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流:俗套失憶梗。本來正文想寫這個橋段的,但龍實在太會白給了沒有節目效果隻好放棄。


    以及一點關於很久之前評論的迴答。


    就算大家都死光光龍也不會去幹愚人眾的,一是因為龍會覺得稻妻是真給她留下的遺物,另一方麵愚人眾和女皇還是上下級的隸屬關係,龍不會接受被命令這種事。雖然說因為太會白給打了很久白工導致這點根本看不出來。


    當然這不妨礙我們暢想一下如果龍當愚人眾會選什麽代號。很久之前就在評論看到幾個來著,感覺大家說的都很有道理,但以大家都死的精神狀態來看,龍說不定會直接讓別人叫她【將軍】。


    以下是文章。


    1、


    四散遊離的意識逐漸被拘迴新生的形體,一陣更勝一陣的眩暈打散了百年的長夢。


    克萊門汀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茫茫雪原。白霧混雜著霜風從四肢百骸掠過,留下一縷略帶尖銳的寒氣,提醒著她此身已又在人間。


    從未見過的景色,從未唿吸過的寒風。克萊門汀不知道是該先慶幸自己是不會因饑寒而死的元素生物,還是該先感歎這次複活真是選了個意料之外的地點。


    至少,離開了不見天日的狹窄海域這一點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


    本不清晰的思路被突如其來的元素力波動打斷,克萊門汀不由得微微蹙起了眉。


    冰元素,似乎有很強的力量,並非易與之輩,大概是不弱的魔神。


    神秘來客很快在她麵前現身,不帶什麽情緒地詢問起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好問題。


    克萊門汀微微抬手扶額,隻發現在眩暈感褪去之後腦內餘下的巨大空洞。以她的兩次死亡為節點,中間一大段時間竟全是比四周雪原更澄澈的白。


    身處陌生的地界或許與這有關,真是丟掉了非常精彩的一條命呢。


    微微歎息了一下,克萊門汀隻好顧左右而言他。


    “無意冒犯貴地,隻是路過而已。我馬上就會離開的。”


    來人卻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堅持要探究克萊門汀究竟是什麽身份。


    若是平時,龍對此倒也沒什麽意見,自己貿然出現引起他人的警惕倒也合情合理。但剛從彼岸迴到此世,她的精神狀態本來就算不得良好,丟失了很重要的一大段記憶更讓她有點無知覺的痛苦。


    在這種情況下,她也難免很不講道理地遷怒周圍的一切,便隻是冷淡地迴答:


    “在詢問別人之前應當自報家門,這樣才算得上禮貌,不是嗎。”


    來人倒也不惱,由身旁不明身份的跟隨者代為介紹了她的身份——天之秩序下的塵世執政之一,冰元素的神明。


    克萊門汀心下暗暗生出幾分警惕,簡短地迴答:


    “克萊門汀,雷之龍。”


    冰神似乎擺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稻妻的雷神身邊似乎曾出現過一位雷元素的龍王,不過她似乎死在了坎瑞亞的戰事裏。新的元素龍居然這麽快就誕生了嗎?”


    聽到了記憶中並不存在的很多詞匯,克萊門汀似乎找到了一點上一條命留下印痕的方向,心裏隻好感歎一下被自己丟掉的過去實在有些過於複雜,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答話。


    對麵的冰神也沒有要問她問題的意思,隻是自顧自地拋出接下來的邀請。


    “既然是龍,我亦對千年嗟怨略有耳聞,想來我們是有共同的敵人的。不如來與我共謀改換天理之計?我麾下的愚人眾尚缺幾位執行官,正是招賢納士之際。”


    克萊門汀聽懂了這個邀請,但對此興致缺缺。若是換一個理由,她也未必會不答應,畢竟現在她還是無家可歸無路可去的狀態。


    隻是這神還真挺會說話的,她幾輩子加起來也最討厭諸如‘身為龍裔就該推翻天理奪迴大權’這樣的說辭,實在是不怎麽讓她舒心。


    “心領了,但我沒興趣。不用擔心我圖謀不軌,意外來此,我馬上就離開。”


