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就是要挑起浙東一派和淮西一派的鬥爭,趁他們還沒有形成氣候,


    坐山觀虎鬥,並趁機將忠於大明王朝的官員插進去,


    一點一點將那些黨爭的官員換掉,給之後進入官場的官員敲響警鍾,


    隻有忠於大明,忠於皇室,才能繼續在官場上前進,


    若是有其他的異心,那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也是這一趟出來,讓他更加明白了一個好的地方官員對於一個地方有多重要,


    更讓他親眼見證了什麽叫官官相護,何觀用神鬼之說愚弄百姓壓下一村死於非命,


    用一張戶籍吊著那麽多人,冒著被獻祭的風險去幫著何觀掩藏一村人死亡的真相,


    明明是父皇用來整頓吏治的提刑按察司卻與貪官同流合汙,對百姓的苦難視而不見,


    這一切都需整治,絕不能姑息,哪怕殺到血滿長街,血流成河,


    也勢必要讓他們清楚,什麽叫帝王一怒,浮屍萬裏,


    看他們還敢不敢再起不該有的心思,做不該做之事,


    “暗一”


    “屬下在”


    “命影二拿著欽差令去找雍涼府都司的都指揮使,讓他令人去袁家村接應錦衣衛,


    在審理華涼縣首飾樓被燒案當晚一舉拿下鹽礦,不能放跑一個人,


    休整一天後,將所有人帶迴提刑按察司,


    另外讓都指揮使派人在審汪家滅門案當天,圍住郝府和何府,華涼縣和平涼府的珍寶閣,


    不準任何人出入,不能放走任何一個人,


    現在,賬本也該拿迴來了,你們應該摸清郝府和何府的密室,還有暗道了吧?”


    “迴殿下,摸清了,”


    “看緊了,不準放走一個人一件東西,”


    “是,殿下,”


    ...........................


    隔日,華涼縣首飾樓被燒一案就開堂審理了,


    由於這小二是當晚有事迴了一趟首飾樓,隻看見有何府的幾個下人燒了首飾樓,


    怕被滅口,所以一直閉口不言,但那幾個何府的下人事後都被何璧處理了,


    所以並沒有什麽直接的證據證明是何府幹的,這件案子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再者還有何璧的狡辯在,所以這件案子最後還是被推遲審理,


    找到新的證據後,再重新開堂審理,知道這一結果的郝梧氣的直罵按察使趙慶收了銀子不幹事,


    不過再罵他也不能現在得罪趙慶,因為明天就是汪家滅門案的審理,


    第二日,汪家滅門案開始審理,主審的是趙慶,


    這一案不僅劉老丈和汪雲陽在場,還有郝梧在場,


    因是公開審理,朱標也帶著常慧文在外看著,


    劉成和汪雲陽跪在公堂,郝梧則坐在椅子上,對此,沒有人提出異議,而趙慶一升堂就拿起架子問道,


    “劉成,你狀告郝知府郝豐滅汪家滿門,可有人證,物證?”


    劉成跪在堂下迴道,


    “迴大人,有,當時郝知府派府衙的李二一行人來汪府滅門,我親眼目睹,


    我和小少爺逃出汪府後,平時與我家老爺交好的友人想要為我家老爺申冤查個明白,


    可無一不被郝豐以權壓走,要不遠走他鄉,要不家破人亡,不敢再出頭,


    還有汪家所有的家財,包括店鋪莊子宅子盡歸郝府,


    這無一不說明,汪家滅門與郝豐有關,”


    “你說的這些人可能為你作證?”


    “迴大人,除了李二是郝府的人,從前與我家老爺交好的人都可作證,”


    劉成說話時,郝梧在一旁吊兒郎當的並不擔心,隻覺得煩躁,希望這件事快點兒完,


    而趙慶則將汪老爺的友人一一叫上來,詢問他們是否受到了郝豐的迫害,


    那些人有的是破罐子破摔,已經被害成這樣了不能再壞了,將郝豐做的壞事全都準備說出來,


    卻被趙慶製止,不允許說與本案無關的事,


    有的似乎是見了影二,知道有人撐腰,壯著膽子將郝豐知道他們準備找兇手後,


    就把他們搞得家破人亡的事全說了,最後還將汪家的鋪子是郝豐名下的證據拿出來,


    趙慶在上麵聽的不耐煩,這說到底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郝豐是兇手,


    趙慶聽完以後還希望郝梧能拿出證據反駁一下,問郝梧道,


    “對於劉成的狀告,郝府有什麽要辯駁的,還有劉成說的李二在哪?”


    郝梧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起來,懶散的說道,


    “李二啊?好像是上個月捉拿要犯,死在路上了,所以現在是死無對證,


    對於他們的人證,那些人都是對我父親不滿的人,他們明明是自己經營有誤,家人橫遭劫難,


    卻都怪在我父親頭上,我父親何其冤枉啊?”


    說著還假哭了幾聲,完全不看那些證人拿出的直指郝豐徇私枉法的證據,


    “還有那汪家的鋪子,汪家人死完了,地契什麽的都不見了,


    隻能由官府收迴,我郝府合規合矩的買鋪子有何不可,


    大人,這些刁民全都是胡攪蠻纏,想我父親為平涼府的百姓盡心盡力,卻被這刁民汙蔑,


    簡直是罪不容誅,我郝府要告上他們一個汙蔑的罪名,請大人明察,”


    所有人都能看出汪家滅門一案多多少少都與郝豐有關係,


    都在下麵議論紛紛,朱標看著趙慶,就看趙慶要怎麽選了,


    這件事確實沒有直接證據,可昨天那場案子依舊沒有直接證據,隻憑那小二一麵之詞,


    那件案子都被押後再審了,今日這案子雖沒有鐵證,可疑點頗多,還有不少佐證,


    就連郝梧的狡辯都有些強詞奪理,再怎麽樣,也不能判郝豐無罪,


    這件案子別人能看得出,趙慶能看不出?他早就讓郝豐好好阻止一下劉成幾人,沒想到郝豐是連動都不動,


    純靠他往迴掰啊,他本來還想圈一次名聲呢,這下可好,隻能落下個壞名聲,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他又不能不撈郝豐,趙慶眼一閉,深唿吸,說道,


    “因劉成狀告郝豐一案並無直接證據,現判郝豐無罪,退堂,”


    聽見這句話,劉成本來挺直的腰板佝僂起來,仿佛失去了希望,


    而郝梧臉上滿是得意,掃視一圈出來給劉成作證的人,威脅地說道,


    “你們,很好,接下來,希望你們好好享受,”


    底下觀案的百姓更是氣憤,義憤填膺地大喊郝豐和趙慶官官相護,卻被衙役驅逐,


    常慧文站在朱標身邊,感受著他的身體緊繃,雙手攥緊,指節用力到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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