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最後的交接
重生提瓦特，成為坎瑞亞公敵 作者：誰家飛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阿貝多先生！” 急切的唿喊聲遠遠傳來，一群身著騎士團特製裝束的人正朝著這邊匆匆趕來。他們步伐匆忙，身影在崎嶇的道路上起起伏伏。走在隊伍前方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她身形矯健。穿著騎士團裝束打扮的人們離老遠就在喊阿貝多的名字。
幾個人大多都是年輕模樣，臉龐稚嫩，不知道是不是翻山越嶺的原因，皮膚上糾結著雜草和灰土，頭發淩亂，經驗少著，有點狼狽。
“到的還蠻快的，沒想到那個地理位置你們真能找到。”阿貝多說，這幾個人平時都是兩腳舍不得出門半步的，也就是今天跟著他一起出來查東西所以才能到這。
俞洲注意到他們的手上都沒有常年用劍的繭，虎口和關節處都沒有，手上皮膚白皙，甚至不是常年風吹日曬的手。
裏麵精力最旺盛的一個女孩子小跑著走過來，臉上帶著運動後的紅暈，歇了一會說：“我們找到您在的地方了，是不是有一個裝著礦石的車子。”
幾個男人在他身後均露出各異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俞洲盯著那個姑娘，模樣單純，神情淳樸，對阿貝多恭敬有加，穿的騎士團的衣服也是合身，肩線都垂落有致，不像是從別的騎士身上偷來的。她就和奧特一樣，屬於一種類型的騎士。
緊接著其餘四個人也慢慢挪動過來了，他們沒有這小姑娘的元氣，走到半坡就沒力氣，幾乎可以說硬拖著走來的了。
“……我們今天的運動量是以前的十倍都不止。”一個還沒來及把臉露出來，就著急忙慌坐下開始喘氣的男人，咽了口幹澀的口水，敞開嗓門晾氣，肺部像拉風箱似的。
“早跟你們說，一定要多運動，天天在城裏都不出來，一次遠山就能讓你累成這樣了。”阿貝多不超過20的年紀，但說話老成帶著揶揄，好像是他們的長輩。
“前輩就別說我們了，我們沒辦法像你一樣啊。”另一個男人也哈氣，誰像阿貝多成天也是待在研究室的，但是卻好像各行各業乃至人情交往都通行練達啊。
“你們是騎士團派來的嗎？”俞洲問。
“是啊。”女孩子的目光總算從阿貝多的身上挪開，移到俞洲的的身上，被他奇異的打扮驚了一下：“您是璃月人……”
“路過而已。”俞洲說：“你們找到那堆貨物，運送去哪裏了？”
“一共十個人，我們五個是琴團長指派的，另一邊負責拉貨物的五個人是凱亞隊長指派，所以他們應該是送迴城裏了。”女孩知無不言，目光誠摯。
阿貝多和特拉佩爾對了個眼色，同時克勞斯和蘭達也暗暗鬆了口氣，心裏這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那幾個愚人眾也被他們帶走了，其餘的……”女孩頓了頓說：“琴團長說如果我見到你，讓我通知你快迴城裏，她有要事商議。”
騎士團正是缺人的時候，阿貝多沒多問。
女孩接著說：“以及那批貨物的主人……”
“是他們的貨。”阿貝多側身，對她展示身後的卡文迪什和蘭達，克勞斯。
女孩的眼睛在見到卡文迪什時不自然的亮了一下， 沒辦法，這家夥是個可以靠臉吃飯的家夥，巧合的是長得還很對蒙德人的審美。
“您好……”女孩結巴了一下：“我是維蘭。”
“你好，美麗的維蘭女士。”卡文迪什禮貌的做紳士禮，托曾經也是混跡上流社會的過去，他用這張臉做這些曾經已經熟悉到骨子裏的肌肉記憶的動作時，顯出一種獨立於喧囂之外的貴族氣質。
維蘭露出夾雜了羞澀的窘迫表情。
也就是維蘭容貌沒那麽驚豔，所以他才收斂這麽多，其實麵對羅莎琳，臉都快貼上去了。蘭達腹誹。