    似乎是風雪太大,克萊門汀的視線也有些模糊了起來。直到耳畔傳來的聲音也蒙上了一層隔膜,她才意識到是她自己的感官有點失去原有的功能。


    複活經驗非常豐富的她猜測這也是失去記憶的影響,不由得急於脫離現狀了一點。


    但和她對話的神似乎不太樂見她的遁逃,先一步攔住了她。站在一國神明的角度來說,有家夥在她的國度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實在是對神之威嚴的一種挑釁。


    冰淩從克萊門汀身側擦過,讓她不得不停下腳步思考眼前的場景。自身混亂的狀態為她平添一份薄怒,舉手投足間也多了些攻擊性。


    “天理治下的執政……都像你這樣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真是不太容得下其他意見。”


    “既然如此,那我亦有一些不好聽的話想說。你也不過是僭位之神的一員,隻因此便有唿斥萬類的自由,似乎有些太輕鬆了。”


    眼見場麵即將演變成一場全武行,克萊門汀倒也不太畏懼,畢竟她過去實在做多了這樣的事。冰元素混雜著寒風撲麵砸來,龍偏了偏頭,從掌心召喚出流淌的金光。


    “眼下我倒是很想知道……冰做的玻璃宮殿,擋得住雷霆的輝光麽?”


    2、


    至冬今日的天氣有些超出常理,雷暴混雜著北地特有的霜雪,讓無人的冰原上空凝結著一片黑紫的淤色。


    雪雲乍變,春雲卻未能依律簇擁上來。明雷裹挾的烏雲久聚不散,讓半邊冰雪都陷入壓城的緊迫當中。


    【女士】原本正在自己的住所準備前往蒙德的遠行,見到這種不同尋常的景象也不由得掀開了窗想一探究竟。


    凜冽的罡風撲麵而來,還沒看清外界的狀況,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氣就糊了她一臉。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肩上卻已經搭上了一隻手。


    “你好,打劫。”


    【女士】頓時有種汗毛直立的感覺,一股戰栗從脊背直躥入天靈。她慌亂地掙脫了那隻手,轉過身來看,隻見到房間裏已經多出個陌生的不速之客。


    剛從風雪中走來的龍裔衣角猶帶著霜雪,淺金色的電弧跳躍在她的掌心和指尖。和她一起進屋的還有些似有似無的血腥氣,給她平和的語調增添了些暗藏的威脅之意。


    聯想到剛剛那片壓城的黑雲,【女士】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眼前的陌生來客就是那個引動天象的真兇。


    見識過天地的變色,此刻的她也無法對自己的實力產生十足的信任了。她當機立斷地想要傳信叫人,卻被不知何處而來的雷光麻痹在了原地。


    克萊門汀環起手臂,平靜道: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叫更多人來送死。畢竟我剛剛還和你們的女皇交了手,不管勝負如何,我都顯然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匹敵的對象。你覺得呢?”


    【女士】的神色在原地變換了幾下,實在是很異彩紛呈。克萊門汀倒很悠哉,隨意地說:


    “放心,不會殺你的,我來打劫,並不害命。”


    她自顧自地靠近了房內的壁爐,又研究了一會懸於牆麵的地圖。


    之前聽到的那個名字是——啊,對了,稻妻。……看起來離得好遠。不過離外海最近的地方確實有可能是曾經的落腳點。


    可惜,她不太認得路。


    打定主意,克萊門汀重新開口。


    “我來的路上聽說你有遠行的計劃,要去哪裏?”


    停頓了一下沒聽到迴答,她便接著說下去。


    “不管去哪裏……我要搭搭你們的順風車。啊,沒有在跟你商量,我在打劫。”


    【女士】覺得事情的發展匪夷所思,冰之女皇也同樣這麽認為。原本陌生的龍在此出現,她是在防備天災與戰事,甚至還和對方小小交手一次想摸清底細。


    結果,對方隻是不想掏路費?


