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醉了?”剛才不還有理有據的抗爭嗎?


    “嗯,不信你摸摸”墨靳寒短暫的放開她,拉著她的手,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他一個醉鬼,思伊也沒反抗,由著他。


    嗯,確實挺燙的。


    “該沒騙你吧”說完,又倒了下去,思伊閃了一步,墨靳寒差點摔倒,兩人動靜不小,再加上模樣俊俏,引得周圍人小聲議論。


    她哪裏受的了這種場麵,心裏一橫,寬慰自己不要和酒鬼計較,便走到他身旁,撈起他的手放在肩上,一手扶上他的腰,墨靳寒愣了愣,在葉思伊沒發現之前,很快恢複如常,他堂而皇之的握著思伊肩膀,又將半個身體的重量壓了過去。


    “下次少吃點,真重”


    奇怪,有墨靳寒在的地方居然沒有莫裏,這莫裏,總是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該出現的是時候偏又找不到人了。


    “我很重?”怎會?他常年健身,保持良好的體脂率,他的身材是可以標準到做標本的程度。


    其實還好,墨靳寒的身材,她也是見識過的,但心裏壓了點怨氣,難免說話不太好聽。“嗯,是挺重”


    稍稍走了段路,墨靳寒突然一動不動了。“你幹嘛?”他要是敢在大街上發酒瘋,她不介意請他吃拳頭。


    “你不是要拍照嗎?”他低頭看著她,嘀咕著。


    這是真醉了?怎麽感覺他清醒的很呢,連自己都快忘記的事情,他都記得。


    似清醒,似糊塗。


    “你是真醉還是裝醉?”


    “真醉了,但是記得你要拍照”他說的認真,眼神散漫,看起來不聚焦。


    算了算了,且當他真醉了吧,清醒時的墨靳寒,估摸著是做不出這種幼稚的行為出來。


    “不拍了,迴去”她不想折騰,現在隻想趕緊把這個麻煩精帶迴去。


    墨靳寒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鬆開他,強壓住心中不耐,問:“你到底要幹嘛?”


    “我要拍照”


    思伊:“......”她靜靜的看著,墨靳寒還是不依不饒,那模樣,好像不給拍照,下一秒就會躺在地上撒潑打滾。


    “手機呢?”思伊伸手。


    墨靳寒從兜裏掏出手機,解鎖,放在她手上,思伊這才注意到,兩人的手機竟生的一樣,不過一個是黑的,一個是白的。


    相機打開,鏡頭對準墨靳寒,按下拍照鍵,三秒不到,完成!


    被拍的人還沒準備好,她一個拍照的人已經拍完了,再說了,他又不是真的想拍照。


    “一起拍”他又想去拉她的手。


    思伊退了一步,他拉了個空,饒是再好的脾氣,此刻也被消磨殆盡,她將手機扔給墨靳寒,說了句“不拍!”便扭頭離開,她真是閑的功夫居然管這個醉鬼,聽他一些沒完沒了的無理要求。


    墨靳寒追了上去,不拍就不拍吧,反正手機裏已經有了一張她的照片,也無所謂了,他追上思伊腳步,正欲開口,一個勁往前衝的人突然停下腳步,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壞笑,墨靳寒正摸不著頭腦,思伊一個過肩摔,將人摔倒在了地上。


    不是醉酒了嗎?想來今日之事也記不得完全。


    好巧不巧,恰逢莫裏開了車來,車子穩穩停在路邊,他按了兩下喇叭示意,而此時的墨靳寒,正狼狽趟在地上,一旁的罪魁禍首的還得意的揚了揚眉頭,思伊認得那車,她拍了拍手,好似在抖東西,心裏大叫痛快,便不理會地上的人,抬腿就向那車走去。


    墨靳寒裝作若無其事的站起身,黑色的大衣沾上片片殘雪,他輕輕抖落,緊隨其後。


    這個莫裏,要死一樣,不該來的時候又偏偏要杵在眼前,平白惹人嫌。


    兩人一前一後到達。


    “墨哥,您沒摔傷吧?需要去醫院嗎?”莫裏突然探出腦袋問了一句,果然,他一不在,墨哥便傷了自己,看來下次還得他親自陪著才是。


    墨靳寒:“.......”眼睛不想要可以捐了。


    莫裏實在摸不清二人的反應,一人眼神幽怨的像像是千年血鬼,一人捂嘴偷笑像是聽到什麽不得了的笑話,他這是哪個字眼戳中了墨哥的痛點和葉思伊的笑點?