“那你們可能也得跟我們迴去一趟，去見一下凱亞隊長，或者琴團長。”維蘭說：“山坡下麵有馬車，等我們去把馬車叫上來，就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這不對吧！”坐著喘氣的男生詫異的看著她說：“應該是我們帶他們下去一起坐就行，怎麽還要下去叫車？”
“少廢話。”維蘭給他使了個眼色，像是一種暗示，可惜他看不懂。
“你不能為了你的桃花運就大肆使喚我們！”男孩跟在後麵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上去，咬牙切齒的抗議。
迫於女孩的淫威，其餘幾個也來不及休息，隻好跟著下山。
“你什麽時候叫的騎士團？”見到其餘幾個下山，俞洲問阿貝多。
“我放的煙花啊，我以為你看見了。”阿貝多直白的迴。
“原來那是叫騎士團的煙花。”俞洲一怔，他還以為那是愚人眾，或是卡文迪什通知內線的信號。
“現在知道也不算晚。”阿貝多豁然一笑，像是要把之前的疑心都消掉，俞洲心裏縱然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也隻好跟著笑了笑。
至少現在看起來這幾個人是跑不掉了。
“你們內部的腐化勢力太嚴重，所以也不能怪我對你們有色眼鏡加的太多，朽木自招潰蟻。”
“據我所知那已經是上一代的事情了。”阿貝多說：“我沒有參與過騎士團的黨爭，但是那時候的事情也略有耳聞，那您作為外來的閣下，又是如何對這樣的局麵確定自己的立場呢？”
“你們蒙德的前騎士團的人，迪盧克萊艮芬德，跟我關係雖然我自認為還不算朋友，但是也算是夥伴吧。”俞洲謹慎的說：“在我看來他對騎士團意見頗多，而且他看問題的 角度很犀利，他不爽的地方似乎都是遲攻不下的瘡疤。”
“這一點我持有保守態度，萊艮芬德的老爺介於自己的過去和個人看對騎士團多有不滿我非常理解，不過時代總是在變化 的，人也是，百年的時間足夠一個國家成為世界最強，那麽十年的時間也足夠一個小小的騎士團從腐化發揚光大。”阿貝多說。富有哲理性的發言就像聖經和煉金術指南雙管齊下。
俞洲笑了笑，不置可否，看了眼已經逐漸變亮的天空說：“不過這樣可不算完，我中午還得去找凱亞對一下這幾個人的情況——而且我要親自去見你們的老大。”後麵半句他是看著卡文迪什說的，意思就是他沒有放棄去他們的交易點。
“從這兒到蒙德，即便是搭乘馬車，最快也得耗費五個小時的時間，你打算在中午時分抵達？”阿貝多微微挑眉
“要是一切順利，自然能夠按時趕到。”俞洲神色鎮定。
“你可真是個大忙人。”阿貝多嘴角上揚：“雖說我並不清楚你究竟在忙些什麽，但倘若你有需要，無論是蒙德的騎士團，還是我的實驗基地，都能找到我。不出意外的話，未來一個月我都會在蒙德城不會去其他地方了，千萬別跟我客氣，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麵禮好了。”
俞洲頓了頓，他知道眼前這位男子實力深不可測，在蒙德的人脈更是廣泛。就實際情況來說，他找人肯定比自己要快很多。
然而縱使俞洲內心深處其實很想開口求助，但還是沒法提出要求，畢竟他要追蹤的目標是深淵主公，任務難度極大，目標也太過特殊。而且那幫鬼事佬說不定還沒等被找到，就用反偵察意識去暗示阿貝多自己的身份了，那可就得不償失。猶豫片刻後，俞洲隻是問道：“你們的大本營在什麽地方？”
“就在千風神殿附近，他們會搭火堆為信號，一共三個，找到第四個的時候，左走三步就有線索。但是要以布穀鳥作為暗號才會有人出來，而且跟對方要有暗語。”蘭達說。
暗語是什麽？俞洲問。
恕我直言，這您恐怕有了也沒用。蘭達說。