    被破窗效應擊中的冰之神並不在意這種小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便忽略了這種小事。留下【女士】獨自在心中發出不符合人設的怒號。


    讓我,對付這種對手?我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3、


    愚人眾一行抵達蒙德時正是陽光明媚的晴天,不請自來的龍同樣不告而別,讓【女士】的心情也不由得陽光明媚了起來。


    不情願地踏上熟悉的土地卻有了種解脫的感覺,這對她來說也是奇妙的體驗。


    另一邊,一般路過的龍碰到了金發的異世之人和她身邊的飄浮靈,隻是她出現的不巧,旅行者本就處在不自知的危險中,烈風與鳴雷不期的相撞讓她成了夾縫裏生存的小點心。


    來不及解釋什麽,風的神明便匆匆追著被旅行者驚走的特瓦林而去,留下克萊門汀在原地感歎塵世的執政好像都喜歡不打招唿就直接動手。


    驚魂未定的旅行者勉強道了謝,克萊門汀托起下巴思考了兩秒,給出一個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不必謝了,沒有我在這裏說不定還不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倒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能不能……借點錢花?”


    旅行者:?


    當然,金發少女向來樂於助人,為一點路費給剛剛還幫過忙的人一點資助對她來說也是合理的事。問過緣由之後,她很快就伸出了援手,一邊還調侃了兩句。


    “不知道為什麽,總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感覺。或許在某個平行時空,我真的花過你的錢?”


    “不過你這樣借錢聽起來真的很像詐騙,像那種我是某國皇帝,v我五十封你個狗官做的套路。”


    涉世未深的龍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人為什麽要做狗官?”


    4、


    稻妻城離大陸很遠,人類的航船要走不少時日。克萊門汀第一次痛恨自己失憶的太過徹底導致根本認不得路,不然飛要比航船快很多。


    穿過了明顯是非自然形成的雷暴,名為離島的港口已在眼前。到了這裏,克萊門汀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走了,隻好趁著碼頭人員繁雜閃現了一下,挑了個人跡罕至的角落整理心情。


    天穹上睜開一隻雷罰的眼,暗紫色的領域讓整片空間停滯了一二。麵對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克萊門汀心中自然是警鈴大作。


    她自然猜得出她遇到了一路以來看到的第三個塵世執政,之前的兩次遭遇也讓她下意識的以為這次也是先要動手的情況。


    未知的領域已經閉合,但她還沒看到領域的主人。危機感促使她迅速采取了行動,金光在她背後顯現,雷霆的光束向著一點集中,就硬是將這神秘的空間灼出一個裂口來。


    紫色的天幕重新消歇,露出眼前的山石和草木。克萊門汀向對麵望去,樹下新出現的紫發神明正定定的瞧著她。她還沒來得及發出什麽唿告,對方就已經後退兩步靠在了樹幹上,而後垂頭緩緩滑坐在地,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情況。


    克萊門汀一時有些茫然,這種展開讓她不知道是不是該懷疑遇到了碰瓷。撕開領域的舉動看似暴力,但她其實沒用上多少力量,按理來說不應該造成這樣的影響。


    猶豫再三,她還是本著藝高人大膽的態度,受偶爾莫名作祟的愧疚心驅使踱步上前,俯身查看對方的情況。


    四周都很安靜。初春的暖陽斜斜投射下來,給兩人身上同時鍍上了融融的光暈。閉目的神明對這新的試探沒什麽反應,任由克萊門汀在身前觀察了好幾息。


    或許是被某種神秘力量驅使,克萊門汀下意識地伸手想要觸碰對方。就在她心神有些微恍惚之際,一隻手忽然牢牢攥住了她的手腕。


    緊接著,天旋地轉。紫色的天空與大地飛速合攏,旋轉的星辰晃暈了她的眼睛,靈體便在這一層眩暈中被強拘出了軀殼。


    克萊門汀心下大駭。


    “……中計了啊。失去肉體力量就不剩多少了,真糟糕。可是,她又是怎麽知道這種事的?”


