。看誰還敢告密。我轉頭就扭斷他的腦袋。”
“我，我，我……”
方慕雨欲哭無淚。
你個混蛋！
你占我便宜，我還得感謝你？
然而……
她能說什麽？
她本來就是日諜。她內心有鬼。
這個王雲肖是複興社的人。最擅長抓日諜。如果他懷疑自己，還真是有麻煩。
啊啊啊……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沒事了。”王雲肖還大言不慚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沒有人敢去調查你。除了我！”
“你……”方慕雨悻悻的說道，“你也要調查我？”
“如果我接到密報，肯定要的。走流程的嘛！規定的程序，誰也不能避免。但是，你放心，我相信你絕對不是日諜。都是瞎掰。我迴頭就去揍他們。保證揍的他們生活不能自理。”
“你……”
方慕雨不知道說什麽。
被王雲肖胡說八道的亂攪一通，她都忘記自己的任務了。
然後，更可怕的事情出現了。
即便是想起自己的任務，也已經無法進行。
她被王雲肖糾纏上了。
在擺脫王雲肖之前，她怎麽完成任務？
她還能誘惑哪個大人物？
還沒動作，估計王雲肖就知道了。這個惡魔是複興社的啊！
可惡……
自己難道就這樣沉淪？
可惡……
難道就這樣和這個惡魔綁定？
可惡……
“張隊長真是英雄本色啊！”
“怎麽？要不要當著大家的麵，來一段山盟海誓？我幫你們見證！”
“嗯？張隊長？”
王雲肖正在嘚瑟，旁邊忽然有人冷冷的說道。
是楊麗初過來了。
滾滾滾！
王雲肖朝楊麗初擺手。
這裏沒你的事。你又不是日諜。沒資格中日友好。
根本不給楊麗初糾纏的機會。
低頭。直接將方慕雨抱上車。
“你做什麽？”
“我們出去，單獨約會。”
“誰……”
話音未落，又是一個濕吻。
方慕雨下意識的想要掙紮。
結果……
“別動。我有個秘密任務給伱。”
“什麽？”
“我要抓日諜。需要你幫忙。”
“啊……”
“放心。沒有危險。你隻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能報效國家……”
“真的？”
方慕雨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也不是王雲肖太聰明。他根本不聰明。他隻是抓住了方慕雨的軟肋。
她是日諜。
她可能對某些情報感興趣。
這就足夠了。
而他正好裝作色授魂與……
哦，這個不用裝。收斂一下就可以。
然後再泄露一點秘密……
九分真，一分假，大羅金仙都分辨不出來。
“王雲肖！”
“王雲肖！”
楊麗初快步上來。
這個混蛋！剛剛占了自己的便宜，還想跑？
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公然抱著其他女人。這讓她楊麗初的麵子往哪擱？
剛才那麽多人都看到了……
一把將王雲肖的衣領抓住。
王雲肖：……
嘿，你這個女人。跑這麽快。
你要做什麽？放手！放手！不要妨礙我們中日深入交流合作……
“你帶她去哪裏？”
“看日出！”
“滾！現在是什麽時候？看日出？”
“我們先去找個酒店，舒舒服服的睡一晚。然後明天早上起來看日出。”
“你個爛人！”
楊麗初再也忍不住了。
你這是要帶方慕雨出去鬼混吧？說的這麽好聽！
以為你是徐誌摩嗎？
“哎，你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你個爛人！你個爛人！你個爛人！你個……”
聲音戛然而止。
卻是王雲肖將她也一起推到了車子裏。
別罵了。
影響我英明神武的形象。
我們一起去看日出好了！
“你……”
“別胡鬧。我和方老師是有要緊事。我要帶她去抓日諜。”
“哼！抓日諜？那帶上我啊！”
“沒問題！”
王雲肖滿口答應。
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哦！
上車。
啟動。