為什麽？
別人指定的是蒙德人，您這一身實在是打扮太過顯眼了，太過特殊，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去交易貨品的。還很容易打草驚蛇。
這種事情我自然會找個懂行去幫我，不用你費心。
好吧，蘭達猶豫了一下說：“是經文第三十六卷裏麵的抄錄：[生命啊，為何而悔恨，為萬物的凋亡而悔恨，還是為勇者的背叛而哭泣。我知道我向你們所懷的意念，是賜平安的意念，不是降災禍的意念，要叫你們末後有指望。]”
俞洲啞然，前麵那段跟溫迪在他夢裏念叨的那些童謠完全符合，而且他還在那本書上見到了極其相似的詩句，他下意識的想摸自己的胸口，這裏麵還有他放著的那本書，還是那次雨夜從迪盧克家拿的。不過後麵那句就沒見過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聖經裏的台詞才對。
“左手禱告詞，右手卻是斃命槍。”俞洲諷刺的說，他們的信仰隻是和吃飯睡覺一樣必須做的事情而已，實際上對巴巴托斯本人的信仰卻少得可憐。
阿貝多說：“你緊趕慢趕，兩天之內也到不了千風神殿那裏吧，而且如果沒有他們幾個人中間一個人帶路，可能對方也不會對你加以信任，就算你的腳程再快也沒用。而且他們還得帶著貨去，如果你沒有貨物，可能還去不了。”
阿貝多的話一下提醒了俞洲，他對這種交易還是知之甚少，一般黑幫片裏都是老大各自交集，小弟各自對貨的。
“你們老大是不是在蒙德城？”他猛然發問。
蘭達啞然：“是……”
“是不是在歌德大酒店？”俞洲又問。
“是。”克勞斯說，沒想到他這都能猜對。
其實猜對沒什麽用，警察抓人得抓證據，就像抓奸最好捉奸在床，抓人也得抓交易現場，所以目標還是得對在克勞斯身上——
在他看來，這次行動計劃的密謀主謀者就是克勞斯。
這幾個人看起來都隻是中間人或者蘭達算得上中間和接頭人，但克勞斯作為特別的中介，一定是地下黨關鍵人物。他可以在昆恩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放黑貨進城，然後如假包換，光天化日的就開始選，如果不是俞洲鼻子極靈敏，說不定他還能繼續逍遙下去。
“你接下來是去采礦嗎？”瓦格納問。
“也去辦點其他事情，”俞洲說：“不過你說的那些礦石我也會去采的。”
“為了煉劍？”阿貝多插嘴。
“是啊，我的劍表麵坑坑窪窪的。”俞洲說。
阿貝多的目光如同被磁石攫住的鐵屑，死死黏著在那柄暗紋密布的劍柄上。錯金銀絲鑲嵌的蟠螭紋在昏光下流轉著幽芒，每道溝壑都好像代表前朝著某個湮滅王朝的禱告，仿佛把鑄劍者的靈魂寄托其上，使見到他的人也感到了感同身受的悲壯。
俞洲慢慢把劍拔出，劍鞘斑駁如龜甲，還有殘輝的劍柄從古樸破舊的劍鞘裏金蟬脫殼，一抹冷月清輝的色調顯現出來。不算有光澤的劍神映入阿貝多的眼睛，格處殘存的錯金螭龍紋忽明忽暗，如同蟄伏千年的魂靈睜開睡眼。
阿貝多忍不住伸出手，就像考古隊發掘千年前的馬王墓一樣，麵對這堪稱奇跡般的劍身，情不自禁的投入全部的情緒，俞洲默認了他這行為，等阿貝多的指腹摩挲過刃口處暗紅的血槽時，他忽然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與百年前鑄劍師的重錘落下共鳴。
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有些人與元素共鳴，於是有神之眼，這是天之驕子，有些人與煉金共鳴，成為他的學生，有些人與生物交流廣泛，成為生物學家。而他可以直接和所有帶有時代歲月與靈魂的器物共鳴。不知是活的太久導致被時間賦予的特殊性，還是這漫長的無人訴說的旅途中自動參悟的技能。