    靈魂的狀態讓她失去了些對外界的感知,隻知道自己還躺在某處。方才見到的紫發神明騎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讓她動彈不得。


    克萊門汀歎了口氣,心中暗自盤算起來。


    “要被殺掉了?可惜,我還什麽都不知道呢。那些事隻好下次再辦了。”


    任人宰割的龍沒等來她揣測中的終局。雷霆的神明用珍重的態度輕撫了她的側臉,她之後便感覺到身上一沉,什麽柔軟的東西附了上來,撬開了她的齒關。


    克萊門汀腦海中一陣轟鳴,亂七八糟的跳出來幾個淩亂不成句子的詞條。


    語言係統暫時陷入了混亂,克萊門汀麵對這種狀況下意識地想逃。但她此刻隻是孱弱的靈魂,努力陰暗爬行了一下之後很快就重歸神明的魔掌。


    身上人把臉貼在了她的肩頭,一邊將整個身體壓在了她身上,一邊帶著泣音低語。


    “別走!克萊,克萊,別走,求求你了。”


    龍其實沒有見過什麽會跟她好好交流的人,所以麵對懇求總與外表不同的格外心軟。更何況對方這一句話明顯透露出二人曾相熟的信息,也讓她心生猶豫。


    可方才發生的一切又實在有些超出她的思考範疇,令她一時有點語塞。


    她現在感受到對方想要留住她的決心了。用於囚困的法術加了十成的力道,甚至因為主人的心緒過於混亂而偶爾漏出些雷電的波動。好在龍也不在乎這個,勉強皺眉幾息後選擇了放棄思考破罐子破摔。


    “等……先等一下。因為某些原因,我失去了很大一部分記憶,聽不懂你說的話。至少先告訴我,你是誰吧?”


    5、


    真重新抬起了頭,表情因為還沒從剛剛的慌張中恢複而顯得淩亂。


    當然,聽到這種消息隻會讓她更混亂。


    鳴神主尊尚且沒有說什麽話,整個淨土卻忽然刮起淩然的狂風來。烏雲一層層傾軋而下,似乎是淨土的天空一下子低矮了許多。


    能反應主人心情的淨土已然忠實的表現出了真內心洶動的情緒。等待了五百年才擷取到手的重逢卻遇到這樣的意外當然是她難以接受的結果,更何況她剛剛已經情緒上頭做了些對失憶者來說不能再冒犯的事了。


    真悄悄攥緊了拳頭。


    “你……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也對,都是我的錯,你該怪我的,或許這也是我該付的報償之一。”


    掌心隱隱作痛,她努力吞咽下翻湧而上的情緒,接著盡量平和地迴答。


    “盡管如此……我當然不能接受你再度離去。或許對現在的你來說有些過分了……不要走,我不許你走,你就應該是我的龍。”


    “你罵我吧,我不介意。隻要你在這裏,那就比什麽都好。不記得了也沒關係,我們還可以重新認識。”


    她伸手牽住了被她壓製住的因此刻狀況窘機的克萊門汀。


    “叫我真就好了,在你不記得了的過去,我是你的妻子。我一直在等你迴家。”


    前一句話還是溫柔的語調,後一句補充卻又帶上了些別樣的意味。


    “你的身體,我會幫你好好照顧的。在你答應除了我身邊哪都不會去之前……都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真的心神完全沒在意這些句子的內容,她隻著意觀察著許久沒見的龍的麵容。


    長生種的容顏不會因為這點時光改變,讓真越看越覺得離別似在昨天又遠隔千年。克萊門汀走出了時光的縫隙,卻將那數不盡的過去也一並拋卻在夾縫中了。


    她忍不住偷偷去想:


    “克萊……是因為在討厭我才會忘掉的嗎?”


