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尋癱軟在榻上,迴想起方才蕭承熙故意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詢問,隻覺得異常羞憤。


    看見他的束帶又被好生束在他的腰間,虞江尋氣不打一處來,抬腳就想趁他背對著自己的功夫,將他踢下去。


    偏偏他像是能看見一樣,動作迅速地扼住她纖細的腳腕,輕飄飄看了她一眼,“不滿意啊?”


    虞江尋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將腿收了迴去,說:“你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蕭承熙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再等會。”


    “為什麽!”


    蕭承熙悠悠道:“方才我讓所有人都出去,他們個個識趣得很,連門都給咱關上了,你覺得他們會以為我們在做什麽?”


    “而且現在也就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現在出去,你是沒什麽,我不想被人議論。”


    虞江尋:“......”


    她幽怨的表情實在太生動,蕭承熙看著看著,沒忍住低頭親了她一下。


    “下次不要再說那樣的話了,故意惹我生氣很好玩麽?”


    虞江尋咬牙。


    她要是提前知道惹他生氣了會發生這種事,她才不會說那句話。


    虞江尋別扭地說:“我要沐浴。”


    “再等等。”


    蕭承熙不動如山。


    於是,兩人就這麽硬生生對峙了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過後,虞江尋即將炸毛,蕭承熙這才鬆了口,讓外麵的宮女備熱水。


    片刻後,虞江尋沒好氣地拿過換洗衣物,走了過去。


    宮女等人準備好了東西,頭低垂著,不敢亂看。


    虞江尋掃視了一圈,發現她們每個人都像心裏裝了事似的。


    虞江尋:......誤會大了。


    她沉著臉將衣裙脫下,讓開了宮女想幫忙的手,自己坐在了浴桶裏。


    水剛好合適,微微燙人。


    她大半個身子沉入水中,隻露出肩膀,剛要合上雙眼,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虞江尋猛地睜開雙眼,一扭頭就發現,宮女們正紅著臉轉身,而蕭承熙就這麽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她的身後。


    她驚唿一聲,水聲響起,虞江尋連忙往下沉。


    蕭承熙悶笑一聲,說:“又不是沒看過。”


    虞江尋冷冷道:“你要是還站在這裏看我,今晚我...”


    “你什麽?”


    虞江尋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沒什麽能威脅到他的,有些氣急敗壞。


    “我就去找舒太妃,我不在這裏住了。”


    此話一出,蕭承熙當即變了臉色,連忙道:“好好好,我出去就是了。”


    聽見他出去的腳步聲,虞江尋加快了速度。


    她換好衣裳出去時,頭發還是濕漉漉的,蕭承熙人已經不見了。


    茯苓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觀察她的表情。


    “娘娘,方才,你和陛下...你們...”


    虞江尋無奈道:“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茯苓當即表情茫然,“啊......”


    既然不是她想的那樣,那兩人方才在屋子裏待了一個多時辰,娘娘又去沐浴了,又是怎麽迴事。


    虞江尋看了一圈,奇怪地問:“他人呢?”


    “陛下正在院子裏為...夕夕做兔子窩。”


    茯苓表情一言難盡。


    虞江尋同樣一言難盡,快步走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看著堂堂帝王正半蹲著,格外專注認真地拿著木板和磚石,在為兔子搭小房子,裏麵還被他鋪上了厚實的軟墊。


    蕭承熙明明是背對著她的,可仿佛有心靈感應一般,他迴過頭,看見虞江尋就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站在門口看他,眉頭擰了起來,快步走過去,說:“出來幹什麽,快進去。”


    虞江尋道:“你為它搭窩?”


    蕭承熙笑了,故意揶揄道:“你都叫他夕夕了,我給它造個小家怎麽了。”


    虞江尋抿唇,還是沒忍住:“你幼不幼稚?”


    蕭承熙道:“嗯,幼稚,跟你學的。”


    ......她才不會做這種傻事。


    他瞥了一眼虞江尋仍在滴水的發梢,溫聲道:“我幫你擦頭發。”


    “不用。”


    她語氣生硬的拒絕。


    蕭承熙頓了頓,忽然放低了聲音:“阿尋,我知道你還在生氣,還在別扭,都沒關係,你想怎麽鬧我都陪著你,隻要你別總是推開我就好,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行麽?”


    虞江尋聽見他這麽說,不吭聲,算是默認了。


    蕭承熙將她拉進屋內,取過宮女遞來的布巾,站在她身後,為她仔細擦著頭發。


    “之前在東宮的時候,我也這樣為你擦頭發,那個時候你特別容易害羞,我隻是碰了你的頭發,就看見你的雙手緊緊攥著裙擺,當時我還不明白,問我是不是扯痛你了。”


    蕭承熙低沉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虞江尋就這麽靜靜聽著他迴憶往事,半晌後才麵無表情道:


    “因為當時你前朝的事情解決了,那日很高興,恰好我剛沐浴出來,你隻是一時的心血來潮,便要為我擦頭發,我當時的確很緊張很害羞,不過現在想來,那隻是你心情好時的施舍而已。”


    他若是心情不好了,虞江尋就會一連幾日都見不著他的人。


    蕭承熙道:“阿尋對不起,日後每一次我都為你擦頭發。”


    “蕭承熙,我需要你幫我擦嗎?我自己有手,身邊也有宮女服侍。”


    她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稍微給點甜頭,就會感動不已的虞江尋了。


    蕭承熙說:“我知道你不需要了,但我就是想彌補你,我之前做的錯事太多了,現在想一件件補償迴來,哪怕你很排斥,我還是不想就這麽和你越走越遠......”


    所以這也是為什麽,虞江尋答應做他的皇後,卻也隻是接受了鳳印,卻始終沒有在諸位大臣麵前行冊封禮的原因。


    蕭承熙怕她會越發排斥,就隻能先潦草地許她一個皇後之位,至於什麽禮儀,都沒有行。


    虞江尋心煩意亂。


    入夜。


    兩人再次麵對一個問題。


    蕭承熙批閱完奏折,神態自若地走到虞江尋的床榻邊。


    此時虞江尋剛洗漱完,隻穿著雪白的裏衣,珠釵首飾都拆下來了,一頭秀發就這麽隨意披散著,小臉上還掛著方才沒擦幹淨的水珠,臉頰白嫩,眼睫也是濕漉漉的,就這麽仰著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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