瓦格納頗為欣賞的點點頭，除了阿貝多，也很少有人能和他一樣欣賞這把破爛的寶劍，隻不過阿貝多比他先做出決定，他撫摸了那把劍，瓦格納則是忍住了。
見阿貝多直起身，瓦格納忍不住問：“怎麽樣？跟尋常的劍有什麽不一樣？”
“……”阿貝多微垂著眼良久，又重睜開眼：“你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這把劍？”
幾個人大多都是年輕模樣，臉龐稚嫩，不知道是不是翻山越嶺的原因，皮膚上糾結著雜草和灰土，頭發淩亂，經驗少著，有點狼狽。
“到的還蠻快的，沒想到那個地理位置你們真能找到。”阿貝多說，這幾個人平時都是兩腳舍不得出門半步的，也就是今天跟著他一起出來查東西所以才能到這。
俞洲注意到他們的手上都沒有常年用劍的繭，虎口和關節處都沒有，手上皮膚白皙，甚至不是常年風吹日曬的手。
裏麵精力最旺盛的一個女孩子小跑著走過來，臉上帶著運動後的紅暈，歇了一會說：“我們找到您在的地方了，是不是有一個裝著礦石的車子。”
幾個男人在他身後均露出各異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俞洲盯著那個姑娘，模樣單純，神情淳樸，對阿貝多恭敬有加，穿的騎士團的衣服也是合身，肩線都垂落有致，不像是從別的騎士身上偷來的。她就和奧特一樣，屬於一種類型的騎士。
緊接著其餘四個人也慢慢挪動過來了，他們沒有這小姑娘的元氣，走到半坡就沒力氣，幾乎可以說硬拖著走來的了。
“……我們今天的運動量是以前的十倍都不止。”一個還沒來及把臉露出來，就著急忙慌坐下開始喘氣的男人，咽了口幹澀的口水，敞開嗓門晾氣，肺部像拉風箱似的。
“早跟你們說，一定要多運動，天天在城裏都不出來，一次遠山就能讓你累成這樣了。”阿貝多不超過20的年紀，但說話老成帶著揶揄，好像是他們的長輩。
“前輩就別說我們了，我們沒辦法像你一樣啊。”另一個男人也哈氣，誰像阿貝多成天也是待在研究室的，但是卻好像各行各業乃至人情交往都通行練達啊。
“你們是騎士團派來的嗎？”俞洲問。
“是啊。”女孩子的目光總算從阿貝多的身上挪開，移到俞洲的的身上，被他奇異的打扮驚了一下：“您是璃月人……”
“路過而已。”俞洲說：“你們找到那堆貨物，運送去哪裏了？”
“一共十個人，我們五個是琴團長指派的，另一邊負責拉貨物的五個人是凱亞隊長指派，所以他們應該是送迴城裏了。”女孩知無不言，目光誠摯。
阿貝多和特拉佩爾對了個眼色，同時克勞斯和蘭達也暗暗鬆了口氣，心裏這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那幾個愚人眾也被他們帶走了，其餘的……”女孩頓了頓說：“琴團長說如果我見到你，讓我通知你快迴城裏，她有要事商議。”
騎士團正是缺人的時候，阿貝多沒多問。
女孩接著說：“以及那批貨物的主人……”
“是他們的貨。”阿貝多側身，對她展示身後的卡文迪什和蘭達，克勞斯。
女孩的眼睛在見到卡文迪什時不自然的亮了一下， 沒辦法，這家夥是個可以靠臉吃飯的家夥，巧合的是長得還很對蒙德人的審美。
“您好……”女孩結巴了一下：“我是維蘭。”
“你好，美麗的維蘭女士。”卡文迪什禮貌的做紳士禮，托曾經也是混跡上流社會的過去，他用這張臉做這些曾經已經熟悉到骨子裏的肌肉記憶的動作時，顯出一種獨立於喧囂之外的貴族氣質。
維蘭露出夾雜了羞澀的窘迫表情。
也就是維蘭容貌沒那麽驚豔，所以他才收斂這麽多，其實麵對羅莎琳，臉都快貼上去了。蘭達腹誹。
“那你們可能也得跟我們迴去一趟，去見一下凱亞隊長，或者琴團長。”維蘭說：“山坡下麵有馬車，等我們去把馬車叫上來，就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