    隻是這事現在也無從查證,她便隻能去看克萊門汀的話表情變化。


    龍從聽到她發言裏的妻子那句時就顯得很驚愕,睜圓了眼睛活像一隻努力思考的貓。


    大概率是在感歎被自己遺忘的上輩子活的實在是有點超出常理的精彩。


    聽到後一句帶著威脅的發言之後,克萊門汀倒顯得更驚訝了一點。她微微蹙眉,似乎在內心糾結著什麽。金波流傳,似乎是她眼底的水漬要蔓延出來,讓真小小的愧疚了一下她完全在迫害無辜失憶龍龍的行為。


    當然,這種良心隻小小出現了一下。真很快就被一直覺得特別漂亮的眼睛吸引了目光,想著怎麽趁機再偷襲一下。


    克萊門汀猶豫了半天,麵上難得顯出了真不曾見過的為難。


    “……妻子?”


    “……那……唔,便就如此吧,隻要你高興。”


    明明是期待的順從,真的心情卻意料之外的跌到了穀底。


    她一麵伸手去摸龍的側臉低聲歎謂:


    “這樣你就信了?果然,太容易被騙走了點。”


    另一邊,她又在心底無可奈何地哀歎。


    “就算不記得了也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事,到底怎麽樣才能抓住她呢……”


    6、


    克萊門汀自己邏輯倒很通順,反正已經被知道了弱點還正好被克製,那她也很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自覺,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罷了。


    甚至對於妻子的說法她還是懷疑居多,畢竟此時的她很難想象過去的自己到底是怎麽和七執政搞在一起的。但這也不會影響她的態度,她心如止水的要選擺爛。


    麵對對方容易被騙的評價,她心中甚至隻升騰出一絲不滿。


    “……那我還能怎麽辦。說的好像很了解我一樣,看起來精神狀態堪憂的家夥果然很奇怪。”


    她也很難理解為什麽自己答應了霸王條款之後對方心情反而更糟,幹脆閉上眼不理人。


    真反而更樂見她鬧脾氣,見狀也不惱,隻反手翻出件信物來。


    “嗯……給你看這個,不知道有沒有用,但大概能證明我不是壞人?”


    限製稍微放鬆了一點,克萊門汀伸手接過對方遞來的物件。起保護作用的礦石雕刻的鏡子泛著玉質的光澤,沒有雕裝飾的一側平滑閃亮,似乎是有誰時時拂拭,才使小小的凡物不染塵埃。


    克萊門汀在另一麵發現幾塊眼熟的護心鱗片,金光流傳的強度也讓她看出了製作這東西時自己的用心。


    她把護心鏡還給一旁期期艾艾瞧著自己的神明,心痛的發現如果對方所言非虛,那她自己其實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


    真在一邊小聲嘟囔了一句。


    “好像沒什麽幫助?算了,跟我迴去吧。說起來,這代表著什麽意思,你好像還從來沒告訴我呢。”


    克萊門汀心中一片麻木,嘴硬道:


    “想送就送了,你管那麽多作甚。”


    7、


    真知道克萊門汀不喜歡沒什麽力量的靈魂狀態,或許是生來傲慢的龍沒法接受自己跌下雲端的假設。


    所以,雖然嘴上放了狠話,但她還是很快就把身體還給了自家戀人,讓克萊門汀微微狐疑了一下。


    “這樣的話危險的可就是你了。其實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我和你印象裏的家夥是同一個,就這樣把自己放在危牆之下?我看輕信的人是你。”


    真不在乎地笑道:


    “證據?不需要這種東西,我的心知道是你在我身邊。再說,我是你妻子,對你當然不需要有什麽戒心了。”


    “跟我迴去吧,我很想你,我一直在等你迴家。”


    克萊門汀哼了一聲。


    “你最好確定自己不是在引狼入室,我可是很危險的。走哪邊?”


    真覺得這種變扭的態度也讓她挺得趣,便迴答:


    “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跟我走就是了。現在不如擔心一下我會不會把你賣掉。”


    “唔……可以牽手嗎?”


