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瀾將那尊據傳有異味的送子觀音悄然送至養心殿後的第四天,整個後宮仿佛被一層無形的薄霧籠罩,氛圍微妙而緊張。嬪妃們私下裏交頭接耳,揣測著這尊神像背後的故事以及皇帝對此事的態度,各種流言蜚語在後宮中悄然蔓延。


    終於,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皇帝在禦花園召集了後宮所有嬪妃,準備親自揭開這尊送子觀音神像異味之謎。皇帝端坐在精致的禦座上,目光如炬,掃過在場的每一位嬪妃,聲音沉穩而威嚴:“近日,有關於送子觀音神像異味之事,朕已命人詳加查證。”他微微一頓,似乎在觀察眾人的反應,整個禦花園瞬間安靜下來,隻聽得見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現將結果告知諸位,”皇帝繼續說道,“此事實屬一場誤會。那尊被指有異味的送子觀音,原是繼後如懿翊坤宮中的宮女,在搬運過程中不慎將其與另一尊神像混淆,導致了這一係列的誤會。”此言一出,後宮嬪妃們麵麵相覷,有的露出了釋然的神色,似乎對這樣的解釋並不感到意外;有的則眉頭微蹙,心中暗自思量著這背後的深意,畢竟送子觀音作為皇宮中的聖物,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觸動後宮的敏感神經。


    繼後如懿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挑釁地看著皇貴妃馨瀾,眼中閃爍著勝利的光芒,仿佛在說:“是我做的又如何,皇上不還是庇護我,你又能奈我何?”然而,馨瀾卻並未如她所願露出憤怒或失望的神色,反而冷冷一笑,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與淡然。


    “作孽多端者,自會祖宗不佑,天地不容。”馨瀾的聲音清冷而堅定,她輕輕撫了撫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繼續說道,“我懶得與你們爭論不休,畢竟皇嗣才是根本,我不想和某些人一樣本末倒置。我有孕在身,需要清靜與安寧,迴宮安胎去了。”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一抹決然而優雅的背影。


    繼後如懿看著馨瀾離去的身影,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凝固。她意識到,雖然自己在這次事件中暫時占了上風,但馨瀾的冷靜與智慧卻讓她感到了一絲不安。而其他嬪妃們也紛紛投來複雜的目光,有的敬佩馨瀾的從容不迫,有的則對繼後如懿的囂張氣焰感到不滿。


    馨瀾說完,便不再多看繼後一眼,轉身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離開禦花園。她的步伐穩健而從容,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著她的尊貴與不屑。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斑駁地灑在她身上,為她平添了幾分聖潔的氣息。


    繼後看著馨瀾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挑釁逐漸轉為怨毒。她明白,馨瀾的話雖然簡單,卻字字珠璣,直戳她的痛處。在皇嗣麵前,任何手段都顯得蒼白無力,而馨瀾如今身懷龍裔,更是讓她如芒在背。


    然而,繼後也深知,皇帝既然已經出麵解釋,此事便不宜再糾纏。她隻能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麵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與其他嬪妃一同向皇帝行禮告退。


    馨瀾迴到永壽宮,踏入那扇雕花大門,腳步輕盈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她輕輕揮動衣袖,吩咐道:“閉宮永壽宮吧。”


    掌事嬤嬤聞言,臉上露出不解之色,她跟隨馨瀾多年,深知這位主子心思深沉,行事果決,但今日之舉,卻著實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娘娘,這是……”嬤嬤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遲疑,幾分探尋。


    馨瀾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淡然而深邃的笑容。“後宮將再起風雲,繼後如懿懷孕已七月有餘,可那臉色卻差得緊,蒼白如雪,毫無血色,估計這腹中的皇嗣還是難逃早產之劫。這等時候,永壽宮可不能摻和進去,免得哪天死都不知道是怎麽死的。”她的聲音平靜而冷靜,卻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掌事嬤嬤聞言,心中一凜,她深知這後宮之中風起雲湧,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娘娘此舉,無疑是為了避免卷入即將到來的風暴之中。“是,娘娘,老奴這就去安排,讓宮裏的人都蟄伏起來,靜待風波過去。”