“這不對吧！”坐著喘氣的男生詫異的看著她說：“應該是我們帶他們下去一起坐就行，怎麽還要下去叫車？”
“少廢話。”維蘭給他使了個眼色，像是一種暗示，可惜他看不懂。
“你不能為了你的桃花運就大肆使喚我們！”男孩跟在後麵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上去，咬牙切齒的抗議。
迫於女孩的淫威，其餘幾個也來不及休息，隻好跟著下山。
“你什麽時候叫的騎士團？”見到其餘幾個下山，俞洲問阿貝多。
“我放的煙花啊，我以為你看見了。”阿貝多直白的迴。
“原來那是叫騎士團的煙花。”俞洲一怔，他還以為那是愚人眾，或是卡文迪什通知內線的信號。
“現在知道也不算晚。”阿貝多豁然一笑，像是要把之前的疑心都消掉，俞洲心裏縱然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也隻好跟著笑了笑。
至少現在看起來這幾個人是跑不掉了。
“你們內部的腐化勢力太嚴重，所以也不能怪我對你們有色眼鏡加的太多，朽木自招潰蟻。”
“據我所知那已經是上一代的事情了。”阿貝多說：“我沒有參與過騎士團的黨爭，但是那時候的事情也略有耳聞，那您作為外來的閣下，又是如何對這樣的局麵確定自己的立場呢？”
“你們蒙德的前騎士團的人，迪盧克萊艮芬德，跟我關係雖然我自認為還不算朋友，但是也算是夥伴吧。”俞洲謹慎的說：“在我看來他對騎士團意見頗多，而且他看問題的 角度很犀利，他不爽的地方似乎都是遲攻不下的瘡疤。”
“這一點我持有保守態度，萊艮芬德的老爺介於自己的過去和個人看對騎士團多有不滿我非常理解，不過時代總是在變化 的，人也是，百年的時間足夠一個國家成為世界最強，那麽十年的時間也足夠一個小小的騎士團從腐化發揚光大。”阿貝多說。富有哲理性的發言就像聖經和煉金術指南雙管齊下。
俞洲笑了笑，不置可否，看了眼已經逐漸變亮的天空說：“不過這樣可不算完，我中午還得去找凱亞對一下這幾個人的情況——而且我要親自去見你們的老大。”後麵半句他是看著卡文迪什說的，意思就是他沒有放棄去他們的交易點。
“從這兒到蒙德，即便是搭乘馬車，最快也得耗費五個小時的時間，你打算在中午時分抵達？”阿貝多微微挑眉
“要是一切順利，自然能夠按時趕到。”俞洲神色鎮定。
“你可真是個大忙人。”阿貝多嘴角上揚：“雖說我並不清楚你究竟在忙些什麽，但倘若你有需要，無論是蒙德的騎士團，還是我的實驗基地，都能找到我。不出意外的話，未來一個月我都會在蒙德城不會去其他地方了，千萬別跟我客氣，就當是我送你的見麵禮好了。”
俞洲頓了頓，他知道眼前這位男子實力深不可測，在蒙德的人脈更是廣泛。就實際情況來說，他找人肯定比自己要快很多。
然而縱使俞洲內心深處其實很想開口求助，但還是沒法提出要求，畢竟他要追蹤的目標是深淵主公，任務難度極大，目標也太過特殊。而且那幫鬼事佬說不定還沒等被找到，就用反偵察意識去暗示阿貝多自己的身份了，那可就得不償失。猶豫片刻後，俞洲隻是問道：“你們的大本營在什麽地方？”
“就在千風神殿附近，他們會搭火堆為信號，一共三個，找到第四個的時候，左走三步就有線索。但是要以布穀鳥作為暗號才會有人出來，而且跟對方要有暗語。”蘭達說。
暗語是什麽？俞洲問。
恕我直言，這您恐怕有了也沒用。蘭達說。
為什麽？
別人指定的是蒙德人，您這一身實在是打扮太過顯眼了，太過特殊，一看就知道你不是去交易貨品的。還很容易打草驚蛇。
這種事情我自然會找個懂行去幫我，不用你費心。
好吧，蘭達猶豫了一下說：“是經文第三十六卷裏麵的抄錄：[生命啊，為何而悔恨，為萬物的凋亡而悔恨，還是為勇者的背叛而哭泣。我知道我向你們所懷的意念，是賜平安的意念，不是降災禍的意念，要叫你們末後有指望。]”
