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亞搖搖頭:「他做的工作很危險,我明麵上就是給鳳凰社工作的,他和我頻繁聯繫容易暴露。」


    維達爾坐正總結道:「所以他確實有魂器在世,你們覺得還有誰會知道這一點嗎?」


    德拉科說:「鄧布利多肯定知道,斯內普教授的話我不確定,如果他知道,應該會和我說才對。」


    安德烈亞說:「請注意,魂器這種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觸到的,德姆斯特朗的圖書館都沒幾本關於這個的藏書,我是從那個——」他朝維達爾手邊那本拉爾夫的日記揚了揚下巴,「了解到的。」


    維達爾驚訝地看向他:「你看過?」


    安德烈亞見怪不怪:「爺爺借給我看過。」他做出遺憾的樣子,「他不願意借給我太久,說要等時機成熟把它送給你。」


    維達爾說:「我知道了,所以鄧布利多知道,現在我們也知道。」


    德拉科一下子抬頭,坐直說:「波特肯定也知道。」


    維達爾看向他。


    德拉科就像是剛剛醒過來一樣,腦中所有斷裂的鏈條都連在一起了。


    「我一直覺得有什麽地方連不上,原來少的是這裏。」他語帶激動,「是魂器,波特是鄧布利多唯一信任的學生,如果說波特被賦予了什麽使命,那就是殺死神秘人。鄧布利多一定得告訴他才能做到這一點。」


    安德烈亞打了個響指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波特遊蕩在外麵,總不可能是去野餐。」


    「但我們完全幫不上忙。」維達爾泄氣,「我們完全不知道這相關的線索。」


    「不需要知道。」德拉科站起來說,「跟著波特就好了。」


    「跟著他做什麽?如果他能找到,那事情就都解決了。」維達爾納悶道。


    「我不覺得神秘人會把他的魂器放在隨便什麽地方等著波特去拿。」安德烈亞說,「我也不認為波特真的強到可以自己——和兩個朋友從神秘人手裏得到魂器。」


    「我們要做的就是跟著他得到位置,保證魂器被銷毀。」維達爾接著說,「這計劃感覺比爸爸的好多了。」


    安德烈亞動動手指,不動聲色問:「爸爸的計劃是什麽?」


    維達爾說:「不知道,他沒和我說。但我知道雪莉還有卡米爾都參與進來了。」


    德拉科說:「斯威諾克呢?」


    「我們什麽都沒告訴他。」安德烈亞平靜地說,「斯威諾克,還有蘿拉,他們都不適合戰鬥。」


    「就把他們留在這裏?」維達爾懷疑道。


    「這樣最好,至少留個人給我們收屍。」


    維達爾打斷他:「等等,等等。沒有『我們』,你得留下來靜養。」


    安德烈亞忽然微笑:「是啊,給你們收屍。你們要是死了,我恐怕沒有勇氣麵對。」


    晚上維達爾和安德烈亞講了薇薇安·麥克萊的事,還有她說的那些過激的話。


    安德烈亞安撫他道:「別放在心上,格瑞瑪安娜帶著你的時候她都不知道在哪裏,你管她做什麽?」


    維達爾一下沉默了。


    安德烈亞也閉上嘴。


    「她長得好看嗎?」維達爾忽然很輕很輕地問。


    安德烈亞怔住,仿佛沉浸在迴憶之中。


    半晌他抬頭看著天花板。


    「我從沒見過那麽美的人。她的頭發很長很長,坐下來的時候甚至能垂到腳踝。她嘴角有一顆紅色的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眯起來。」


    安德烈亞停住,接著又說:「我一直想再見她一麵,最好能讓你也見見她。」


    維達爾點點頭:「所以複活石是為了這個嗎?」


    安德烈亞笑著說:「是啊。我聽說了那個傳說,複活石不能真的使人複活,但隻要把她召迴來見一麵我就滿足了。」


    維達爾又說:「蘇珊娜告訴我,你把自己視作格瑞瑪安娜的孩子。」


    安德烈亞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點。


    「是啊,我有自己的媽媽,但從記事起她就很忙,甚至不知道布瑞林·莫林虐待我的事。格瑞瑪安娜是個很好的母親。」


    「雪莉愛你。」


    「我也愛她,但我活了二十多年,和她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都沒有和格瑞瑪安娜待在一起的時間長。」安德烈亞平靜地說,「不說這個了吧,你們什麽時候走?」


    維達爾幹咳幾聲說:「爸爸不讓我告訴你——但是安德烈亞,你有空記得去卡姆布萊特那邊看看,蘇珊娜可能不在,但海因裏希很想你。」


    安德烈亞說:「知道了,海因裏希。」


    德拉科在樓上的房間裏,維達爾和安德烈亞說完話以後就上來找他了。


    德拉科正在寫什麽東西,聽到門開的聲音,頭也不迴:「說完了?」


    維達爾反手關上門:「說完了。」


    「你覺得他會聽克裏斯多福的話好好待在這裏嗎?」


    維達爾搖頭:「安德烈亞之前就有過潛逃的經曆。」


    德拉科笑著說:「就跟你一樣。」


    淩晨兩點的斯德哥爾摩正在黑夜的籠罩中,斯威諾克剛從球場上下來,結束今天的訓練。


    裏恩從後麵趕上他,搭上他的肩膀說:「你準備好了嗎?」


    斯威諾克抬頭看著天際:「好了,蘿拉什麽時候來?」


    裏恩說:「她說要等她的假批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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