    小小的調侃被克萊門汀自動無視,重新掌握力量的龍當然有自信不會麵對這種困局,於是就隻迴答:


    “更過分的事都做了,現在想起來補票了?”


    “如你所說,不是妻子嗎?”


    拂岸的春風染在了真的臉上。她今天大起大落的心情此刻正飛速迴升,似乎整顆心都被泡在融融的春水裏。她牢牢抓住了克萊門汀的手,擺成十指交握的樣子。


    “嗯,當然,我們這就迴家去。”


    似乎是為了讓克萊門汀認路,也擔心對方出現什麽別的應激的胡思亂想,真幹脆帶著龍一路走迴天守閣去。


    她絕對不隻是想炫耀她天下第一好的龍。


    克萊門汀沒察覺這種奇妙的用意,但周圍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很新鮮,她並不討厭。


    之前都忙著趕路和打架,還沒有停下來看看沒見過的世界呢。


    有真指路,她索性沒怎麽在乎方向,任由自己思維放空了一小會,難得傷春悲秋的想起了些過去的時光,想外麵的世界真好。


    真在天守閣前提醒她小心腳下,迴過神的克萊門汀茫然道:


    “我是失憶,又不是失明,你這也太緊張了吧?”


    真倒是很認真的迴答:


    “嗯,我當然知道克萊是厲害的龍。但我想關心你,不想讓你受委屈。況且……要習慣完全陌生的地方也是困難的事吧。”


    克萊門汀自然不願示弱,淡淡的迴了一句還好,心中卻隱秘的升騰出一點被珍重的竊喜。


    她當然並不需要這種保護,可也從沒人像這樣跟她講過話。


    天守的庭院很大,人卻不多。真帶著她四處轉了一圈,似乎真是如她擔心的那樣在帶著龍巡視新領地。


    克萊門汀覺得有點好笑。第一次見麵就二話不說來給她了那樣一個招唿,現在又擔心她不習慣陌生的屋舍,這人的用心莫不是也選擇性裝配?


    盡管如此,她還是的確有一點點吃這一套的。她不需要什麽憐憫,但也不推拒細處的關心。


    以腦力著稱的神顯然很會規劃路徑,帶克萊門汀看過領地之後,她們最後的落腳點是臥室。


    克萊門汀看出了真的心思,但她並不戳破。走到這裏,她倒真覺得妻子的說辭是真的了,房間裏的陳設並不複雜,但功能區的劃分很符合她下意識的習慣,就像是她確實在這裏生活過很久一樣。


    真不知道這種自我攻略,一天下來情緒的過分變化讓她精神上有點疲憊,隻想帶著龍一起進入夢鄉。麵對因失憶變得過分耿直的龍,她有點不好意思明說,隻好顧左右而言他的暗示。


    “快要半夜了……外麵還在刮風。”


    克萊門汀嗯了一聲。


    無奈,真隻好咬牙主動開口。


    “一會就要下雨了,留下來好不好。”


    不解風情的龍完全不為所動。


    “我不怕水,沒關係的。”


    真一下子泄了氣。她敢肯定龍明白她的意思,隻是不想賭直說這種無禮的話會不會讓對方生她氣。


    當然,她又選擇性忽略她見麵時的舉動了。


    破罐子破摔的她用無賴的語氣說道:


    “稻妻的雨一般都是雷雲引起,一會就要打雷了。我害怕,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求你了,我很柔弱,需要你保護的。”


    克萊門汀抱臂挑了挑眉。


    “哦?這倒是件稀罕事。這位雷神小姐,你還記得自己姓什麽嗎?”


    真閉上眼不願去看她的眼睛。


    “我忘了。你隻說同不同意就是了。”


    龍似乎被她逗笑了,身後的尾巴左右搖曳了好幾下。


    這人還真是挺有意思的,一邊做強製冒犯的事,一邊求婉轉克製的情。配合她講的前情提要,倒真像個在情難自製和克己複禮之間搖擺的癡情人。


    克萊門汀欣然道:


    “我睡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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