一腳油門，帶著兩女離開空軍基地。
“哎哎哎……”
“哎哎哎……”
旁邊看熱鬧的章平這才反應過來。
暈死！這個王雲肖，居然自己跑了！
還帶著兩個大美女！
氣死！
這是什麽桃花運！
憑什麽他有桃花運！他長的又不帥……
“我們要去哪裏？”
“停車！”
“停車！”
楊麗初和方慕雨互相對望。然後不約而同的叫道。
王雲肖很聽話的減速。靠邊。然後停車。
楊麗初急忙跳下車。方慕雨卻繼續留在車上。疑惑的看著四周。
四周很荒涼。
黑漆漆的，幾乎沒有燈光。
如果不是有汽車的燈光，她們兩個，都要毛骨悚然。
嗯，方慕雨似乎也很害怕。
至於是不是裝的。不清楚。
“這裏是什麽地方？”楊麗初有點緊張的問道。
“我不知道。”王雲肖搖頭。
其實，這裏就是大河路。是白天棺材鋪那裏。
但是到了晚上，四周幾乎沒有燈火。楊麗初當然認不出來。否則，可能會更加驚恐。
“你要帶我們去哪裏？”
“酒店啊！”
“混蛋！你想要做什麽？”
“都是成年人。你說我想做什麽？”
“你！混蛋！”
“我現在火氣很大。是你自己要追來的。關我什麽事？”
“你個流氓！你要是敢對我們動手動腳，我一定會殺了你。剛才你非禮我，我還沒跟你計較呢！”
“你帶槍了嗎？”
“我……”
“我帶了。”
王雲肖隨手掏槍。
方慕雨裝作害怕的低頭。
內心暗暗的疑惑。又有點驚訝。不安。
王雲肖是從哪裏拿槍，她居然沒看到。她剛才明明沒發現他身上有槍。
這個家夥，危險啊！
“你……”
楊麗初蹙眉。
倒不是害怕王雲肖會開槍。
而是覺得這個家夥，真是爛的可以。毫無羞恥心。
渣男她也見過。但是渣的好像王雲肖這樣，明明白白，肆無忌憚的。還真是罕見。
閉嘴。
重新上車。
保持沉默。
她也豁出去了，要和王雲肖爛到底。
看這個家夥，是不是真的敢欺負自己。旁邊還有一個方老師。二對一，她也不怕。
“你……”
輪到王雲肖無語。
他終究是人，不是禽獸。
對付慕雨這樣的日諜可以采取任何手段。也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可是對楊麗初……
肯定不能亂來。
這個女人真是……
開始佩服某些諜戰劇的導演。
其實，他們並不是那麽離譜。
原來真的是有這種沒腦子的女人。隻會攪亂主角的計劃。然後自己還感覺良好。
呸！
想打她。想扇她耳光。
但是最終還是忍住了。行，隨她。反正沒什麽大礙。
到時候，你在一旁觀戰就是了。
“我們要去抓什麽日諜？”方慕雨忽然咬唇問道。
“哦。是一個大人物。”王雲肖腦海裏立刻調出田青元的資料，“具體名字不清楚。隻有側寫。”
“什麽側寫？”
“他可能是從事金融業，身家巨富。也有政治地位。可能和那些大家族有密切的聯係。”
“都是很模糊的資料啊！”
“當然了。怎麽可能搞到精確的資料。日諜也不是傻瓜啊！”
“你們在日諜裏麵有臥底？”
“肯定的。不瞞你說。我們的臥底還不止一個。”
“你們好厲害……”
方慕雨讚歎的說道。
王雲肖得意的笑了笑。
“張隊長，你泄密了。知道嗎？”楊麗初潑他冷水。
“沒事。她又不是日諜。知道就知道。”王雲肖無所謂的迴應，“其實女孩子也挺厲害的。我們在日諜裏麵也有女孩子做臥底。”
“王雲肖！”楊麗初提高語調。神情逐漸嚴肅。
這個家夥！
什麽都說！
這句話如果泄露出去，咱們的臥底肯定會有危險！
“嗬嗬。”
王雲肖笑了笑。不以為然。
哪有什麽臥底！都是我自己編造出來的。
目的嘛……
當然是要讓日寇互相懷疑。
最後一句話，擺明了就是陷害林小妍。他還想整那個女人。
上次隻是抽了她兩鞭，都沒過癮。現在又抓不到她。隻能是想辦法給她添堵。如果是有人開始懷疑她，調查她就好了。
即使沒有也無所謂。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
還有那個夏嵐。也有機會躺槍。
嘿嘿。被自己人懷疑的感覺，可是不太妙哦！
到時候，正好趁虛而入……
“臥底。”
“女的。”
方慕雨內心暗暗著急。
