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作完成後,他打聽墨靳寒行程,得知他今晚即將參加一個晚宴,江時有便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拖著病體要來了張請帖,順利的進入了宴會,他憑著一股腦行事,猜測自己放低身份主動認錯,墨靳寒便不再戒備,在借此向他敬酒一杯,當著眾多人的麵他也不好拒絕。


    他天真的認為此舉定能讓墨靳寒當眾出醜,成為笑柄,如此,葉思伊定然會主動離開,屆時自己再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陪在她左右,人在最虛弱的時候是最需要陪伴的,他便可以趁虛而入。


    一切如他所想那般進行,唯獨結果不在自己掌握之中,其實花奚說得對,隻是他偏執的無法接受罷了,就是因為有他這種不肯接受事實的人,這個世界才有了謊言的存在。


    江時有怒火中燒的看著花奚,墨靳寒確實可恨,可他花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他那般懇求他放過自己,可他還是將魔爪伸向了自己。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屋內響起,花奚被打的動作僵住,江時有也有些錯愕,看著那隻作祟的右手,竟真的打出去了?


    花奚立馬變了神色,不再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戾氣橫秋,雖然很不承認,但他剛剛,確實是被人扇了耳光,他歪著頭,斜睨著江時有,舌頭在口腔內頂了一圈,向來自己扇別人的份,他出言威脅道:“你若是精力還如此旺盛,我不介意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他自然明白再來一次什麽,那些瘋狂的畫麵循環往複的播放,他雙腿不可控製的在打顫,這絕對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死!電光石火之間,剛才打人的氣焰消了一半,花奚這人激不得,他是真的覺得這個惡趣味的人完全做的出來。


    花奚看到他眼中的決絕,莫名的有點煩躁,掀起被子赤裸著起身,江時有立馬蒙住眼睛,生怕自己看到什麽不該看的東西,花奚見他多此一舉的動作,一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邊說道:“裝什麽裝,我哪裏你沒看過?”


    江時有別過頭去,眼不見心不煩,將被子高高隆起,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避免某人獸性大發。


    花奚見狀,偏不如他願,撿起衣服來到床頭的那邊,江時有又別過頭去,他捏住他的下巴,將腦袋轉了過來,又威脅道:“你要是敢把頭歪過去,我們就再來一次”


    江時有敢怒不敢言,隻能作罷,希望這場漫無邊際的折磨能早點結束,花奚見人老實了,露出了滿意的笑,拿著衣服不慌不忙的穿起來,他在江時有的注視下慢悠悠的穿著,倒是樂此不疲,但某人卻宛如酷刑。


    三人出了大廳,石蔚然相送與門口,莫裏早已停車於路邊等候,上車之際,他心中有幾分猜測,便委婉的問道:“墨少,今日之事實在出乎意料,也不知那江時有是得罪了何人,竟被人算計到了床上去,隻是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人被花奚那小子給玷汙了,這事是我安排的不夠妥當,擾了您的雅興,別見怪?”


    他邊說邊觀察男人的反應,隻見墨靳寒鎮定如常,他不由得懷疑自己的猜測,莫非這事與他真的沒有關係?


    這話聽得羅納提起嗓子眼,這是在堂而皇之的試探墨哥呢,他突然發現,這豫城的人別的本事沒有,找死倒是很有一套。


    墨靳寒睨著他,這話中話可真有點意思,還試探到了自己身上來,看來是有些不識好歹在身上。


    “算計?怎麽,是江時有親自告訴石總的?還是石總是他肚子裏的蛔蟲,連他想什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萬一是兩人情難自抑也說不一定啊,石總若覺得可惜,我給您支個招,不如換您去疼愛如何?”


    石蔚然顏容一怔,窘態盡顯,急忙說道:“墨少可真會開玩笑,想來是那人早已與花奚相識,兩人情難自禁才是如此,哪裏談得上被人算計一說”這番話說下來,額頭全是密密麻麻的細汗。


    墨靳寒眄視著,輕悠悠的說道:“石總還真是一聞千悟啊,不過墨某人在此給您提個醒,下次這種真知灼見自己知道便好了,又何必說出來人盡皆知呢,石總您覺得呢?”