    今日墨靳寒受邀約前來商議合作一事,他原本也是要一起的,臨了,墨哥突然交代他,讓他把房間的床換成和葉思伊一模一樣的,原本這事可大可小,大可以交給羅納他們去做,換床又不是要命,不是什麽難事。


    可偏偏墨哥點名一定要他去做,還說什麽交給旁人不放心的話,這可把莫裏捧上了天,心不知蕩漾到了何處去,一個勁點頭接下這個任務,他也如這般覺得,錦苑的家居全是他一手安排,要真交給旁人,不一定能有他安排的順心。


    於是乎,莫裏將他送至目的地後,便開車離開,墨家的生意,合不合作不全憑墨哥心情,想來也不會與危險掛鉤,本打算半個時辰解決的事,但偏偏葉思伊定的床突然停產了,他經過多番打聽,這才將買迴了一張。


    早知今日,當初安置她房間的,就不那麽隨便了,隨便在路邊挑了一家店,如今卻讓他跑遍了大半個豫城,當日隨便種下的果,在今日得到了償還。


    他幾乎是沒停歇,換好了床,又折返迴來,隻是這一路上實在想不通,他那床是高級定製,從材質到麵料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沒破沒爛的,突然要換,還偏偏換成和葉思伊一模一樣的,既那麽黏糊,倒不如直接睡一張床來的實在。


    不是要生小孩嗎?請恕他沒見識,頭一次見到小孩不在一起睡的,他就這麽想著,不知不覺到了,拿出手機正要給他打電話,正好看到了摔倒在地上的墨靳寒。


    他已經鬆了安全帶,準備下車,見他自己起來了,又坐了迴去。


    思伊站出來解釋 。“他醉酒了”


    莫裏:“?”等等,她說的是墨哥醉酒了?這絕不可能,且不說墨哥酒量了得,隻有別人醉酒的份兒,況且今日這酒局,他若不想喝,誰勸得動一滴,再者,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哪裏像是醉酒之人?


    墨靳寒睨了他一眼。


    是他錯了,墨哥就是醉酒了。


    “先扶他上車吧,這酒看來是醉的不輕”


    可不就是醉的不輕嘛,哪個醉酒的人會說自己醉了,他老老實實的開車,那賴皮男人上了車,又像是沒生骨頭一般,歪著歪著就靠到了思伊肩上,她正要發作,莫裏審時度勢的開了口。


    “墨哥估計有些難受,他一向是酒量不好的,今天約了合作,估計被灌了不少酒,談生意就是這樣,你一杯我一杯的,這合同才能簽的下來,之前就有一次,墨哥出去談合作,沒讓人跟著,也是醉了七八分,頭痛欲裂,上吐下瀉,直接進了醫院,還躺了足足一周,才好完全。”


    這莫裏,可算是辦了件讓人滿意的事情,這話說的,聽起來還像是人話。


    思伊低眉瞧著,真有他說的這麽嚴重?她怎麽瞧著,他好得很呢,除了有點無賴,其他一如往常,怎麽也不像是醉了酒的人。


    她倒是沒醉過,也不知莫裏所言,幾分真幾分假,不過,莫裏這人一向老實,不似羅納那般滑頭,讓他撒謊,應該不至於像現在這般波瀾不驚。


    轉念一想,墨靳寒真醉與否,關她何事?


    莫裏還在說個沒完。“墨哥體質就是這樣,容易醉酒,但不上臉,表麵上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麽兩樣,實際已經翻江倒海了,估計他現在看你都是重疊的花影,躺舒服點就還好,要折騰來折騰去,很容易一會兒就吐了”


    “他敢!”濺一滴出來,她立馬奪了他的命。


    “葉小姐,這並非敢不敢的事情,這就好比人有三急,生理性的反應來臨,擋都擋不住,您氣度非凡,想必也是心胸亦是如此,何必和一醉人過意不去,斤斤計較些末節之事”


    葉思伊:“。。。。。。”他這番言說,娓娓道來,有理有據,若是她去計較了,豈不間接承認了她並非心胸寬廣之人。


    這莫裏,平日悶著頭不肯言語,這論起歪理來,也生的巧嘴一張,還真應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從現在開始,她平等的討厭每一個醉酒的人。


    一路順暢,安靜如斯,終於到了她心心念念的錦苑,還好一路上那醉酒掉死寂沉沉的男人自覺乖張,沒在作妖,除了肩膀有些酸澀感,倒無其他不適,且算是大不幸中的小不幸,但總歸是不幸。


    隻是不知這人是睡了過去,還醉死了過去,怎地這車停了,還不見醒來的跡象,莫裏停好車,側著上半身說道:


    “葉小姐,我還有事,便不多打攪了,墨哥還煩請您扶他上去,這酒實在醉的厲害,一時半會兒估計醒不過來,就有勞葉小姐了,待墨哥醒後,我定仔仔細細、將您的功勞悉數告知。”


    墨哥啊墨哥,我畢生的語言功底全用在今天了。


    葉思伊:“......”這人倒是推脫的幹脆,白白扣一頂功勞的帽子給她,卻叫人無法反駁。


    就這一次!隻這一次!全當是為自己積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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