居然還有女臥底？
是誰？
是真的假的？
感覺王雲肖是在欺騙自己。
中國人什麽時候能夠在日諜裏麵安插臥底了？
可是，最近的確很多日諜暴露，然後被抓。如果說沒有臥底的話，根本解釋不通。
檀機關和桐機關，都沒有女特務。沒有女的。
如果有，肯定在特高課。
那問題就來了。特高課裏麵，誰是中國人的臥底？
可惡……
不久，車到亞海飯店。
方慕雨頓時緊張起來。
這個混蛋，不是真的要帶自己上房間吧？
她怎麽辦？
忽然覺得腰一緊，又被王雲肖抱住了。
她下意識的掙紮。但是沒什麽用。她的力氣，完全不是王雲肖的對手。他畢竟是男人啊！
暗暗著急……
怎麽辦？
怎麽辦？
“王雲肖，你到底想幹啥？”楊麗初不悅。
“沒你的事。你自己一邊呆著涼快去。”王雲肖不耐煩的擺擺手。
你別打攪我的好事。你又不是日諜！
等等……
忽然，一個紅點進入地圖範圍。
王雲肖皺眉。
關鍵時刻，居然有人來打擾自己？
嘿，等等。我先看看是何方神聖。
“你做什麽？”方慕雨似乎感覺到了什麽。
好像自己有救了？
這個家夥放鬆了。
“有日諜。”王雲肖低聲說道。
“啊？”方慕雨也開始緊張。
楊麗初也急忙提高警惕。
王雲肖遞給楊麗初一把手槍。是上好膛的。
楊麗初：？？？
猶豫片刻。伸手接過來。
她倒也不是完全不會用。但是確實不熟悉。
她是技術處的。平時基本沒有機會摸槍。隻有集訓的時候做做樣子。
方慕雨：……
拿槍？是要做什麽？
是要擊斃目標嗎？暈。到底是誰？
眼睜睜的看著門口。
不久以後，進來一群人。男男女女都有。
“哪個？”
“後麵那個小老頭。”
“怎麽辦？”
“我先去打電話。叫人。”
“快！”
楊麗初著急。
如果真的日諜，絕對不能跑了。
王雲肖：……
瑪德。老子的好事就這樣被攪和了。
如果是在裏麵，絕對會被讀者寄刀片的好吧。真是。但是日諜不抓又不行。
這個小老頭，似乎不是本地人。否則，不會住酒店。
他或許是經停一下。可能天亮就走。
眾所周知，這個年代的火車，晚上也是不運行的。
方慕雨鬆了一口氣。但是很快又緊張起來。雖然抓的不是她。那也是日本人。
可是，她能說什麽呢？她什麽都不能說。
她不能暴露自己。
被抓的肯定是某個機關的人。
怎麽辦？
沒辦法。
隻能是自求多福了。
這個王雲肖真是變態。
看一眼就能發現日諜。幸好自己沒暴露。
否則……
就慘了。
王雲肖轉身打電話。直接打迴雞鵝巷總部。
正好，毛人鳳還在值班。
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勞模。複興社就是他的家。
“毛秘書……”
“少龍，有事直接說。”
“我在亞海飯店。發現一個日諜。可能是外地來的。我想先控製起來。”
“沒問題。你需要什麽幫助？”
“我現在身邊沒人。”
“我馬上將你的小隊調過去。另外再讓戴一策協助你。”
“好。謝謝了。”
“就這樣！”
毛人鳳掛掉電話。立刻安排人手。
王雲肖坐在酒店大堂默默的等。但是懷裏依然抱著方慕雨。一刻都不放手。
笑話。這個日諜，可是掛了號的。她還想跑？
都是楊麗初半路礙事。
否則，這個時候，他都已經完事了。
速戰速決。
生米煮成熟飯。
以防夜長夢多。
側頭。
狠狠又和方慕雨親密一番。
雖然正經事做不了。但是收點利息總是可以的。誰叫她落自己手裏？
方慕雨內心疑慮，不敢過分抗拒，隻好由他。
楊麗初在旁邊看著，好想一槍崩了這個渣男。但是最終忍住。
沒辦法，抓日諜還需要他。
或許，隻有爛人才最擅長抓日諜吧？日諜狡猾。爛人也狡猾……
“少龍！”
不久，戴一策帶著大隊人馬趕到。
氣氛立刻緊張起來。
人到了，王雲肖立刻將方慕雨推開。
主打的就是一個絕情。辦正事了。迴來再和你深入交流。
方慕雨：？？？
什麽情況？
當我是工具人嗎？
需要的時候就摟著。不要就踢開？
混蛋！
我可是特高課……
我是大日本帝國……
硬生生忍住。
卻是一群兇神惡煞的特工湧進來。
一個個都是全副武裝，氣勢洶洶。