俞洲啞然，前麵那段跟溫迪在他夢裏念叨的那些童謠完全符合，而且他還在那本書上見到了極其相似的詩句，他下意識的想摸自己的胸口，這裏麵還有他放著的那本書，還是那次雨夜從迪盧克家拿的。不過後麵那句就沒見過了，如果沒猜錯，應該是聖經裏的台詞才對。
“左手禱告詞，右手卻是斃命槍。”俞洲諷刺的說，他們的信仰隻是和吃飯睡覺一樣必須做的事情而已，實際上對巴巴托斯本人的信仰卻少得可憐。
阿貝多說：“你緊趕慢趕，兩天之內也到不了千風神殿那裏吧，而且如果沒有他們幾個人中間一個人帶路，可能對方也不會對你加以信任，就算你的腳程再快也沒用。而且他們還得帶著貨去，如果你沒有貨物，可能還去不了。”
阿貝多的話一下提醒了俞洲，他對這種交易還是知之甚少，一般黑幫片裏都是老大各自交集，小弟各自對貨的。
“你們老大是不是在蒙德城？”他猛然發問。
蘭達啞然：“是……”
“是不是在歌德大酒店？”俞洲又問。
“是。”克勞斯說，沒想到他這都能猜對。
其實猜對沒什麽用，警察抓人得抓證據，就像抓奸最好捉奸在床，抓人也得抓交易現場，所以目標還是得對在克勞斯身上——
在他看來，這次行動計劃的密謀主謀者就是克勞斯。
這幾個人看起來都隻是中間人或者蘭達算得上中間和接頭人，但克勞斯作為特別的中介，一定是地下黨關鍵人物。他可以在昆恩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放黑貨進城，然後如假包換，光天化日的就開始選，如果不是俞洲鼻子極靈敏，說不定他還能繼續逍遙下去。
“你接下來是去采礦嗎？”瓦格納問。
“也去辦點其他事情，”俞洲說：“不過你說的那些礦石我也會去采的。”
“為了煉劍？”阿貝多插嘴。
“是啊，我的劍表麵坑坑窪窪的。”俞洲說。
阿貝多的目光如同被磁石攫住的鐵屑，死死黏著在那柄暗紋密布的劍柄上。錯金銀絲鑲嵌的蟠螭紋在昏光下流轉著幽芒，每道溝壑都好像代表前朝著某個湮滅王朝的禱告，仿佛把鑄劍者的靈魂寄托其上，使見到他的人也感到了感同身受的悲壯。
俞洲慢慢把劍拔出，劍鞘斑駁如龜甲，還有殘輝的劍柄從古樸破舊的劍鞘裏金蟬脫殼，一抹冷月清輝的色調顯現出來。不算有光澤的劍神映入阿貝多的眼睛，格處殘存的錯金螭龍紋忽明忽暗，如同蟄伏千年的魂靈睜開睡眼。
阿貝多忍不住伸出手，就像考古隊發掘千年前的馬王墓一樣，麵對這堪稱奇跡般的劍身，情不自禁的投入全部的情緒，俞洲默認了他這行為，等阿貝多的指腹摩挲過刃口處暗紅的血槽時，他忽然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與百年前鑄劍師的重錘落下共鳴。
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有些人與元素共鳴，於是有神之眼，這是天之驕子，有些人與煉金共鳴，成為他的學生，有些人與生物交流廣泛，成為生物學家。而他可以直接和所有帶有時代歲月與靈魂的器物共鳴。不知是活的太久導致被時間賦予的特殊性，還是這漫長的無人訴說的旅途中自動參悟的技能。
瓦格納頗為欣賞的點點頭，除了阿貝多，也很少有人能和他一樣欣賞這把破爛的寶劍，隻不過阿貝多比他先做出決定，他撫摸了那把劍，瓦格納則是忍住了。
見阿貝多直起身，瓦格納忍不住問：“怎麽樣？跟尋常的劍有什麽不一樣？”
“……”阿貝多微垂著眼良久，又重睜開眼：“你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得到的這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