    他一顆心提著,忐忑不安,哪裏還敢覺得,隻能應喏道:“墨少所言極是,石某受教了”


    “受教不可當,隻是一點小小的勸告,若是讓有心人聽了去,還不知道怎麽在背後編排石總呢”


    “那是那是”石蔚然點頭稱是。


    “石總日理萬機,我就不便繼續叨擾了,今日感謝您的邀請,改日墨某請客,屆時還請您賞個臉”


    “那是自然,墨少好走,我就不多送了,再會”他是巴不得趕緊將人送走,至於什麽請客不請客的,隻當是這是場麵話,沒記到心裏去。


    人群已散,寂寥無聲,這個夜晚,對某人而言注定是不平凡的。


    三人上車,羅納忍不住開口:“這石蔚然,長的人模狗樣,說話可真難聽”


    居然將那齷齪醃臢事,歸咎於墨哥頭上,實在不堪。


    思伊接了一句:“是嗎?”羅納看過去,這聲音嗎夾雜了太多的情緒,他徹底閉上了嘴,車廂裏的悶沉沉的,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小美女擺明了不相信墨哥,此時再多言,豈非找死?他一開始還不相信是墨哥所為,因為墨靳寒一向不愛做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情,可葉思伊的這句懷疑,讓他的想法開始動搖。


    江時有愛悅男性,這是墨哥為小美女編造的謊言,若是哪天小美女機快要探知真相,他做點什麽讓這個謊言看著更加真實,好像也說的過去,畢竟自從葉思伊出現後,打破原則的事情,墨哥也沒少做。


    莫裏倒是神安氣定,畢竟這事他參與了進去,事情的始末緣由他皆知,也就沒有那些無端的猜測。


    葉思伊一開始還沒所懷疑,但石蔚然的那番話很明顯在暗示什麽,他們倆一直不對付,倘若江時有與另一名男子當真情不自已,也不至於當眾行床第之事。


    拋去不可能,那便隻有一個可能了,遭人算計,而算計他們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墨靳寒,其實她對這事本不感興趣,隻是墨靳寒這一行為的,實在不齒。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性本就是男女欲望的結晶,不該成為懲罰他人的手段。


    半晌,墨靳寒方才開口道:“你在懷疑我?”


    思伊無謂解釋道:“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過,你別亂安我頭上”


    “可你心裏就是這麽想的”墨靳寒凝目著她,想要從眼底窺探出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是我親自告訴你的?還是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連我想什麽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好得很,她對得起沒良心這個稱唿,胳膊肘往外拐的好啊。


    羅納看著窗外,心想怎麽還不到錦苑,這戰火別又波及到自己身上了,莫裏也如是想,徐徐提高車速。


    墨錦寒怒火填胸,他隱忍不發,直到到了錦苑,他率先下車,拉著葉思伊的手腕跨進別墅,留下兩個幹瞪眼的男人站在原地,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否該追上去。


    羅納猶豫糾結的問:“我們...要追上去嗎?”


    莫裏沒好氣的說道:“你問我,我去問誰?”墨哥典型在氣頭上,這個時候衝上去鐵定遭殃,可若是理智不在,做出一些傷害葉思伊的事情來,難免不會把人越推越遠,傷了一個女人的心,在想要去修複,難如登天了,更何況是葉思伊。


    羅納略帶擔心的說道:“墨哥...不會對小美女怎麽樣吧?”這話說的毫無底氣,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墨哥盛怒他不是沒見識過,他也在擔心墨哥會因此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出來,寒了小美女的心。


    莫裏看著大門口消失的兩人,輕聲道:“但願吧”在這件事情上,兩人默契的達成了一致,這始終是兩人的事情,他們作為旁觀者或許比當事人看的更加理智清晰,但作為旁觀者,也不便插手,自己的事情還得自己去解決。


    兩人轉頭離開之際,莫裏又一次注意到他腳上穿的鞋子,第一次是三人並排從大廳出來時,羅納腳上的紫鞋子實在太吸睛,一個男性穿著十幾厘米的恨天高,任憑是誰看了,都得多看兩眼,隻是當時場合不對,莫裏那些諷刺的話沒有機會說出。


    再看,那些未來得及說出的話,又再次浮現在嘴邊,他便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你口味挺特別啊,我們做了這麽”


    墨靳寒扯著葉思伊進了屋,他怒意上頭,絲毫沒注意力度,不多久,思伊手腕痛感襲來,她不知墨靳寒要將自己帶去何處,也清楚不能任由著他,便一個勁的掙紮。


    可每一次的掙紮,換來的是手腕上的力度加重,直到將人扯進了書房,墨靳寒才作罷鬆開她,看著她手腕上殷紅的一圈,他才反應過來力度大了些,然當時怒火攻心,來不及設想其他。


    墨靳寒將門關上,思伊觸目警聲大作,惕厲的問:“你想幹什麽!?”