不用說，這些就是王雲肖的同夥了。都是複興社特務處的。一個個兇殘的要死。
可想而知，如果是被他們抓住的話，會有什麽後果。
要命的是，他們都聽王雲肖的。
這個混蛋，到底有什麽本事。
“少龍，什麽情況？”戴一策迫不及待的問道。
“有一個日諜。是個小老頭。”王雲肖簡單介紹。
“外來的？”
“應該是。”
“那就抓了再說。”
“對。抓！”
眾人躍躍欲試。
王雲肖正要說話，忽然神情一變。
又有一個日諜到來。
打手勢，讓所有人暫時安靜。默默的等待目標出現。
結果看到田青元！
這個到來的日諜，居然是田青元！
他是坐車到來的。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加長版。非常豪華。
上次在牙醫診所那裏，看到的並不是這輛車。這說明，田青元至少有兩輛豪華轎車。
好有錢……
好羨慕……
“你們都散開！”
“做什麽？”
“你們先暫避一下。有個大人物到來。”
“好！”
戴一策等人立刻退隱。縮入角落裏麵。
田青元雖然下車了。但是並沒有十分留意酒店裏麵的情況。等他拄著拐杖進來，一切都恢複正常。
王雲肖繼續摟著方慕雨坐在酒店大堂的角落。楊麗初站在旁邊。
看到田青元到來，王雲肖還對他笑了笑。
然後嘚瑟的在方慕雨身上來迴的逡巡。
囂張。
示威。
看，這就是伱們的美女間諜。
現在是我的了！
我想怎麽捏就怎麽捏。想捏哪裏就捏哪裏。
可惜，表錯情了。
田青元根本不在乎他這樣的浪蕩子。自顧自的過去了。
他是一個人進來的。隨從和保鏢都在外麵。一動不動。
方慕雨內心著急。
不知道王雲肖葫蘆裏到底賣什麽藥。
她根本沒心思理會王雲肖的鹹豬手。
倒是楊麗初看不過去，幾次伸手將王雲肖的鹹豬手從方慕雨的衣服裏麵拿出來。
這個流氓！色魔！無恥！
眾目睽睽之下也敢亂來。
你們複興社的臉，真是讓你給丟盡了。
好想一槍崩了這個家夥。
但是最後還是死死忍住。
先抓住日諜再說。
等田青元上去，王雲肖立刻朝戴一策招招手。
“怎麽？”
“挑一個最擅長跟蹤的，看看田青元去了哪裏。”
“好！”
戴一策立刻安排。
很快，一個特工就化妝成酒店工作人員上樓。
同時，王雲肖也來到前台。
拿出複興社的證件。悄悄的查閱小老頭的房間號。
712，在七樓。
這個亞海飯店，是有電梯的。
電梯雖然是很古老的那種。但是確實有。所有樓層比較高。
“李學義。”
“男，54歲……”
“籍貫：魯省台煙市……”
王雲肖仔細翻閱資料。
資料肯定是假的。是日諜的掩飾身份。
但是也能從裏麵看出一些東西。比如說年齡。這個是無法作假的。
那個小老頭看起來，年齡的確是比較大。
這個年代，超過五十歲，就可以算老人了。除了大戶人家，其他人都很顯蒼老。
“換上我們的人。”
“好！”
戴一策開始動作。
很快，前台的服務員，還有行李生，都變成了複興社特工。
戴一策的行動組，專業人才不少。裝扮以後，和真的一樣。
至少，王雲肖是沒有察覺到異常。
“不好……”
“不好……”
方慕雨暗暗著急。
這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是王雲肖編織的。
他沒有立刻抓捕那個小老頭。顯然是在等其他人自投羅網。
大混蛋啊，什麽時候這麽聰明了？
小老頭完蛋了。
他到底是什麽身份？是哪個機關的？
怎麽這麽沒有警覺性？才剛剛來到金陵，就落入了王雲肖布設的陷阱？
忽然心有餘悸……
這個王雲肖，絕對是故意的。
故意將自己帶到亞海飯店來，似乎是要占自己的便宜。
其實，根本就是掩飾。
他的根本目的是抓日諜。是等日諜自投羅網。
自己，隻是他的一個工具。
虧自己還真的以為他是想要霸占自己。
這個混蛋！
好狡猾……
差點上當！
“田青元進去了712房間。”這時候，跟蹤的人下來報告。
戴一策眼神一沉。
好家夥，果然是有問題啊！
但是，事關重大。這件事，涉及到田青元。
田青元的背景，可是相當強大的。貿然采取行動，可能會被倒打一耙。
王雲肖也是暗暗可惜。
這條大鱷太大了，他一個人吃不下。