    馨瀾輕輕點頭,目光轉向窗外,那深宮之中的天空似乎總是籠罩著一層陰霾。“還有,”她繼續說道,“佟佳氏的人,也不可掉以輕心。你派人去告訴我大哥,讓他約束好族人,這段時間務必保持安靜,不可輕舉妄動。這後宮之中,任何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軒然大波,我們可不能成為別人的棋子。”


    掌事嬤嬤領命而去,心中卻不禁暗自佩服娘娘的遠見卓識。她深知,在這後宮之中,想要生存下去,不僅要靠美貌與才智,更要有敏銳的洞察力和果斷的決策力。而娘娘,正是這樣一位智者。


    馨瀾坐在窗前,目光深邃地望著遠方。她心中清楚,後宮的爭鬥從未停歇,隻是有時表現得更為明顯,有時則暗流湧動。如今,繼後懷孕七個月卻臉色蒼白,顯然身體狀況不佳,這無疑為後宮的局勢增添了幾分不確定性。


    “繼後腹中的皇嗣若是早產,那她的地位必將受到動搖。而其他嬪妃見狀,必定會蠢蠢欲動,試圖趁機奪取皇上的寵愛和地位。”馨瀾心中暗自思量,“我雖身懷龍裔,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在這個後宮中,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複。”


    想到這裏,馨瀾更加堅定了閉宮的決心。她要讓永壽宮成為一片淨土,遠離後宮的紛爭和爾虞我詐。同時,她也要提醒自己的親信和盟友,讓他們在這段時間內保持低調,不要輕易卷入爭鬥之中。


    至於佟佳氏的人,馨瀾心中也有計較。她明白,佟佳氏在朝中勢力龐大,若能在後宮中與他們聯手,無疑會增添幾分勝算。但如今局勢不明朗,她也不敢輕易與佟佳氏的人接觸,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會書信一封給大哥,讓他提醒佟佳氏的人在後宮中保持安靜,不要輕易有所動作。”馨瀾心中暗自決定,“等到局勢明朗之後,再做打算。”


    就這樣,永壽宮在馨瀾的命令下緊閉宮門,與外界隔絕開來。而馨瀾則開始在宮中安胎養身,同時密切關注著後宮的局勢變化。她知道,這場後宮的風雲變幻才剛剛開始,而她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在這場爭鬥中立於不敗之地。


    永壽宮的大門緩緩關閉,將外界的喧囂與紛擾隔絕在外。馨瀾站在窗前,凝視著那緊閉的大門,心中卻是一片波瀾不驚。她知道,這後宮之中的風雲變幻,不過是那漫長曆史長河中的一抹微光,而她,隻是一位在這微光中尋求生存的智者。


    她迴想起自己剛入宮時的青澀與懵懂,那時的她,對這後宮充滿了憧憬與向往。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漸漸看清了這後宮的真麵目——那是一個充滿了算計與陰謀的世界,一個稍有不慎便可能萬劫不複的深淵。於是,她開始學會隱藏自己的鋒芒,學會在暗處觀察與等待,直到找到那個可以讓自己一飛衝天的機會。


    如今,這個機會似乎已經到來。繼後如懿的懷孕,無疑給後宮帶來了新的變數。而馨瀾,正是要利用這個變數,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她知道,這後宮之中,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因此,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與警惕,才能在這波譎雲詭的後宮中生存下去。


    夜幕降臨,永壽宮內一片寂靜。馨瀾坐在銅鏡前,輕輕梳理著長發,鏡中的她容顏絕美,眼神堅定。她輕聲自語:“這後宮的風雲,即將再起。而我,馨瀾,必將在這場風暴中屹立不倒。”


    窗外,月光如水,灑在那緊閉的大門上,仿佛也在靜靜地聆聽著這位後宮智者的心聲。而那即將到來的風暴,也似乎在這寧靜的夜晚中,悄然醞釀著……


    十二阿哥周歲之前,皇帝終於賜下了名字——“永璂”。這個名字如同一塊沉重的石子,投入了後宮這片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湧動的湖泊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馨瀾輕輕一笑,那笑容裏藏著幾分玩味與深刻的洞察,仿佛能直透人心最幽暗的角落,揭開隱藏的秘密。她的眼神猶如深邃的夜空,星星點點,閃爍著智慧與洞悉世態的光芒。她緩緩開口,聲音柔和而充滿力量,仿佛能撫平人心的褶皺:“十二阿哥周歲之前,皇帝終於賜下了名字‘永璂’。這‘璂’字,據古籍所載,乃是綦結之意,亦指皮弁之飾,用以加固冠冕,雖不可或缺,卻平凡無奇,不過是接縫填充之物。嘖嘖,皇上這意思,可真是耐人尋味啊,仿佛是在告訴我們,這位嫡出的皇子,雖貴為龍種,卻也要懂得低調謙遜,不可張揚。”


