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伊:“。。。。。”


    思伊無了個大語,是誰大半夜不睡覺,鬼鬼祟祟的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幹嘛,否則她也不至於這個點不睡覺,跟他在這兒鬥智鬥勇。


    走到房間門口,她突然想到什麽,轉身停了下來。“麻煩下次別鬼鬼祟祟的,省的我又誤以為是你哪個仇家找上門了,誤傷了墨少您,還有”思伊頓住,看著墨靳寒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不深,但還是劃破了衣服刺進了肉裏,沒傷到筋骨倒是沒什麽大問題,隻是....


    她在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墨靳寒,轉眼之間,他已經來到了自己跟前。


    “匕首上下毒了?”墨靳寒問。


    思伊一噎。


    這個表情,說明他猜對了。


    “葉思伊,你能不能有點良心?”虧得他剛才還覺得,葉思伊是不想自己死掉的,結果轉頭就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自己匕首上有毒這件事。


    既是猶豫,那就是有不想告訴的成分在。


    “我又沒說不告訴你”


    聽聽這句話,帶了多少真實成分。


    墨靳寒靜靜地看著她撒謊。


    她確實是不想告訴的,匕首上抹的不是立馬致命的藥,但發作起來確實會受些折磨,像是有蟲子在啃噬五髒六腑。


    這種藥短時間內不會致命,時間長久點,才會威脅到生命。


    墨靳寒確實不能死,但受些折磨還是可以的,可又想到,萬一遇到偷襲時,他剛好發作了,那不就真成拖後腿的了,兩種極端的思想在交纏,就構成了她的猶豫和糾結。


    “我房間的左邊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裏有醫藥箱,你去拿來。”墨靳寒越過她,走進了房間,房間裏麵屬於她的味道更加濃厚。


    思伊轉身就要離開,墨靳寒抓住她的手腕,要不是她平衡力強,鐵定摔倒。


    她狠戾的眼神如匕首一般,尖銳而且鋒利,看的人發怵。


    墨靳寒鬆開她,年紀不大,脾氣倒不小。


    “不穿鞋是想感冒,然後讓我照顧你嗎?”


    似乎是為了證實她並非墨靳寒所言這般,她跑的比兔子還快,噠噠噠的穿上鞋子,又噠噠噠的走開。


    墨靳寒啞笑,就知道,不這樣說,葉思伊是不會好好聽話的。


    兩人一起住了這麽久,思伊還是第一次來到墨靳寒的房間,黑白色調的裝修看起來沒有一點溫度,走進房間都感覺溫度驟然下降,倒是和他這個人挺搭配的。


    不過,這黑白色調相配,確實還挺好看的。


    衣櫃半邊開著,裏麵清一色的白襯衫和黑色外衣,被熨燙得整齊劃一得掛在衣櫃裏,沒有一絲多餘的褶皺。


    其他地方亦然,比如書架上的書,按照一定的角度統一朝一個方向擺放,比訓練有素的隊伍還要整齊,一本本若不是書名不一致,她都要相信是直接粘貼複製的了。


    思伊參觀的差不多,才想起來正是,走去床邊,櫃子上赫然躺著一條手鏈,那是墨靳寒一直戴於左手的,毫不誇張的講,這是他身邊唯一的一點顏色。


    在燈光的照射下,它靜靜躺在那裏,泛起紅色的光暈,質地有些透明,她沒有擅自觸碰他人物品的惡習,駐足在一旁看著。


    她找到墨靳寒所描述的抽屜的,打開將裏麵的醫藥箱抱了出去。


    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同樣打量她房間的男人瞬間停止動作,一本正經的坐在凳子上。


    “葉思伊,讓你去拿,不是讓你去買。”墨靳寒一邊看著葉思伊,一邊悠閑的挽起袖子,將她的傑作露了出來。


    思伊抱著藥箱走過去,將藥箱放在桌上。“拿來了”


    隨後站在一旁,看著他手臂上的傷,深倒是不深,隻是劃破了皮肉,可以看到裏層帶血的肉,看起來嚇人罷了。


    活該!


    她沒有絲毫的同情。


    他親自送給葉思伊的匕首,第一個見血的竟然是送匕首的人。


    墨靳寒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藥箱。


    然葉思伊還是沒有動作,裝作沒看到和不明白。


    “葉思伊,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他問。


    “怎麽,你眼睛也傷到了?”


    他眼睛倒是沒被傷到,隻是葉思伊說話,把人氣的不輕。


    “幫我消毒。”他說的理所當然。


    思伊沒動,他又重申了一遍。“葉思伊,幫我消毒”


    “憑什麽?”


    墨靳寒微微抬起,轉動凳子,正對著葉思伊,準備好理論一番的架勢。


    “這是不是你劃傷的?”墨靳寒指了指傷口。


    思伊點頭。“是”


    “那你是不是在不知道我是誰的前提下劃傷的,也就是說,你不是故意的,對不對?”