事已至此，隻能是交給複興社來吃了。希望戴老板不會被撐死。
“不要輕舉妄動。”
“要想找到證據。”
王雲肖本來想要抓人的。現在不行了。
因為田青元出現了。而且和目標有了接觸。一旦抓捕，田青元就會察覺。
田青元背後有足夠的能量，可以在沒有強硬證據的情況下，將案件翻轉。
“好！”
戴一策表示讚成。
相關的外圍調查隨即悄無聲息的展開。
很快，得到第一手資料。這個李學義，是從漢口坐客輪到來的。
但是到來漢口之前的信息，就查不到了。
“魯省人……”
“去漢口……”
王雲肖感覺不太對勁。
從山東下來，津浦路是最快的。繞去漢口做生意？
難道是生意人？
“下來了！”
忽然有人打手勢。
原來是田青元下來了。依然是一個人。
王雲肖默默的看看手表。從他上去，到下來，剛好過去三十分鍾。
看來，他們接觸的時間並不長。
當然，如果是接頭的話，三十分鍾足夠了。
田青元來的時候，沒有帶箱子。應該沒有攜帶大件的物品。
如果有，應該也是貼身收藏的。
他繼續坐在木沙發上，摟著方慕雨，對田青元笑了笑。
可惜，田青元依然沒有注意到他。看肯定是看到了。但是對於這樣的浪蕩子，田青元十分厭惡。
公眾場合，摟摟抱抱，動手動腳，成何體統？
很快，田青元就上車遠去。
王雲肖湊近方慕雨的耳朵，悄悄說道：“你的任務來了。”
“什麽任務？”方慕雨抓住他的手。
“我準備偽裝另外一個身份去接近敵人。你得幫我掩護。”
“什麽身份？”
“一個從上海來的過江龍。想要在金陵打出一番事業。”
“有什麽用？”
“當然有用。你裝作是我的女人就行。”
“呃……”
方慕雨本能的抗拒。
這個混蛋，明擺著是要將生米煮成熟飯。想要霸占自己。
但是，她是不可能將自己輕易交出去的。
這混蛋還不值得自己獻身。
“我悄悄告訴你，田青元是日諜……”
“什麽？”
“這個秘密，隻有你和我知道。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人。”
“我，我，我……”
方慕雨驚駭莫名。是真的又驚又怕。
田青元居然是日諜？是哪個機關的？
王雲肖將這個秘密告訴自己，是什麽意思？是在考驗自己？
對！
絕對是這樣。
王雲肖絕對是故意泄密的。
包括之前的那些信息，都是故意透露的。
如果這些信息傳到外麵，他就會懷疑自己。然後自己就完蛋了。
所以……
她必須保密。
她什麽都不能說。說了自己就死了。
不對。
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上了王雲肖的賊船。
已經無法下船……
“目標下來了！”
不久以後，繼續有人報告。
原來，是那個小老頭，也從房間下來了。
王雲肖依然是坐在大堂，摟著方慕雨。還和小老頭打了個招唿。
小老頭點點頭，沒有在乎對方。
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在這裏占女人的便宜。
出門。
小老頭叫了一輛黃包車。
“追嗎？”
“追。小心點。追丟了沒問題。關鍵是不能被發現。”
“明白！”
戴一策迅速的去安排。
王雲肖也站起來。強行帶著方慕雨上樓。
楊麗初：……
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決定眼不見為淨。
王雲肖直接帶著方慕雨來到712房。技術開鎖。靜悄悄的進去。
“你做什麽？”
“呆著別動。”
王雲肖仔細的檢查房間。沒有發現異常。
房間也是一般的房間。不是什麽豪華房。應該沒有夾層。或者暗室之類的。
轉身。
看著方慕雨。
方慕雨頓時感覺到不妙。
“你……”
“我要你！”
“別……”
方慕雨求饒。
可惜，沒用。最終完成了日諜的獻身。
她又急又怒。又沒有辦法。
她一個女子，哪裏是王雲肖的對手？完全掙脫不得。
更可惡的是，王雲肖還用皮帶將她的手腳都捆起來。
這個變態！
王雲肖心滿意足以後，立刻穿衣服走人。
忙裏偷閑。
