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文能感受到太子爺的氣憤和殺人的衝動,伸出手輕輕撫著他的手,讓他放鬆,說道,


    “相公,別生氣,我相信相公會還汪家,還百姓一個公道的,我相信你,他們都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不是嗎?”


    朱標聽著常慧文安慰的話語,身體開始緩緩放鬆,不再緊繃,緩緩的吐出一口氣,


    “是,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他看著郝梧猖狂的嘴臉,還有趙慶那明顯舒了一口氣的表情,


    對著影二點點頭,影二一個飛身進了公堂,拿出欽差令,一邊展示給周圍人,一邊說道,


    “我是皇上特派欽差大臣的侍衛統領,奉欽差大人令,此案頗有疑點,


    此案交於提刑按察司副使林瑜重審,明日重新開堂審理,


    平涼府知府郝豐停職候審,華涼縣何觀停職候審,提刑按察司暫由副使林瑜接管,”


    說完後,郝梧一下子被嚇蒙了,迴過神以後,喊道,


    “你說你是欽差就是欽差了,大人快把這個擾亂公堂的人拿下,”


    趙慶還有所猶豫,郝梧一下竄到他跟前說道,


    “不管是不是,先拿下,不然要是真等人來齊了,我們都得死,”


    趙慶被嚇了一跳,哆嗦著喊道,


    “來人,把這個擾亂公堂的人拿下,”


    接著衙役們圍住了影二,一個個衝上去想將影二拿下,


    誰知影二幾腳下去,將衙役們一個個踹倒在地,翻不開身,


    郝梧和趙慶一看拿不下影二,正想開口,卻被門外的匆匆而來兩隊士兵打斷了,


    那兩隊士兵一進來就將整個公堂裏的人全部圍住,帶隊的人一出現,趙慶就像看到救兵似的迎上去,


    “封指揮使風采依舊啊,您來的正是時候,真是幫了小弟大忙,


    您趕緊把這個藐視公堂的人拿下,小弟等下請您喝酒,”


    都指揮使封欽威看都沒看趙慶,直直的走到影二麵前,說道,


    “行統領,您看,接下來...”


    聽到這話,趙慶一下急了,來到封欽威麵前大聲喊道,


    “封指揮使,封指揮使,他是假的,他不是真的...”


    影二和封欽威無視了上竄下跳的趙慶,


    “把趙慶和郝梧關起來,放副使林瑜出來接手此案,將此案一應人等全都關起來,嚴加看管,”


    “是,行統領,”


    封欽威一揮手,身後的士兵立馬散開,去抓人,


    “行統領,不知欽差大人何時到啊?”


    影二看了封欽威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麽,無非是想給主子留個好印象,


    不過,想必主子對雍涼省的官場沒有什麽好印象,


    “會讓你見到的,”


    “好,謝謝行統領了,”


    看到這,朱標知道,局勢已經控製住了,便帶著常慧文迴了宅院,


    這所宅院已經被朱標從郝梧手裏買下了,現在是他們目前的住所,


    一迴到府裏,冬梅就前來稟報,行禮說道,


    “少夫人,之前在明源鎮的宅子裏偷偷傳消息的幾人已經被抓了,要如何處置?”


    常慧文看向朱標問道,


    “相公覺得呢?”


    朱標手裏握著常慧文的手指,摸一摸,捏一捏的,說道,


    “娘子想怎樣就怎樣,”


    “他們往外傳了什麽消息?”


    “迴少夫人,沒傳什麽有用的消息,他們打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讓他們把收受的錢財吐出來,打一頓,賣迴給人牙子,說清楚他們是背主的下人,”


    “是,少夫人,”


    常慧文揮揮手,讓冬梅下去辦,朱標看了一眼常慧文說道,


    “娘子,心軟了?”


    “心軟嗎?人牙子買了從自己手上賣出去的奴才,心裏會舒服嗎?


    再說人牙子也是很看中自己信譽的,結果手下賣出去的人,因為背主又被賣迴自己手裏,


    一定不會好好對他們,他們的苦日子還長,”


    “娘子聰慧”


    “都是您教的好,朱夫子,”


    夫妻兩人開始了互誇模式,你誇我一句,我誇你一句的,都膩歪死了,


    讓一路興衝衝迴來複命的朱樉在門口就止住了腳步,


    就怕自己貿然進去,看到什麽不該看的,


    朱樉是停了,可身後的朱棢三人一時沒刹住腳,一個個全都撞在朱樉背後,


    直接把朱樉撞了一個趔趄,撞進了屋子,差點摔個狗吃屎,


    還不等朱樉對著身後的人發飆,朱標一個眼神過去,


    全都齊齊的站好,一副乖巧等候吩咐的樣子,看的常慧文心裏隻發笑,


    朱標幹咳了幾聲,問道,


    “你們迴來了,這一趟怎麽樣?”


    朱樉率先迴答,語氣裏夾雜著憤怒說道,


    “我們任務完成了,可那何觀和郝豐太不是人了,”


    “怎麽說?”


    “鹽礦的那些工人都是何觀在華涼縣擄來的,華涼縣丟失的那些青年就在鹽礦,


    還有在平涼府丟失的乞丐也在鹽礦,在那裏他們沒日沒夜的開采鹽礦,


    每天隻發兩個饅頭填飽肚子,要是有逃跑的,為了威懾其他人,


    被抓到以後,不準逃跑,先是打的遍體鱗傷,然後打斷腿,挑斷手筋,


    吊在鹽礦中間,不給吃不給喝,直到他們餓死渴死,再掛三日,


    屍體發爛發臭後,才會被放下來,扔在附近的一個坑裏,那個坑裏全都是被折磨死的百姓,


    密密麻麻的都是屍骨,看著太慘了,”


    朱樉說完,朱棢接著說道,


    “這些人簡直就是畜生,他們不僅折磨那些被擄來的人,而且他們開采的鹽礦因為開采和處理方法不對,


    開采出來的鹽沒有經過進一步處理,都是一些有毒的鹽,這些鹽被摻進好的鹽裏售賣出去,


    長時間吃這種鹽,身體會出大問題,在鹽礦裏開采的那些工人已經出現問題了,”


    朱標眼神一厲,大驚失色道,


    “什麽?那些鹽有毒?”郝豐和何觀真是不知死活,連毒鹽也敢往出賣,


    朱標在心裏又給李善長的孫女婿韋騏記上了一筆,等他迴到應天再算總賬,


    常茂迴道,


    “是的,姐夫,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將那些有毒的鹽先收迴來,不能讓他們再繼續往出賣了,”


    “相公,先把這些鹽收迴,不能讓那毒鹽再在市場上流通了,而且那方子上說不定能處理這些毒鹽,”


    常慧文知道那些毒鹽估計就是現代說的那些工業鹽,含有重金屬,


    對人的身體傷害很大,長期食用會導致死亡,現在隻能先把那些毒鹽追迴來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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