    她的話語如同春風拂麵,溫柔而有力,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直擊人心最柔軟的部分。宮牆之內,風起雲湧,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可能暗含著深意,而皇帝為皇子賜名,更是不可小覷的大事。


    馨瀾迴想起五阿哥永琪之名,‘琪’字,美玉之稱,溫潤而澤,寓意其如美玉般無瑕,才華橫溢,未來可期。皇帝對永琪的厚愛與期許,都凝聚在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裏了。而孝賢皇後的七阿哥,名為永琮,‘琮’者,乃古代祭祀天地之禮器,尊貴非凡,象征著無上的權力與地位,更添一份厚重與莊嚴之感。永琮之名,無疑彰顯了他在皇帝心中的特殊地位,那是任何皇子都無法比擬的。


    馨瀾繼續說道,她的聲音如同潺潺流水,清脆悅耳,又不失深沉,仿佛能穿透重重宮牆,直達天聽:“皇上此舉,怕是在無聲中向繼後傳達了一個微妙的信息——永璂雖同為嫡出之子,但在他心中,或許永遠難以企及孝賢皇後所生的七阿哥永琮之地位。這不僅僅是名字上的簡單較量,更是皇上心中那份難以言表的情感天平,在無聲中做出了微妙的傾斜。永璂,這個名字,就像是他身上的一個標簽,提醒著他,也提醒著所有人,他的出身與地位,但他的未來,卻需要他自己去爭取,去證明。”


    她微微一頓,目光仿佛穿透了重重宮牆,看到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以及他心中那份難以言說的情感糾葛。皇帝的心中,或許也有著一份難以割舍的情感,對孝賢皇後的懷念,對永琮的愧疚與遺憾,這些都化作了對永璂名字的微妙選擇。而繼後,又該如何麵對這份無聲的挑戰呢?


    繼後如懿,這位曾經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皇後,在聽到皇帝為十二阿哥賜名“永璂”的消息後,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惱怒。她獨自坐在寢宮之中,撫摸著自己尚未足月的肚子,那雙曾經溫柔如水的眼眸此刻卻閃爍著憤怒與不甘的火焰。她咬牙切齒地低語道:“皇上這是故意羞辱本宮和永璂,以為本宮會就此屈服嗎?真是妄想!”


    她的聲音雖低,卻蘊含著無盡的決絕與堅韌。身邊的丫鬟小翠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她深知,此刻的皇後娘娘就如同一隻被激怒的母獅,任何微小的舉動都可能觸發她的怒火。


    馨瀾,這位後宮中的智者,早已從皇帝賜名的微妙中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氣息。她猜測,如懿定是想用苦肉計來挽迴這被動的局麵。畢竟,在這後宮之中,眼淚與哀怨往往是博取同情與關注的最佳武器。


    果然,不出馨瀾所料,如懿在得知皇帝的態度後,決定親自求見皇上。她身著素衣,發髻散亂,眼中含淚,一臉哀戚地跪在皇帝的麵前,哭訴著自己與孩子遭受的不公與委屈。她的聲音顫抖而哀傷,仿佛能觸動人心最柔軟的部分。


    然而,皇帝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安慰了幾句,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要改變對永璂名字看法的意思。他的態度冷漠而決絕,仿佛是在告訴如懿,這後宮之中,他的意誌便是絕對的法則,不容任何人挑戰與質疑。


    如懿的哭訴與哀求終究化為了泡影,她失策了。這一舉動非但沒有挽迴局麵,反而讓後宮中的不少嬪妃開始對永璂的待遇冷眼旁觀。她們或竊笑、或嘲諷、或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種看熱鬧的心態。在這後宮之中,沒有永遠的盟友,隻有永遠的利益與算計。


    如懿氣極卻又無計可施,她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她的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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