時間很趕。
美女日諜要征服。男的也要抓捕。
“你去哪裏？”
“抓人！”
“你混蛋！”
方慕雨悻悻的罵道。
也不知道到底是罵他對自己混蛋，還是罵自己無能。
反正，她被這個家夥霸占了。
從此以後，她基本上已經沒有完成任務的可能。
作為燕子，她已經喪失了攻略大人物的資本。最多也就是攻略王雲肖這樣的小角色。
恨死他了。
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可惜，王雲肖已經消失不見。
渣渣完，他立刻開溜。主打的就是一個冷酷無情。
楊麗初不在，他就自由多了。
前台電話響。
是戴一策打來的。就是找他王雲肖的。
“有發現？”
“他去了一家牙醫診所，一直沒出來。”
“我去看看！”
王雲肖掛掉電話。
帶人立刻出發。
不久以後，到達牙醫診所。
發現好巧。
這個牙醫診所，居然是那天田青元來的那一家。
地圖顯示隻有一個小紅點。應該是隻有一個日本人。不過，裏麵的牙科醫生，會不會有及問題。不好說。
忽然感覺有點疲憊。差點沒站穩。
“你怎麽啦？”戴一策皺眉問道。
“沒事。”王雲肖迴答。
主要是剛才趕時間，趕進度，結果操之過急。
之後又沒有好好的休息。跟著又連軸轉。終究是他的身體扛下了所有。幸好還年輕。
如果是以後年紀大了，這種趕時間的活，估計受不了。
“我進去看看！”
王雲肖說著。然後單獨進入牙科診所。
裏麵隻有一個老醫生。看起來也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帶著紗布口罩。
“不好意思，我已經打烊……”
“啊，裏麵請。裏麵請。”
老醫生忽然改口。
卻是看到了王雲肖手裏的駁殼槍。
小老頭也看到了。但是很鎮靜。他顯然認出王雲肖了。
同時，他還斷定，王雲肖是那種剛剛完事，就跑出來搶劫的家夥。這不，兩眼無神，腳步輕浮。
浪蕩子無疑。
絕對不可能是中國人的特工。
聯想到之前在酒店大堂，這個家夥帶著一個女人，愈發深信不疑。
“你……”
“老先生，化緣。”
王雲肖用駁殼槍指著小老頭。
主打的就是搶劫。
小老頭緩緩的說道：“朋友，哪條道上的？”
“不要問那麽多。我剛從上海過來。想在這邊做點事。手頭緊，希望你幫忙幫忙。”
“你怎麽會找到我？”
“我會看人。你是田青元的朋友，對不對？我知道，田青元來找你了。”
“你憑什麽肯定田青元來找我？”
“這個你不要問那麽多。我也不會告訴你。但是，我現在要告訴你，沒有五百大洋，你出不了這個門。”
“你是青幫的，還是洪門的？”
“老子不是青幫，也不是洪門，也不是小刀會。野生的。想自己打江山。怎麽？不行？”
“五百大洋，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幫我辦點事。”
“嗬，你還和我談條件？想死？”
“你幫我去豐匯銀行取一樣東西，我給你一千大洋。”
“什麽東西？”
“一個保險箱。你取來給我。我給你大洋。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做夢！你想支開我？我沒那麽笨！”
“我先給你五百大洋作為定金。事後再給五百。你如果願意繼續幫我，我還可以給你更多。”
“我殺了你，一樣可以拿到。”
“殺人終究是麻煩事。你還得處理屍體。你也說了，我和田青元有交情。你殺了我，在金陵，恐怕闖不了事業了。”
“別廢話。大洋拿來。”
“左邊口袋。有一張銀票，一個金懷表。你都拿去。”
“哼！”
王雲肖動手搜掠。
動作熟練無比。
老頭子再次確信，自己是遇到了“道上”的，單純的想要劫財。
果然，搜到一張銀票。500銀元。
確實還有一個金懷表。價值不菲。
瑪德，日諜真有錢。
什麽時候才能在田青元的身上搜刮一下？
“去豐匯銀行……”
“你說。怎麽取。”
下一更明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