    墨靳寒不予理會,掠過她的身邊,打開電腦將畫麵投放到大屏上,忿忿不平的說道:“葉思伊,咱們算起來也算是舊相識了,同吃同住同行,我承認自己不是什麽好人,但也沒你想的那麽肮髒。”


    電影畫麵徐徐鋪開,顯示著江時有如何偷偷在墨靳寒杯中下藥、以及如何收買服務員適時端著酒來,他步步為營安排這一切,其實他才是那個肮髒的人,而不過是墨靳寒識透了他的詭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隻是江時有不知道,他的所有舉動早被莫裏監視的一清二楚,事後莫裏在問墨靳喊麥是否需要這些畫麵,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不能太高估自己在葉思伊心中的位置,如此,他便拷貝了一份。


    葉思伊果然沒讓他失望,她心裏終究是信不過自己,可笑的是,這份視頻這麽快就派上用場了。


    思伊看著視頻畫麵,內省不疚,如果確實是江時有率先動的手,那墨靳寒為了自保,將酒杯位置調換,又何談為過?到底還是自己先入為主,對他的刻板印象太重了。


    她正想開口抱歉,墨靳寒繼續說道:“我承認我不喜歡江時有,因為我一看到你們有說有笑,我就心不由主,嫉妒的快要癲狂,不,不止是他,還有其他人,甚至是路人多看了你兩眼,我都恨不得把他們的眼睛都挖下來。”


    思伊愕然,看著越說越奮激的墨靳寒,心裏隱隱有個不好的預感。


    然他話還未盡,繼續道:“不止是江時有,還有古越,他們我都不喜歡,任何你喜歡或是喜歡你的人,我都不喜歡,不喜歡到想讓他們所有人都去死的程度,但我知道,那樣便會將你越推越遠,所以我忍住了,葉思伊,你告訴我,我這是怎麽了?”


    思伊一顆心咚咚咚的撞著心房,一發聲,入她耳,她看著墨靳寒,此時的他褪去了矜貴,雙眸含情,轉盼流光,眼想心思,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從眼底便可窺探於心。


    那股莫名的情緒在他胸腔蕩漾,燃燒的柔情,由愛意澆灌,流經血液,熱烈卻又迎合,平流緩進卻又勢不可擋,像燃燒殆盡般熾熱。


    時間仿佛在此刻按下暫停鍵,日月如流。


    半夜,葉思伊被轟隆隆的聲音吵醒,睜眼之際就見床邊坐了一人,這人正睜著眼盯著自己,她伸到枕頭底下的手在看清來人後,又收了迴來。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肯定是被你嚇死的?”這大半夜的,他不睡覺,跑到她的房間看她睡覺,她第一反應是有所圖。


    難道是自己藏於櫃子裏的毒藥?


    “放心,不會有這天的,因為我還沒死,你就別想死”


    葉思伊終究是沒給他答案,落荒而逃,墨靳寒也心知這事急不得,兩人便默契的沒再提及。


    思伊坐直身子,粉白色的毛絨睡衣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v領的設計可以看到顯露在外的纖長脖頸,白皙的膚色透著點粉,清晰可見的鎖骨線條,如雅致的曲線鐫刻在身上,纖細而柔美,讓人忍不住想觸摸。


    墨靳寒也這樣做了,隻是伸出去的手還未觸及,就被思伊警惕的眼神給製止了,他尷尬的拍了拍空氣。


    “有蚊子”


    思伊無語,這種天氣哪裏來的蚊子。“大半夜不睡覺,專門跑我房間裏來打蚊子?”


    是也不是。


    褲兜裏的手機響起催促的鈴聲和震動,窗外的響起的轟隆隆聲好像也在催促。“葉思伊,我要去m國一趟,你要不要和我...”


    “我不去”思伊很果斷的打斷他。


    他和危險相伴,她幹嘛要冒這個險。


    果然,他就不該多這一問。


    直升機上的羅納拿著望遠鏡往屋內觀看。“這墨哥,不是說在收拾東西嗎?怎麽收拾到小美女房間裏去了”


    莫裏一把奪過望遠鏡,睨著他。“叫你打電話催,沒讓你用望眼鏡偷窺”


    再不催,墨哥就要醉入溫柔鄉,不肯出來了。


    羅納感到冤枉。“我催了,墨哥壓根就不理我”


    “繼續打”


    羅納反駁:“憑什麽你不打?”這種時候一催在催,不是找罵嗎?他不敢做的事情的讓他做,還真是會吩咐人呢。


    看來墨哥還是有理智傍身的,這不也沒把小美女怎麽樣,人家現在兩人還難舍難分呢,他們跟著瞎操什麽心。


    “就憑我是墨哥的特助,就憑墨哥迴國隻帶了我”


    羅納怒瞪著,卻無法反駁,隻能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打就打”


    切,不就是特助嗎?那是因為他不想,而不是因為他不能。


    莫裏又撥通了電話,催促的鈴聲再次響起,墨靳寒不悅地皺眉。


    “葉思伊,你真不去?”


    “不去”思伊再次肯定的說道。


    “行,那我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她不去就不勉強了,這一趟剛好也不太平。


    思伊正準備躺下,走到門口的男人再次折返,說了一句。“葉思伊,等我迴來”


    葉思伊:“搞得像你迴不來了一樣”


    罷了,算便宜這個狗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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