    思伊仔細思考了一會兒,她確實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劃傷的墨靳寒,不過,倘若知道那是墨靳寒,她也一定會趁著這個光明正大的機會,讓他吃些苦頭。


    所以,他說的不對。


    思伊搖頭。“不對。”


    “葉思伊,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他簡直要被氣死。


    “也不能這麽說”


    墨靳寒不死心,再問。“那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是”墨靳寒長舒一口氣,誰知當他準備好下一句時,思伊又緩緩吐出一個“吧”字。


    好得很,那就是故意的。


    好吧,他放棄了,不該和葉思伊試圖講道理的。“別扯那些沒用的,快點來幫我消毒,要不然你今晚就別睡了。”


    葉思伊:“那我選擇不睡”剛好她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


    墨靳寒:“。。。。。”拳頭打在棉花上是最讓人氣憤的,有一種憋了滿腔火卻無處發泄的無力。


    “葉思伊”他咬牙切齒道,她的名字幾乎是從他牙縫裏蹦出來的。“你說,古越要是知道你叫葉思伊該如何?”


    葉思伊:“。。。。。。。。”也就這點能耐了,動不動就威脅人。


    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麽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感覺了。連睡個覺,都得看主人家心情如何。


    思伊打開藥箱,裏麵的瓶瓶罐罐盒子上印著些她看不懂的文字,一想到墨靳寒的藥箱裏麵總不可能有毒藥吧,便心安理得的拿了一瓶藥水。


    “葉思伊,你想幹什麽?”墨靳寒看著她手上的藥瓶,瓶子上寫著風油精三個字,用風油精消毒,隻有她這個天才想得出來。


    “給你消毒啊”思伊有些無語,這問的什麽白癡問題。


    “盒子裏的第一瓶叫酒精,拿出來對著傷口噴兩下,可以起到消毒殺菌的作用”墨靳寒在旁邊指導著。


    得,還不如他自己來。


    思伊照做,拿出盒子裏的第一個瓶子,將噴頭對準傷口,一直按壓著,酒精噴射出來,不僅灑在墨靳寒的傷口處,還往更遠處飛去。


    “你是想用酒精淹死我嗎?”墨靳寒看著她說。


    思伊停下,一瓶酒精幾乎快要噴完一半。“你也沒說要用多少。”


    她是個嚴謹的人。


    “沒說你就可勁噴?酒精不要錢?”墨靳寒抽了張紙,擦拭順著手臂滴落的酒精。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酒精味,難聞死了。


    思伊將還未用完得半瓶放在桌上,轉身去了衣櫃,取下脖子上掛著的鑰匙,打開衣櫃裏一個上了鎖的抽屜,裏麵可都是她的心血,故而整個過程都有意避著墨靳寒。


    那可是她花費好長的時間煉製而成的毒藥和解藥,這是組織專門培訓的技能,還好忘記的不多,平日裏閑暇無事時,便憑著記憶搗鼓,想著總有一天能派上用場,到時候還能保命也說不一定。


    誰知道,偏偏墨靳寒浪費了一次!


    她拿出一個瓶子,隨後又將抽屜鎖上,還謹慎的拉了兩下,見一切無恙,才將瓶子遞給了墨靳寒。


    “這是解藥。”


    “算你有良心”墨靳寒接過瓶子,倒了一顆藥丸於手心,又抬頭看了暖光燈下的葉思伊,被光暈籠罩著,多了幾分柔情,不似平日裏的清冷。


    “有水嗎?”他問。


    思伊眉頭立馬皺了起來,目光中染上不快。


    解藥有了,傷口消過毒了,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講,現在應該拿著解藥,然後離開她的房間。


    況且這藥丸如同黃豆一般大小,他一個中年男人不用喝水也可以輕鬆的咽下去。


    思伊有理由懷疑,墨靳寒是故意的。


    “你這什麽眼神,萬一我吃了你的藥出了問題怎麽辦,所以我得在這兒觀察觀察。”


    墨靳寒厚顏無恥的說道。


    “你別得寸進尺!”思伊威脅,話這麽多,她不介意把他的嘴封起來。


    “你給我一口水,我吃了藥馬上就走。”見某人就要發怒,墨靳寒見好就收。


    罷了罷了,別和無賴一般見識,思伊這樣安慰著自己,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裝著無語和不快,走到床邊的另一側,拿起櫃子上的水杯,又四處翻找著。


    她記得,房間裏麵有多餘的杯子來著,怎麽正要用時卻又找不到了。


    墨靳寒 一瞧她又在幹些脫褲子放屁的事情,便一把奪過水杯,自顧自的擰開。“葉思伊,你真麻煩!”


    “嗯,對,我是麻煩,那麻煩你吃了藥,趕緊離開我的房間,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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